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雙眸閃過一絲犀利,心中卻甚是疑惑,囊囊太后特殊的身份地位,直讓眾人避之不及,鰲拜心思縝密,怎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鰲拜,你要娶囊囊太后?為何?」淡淡的聲音響起,皇太極雙眸炯炯,緊緊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使用書河閱書河,完全無廣告!
「大汗明鑒,鰲拜不自量力,一來是希望為大汗解憂,二來是處於自己的私心,自從微臣上次在接風宴中看過囊囊太后,便一直無法忘懷,還請大汗成全。」鰲拜不卑不亢的聲音穩穩的響起,面色一如既往的沉著,雙眸冷靜的對上皇太極審視的眸光,眼底卻是紋絲不動,無懈可擊。
皇太極笑了,帶著一抹戲謔道;「這倒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好,我便成全了你的心願。」
「大汗,萬萬不可!」皇太極怒目而視,不料卻是一直深受自己信賴的漢臣範文程,皇太極收斂住自己的怒意,只淡然道;「有何不可?」
範文程屈膝跪地,沉聲道;「囊囊太后背後勢力龐雜,所領阿琪圖們萬戶,能納其之人必是滿族王公宗室才可,不然,只怕會生異變,還望大汗三思。」
代善與豪格眾位親貴皆是隨後屈膝跪地,一齊喊道;「還望大汗三思。」囊囊太后猶如一隻誘人的羔羊,正因為其尊貴的身份,傲然的地位,使得他們不敢覬覦。
但是,要說別人娶了這麼個美人,他們確實說什麼也不能服氣,若是換做他們之間任何一人要娶囊囊太后,必是會你追我趕,鬧的不可開交,這時,卻變成親貴外的鰲拜請娶,他們倒是難得的統一起來。
皇太極對於這些兄弟子侄的心意如何不知?卻無可奈何,只靜靜沉思,良久,終是一歎,像著眾人道;「此事容後再議,鰲拜,你先起來,我自會給你一個回話。」
鰲拜胸口一沉,卻似已經預料到了那份結局,眼眸中唯有一絲苦笑,對著心底的那個人,默默的說了一句,請原諒,我終是連這件事,也無法為你做到。我已經盡力了,但有些事,無論是我,還是你深愛的男人,我們一樣身不由己。
他靜靜的矗立著,挺拔的身軀一如往昔般的淡然,目送著皇太極下朝離去,眾人經過他的身邊,皆是一副不解的眼神瞟向他,嘴角毫無意外的呈現一絲嘲諷之色,心裡皆是暗道,想不到一直以冷靜睿智之稱的鰲拜也是個重女色的人,倒是來躺這趟渾水。
鰲拜對於這些譏諷的目光只恍若未覺,握了握拳頭,清俊的面容一片冷峻之色,默默轉身,大步離去。
「主子,您聽說了嗎?鰲大人竟然在崇政臀公然請娶您呢!」葛洛一臉興奮,像著一位靜靜坐在梳妝台旁的女子說道。
娜木鍾美眸一轉,疑惑道;「鰲大人?」-
「就是鰲拜鰲大人啊!主子您忘了?上次我們在大汗的接風宴上見過他一次。」葛洛見著自己主子依然一臉迷茫的樣子,既是著急,又帶抹羞意道;「就是那天在大臀上,最俊的那一位。」
娜木鍾看著身邊的侍女一臉###的樣子,心中好笑,卻想起了那個清俊冷淡的男人,不由得搖了搖頭,淡淡的自言自語著;「他那樣的人,怎會來趟這趟渾水?」
葛洛一臉不解,輕聲道;「主子,鰲大人自是對您一往情深,所以才會像著大汗請娶您啊。」
娜木鍾含笑不語,回憶起那日鰲拜看像自己的目光,那樣的淡然冷漠,與看到一棵樹,一堵牆,幾乎是毫無分別,要說這樣的男人會喜歡上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話,只不過,她卻想不明白,看樣子那樣冷靜沉著的一個人,怎會做出如此荒謬的決定?
自己的身份,只會讓那些親王貝勒避之不及,鰲拜,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娜木鍾秀眉微顰,心中只感到一陣濃濃的不解。像著一旁的侍女問道;「大汗這幾日如何?還是夜夜宿在書房嗎?」
葛洛忙道;「我聽說啊,大汗這幾日又和那位蘭福晉和好如初了,現在除了上朝和處理公文,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關雎宮裡待著,也不嫌膩得慌。」葛洛絞著手帕,頗為不屑。
娜木鍾眉頭皺起,語氣嚴厲起來;「提起大汗,這是你該有的語氣嗎?」葛洛一慌,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小聲嘀咕著;「那蘭福晉嬌嬌弱弱的樣子,也不知道大汗喜歡她哪一點?」
「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你別忘了現在我們寄人籬下,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明白嗎?」葛洛眼眸含淚,主子甚少用這樣凌厲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心中只覺一陣委屈,只得囁嚅道:「奴婢知錯了。」
娜木鍾看了眼她稚嫩的面容,心中不忍,輕歎口氣,接著道;「你要記住,以後你無論招惹到誰,我都可以保你,唯有海蘭珠,不是我們能惹的,清楚了嗎?」
葛洛心中一驚,看著自己主子如水的眼眸,包含著濃濃的告誡與認真,她畢竟是個機靈的丫頭,立時躬身行禮,表示自己記下了。
娜木鍾頷首,腦海中卻浮起海蘭珠那嬌美柔和的面容來,她明白,能得到那個男人如此的眷愛,海蘭珠定是有她可愛,值得人憐惜的地方。
可自己呢?娜木鍾眼眸閃過一絲苦笑。
「大汗吉祥。」宮門外傳來侍女請安的聲音,海蘭珠回過身子,便看到皇太極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
她迎了上去,皇太極看到她,臉色緩了緩,坐在椅上,拉起了她的手,柔聲道;「今兒個做了什麼?」
海蘭珠輕巧走到他的身後,為他###著肩胛,舒緩著他的疲倦。皇太極舒服的瞇上眼,全身輕鬆了下來。
「沒做什麼,和惠哥她們打了瓔珞玩。」海蘭珠輕聲答道。
皇太極笑了笑,盡情享受著她的體貼,少頃,睜開眼眸,皇太極一把從身後將海蘭珠抱在了懷裡,溫聲道:「好了,再捏下去,小手都要酸了。」
海蘭珠知道他心疼自己,心中軟軟的,看到他雖是笑著,但眼底依然一片陰鬱之色,小手撫上他的眉頭,輕輕撫過,柔聲道;「怎麼了?有心事嗎?」
皇太極緊了緊她的身子,閉上眼眸嗅著她身上的馨香,心情漸漸的平和下來,只淡淡道;「還是因著囊囊太后安置的事情,前些天,鰲拜請娶囊囊太后,不料那些親王貝勒,王公大臣一致反對,今兒個舊事重提,依然是毫不退讓。」
海蘭珠心中大驚,只疑惑道;「鰲大人?」
皇太極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眸,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輕聲道;「怎麼?不能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