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一把將海蘭珠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她顛簸數天,此時突然站在地上卻是一陣頭暈目眩,幸得鰲拜從身後將她牢牢扶住。百度搜索書河,待她站穩後,鰲拜望著她蒼白的臉,發現她的嘴唇也退去了嬌艷的顏色。
「你能走嗎?」鰲拜挑起自己的披風,細密的遮在海蘭珠的頭上,皺眉詢問道,看著眼前的路,也不待她回應,只摟住她的纖腰,提氣一縱,倆人共騎在一匹馬上,暴雨如注,鰲拜解下披風,盡數披在海蘭珠的身上,自己全身暴露在風雨之中,海蘭珠剛要說話,鰲拜卻揚起馬鞭,飛奔而去。
前方不遠處便是軍營,他昨日已派人先行報信,若是貝勒爺平安無事,此時定是已經得知自己將海蘭珠送來的消息。算算時候,貝勒爺也該出現了。
果然,透過珠簾般的暴雨,遠遠望到一群人馬向這邊飛奔而來,其中一人遙遙領先,不是皇太極卻還有誰?
鰲拜心中一鬆,帶了一絲笑意,壓下心頭難言的一抹苦澀,對著懷中的女子道;「好了,蘭格格,貝勒爺來接你了。」
海蘭珠勉強睜開眼眸,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斷的抽動著馬鞭,向自己飛奔而來,隔著那麼遠,她仿似都可以感覺到他急切的心情。眼眶一熱,淚水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的盡數流出。
放佛隔了一生的時間,又放佛僅僅是在下一秒,她就跌入一個溫暖如昔的懷抱,那樣熟悉的氣息強烈的鑽入她的鼻腔,她的心霎時安定了下來,他沒事,他來了
皇太極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女子,似是不敢相信般的低聲喚著她的名字。感覺到她溫熱柔軟的身子真真切切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皇太極閉了閉眼眸,只覺如做夢一般。
「鰲拜,辛苦你了。」皇太極抬首,望著自己最得力的部下,眼神帶著一絲感激,語畢,將海蘭珠抱得更緊了些,仿似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調轉馬頭,向軍營奔去。
海蘭珠幽幽醒轉過來,就聽一個欣喜的聲音道;「蘭兒,你醒了?」海蘭珠像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皇太極正笑著看著自己。
海蘭珠動了動身子,皇太極將她扶了起來,端來一碗茶,餵著她喝下,眼眸中無限憐惜,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小臉。
海蘭珠面上一紅,低下頭去,卻看到自己身上只餘一件寢衣,心裡立時一驚,面上羞紅更甚,只道;「我的衣服」皇太極笑道;「你外面的衣裳已經濕了,穿著會著涼的。」說完握住她的手,打趣道;「好端端的臉怎麼紅了起來?」海蘭珠更是羞窘,只低著頭不去看他。
皇太極情難自已,只將她攔在自己的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會到軍營看我。」海蘭珠一怔,回頭看著他滿含柔情的笑臉,焦急道;「你有沒有受傷?我聽說你和大汗都被大炮傷著了,我」說到此處,看到他溫情的眼眸竟帶著絲得意看著自己,心裡一慌,復又垂下眼眸。
「所以你就擔心我,擔心的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求著鰲拜給你帶來了是嗎?」皇太極嘴角含笑,湊在她的耳邊悄聲道,看著她如芙蓉花般的秀臉,皆是一片動人的紅暈。心裡一蕩,忍不住像她的面頰上吻去。
海蘭珠全身一顫,皇太極立時停住了偷香的舉動,看著她略帶憔悴的神色,想起這一路她所受得苦楚,又是一陣心疼憐惜抓緊了他的心,壓住自己心頭的心猿意馬,只柔聲道;「想不想吃點東西?這裡不比盛京,可要委屈你了。」-
海蘭珠輕聲一笑道;「哪裡就委屈了,你能吃的我也能吃。」
皇太極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著道;「也不知道是誰嘴巴那麼叼,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讓我堂堂一個貝勒爺,天天為了她吃什麼的事操盡了心。」
海蘭珠被他說的面上一紅,想到他那次半夜三更的跑去問額吉自己愛吃什麼,心裡不由自主的蘊上一絲甜意。
「貝勒爺,大汗請您過去議事。」侍衛的聲音在帳外傳來,皇太極皺起眉頭,海蘭珠拉住他的手道;「你快去吧,我沒事的。」
皇太極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聲道;「你在睡會,我一時便回。不要亂跑知道嗎?」海蘭珠乖巧的點了點頭,為他理了理鎧甲,皇太極心中柔情無限,只道;「你能這樣陪在我身邊,就是讓我被那紅衣大炮炸死我也甘願。」
海蘭珠一陣心頭肉跳,一把摀住了他的嘴,顫聲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呀,你還要去打仗,這多不吉利。」
皇太極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放在唇邊吻了又吻,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心裡一軟,站起身子笑著道;「好了,我不該說這話,像你陪個不是好不好?你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來。」語畢,又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方才匆匆離去。
海蘭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酸澀,一顆心,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