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聽他提起出征的事情,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卻不願自己脆弱的模樣令他擔心,只強打起精神,輕聲道;「你這次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皇太極沉吟道;「大概要二個月左右。百度搜索書河,」
海蘭珠心中惆悵,只將身子向他懷裡依偎的更緊了些。皇太極吻了吻她的秀髮,低語道;「怎麼,捨不得我了?」
海蘭珠卻沒有像以往那般含羞否認,而是點了點頭。皇太極心中一酸,只道;「蘭兒,我又何嘗捨得你。我恨不得和你時時刻刻呆在一起,可有些事,必須要我親自去做,我」
「你別說了,我都懂。」海蘭珠伸出手,摀住了他的嘴。「蘭兒會等你凱旋而歸,可你一定要答應蘭兒,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皇太極望著她眼眸中一片霧氣,唇角卻還噙著絲絲笑意,他的蘭兒,如此懂事的蘭兒。
「蘭兒,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個兒的身子,娜木鍾倒是個可以相與的,你得空可以去她宮裡坐坐,記住一點,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等我回來,知道嗎?」
海蘭珠忍住淚意,只含笑聽著他囑咐。皇太極無奈道;「你別笑,要把我的話聽到心裡去。哲哲畢竟是後宮之主,我不在的時候,你依禮請安也就是了,她也決計不會與你為難。至於那個巴特瑪,她若在你面前無禮,你直接擺出東宮大福晉的架子來,給她立一個下馬威,知道沒?」
「知道了。」海蘭珠垂首,心中既是不捨,又是甜蜜。
皇太極手指輕撫上她頸處裸露在外的肌膚,滿含著憐惜,輕語道;「我真是混賬,竟將你傷成這樣。」
「怎麼這樣說自己?」海蘭珠眼眸含了一層薄薄的嗔意,凝視著他。皇太極握住她的雙手,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眼底一片戲謔之色,語氣卻是無比的真摯;「蘭兒,你在扇我幾個耳光吧。」
海蘭珠唇角逸出一絲微笑,白了他一眼;「淨胡說。」
皇太極朗聲道;「怎麼是胡說?你這小手柔弱無骨的,打起來可舒服了,來,只要你的手別煽疼了就行。」皇太極一面說著,一面拿著海蘭珠的手,作勢就像自己的臉上打去。
「別胡鬧了。」海蘭珠哭笑不得。
皇太極眼角閃過一絲壞壞的笑意,冷不防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像床邊走去,海蘭珠驚呼出聲,只感覺到他輕輕的將自己放在床上,俯###子,為自己退去了鞋襪,扯開被子給自己蓋好。
海蘭珠俏臉一紅,看著他將自己的衣物褪去,掀開錦被鑽了進來。
「你做什麼呀?」這個男人,不會又要圖謀不軌吧?她身上的傷可還沒好呢。
皇太極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將她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裡,低語著;「你說我要做什麼?」
「你,你別,」海蘭珠面色暈紅,眼眸又是著急,又是羞怯,瑩然的仿似要沁出水來。皇太極心中不忍,不在逗她;「你這小腦袋瓜亂想什麼呢?我是要摟著你睡覺,可好?」
「啊?」海蘭珠輕吟出聲,小臉一片訝異之色。皇太極撲哧一聲笑了,「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是不是想讓我做點別的?」
「你,你不正經!」海蘭珠反應過來,又羞又惱。
「你自己想多了,還怨我不正經,你老實說,你方才是不是想偏了?」皇太極一手支頭,含笑望著懷中的女子。
海蘭珠粉臉通紅,甚是氣惱,只別開身子不理會。皇太極少不得投降,連哄帶勸,甚至又將出征的事再次提了出來,才終把她給哄好。
倆人靜靜相擁,皇太極輕拍著她的後背,耳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心中只覺無限溫馨,忍不住在她的粉頰上落下一吻。
不料海蘭珠睫毛輕顫,立時睜開了眼眸,帶著絲得意,笑道;「終於讓我逮著了,你偷親我!你佔我便宜!」
皇太極輕笑出聲,「鬼機靈,我不僅佔你便宜,我還要」說著,皇太極俯###子,大手一揚,竟在海蘭珠的身上呵起癢來。
「啊,我錯了,別,我再也不敢了」
一室的歡聲笑語,情人的倆情繾綣,愛人的相依相偎,倆顆相愛的心,緊緊的融合在一起。
清寧宮。
哲哲坐在炕上,熱易娜扎靜立一旁為她###著肩膀,明日,便是大汗出征的日子了。
她只覺心中柔腸百轉,一顆心飄在半空竟似沒有個著落的地方。這樣的夜晚,不用說,大汗自是留宿在關雎宮的。想起,不過是徒添惆悵罷了。
「熱易娜扎,我吩咐你為大汗準備的行禮,打點妥當沒有?」
「主子您放心,一應吃的穿的用的,奴婢都按您的吩咐。都置辦齊全了。」
哲哲聞言,略微點了點頭,心中只覺鬆快了一些。大汗每次的出征前夕,她總是一夜不得安睡。此時,他在關雎宮,摟著那個女子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柔情蜜意?
哲哲舉手,撫上自己的額,既是嫉妒,又是哀傷。眼眸一片淒苦之色。
「大汗駕到。」內侍的聲音劃過這寂靜的長空。
哲哲心頭一震,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眸一轉,只見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踏過門檻,走了進來。
「大汗吉祥!」哲哲與熱易娜扎俯身行禮,皇太極伸手虛扶哲哲一把,口中只道;「起身吧。」便徑直像炕上坐去。
哲哲像著熱易娜扎使了個眼色,熱易娜扎立時襝衽退了出去。
哲哲為皇太極斟了茶水,笑道;「大汗今日怎麼沒去伴著海蘭珠,倒往臣妾這來了。」
皇太極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接過茶水,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言道;「怎麼,我來了你不高興?」
「哪有」哲哲笑著開口道;「看見您臣妾自是高興都來不及,只不過一來臣妾年紀大了,二來海蘭珠身子弱,大汗有空多陪陪她也是應當的。」這段話只說的大方得體,配著她面上雍容大度的笑容,頗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哲哲,咱們之間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怎能輕易比了下去?我每次出征前,所有事物你皆是打理的面面俱到,這後宮諸事,你也都是勤勉有加,令我可以安心朝政,你的功勞,我心裡都記著。」皇太極眸光含了一絲暖意,靜靜的凝視著她。
哲哲心頭大震,眼眸立時潮濕起來,她有多久,多久沒有聽到如此溫柔深厚的話語?喉間一陣酸楚襲來,令她控制不住的哽咽出聲。
皇太極笑了笑,像她伸出一隻手,哲哲眼眸一驚,心口砰砰直跳,含著淚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掌粗糙卻無比的溫暖,令她漂浮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明日我便遠征朝鮮,雖說宮裡人多事多,但有你在,我放心的很,我想,一切事物你都可以不失偏頗,不會令我失望。」
「大汗請放心,哲哲忝居後宮首位,定是會處理好一切事物,您只需安心打仗即可。」哲哲雙眸柔軟,語氣溫和;「海蘭珠是臣妾嫡親的侄女,為人又最是恭敬和順,您不在宮裡的這段日子,哲哲定是會多加照拂。」
皇太極眼眸一轉,唇角微微一笑,「好了,你也別總記掛著照顧別人,自己的身子也要當心。」
哲哲心中激盪難言,竟說不出話來,只含笑點頭稱是。
「時候不早了,我也累了,安置吧。」皇太極拍了拍她的手,脫去自己的外袍,合著寢衣躺下,不多會,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哲哲心頭柔軟,走近床邊,凝視著他沉睡的容顏。她也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與他同床共枕,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望男人關懷的女人。今晚,她是如此的幸福,她什麼也不願去想,此時,就讓她為著這個男人去死,她也甘願。
大汗,臣妾絕對會保住您心愛的人,只要能讓您快樂的事,我定將不顧一切,為您做到。
哲哲雙眸含情,嘴角含笑,心中卻無比的誠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