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卻笑了起來,笑的那麼滿意,眼裡卻是滿滿的不屑,一轉身扶著紫綃的手上了台階,左腳剛要跨進垂花門的門檻又停了下來,轉身對沈姨娘道:「對了,下回見了我可別再叫我姐姐了,讓別家聽去笑話侯府便算了,若是笑話了你原先的主子,那便是你大大的不敬了。」
「你!」沈姨娘先是一驚,這會兒又是一氣,差點讓她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是烏蘇雅說的她卻一句也反駁不了,只能用力的絞著手裡的帕子,瞪著烏蘇雅消失在垂花門後的身影。
「奴婢跟你說什麼來著,夫人與以前可不一樣了。」白媽媽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沈姨娘的身後,不冷不熱的說道。
「不一樣又能怎麼樣,左右不過是個不受寵的,還不曉得哪一日便被休了,怕她作甚!」沈姨娘卻不服的說道。
在這個侯府裡,沈姨娘掌管府中中饋,管著府裡上上下下上百號人,太夫人與她親近,侯爺的弟妹也與她相處融洽,別的妾室對她更是恭恭敬敬,如同對待嫡母,就連侯爺在府裡的時候,大半也是宿在她的屋子裡,更別提逢年過節太后的賞賜了,那還不都是看她的面子,如今她連哥兒也有了。可是就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是忠勇侯府的當家主母的時候,烏蘇雅卻一再的提醒她只不過是個妾,一個卑賤的與奴婢差不多的妾!
沈姨娘快氣死了,回頭看了一眼秀蘭懷裡的襁褓,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搶過襁褓,扭身便往垂花門內走去。
白媽媽聽了沈姨娘說的話,卻一臉可憐的望著沈她,她們都是做奴才的,她明白沈姨娘在希夷些什麼,只是······以烏蘇雅的身份,怎麼可能會被休?相府丟不起這個人,侯府也不會壞了這層關係,更別說還有上頭壓著了,況且,即便烏蘇雅被休了,沈姨娘也不可能坐上正妻的位置,寵妾滅妻這個罪名,忠勇侯擔不起,做官的都擔不起!
搖了搖頭,白媽媽轉頭看了秀蘭一眼,帶著她也進了垂花門。
烏蘇雅生產後頭回見沈姨娘,便把她訓了個啞口無言,最高興的莫過於裴嬤嬤了,振奮的臉上一直紅撲撲的,烏蘇雅倒是覺著是自己早先有些把沈姨娘想的太神,不過是個自不量力的罷了,看來落霞閣真正不好對付的並不是鋒芒畢露的沈姨娘,而是深藏不露的白媽媽。
「夫人來了!」烏蘇雅正抿唇胡思亂想,對面太夫人正房門前,正準備讓人去打熱水的管事喬嬤嬤便瞧見了她,一面讓門外的小丫鬟去打水去打水,進去稟報的進去稟報,一面笑著上前迎了兩步,低頭站在台階中間笑著對烏蘇雅道:「太夫人方纔還問起夫人可是今兒個出月子,奴婢算了算正是今日,這不,您便來了。」
「太夫人可起來了?」烏蘇雅也笑著問道。
雖然是頭一回見面,這婦人也未對她表現出特別的熱情,可是她就是對這個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年紀的老婦人頗有好感。或許是在這侯府裡受的冷遇太多了吧,烏蘇雅暗自腹誹。
「起來了,夫人來的真巧,太夫人正準備洗漱呢!」喬嬤嬤依然微笑著淡淡的回道。
果真很巧,早請安不正是來伺候婆婆晨起洗漱、用膳,順帶陪著聊聊天的嗎?古代的兒媳婦還真不是一般的孝順,想想她前世哪家不是父母早上早起做好早餐,等著要上班或者上學的孩子們起來吃的。
喬嬤嬤搭手扶著烏蘇雅上台階,餘光卻瞄到了抱著襁褓剛過穿堂的沈姨娘,腳下一頓,烏蘇雅偏頭瞧了一眼,見喬嬤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低聲嘀咕了一句「真沒個規矩」,正覺著奇怪,便被喬嬤嬤扶著朝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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