天色陰暗,細雨綿綿,伴著春風打在人的面頰上,帶著絲絲涼意。使用書河閱書河,完全無廣告!
皇太極大手攬著海蘭珠的腰身,親自為她打起一把傘,生怕她染上一絲風雨。
「額吉,您多保重,到了科爾沁,別忘了遣人給我多捎捎信。」海蘭珠淚眼迷茫,壓抑著喉間的酸楚,強笑著說道。
「額吉會保重身子。你也要一切小心。」塔納聲淚俱下,只拿起絹帕不住的拭淚。
「福晉放心,皇太極定會照顧好蘭兒,還請您在科爾沁靜候朕與蘭兒回去省親。」皇太極微笑,大手在海蘭珠肩上輕拍了拍,雖是對著塔納說著話,眼眸卻仍是滿含著柔情與不忍凝視著海蘭珠。
塔納心中一寬,只點了點頭,海蘭珠上前,握住她的手,淚水卻是再也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額吉,您腰一直不好,千萬別著涼,科爾沁這個季節風沙最是嚴重,您沒事千萬可別出門。」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海蘭珠死死壓抑著自己痛哭一場的念頭。她已經失去了小八,額吉也是要再次離她而去,這一刻,骨肉分離的痛苦,簡直要把她的心都扯碎了。
「你放心,額吉都知道。」塔納紅著眼睛,舉起手將海蘭珠面頰上的淚水盡數擦去。
一旁,賽琪亞只冷眼看著塔納與海蘭珠依依惜別的情景,賽琪亞回過頭,卻見玉兒也是淚眼婆娑,當下瞪了她一眼,壓低了嗓子;「我的女兒,豈能如此哭哭啼啼的?玉兒,不要忘了額吉對你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堅強,想著你的孩子,深宮裡最沒用處的就是眼淚,懂了嗎?」
玉兒忍住淚意,只低語;「是的額吉,玉兒記下了。」
賽琪亞頷首,最後深深看了玉兒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不捨,卻只一瞬,她便將眸光收回,儀態萬千的像著皇太極處走了過去。
「皇上,時候已經不早了,賽琪亞特來恭請賢妃娘娘,與賽琪亞一道上路。」恭敬的聲音裡,卻蘊含了一抹不為人知的陰森。
皇太極頷首,只像著塔納言道;「如此就請福晉上路吧,皇太極恭送您一路順風!」說著,皇太極抱拳像著塔納行了一禮,卻是看都未看賽琪亞一眼。
賽琪亞唇角噙著一絲冷笑,眼眸滿含著肅殺之色,狠狠看了海蘭珠一眼,便隨著塔納一同進了馬車。
「好了,馬車都已經走得遠了,宸妃娘娘現在可以將眼睛轉到在###上了麼?」皇太極為海蘭珠緊了緊披肩,含笑道。
海蘭珠回過頭看他,含著淚花微微一笑,當真是梨花帶雨般嬌柔韻致。
「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皇太極笑著,為她拭去腮邊的淚水,吟出了一句詩來。
海蘭珠聽出詩句中的調笑之意,俏臉微微一紅,只扭過了身子不理會。皇太極攬緊她的腰身,柔聲道;「蘭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準你喜歡。」
「是什麼地方?」海蘭珠好奇。
皇太極爽朗一笑,眉眼間甚是得色,只道;「問這麼多做什麼,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一把將海蘭珠抱了起來,像著馬車走去。
「啊,你別,我自己能走。」海蘭珠粉頰通紅,眾侍衛內侍宮女一大堆的人雖是恭恭敬敬的垂首,可她卻仍是不好意思。
皇太極也不理會,只抱著她上了馬車,一路疾行遠去。
馬車過處,粗重的轱轆在地面上滾下深深的印記,賽琪亞美眸微瞇,望向一旁的塔納,卻見她只默默坐著,對自己視而不見。
「賢妃娘娘如今可真是今非昔比,好大的架子啊。」賽琪亞冷笑出聲;「想當年,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婢女,可曾想過會有如今的風光?」
塔納只轉過身子,不去理會她的挑釁。
「當年,你趁著我懷著吳克善的時候,暗地裡和族長眉來眼去,甚至還珠胎暗結,塔納,我賽琪亞究竟哪裡對你不起?你要這樣背叛我?」
「當年的事,我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婢女罷了,族長看上我,我能有什麼法子?」提起當年的事,塔納也是抑制不住的悲憤出聲。
「若不是你整天擺出個可憐兮兮,楚楚動人的狐媚樣,族長又豈會看得上你?」賽琪亞喊出聲,眼眸仿似要噴出火來。「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倆都是一樣的下賤坯子,就會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去勾引男人!玩的都是欲拒還迎的戲碼!」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賽琪亞,如你所說,我現在地位早已越了你去,在我面前你不要放肆!」塔納氣的渾身哆嗦,聽到她辱及海蘭珠,再也忍耐不住。
「怎麼,自己做出不要臉的事,還不許人說了?你就算是賢妃又如何?我賽琪亞難道還會怕了你去?塔納,你鬥不過我,你的女兒也鬥不過我!哈哈,哈哈!」賽琪亞眼眸血紅,竟是高聲大笑起來。
「你瘋了,你瘋了!」塔納也是喊出聲來。
「對,我是瘋了!當年,是你搶走我的丈夫,你可知當我挺著大肚子,站在族長帳外,聽著你們風流快活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你又可知道,我的女兒如今正是風華之年,正是需要她的丈夫呵護的時候!她時常獨自一人深夜裡站在宮門外,眼睛卻看著關雎宮的方向,一站就是半宿!這些都是拜你那女兒所賜!你知道嗎?你知道嗎?」賽琪亞披頭散髮,衝著塔納吼道。
塔納心裡一陣陣抽搐,盯著眼前的女人瀕臨奔潰的模樣,她只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母女害的我們母女生不如死,受盡了煎熬,這些新仇舊恨,你說要怎麼算?你說,你說啊!」賽琪亞站起身子,竟是一把掐住了塔納的咽喉。
塔納驚懼交加,不斷掙扎著,想喊卻喊不出聲來,賽琪亞已然處於癲狂之中,力氣更是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