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滿思被阿諾那抱到裡屋休息。/書河皇太極與卓林坐在桌前,隨意的聊著一些話,海蘭珠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寧靜平淡的仿似普通人家的日子,她靜靜的看了他們一會,這倆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看到他們相處的如此融洽,只覺心裡慢慢的快樂,簡直要讓她不敢相信一般。
她含笑走進了裡屋,阿諾那看到她走進來,也笑著迎了上去,海蘭珠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阿諾那就淡然的站在那裡,但笑不語由著她看了半晌。
海蘭珠輕聲歎息,言道;「阿諾那姐姐,和您一比我真是太沒用了,您身上才有我們草原兒女的風姿,您是最適合卓林的人。」
阿諾那倒似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也笑著回話道;「我就是草原上最普通不過的婦人,哪有你這樣漂漂亮亮的惹的人心疼。」
海蘭珠一笑,輕聲道;「阿諾那姐姐,海蘭珠是個沒本事的人,和別人在一起,我總是那個需要被保護擔心的人,可我知道您不同,您是能讓男人心安,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女人。」
阿諾那滿是風霜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顯是對海蘭珠的話感覺十分受用。海蘭珠將自己手中一個白玉鐲子退了下來,遞到阿諾那手中誠懇道;「好姐姐,海蘭珠身上沒帶什麼東西,這個鐲子就當給小滿思的一個見面禮,還請姐姐千萬別嫌棄,一定要收下。」
阿諾那看著海蘭珠透著濃濃誠意的面容,心裡輕歎一聲,也許她現在明白了為何卓林會對她如此情深意重,阿諾那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海蘭珠,你是個好女人。」
「蘭兒,我們該回去了。」皇太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海蘭珠回過身子,看到他一臉溫柔,含笑看著自己,心裡一甜,點了點頭,和卓林夫婦告別離去。
海蘭珠上了馬車,看著前來相送的卓林夫婦,淚水不由得又沾濕了眼眶,她不由自主的看象卓林,她曾經的小少年郎,呵護她,保護她,度過那麼多年時光的她的青梅竹馬的戀人。
她看像他身邊的妻子,心裡卻是酸楚,又是欣慰,不知為何,她卻有種要衝進卓林懷裡痛哭一場的念頭。咬咬牙,終是壓抑住,像著他們揮了揮手,下次相見,不知何年何月,卓林,再見了,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你能幸福,我情願你過得比我好。
卓林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搭在阿諾那肩上的手緩緩垂下,一直挺直的身軀一瞬間立時佝僂了下來,雙眸一片痛色,淚水滾滾而下,雙肩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阿諾那瞟了他一眼,卻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氣憤,只轉身就走。
「阿諾那,」聽到卓林的聲音響起,阿諾那停住了腳步,卻未回頭。
「謝謝你,今天,難為你了。」卓林沙啞的嗓音滿含著愧疚。
阿諾那輕輕一笑,朗聲道;「有什麼好謝的,雖說當年我救了你一命,但這麼多年,我們孤兒寡母的難道受你的恩還少了去麼?滿思四歲那年,被野狼叼了去,要不是你奮不顧身的把他救了回來,他哪有命在?我今日幫你,不過為了還你的情,你不用放在心裡。」話雖如此,但卓林能聽到她語氣裡含著淡淡的怒意,似乎,還有一種酸意在裡面。
「阿諾那,我是個心死之人,又是個殘廢,實在不值得」
「卓林!」阿諾那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大聲言道;「你在科爾沁托人給我帶話,我二話不說,帶著滿思千里迢迢的到盛京找你,你以為我配合著你演了這齣戲給你的心上人看,除了因為我喜歡你,難道還會有別的理由?」
桌林身子一震,面色動容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自有你心中的琪琪格(蒙古語:可愛美麗的花朵),但我阿諾那也不是沒有心肝的女人。海蘭珠是個好女人,我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肯定是來頭不小,我最後問你一句,我明日就帶著滿思回漠南,你若跟我們回去,就把過去的全都忘了,我自是一心一意對你,咱們回去好好過日子。你若還放不下你的心上人,那咱們就此別過。」阿諾那的聲音斬釘截鐵,但她的手在微微的發顫,她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男子,生怕他會拒絕一般。
她的語氣可以很強硬,但她的心卻還是很軟。
卓林站著一動不動,阿諾那只覺全身的力氣被人一絲絲的抽離,正當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只聽卓林歎了口氣,帶著絲笑意輕聲道;「你如此待我,我又怎麼能在辜負你?阿諾那,這麼些年,我終是對不住你,你若給我機會,今後的日子我定是會好好補償你。」
阿諾那眼淚嘩的落了下來,她可是從來不哭的女人啊,一把擦去臉上的淚水,大步走到卓林身邊,一把抱住了他,只又哭又笑道;「我等你說這話,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卓林,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都是我阿諾那的天,你也是滿思心中的額齊格。」
卓林拍了拍她的後背,垂下眼眸,卻終是令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情意。
「這一切是真的嗎?」海蘭珠歪著腦袋,小臉一片緋紅,醉眼迷茫的問著抱著她的男人。
皇太極看著她醉態可掬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只輕聲道;「自然是真的。」
海蘭珠笑著瞇起了眼睛,滿足的歎了口氣道;「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好的事情,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嗎?我只覺自己從來沒有像這樣輕鬆快樂過。」
皇太極吻了吻她的臉頰,故意問道;「看到你以前的情郎,就高興成了這樣,你也不怕我心裡吃味?」
海蘭珠睜開眼睛,嗔道;「我知道你明白我,你要是介意你也不會帶著我來見他呀,你也清楚我心裡對他全是內疚,看到他過得好,我就像看到自己的親哥哥過的好一樣。」
皇太極笑了笑,不在逗她,心中卻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他不得不承認,卓林對她的愛絲毫不亞於自己。
海蘭珠迷迷糊糊的說道;「這一切會不會是我在做夢呀?」說著一把將皇太極的手拿到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皇太極故意大聲叫痛,海蘭珠咯咯笑著;「真好,我原來不是在做夢。」
皇太極看著她燦若桃花的臉蛋,心中卻滿含著感動,帶著抹壞笑道;「還有一樣事情也能讓你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海蘭珠迷茫的大眼睛看著他,皇太極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住她柔軟嬌嫩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