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聞言點點頭,「這倒是不急,等我和侯爺商量商量,實在沒有到期也不能把人趕走,鋪面還是能另尋的。」
二人又圍著烏蘇雅的嫁妝說了一會話,薄非陽便從門口走了進來,裴嬤嬤扶著連忙起身行禮。
「出去吧。」薄非陽頷首對裴嬤嬤說完,抬腳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醒很久了嗎?怎麼不讓人去叫我。」
「哦?」烏蘇雅有些意興闌珊,山泉雖然京城沒有,可是城外卻多的是,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不過得空了還是得過去看看,若是水質好,在泉眼旁邊挖一個池子續上水,冬天的時候過來泡泡溫泉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開發出來,吸引京城的貴族們都來泡溫泉,那泉眼裡出來的便不是泉水,是白花花的銀子了。夏家大兒媳婦見烏蘇雅對莊子裡的景色頗有興趣,又說了幾處,才把話題拐到了正處,歎了口氣道:「雖說咱們莊子裡的好處多,可是畢竟是山溝溝裡,相奴婢這樣的人待著覺得好,年輕人待久了難免覺得厭煩了,一輩子窩在山溝溝裡,也沒有個出席,比不得那些在京城謀事做的,莊子裡有幾個年輕人待不住,已經出去了,聽說在京城裡混的還不錯,每年回來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回拿,家裡人臉上也有光。」說著看了烏蘇雅一眼。
「侯爺在看書,我也沒有什麼事,正好有事要問裴嬤嬤,便和她聊了兩句。」烏蘇雅笑著說道。
夏家大孫媳婦臉上便露出了喜色,她是夏家的功臣,一連生了兩個兒子,薄非陽都不發落她了,夏家的人自然也不好再拿她怎麼樣,便得意的看了旁邊的弟媳婦一眼,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平日裡只會埋頭苦幹又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全都要靠她的兩個兒子,就是他們那一房的家業也是屬於他的兩個兒子的!
「說造紙的事。」烏蘇雅看了薄非陽一眼,見他挑眉望著自己,道:「我想讓夏安把造紙坊做起來,做大一點,咱們自己在京城開一家賣紙的鋪子,反正原料咱們莊子裡多的是,不僅是四季竹,就是別的竹子也能造紙,只不過做出來的紙沒有那麼柔軟細膩,價格比四季竹造出來的紙便宜一些便是了。」
「夫人不曉得,那個泉眼出來的水是熱的,這個季節倒是沒什麼,到了冬天,水便熱騰騰的,跟那燒開的水差不錯,還咕咚咕咚的冒著泡,顏色也與其他的水不同,微微泛黃,還有些硫磺的味道。」夏家大媳婦料到烏蘇雅會這麼說,忙把那眼泉的稀罕處說了出來,連說帶比劃的,倒是生動。
老夏頭不安的弓著身子,轉頭看了大孫媳婦一眼喝道:「還不趕緊過來認錯!」
烏蘇雅說的輕飄飄,夏家人卻如雷在耳,都愣住了,尤其是夏家大房二房,夏家大孫媳婦的臉色煞白,連橘紅的夕陽都掩蓋不住她臉上蒼白的底色,小孫媳婦夫妻倆悲喜倒是其次,卻有些慌亂的不曉得如何是好了。
裴嬤嬤也覺得夏家大孫媳婦罪有應得,很是痛快的道:「侯爺說的對,夏家沒有分家,還是住在一起,只不過稱呼換了,又不是讓她永遠見不著自己的兒子了,要真論起來,還算是便宜她了。」轉手把一碗茶放在了她的手裡。尋裴扶又。zVXC。
可莊戶漸漸富裕,夏家人又隨和,反倒那些平民比賤籍的僕人要有臉面了。
「真的!」烏蘇雅一陣驚喜,摟著薄非陽的脖子膩歪的把頭枕在他的胸口,「多謝侯爺!」
夫妻二人又膩歪了一會,便讓人進來整理和伺候茶水。
士農工商,文人雅士自命清高,不屑與商人為伍,更別說那些當文官的了,就是有一兩家做生意的親戚也要刻意的疏遠,生怕被言官參他一個「唯利是圖,視財如命」,可是背地裡還不是拿錢出來做股,每年等著分紅,只不過是不參與經營罷了。
夏家的二小子便是今兒個早上帶薄非陽和烏蘇雅去造紙坊的那個半大小子,烏蘇雅記得夏安是很器重自己的這個小孫子的,抄紙也是一把手,若是造紙坊真的擴大,他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夏安也未必會放人,看來夏家大孫媳婦來給自己兒子謀差事的事情,是沒有跟家裡商量過的,這是若是讓夏安曉得也不曉得會如何。
夏家大孫媳婦哆嗦了一下,雖百般不願,老夏頭髮了話她也只有聽命,作勢要起來的時候,薄非陽卻又道:「她是你們家的人,你們便看著辦吧,不過她說的也不全錯,你們夏家對薄家忠心耿耿,這麼些年來把下竹莊也打理的僅僅有條,莊子裡的收益好,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是該給你們夏家一個體面,抬舉抬舉夏家的人的。」
夏家大孫媳婦倒也不生氣,反倒笑嘻嘻的看著烏蘇雅。
等到他和薄非陽用了晚膳,出去散了步回來,老夏頭已經帶著一家人在正院門口跪著了。
「這是做什麼?」一進門便見一群人跪在門口,烏蘇雅嚇了一跳,忙讓裴嬤嬤去把老夏頭扶起來,問道:「出了什麼事了,讓你勞師動眾的帶著家人跪在這裡,都是家裡的老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要這般行事。」
烏蘇雅的眼睛裡滿是閃閃的銀子,平常不出門,一出門才發現滿地都是金銀,沒想單一個下竹莊便有這麼多的營生可做。
薄非陽便被烏蘇雅難得的嬌嗔逗笑了,伸手捏著她的臉,瞇眼道:「你是想讓我去說服太夫人,好讓你的作坊能順利的在莊子裡辦起來吧!」
老夏頭便有些急了,呵斥了一句,夏家二小子這才反應過來,給烏蘇雅和薄非陽先磕了頭,多謝他們的主持,這才轉身走到夏家二房面前跪了下來,就在他跪下喊出「爹、娘」的同時,夏家大孫媳婦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了······
夏家大孫媳婦臉上的笑容便更大了,諂媚的把茶碗往烏蘇雅的面前推了推,道:「夫人喝茶,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夫人想去哪裡看看,今兒個太陽大,倒也不曬人,出去轉轉是最好的了。」
說起來京城裡的讀書人多,對紙張的需求量也大,賣紙應該是個不錯的行業,別家的紙都是從南邊運過來的,他們的紙卻是本地生產,相比較而言成本便低了很多,這樣價格便能降下來,只要質量與外地的紙張相差無二,她就不信他們的紙賣不出去。
「好,這事我還要問問老夏頭,若是他也是這個意思,那我便著手辦了,等回京城的時候,免不得要把人帶上,到時候你可別捨不得。」烏蘇雅笑著說道,夏家二小子人機靈,她倒也喜歡,留在府裡當差也沒不錯。
烏蘇雅便覺得有些好笑,覺得下竹莊就像個小村落一樣,村子裡的人富了,雖然依然要拉攏村幹部,卻在敢在村幹部的面前得瑟了。
裴嬤嬤說竹子都可以造紙以後,烏蘇雅便更有信心了,隱隱的有些興奮。
裴嬤嬤在梳妝台便幫烏蘇雅整理睡的有些凌亂的頭髮,薄非陽便接著書房還有書沒有整理,轉身走了出去,夏家的兩個兒媳婦便走了進來,小孫媳婦手裡端著茶盤,大孫媳婦手臂上打著乾淨的布巾,手裡還端著銅盆,放下銅盆也沒有進去整理床鋪,反倒在桌前躊躇了起來。
夏家小孫媳婦見狀,放下茶盤便走到了床邊,整理完床鋪才低頭走了出去。
夏家大孫媳婦說著聲音變小了下去,烏蘇雅卻停了個清楚,眉頭不由得也皺了起來,她這是在用話堵她呢,夏家對侯府忠心耿耿,侯府若是不提拔夏家的小輩,便是薄情!
夏家大孫媳婦還沒有站直,聞言又跪了下去,連聲謝恩。
烏蘇雅又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難怪她這樣偷懶耍滑的性子,在夏家還能得意洋洋的,原來是因為夏家最小一輩的兩個男丁都是她生的,古代重男輕女,農家更是如此,畢竟一個男丁便是一個勞力,便是與人糾紛,男丁多了打架的氣勢也足一些。
「那個······咱們是不是有些狠了?」進了主屋,烏蘇雅才開口問薄非陽道,雖然不喜夏家大孫媳婦的為人,可是想起方纔她失魂落魄、欲哭無淚的樣子,又有些不忍。
可是不管怎麼樣,差事是夏家大孫媳婦求的,她作為主家,也要跟夏家的當家人打聲招呼,至於他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便是他們家自己的事了。
「你別急著謝。」烏蘇雅道。「知不曉得,你打算讓哪個進京?」
夏家是薄家的世僕,連帶著嫁進夏家的媳婦們也都是,夏家的人活計便應該是薄家來安排了,夏家大孫媳婦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兒孫在莊子裡待了,大概是想進侯府,或是跟著薄非陽身邊辦差,這倒也確是比在莊子裡做粗**面。
「這事你看著辦便是了。」薄非陽一向對這種事情不上心,倒頭在床上側躺了下來,隨手拿起床頭的書翻了起來。
夏家二小子雖然機靈,可是自己的父母尚在,又當著他們的面,讓他歡欣鼓舞的認自己的叔嬸為爹娘,他一時還真轉不過彎來。
眾人臉上表情複雜,夏安卻苦了臉,小孫子可是他造紙坊的得力助手,若是去了京城,那他怎麼辦?
「自然是我那二小子,大小子馬上便要成親了,家裡有個在京城裡做事的小叔,那家也不敢輕看了奴婢家了。」
裴嬤嬤氣的手都攥了起來,烏蘇雅忙拉了拉她的手,讓她消消氣,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道:「你起來吧,這事的確不該你來跟我說,要說也該老夏頭自己親自來說,不過你既然開了口,念在你們把下竹莊和別院打理的這麼好,我自然也不能拒絕。」
「會夫人,爺爺教過小的,小的駑鈍,也只曉得一些皮毛,認的幾個大字,賬也會一些。」夏家二小子忙道。
「侯爺英明,侯爺威武!」烏蘇雅笑的見牙不見眼。
人都說狐假虎威,夏家是侯府的世僕,背後有整個侯府,怎麼樣也應該比平常莊戶家有臉面。
夏家大孫媳婦也曉得自己這樣做有些過了,為了兒孫的將來她也只有硬著頭皮來了,若是讓家裡的老太爺和她公爹、她男人曉得,只怕少不了一頓數落,可是來都已經來了,說也說了,她也只有再求上一求了,膝蓋一軟跪了下來道:「奴婢也曉得自己是個沒臉的,可是為了孩子們,也是不得已,奴婢家裡的大小子要娶媳婦,那家便有個在外面做生意的兒子,奴婢那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從他那聽說了外面的女子成親都要成套的頭面,才敢向我們家開口的,奴婢就想若是家裡沒有一個人在城裡當差,只怕會被那家人低看了,要說起來,我們老太爺也是薄家的世僕,侯爺還沒有封爵的時候,夏家便忠於薄家了,若真計較起來,興許······興許人家還會覺得侯府刻薄······」
「這······這怎麼使得!」老夏頭心裡卻是一驚,忙說道,他心裡也不是沒有計較的,如今他也老了,下一任莊頭按理應該是他的兒子夏安來做,可是下竹莊畢竟是侯府的,若是這是惹得薄非陽和烏蘇雅一個不高興,就是不讓夏安做下一任的莊頭,他們夏家也一個字也不敢說,所以他今日才會勞師動眾的帶著全家來請罪,不求別的,只求這件事不要讓薄非陽和烏蘇雅對夏安留下不好的印象。
烏蘇雅便看了薄非陽一眼,看得出來他對夏家的二小子也很滿意,臉卻依然有些冷,昂首看了夏家的人一眼,像拉家常的一樣問老夏頭道:「聽說你有兩個孫子,只大孫子家有兩個小子嗎?」
烏蘇雅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極力的慫恿薄非陽,「要說起來,我開店,其實也是為了咱們侯府,滿京城的世家大族,有幾個是真的靠俸祿,靠皇上的賞賜過火的,還不都有自己的生意,抹得下面子的便自己開店,抹不下的也能入股,到時候分紅。侯爺是武將,不必像那些文士一樣迂腐,有一兩門生意在手也無可厚非,再說咱們做的是正當的行業,又不是開青樓賭坊,還是京城獨一家生意,若是讓人摻上一腳豈不是可惜,咱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
老夏頭愣了一下,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
烏蘇雅這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料到這件事會在夏家引起異動,卻沒想到會鬧到自己面前來,還是這麼大的陣勢,見老夏頭又要跪下去,身子一動便要去扶她,薄非陽卻比她快了一步,單手扶起了老夏頭,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道:「一碼歸一碼,不是你的錯,務須你來認錯。」
「侯爺說使得,你就不要推辭了,你家二小子是個伶俐的,我看著也是個好的,若是稍加培養,也是個有出息的,倒是比在莊子裡強。」烏蘇雅附和薄非陽的話說道。
烏蘇雅接過茶碗放在桌上,抬眼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嘴角揚了一下道:「有事嗎?」
老夏頭被裴默默扶起來,卻低著頭不敢去看烏蘇雅的眼睛,恨聲歎了口氣,轉頭看了身後一眼,才慚愧的道:「都是老奴無能,家裡出了個這麼不賢的人,竟然敢到主子面前去開口要體面,老奴真是無能啊!」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烏蘇雅和裴嬤嬤都不是傻得,自然聽明白了夏家大二媳婦的意思,下竹莊是薄家的沒錯,莊子裡的莊戶卻不屬於薄家,當初買地的時候,並沒有連帶的把那幾戶人家也買下來,那些人家現在吃喝雖然都是靠山上的竹子,也算是給莊子裡打工,每季度從老夏頭手裡另銀子,多做多得,少做少的,要去京城謀生,老夏頭自然也是不管的,這才有了夏家大孫媳婦眼紅的地方。
「哦?說些什麼?」薄非陽隨口問道。
烏蘇雅點了點頭,見薄非陽和裴嬤嬤都不以為意,便也撩開了手,端起茶碗才喝了一口又道:「既然這件事是咱們挑起來的,二房過繼兒子,咱們怎麼也要送個紅包過去。」
夏家大孫媳婦聞言心裡有些忐忑,想了想眼裡便有了些堅定,忙謝了恩,又奉承了幾句,便被烏蘇雅打發出去了。
薄非陽見烏蘇雅一臉的興奮,嘴角勾了一下,無可無不可的淺笑著道:「你想好了?真要開店?」
薄非陽看了看烏蘇雅隆起的肚子,無聲的歎了口氣。
「是是是,夫人說的都是對的。」薄非陽被烏蘇雅的長篇大論說的連聲稱是,寵溺的看著她道:「你若是喜歡,我回去跟娘說一聲便是了。」
烏蘇雅也梳妝完畢,裴嬤嬤便擰了布巾給她擦臉抹手,夏家大孫媳婦這才慇勤的捧著茶碗,裴嬤嬤卻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轉手遞給坐在方桌邊的烏蘇雅手裡。
烏蘇雅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睛一轉,勾著薄非陽的脖子諂媚的笑道:「不過還需要侯爺您點頭,妾身才有信心做下去。」
「怎麼?心軟了?」薄非陽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不過是小懲大誡,讓她以後安分有些罷了。」
只是主家抬舉誰其實下人自己能多嘴的?裴嬤嬤的臉上便不好看了,惱怒的等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道:「你這人也太不知分寸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你能來求的?」
「哦,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好玩的?」烏蘇雅隨口說道,心裡卻曉得夏家大孫媳婦刻意等在這裡,定不是只為了問自己這麼無聊的一個問題,只是她不說,自己也懶怠問。
夏家大孫媳婦畢竟是有備而來的,也侃侃的說道:「別看咱莊子從外面看,出了成片成片的額竹林什麼也沒有,其實不然,要真走進去才能看見東西,光是別院後面的泉眼便是去處。」
烏蘇雅這才來了興致,暗想那眼泉大概是過了硫礦的溫泉,前世她也泡過不少的溫泉,曉得含有硫磺的溫泉水對皮膚病有不錯的療效,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泡的,至少她這個孕婦便不合適。
老夏頭見烏蘇雅和薄非陽心意已決,也沒有再遲疑,帶著家人又謝了恩,還讓小曾孫上前來給二人磕了頭。
「連威武都出來了!」薄非陽撫額輕歎,「你也只有有事求我的時候才會這麼狗\腿,什麼妾身,什麼英明、威武!」薄非陽口中抱怨,心裡卻極愛烏蘇雅現在的樣子,若不是她現在懷著孩子,還真想一口把她吞下去。
「你兩個孫兒都年紀不小了。」薄非陽便自言自語便說道。
烏蘇雅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看了夏家小孫媳婦,這麼多年被生養了兩個男丁的大嫂壓著,還真是一副小媳婦的可憐相,又看了看夏家的二小子,一臉的機靈倒也不失敦厚老實,笑道:「夏家對侯府忠心耿耿,夏家二房管著莊子裡竹製品的買賣,也是勤勤懇懇,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常年與銀錢打交道,能十年如一日的不動心思也實在難得,若是讓你們折一支凋零了實在可惜,我看這二小子不錯,過繼到二房倒是正好。」
到晚上,烏蘇雅便讓人把擴建造紙坊和開紙鋪,還有夏家大孫媳婦為兒子求差事的這兩件事傳給了老夏頭。
薄非陽便要環上烏蘇雅的粗腰,視線卻落在她的肚子上,頓了一下,又苦笑著收回了手。
還是老夏頭經的事多,最先反應過來,連忙看了小曾孫一眼。
「回侯爺話,侯爺說的沒錯,大孫子家兩兒一女,小孫子家只得兩個小孫女。」老夏頭不曉得薄非陽葫蘆裡賣了什麼藥,只能老實的答道。
「起來吧。「烏蘇雅笑著說道,「可讀過書,會算數不會?」
夏家小孫媳婦只低著頭,當做沒有注意到自己嫂嫂的眼神,腰背卻又彎下去了一分。
烏蘇雅看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說了,拉著裴嬤嬤在旁邊坐下。
裴嬤嬤見薄非陽在還有些不敢,見烏蘇雅堅持,才側身在圓凳上坐了下來,半個屁股懸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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