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推心置腹,薄可萱慚愧不已,搖頭道:「這些我都沒有想過,那時候我只一心想嫁給駿王爺,至於嫁進王府以後的事情,我卻沒有深想,大嫂怎麼不早些跟我說啊!」
「不是我沒有說,是你根本聽不進去。」烏蘇雅淡淡的道。
薄可萱無言以對,低頭埋首在久哥兒的肩膀上,借用他身上的衣裳吸去眼裡冒出的淚水,悶聲說道:「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從一開始便是我喜歡駿王爺,駿王爺答應娶我只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娘娘也是看到哥哥手上的兵權,若不是哥哥,不管是駿王爺還是太后娘娘,他們根本不會選我做王妃,是我自己自我感覺太好,如今還害了哥哥······」薄可萱徑直說著,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聲音一哽抬起頭來。
太夫人一聽沖喜二字眼睛亮了一下,轉頭去看烏蘇雅,烏蘇雅卻皺起了眉頭,哥哥有事妹妹沖喜還說的過去,可是百里駿是大宇朝的王爺,哪有為何一個臣子沖喜的,祝媽媽看來也是急昏了頭才這樣說的,可越是這樣,越是讓烏蘇雅覺得今日這個宮是進步得的,道:「媽媽也瞧見了,我們太夫人緊張孫兒,若是讓她老人家進宮,定是心中牽掛不已,所以還請媽媽在太后面前好好說說······」
祝媽媽見烏蘇雅不說話,忙說道:「太后娘娘說了,在宮裡許久沒有見過小娃娃,聽說侯府的小哥兒長的乖巧伶俐,讓把小哥兒也抱過去讓她老人家瞧瞧呢。」說著還笑著加了一句:「太后娘娘年紀大了,最喜歡小孩子了,府裡的哥兒能得太后娘娘青眼,對哥兒以後的前途也是助益頗多的。」
「皇上雖然讓侯爺去北邊,卻把西北的賀將軍調了回來,想來也是有所準備的。」烏蘇雅道。
「我說了你哥哥沒事,你不用擔心。」烏蘇雅拍了拍薄可萱的手,「如今你哥哥失蹤,太后不會在替你和駿王爺的婚事,你能想通也是好事,你放心,娘會給你尋一門更好的婚事,做女子的年輕的時候能平安喜樂,老了能兒孫繞膝,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烏蘇雅和薄可萱對視了一眼,二人也顧不了這麼多一起上了台階,門外的小丫鬟打起簾子,讓她們走了進去。
因為催得緊,烏蘇雅直接坐著肩輿到太夫人的主屋前才下來,抬頭一看,門口站著幾個穿著宮裝的宮人,分明已經聽見了動靜,卻只低頭垂手站立著,像是木雕的人一般,氣氛有些沉重。
「娘,久哥兒今日似是得了風寒,一早醒來便咳個不停,媳婦正想請太醫來瞧瞧呢,哪能帶著進宮,若是過了病氣給太后娘娘,那可怎麼是好。」烏蘇雅嘴角一垮開口說道。
「大嫂。」一聽說是太后身邊的人,薄可萱的神經也繃了起來,轉頭緊張的望著烏蘇雅。
「那不趕緊請太醫還做什麼!」太夫人見薄可萱也這麼說,慌忙說道,轉頭讓菊靈吩咐了外院的管事的去宮裡請太醫,又轉頭對祝媽媽為難道:「您看這可怎麼是好,非陽生死未卜,我們久哥兒又病了,這可都是我老婆子的心頭肉啊,叫我怎麼能安心進宮。」
「大嫂。」薄可萱聞言再次哽咽:「我來原本是想要安慰你的,沒想到卻還要你安慰。」
既然已經不奢望做皇后,關於太后和駿王爺謀反的事情,薄可萱倒是更能問出口了。
烏蘇雅沒有說話,她也依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覺得皇帝既然心中一驚對太后有了防備,便不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被動的狀態,可是眼下的局勢卻是如此,唯一的解釋便是眼下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若是這樣的話,那薄非陽失蹤包括他之前的被「趕出」京城便也可能是假象了。
待烏蘇雅換好了衣裳出來,薄可萱忙迎了上去,道:「大嫂,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是媳婦讓萱姑娘一起來的。」薄可萱還沒有開口,烏蘇雅便開口說道,住那頭朝旁邊看了一眼,便見太后身邊的祝媽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待祝媽媽行了禮,才開口問道:「祝媽媽今日怎麼來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烏蘇雅的猜測,沒有道最後關頭,誰也不曉得事情會如何發展,所以她不能跟薄可萱說,只能安慰她薄非陽應該沒事,別的,她便什麼也不能說了。
「誰來了?」烏蘇雅心中一揪,忙問道。
「我大嫂身懷六甲,為了我哥哥的事這幾日都食不下嚥,身子都垮了下來,只怕經不起路上的顛簸。」薄可萱忙開口說道。
祝媽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的不順利,久哥兒為何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她奉太后命,要把薄家的人帶進宮的時候生病,心裡一陣懊惱,轉頭看了薄可萱一眼,薄可萱一心要嫁給百里駿她是曉得的,連她也證實了久哥兒生病,想必不會有假,登時也沒有了主意,又不能來硬的,只得雙手交握在身前躊躇的道:「說的是,薄侯的消息我們太后也聽說了,所以想趕緊把婚事定下來,說不定沖沖喜,薄侯便能回來也不一定,沒想府裡的哥兒今日病了。」
「可是不是說賀將軍送軍糧去北邊了嗎?這樣一來京城豈不是依然空虛?」薄可萱不解。
祝媽媽說完視線又落在烏蘇雅的臉上,見她臉色泛白,似是比之前瘦了一些,隆起的肚子在春裝下顯得格外的明顯,心中暗襯,看來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薄非陽失蹤的消息果然讓忠勇侯府人心惶惶,連烏蘇雅的氣色都難看了不少,繃起的面部肌膚放鬆了不少。至本去府。
「太后娘娘今日在宮中無事,想請薄侯夫人和太夫人到宮裡去說話。」說著眼睛在薄可萱的身上轉了一下,又道:「太后是想起了萱姑娘和駿王爺的婚事,想和太夫人、薄侯夫人商量一下。」
「只要府裡能和睦,誰安慰誰又有什麼關係?」烏蘇雅笑著說道。
「好好的,怎麼會感染風寒。」薄非陽失蹤,久哥兒現在是太夫人的命根子,聽烏蘇雅這麼一說,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讓久哥兒進宮為以後的前程鋪路子,心急的問道,眼睛望向薄可萱。
「姑娘,宮裡來人了。」二人正說著話,裴嬤嬤掀簾子走了進來。
「是太后娘娘身邊的祝媽媽,太夫人請您過去呢!」裴嬤嬤臉上有些驚慌,上回皇帝的人來,便有了薄非陽失蹤的消息,這回又不曉得是什麼事。
「對對對,你怎麼沒有把久哥兒抱來,久哥兒長這麼大,還沒有進宮去給太后娘娘請過安呢!裴嬤嬤······」太夫人聞言忙符合的說道,責怪的看了烏蘇雅一眼,轉頭想讓裴嬤嬤去抱久哥兒過來,卻被烏蘇雅攔住了。
薄可萱點點頭,低頭用帕子擦去臉上的淚水,見久哥兒望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對他皺了皺鼻子,又望向烏蘇雅:「大嫂你說太后和駿王爺已經準備要謀反了嗎?難道皇上一點預感都沒有?」zVXC。
祝媽媽的一雙眼睛也望了過去。
薄可萱聞言愣了一下,她才抱過久哥兒,卻沒有聽他咳過一聲,不明白烏蘇雅為何要說久哥兒身子不適,一臉不解的望向她,便聽烏蘇雅朝她看了一眼道:「方纔萱姑娘才去探過久哥兒,也說是不好,我才要去請太醫,娘這邊便派人去喚了,我正不曉得如何是好呢。」
商量?烏蘇雅聞言眉尾卻輕輕的揚了一下,太后做事從來不與人商量,便是百里駿的婚事也是她一人做主,上回太夫人去推遲婚期,若不是太后也正有此意,也沒有那麼順利,如今薄非陽失蹤生死不明,太后不管做什麼決定不都是一句話的事,何來的商量一說。再讀閱「蘇雅,你來了。」太夫人在屋子裡踱著步,一見烏蘇雅進來忙迎了上去,樣子有些慌張,見薄可萱也跟了過來,眉頭皺了一下,道:「你怎麼也來了。」
「你先別急,我過去看看。」烏蘇雅安慰了薄可萱一聲,讓秀蘭進來把久哥兒抱去隔間,領著紫綃進內室換衣裳。
祝媽媽有些為難,望向烏蘇雅道:「要不薄侯夫人親自去向太后娘娘說一說?」
烏蘇雅想了想,點了點頭,和薄可萱一起除了主屋,裴嬤嬤已經讓人抬來了肩輿,烏蘇雅上了肩輿,薄可萱一路跟著朝金輝堂走去。
如果烏蘇雅的推斷正確,那薄非陽和皇帝便是在演一場戲,這場戲的觀眾是太后和她的黨羽,她和全天下的百姓都只不過是陪著太后欣賞這齣戲罷了。
薄可萱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點頭道:「大嫂說許是昨晚忘了關窗子,所以才受了涼。方纔我過去看的時候,久哥兒還咳的小臉通紅。」
「那萱姑娘······」
「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與太后商量自己的婚事,這是萬萬使不得的。」這下子連太夫人都反對了起來。
還有一章要晚點,這今天家裡實在是忙的很,謝謝等待的親們,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