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經》乾卦中有「元亨利貞」的卦詞,此乃大吉之卦。唐朝詩人元稹有詩云「我心終不死,金石貫以誠。此誠患不立,雖困道亦亨。」陸白一直很喜歡這首詩,對於《易經》中的卦詞解說也非常滿意,所以決定給兒子起名叫「元亨」的,不過後來一查叫這個名字的人還挺多的,後來便在亨字後面綴了一個簡單的「之」字。
說到真名,還有一段故事。小時候陸白也是個不愛唸書的,腦袋也不如哥哥靈光,剛學寫自己的名字,他還很是慶幸自己的是一個「白」字,而不是像哥哥那樣還要加一個耳朵。他曾經還在沈心棠懷孕期間笑著說起名事件:「為了不讓咱兒子重蹈我的覆轍,我決定給他起個最簡單的名字,就叫陸一好不好?以後他要是做錯了事被老師罰寫名字的話,一定會非常感激我這個老爸的先見之明的。」
當然這僅只是一起玩笑而已,不過陸白和沈心棠的起名原則都是就簡不就繁的,後來確實也聽陸亨之說過類似的事,他說班裡有個孩子名叫董灝瀾,因為沒有做完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被罰寫自己的名字一百遍,把那個孩子寫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他每天回家就是吃過飯便去練功室練功,練過兩個小時後沈心棠要跟他一起讀論語,陸白本來想陪兒子玩一玩的,結果他偏偏被老婆佔著了,每次他都一個人悶悶地好像被遺棄的孩子們,對此他嚴重表示不滿。
陸白一看時間,已經十點鐘了,小孩子正在發育階段,不宜睡得太晚,於是他用手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問了兒子一句:「你上課有沒有認真聽講?考試的話能考及格不?」
別的女人恨不得把每個節日都制定成特殊節日,偏他家裡這位,從來連結婚紀念日甚至自己生日都記不得。
「我說孩子他媽,咱兒子還這麼小,你現在讓他學這個,是不是早了點兒?」
等到孩子出生了,兩人手忙腳亂地適應了新手父母的緊張期後,沈心棠這才慢慢重拾她往日的文筆,由於她本來就是以寫西幻見長,加上懷孕期間看了許多育兒方面的書籍,也因為要做胎教的緣故,研究了不少少兒文學,所以她這次提筆便是開始寫童話故事了。
說起這門功夫,其實簡單得很,道家術語稱之為「辟榖」,即不食人間煙火,淨餓肚皮。沈心棠不知從哪裡學來這門功夫,每週定要辟榖一天,然後每天自己做臉部按摩促進血液循環,久而久之,竟然真的令她容顏煥發身體輕盈,可惜這種事陸白卻怎麼也堅持不下來,就餓了半天就跟丟了老命似的。
陸亨之畢竟也只是一個孩子,也有貪玩偷懶的惰性,加上確實有點累了,所以此時便極力地想要擺脫家庭作業。在他心目中,父親就是一個雕塑般的存在,是相當強大威嚴的,而父親也很疼愛他,絕不願意讓他受了丁點委屈苦楚。
陸白陪著兒子說了會兒話,看著他上床睡覺了,他這才關了他房間的燈,悄悄掩了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接著,她很快出了第二本、第三本,到如今,她已經是超高人氣的少兒文學作家了,此時她也開始修習兒童心理與兒童教育,真正把自己融入了少兒世界,有許多做益智遊戲的公司開始高價聘請她做策劃顧問,甚至都可以不用去報道坐班,只要每週去講講課,指導指導那些方案策劃即可……
他記得他們結婚一週年後,那陣子正好他很忙,本來之前還想說要好好慶祝一下的,要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結果等他回到家裡看到檯曆上勾出的日子時,他才恍然,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已經過了兩天了。
就這樣,從此以後,陸亨之再也不用寫家庭作業了,直接光明正大的,還不像其他孩子一樣偷偷摸摸的找人幫他們代寫。
「爸,我剛剛陪你玩了,都沒時間做作業。」陸亨之向陸白撒嬌道,「你幫我寫好不好?我們班上好多同學都是找人幫忙寫的。」
他說這樣的話,既是維護孩子之意,又間接地想要刷一下他的存在感。
而她後來和陸白結了婚,兩人到國外度了兩個月的蜜月,輾轉去了許多國家,遍覽天下風景名勝,才剛剛在白雪皚皚的冰島看過北極光,一轉眼脫去了厚重的裝束,穿著性感旖旎的比基尼出現顧馬爾代夫蔚藍海水之中……
「爸爸我愛你!」他親完陸白,還不忘抒發一下對老子的愛戴之情,「爸爸,為了感謝你,將來你做孩子我做爸爸,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然後等到他結束了家庭的文武課後,陸白又陪他玩了會兒益智遊戲,差不多該睡覺了,陸亨之卻慢吞吞地翻了書包把學校留的作業拿出來做。好傢伙,才不過小學三年級,結果作業本竟然有好幾個。
果然他強大的老子沒有令他失望,陸白一把抓過兒子的作業本,「哧啦」一聲撕了,輕飄飄地對兒子說道:「沒事了,早點上床休息吧!明天老師問的話,就說爸爸媽媽打架,把你作業本撕了!他要是給我打電話,我會解釋的!」
她的書上市後反響非常不錯,不但在實體商店出-售,還在網上商城銷售,其中花軒堂與出版社簽訂了無條件訂購協議,一下子就將首批印刷本全部買走放在網上銷售,由於花軒堂在網上累積了強大的女性人氣,他一聲令下,將這本書輪番在首頁進行推薦,沈心棠的這本書在花軒堂只用了三天就全部賣斷,出版社只得再次加印了十萬冊。
全校上上下下幾百名學生,一提起陸亨之,都大讚歎他有對奇葩父母,又羨又恨又懊惱。
簡直沒把一眾園丁氣得吐血。
「老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伸出手來,輕輕摸著她的腿部,在她光滑柔嫩的皮膚上流連往返。
於是,為了杜絕考試中的確定性,除了陸亨之外,還沒幾個人敢冒這個險的。
誰料母子倆心有靈犀地回答他說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然後,陸白偷偷將她的稿子投給了認識的一個朋友那裡,這位朋友正好是做少兒出版社的,但他並沒說是自己老婆寫的,只是讓對方看一看。不管對方是因為看他的面子也好,還是真心欣賞沈心棠的文筆,總之,沈心棠的稿子很快簽約出版了。
「什麼日子?」沈心棠注意力還在書上,回答得有點漫不經心。
「是什麼日子?」她一臉茫然地看向他,都說生完孩子笨三年,她常常覺得自己記憶力退化了不少。
有時候他無意中看到當年的視頻,再對比一下今日的他和她,他都覺得無比驚訝。相隔數月數年的老友來拜訪他時,看到她也是大吃一驚,紛紛向她打探不老的秘訣。沈心棠總是笑著說:「我正在修習一門內功心法,你們相不相信?」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他突然一躍而起,翻身將她按壓下來,低下頭來,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番,然後才好笑又好氣地說道,「明天就是我們的結婚十年的紀念日啦,這麼多年我們都沒好好慶祝過,我今天特地做了個鬧鐘提醒,我現在就先預約下來,明天你空出時間來,等兒子去上學了,我們出去過二人世界吧!」
說到家庭作業,陸亨之可真是全班甚至全校都羨慕嫉妒恨的對象。一開始陸亨之也會乖乖把作業帶回家做的,後來隨著年齡一年年長大,父母想讓他學習的東西更多,他根本沒有時間顧及課堂遺留下來的東西。
真的不得不感歎,歲月對她真的很客氣,十年過去了,她都是九歲孩子的媽了,可時光彷彿還定格在當初他們初見面時的樣子,她的眉眼依舊那麼年輕單純,她的臉上平和從容,依稀還是二十七八的容顏風骨。
她說這樣的話,當然不會有人相信,還以為她是在故弄玄虛,還有人揣測她可能是打了那什麼毒素的針來保養。而只有陸白知道,她確實是有在練一門邪功,也不能說是邪功,反正她的做法他是不太苟同的,只是她堅持的東西必定有她的道理,他也沒有阻止。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她也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zVXC。
「老婆,你還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嗎?」陸白細細地撫摸著她的腿部肌膚,帶點挑-逗的意味,輕笑著問她。在這一點上,他的父母相當開明,每次考完試都問他:「有把握考及格不?」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後,後來學校送來的試卷評分兩人看都不看,直接撕碎扔到垃圾桶。雖所定亦。
他知道,她此一去,山長水闊,可能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見面的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姚全書只覺得心痛得難以自抑。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麼情難自已地愛上了她。
「爸,就算我不去上課,我一樣能考及格的!」陸亨之驕傲地挺起小胸脯,相當自信地說道。
「你這臭小子,你佔你老爸便宜麼?」他伸手指輕彈了彈兒子的額頭,不知怎麼地眼中就微微濕潤起來。他真的很感謝這個孩子的到來,那麼聰明可愛,時常博得他會心一笑,那糯糯軟軟的童聲童語總是不由自主地讓他心頭一軟。
陸白上得床來,在床上躺下來,然後歪過頭來,將自己的腦袋枕在她柔軟的大腿上,輕輕抬眼便能從書下面的縫隙間看到她細緻柔滑的臉蛋。
於是,她又不得不安安穩穩地做了九個月的皇后。
後來,他們偶爾也有電話聯繫,但是始終沒有再見過面。不過每年黑松露上市的時候,沈心棠都會收到一份空運過來的優等黑松露,黑松露不易保存,但快遞業的發達彌補了這個缺陷,她拿到手中時,黑松露新鮮得一如剛剛從土裡挖出來一般。
對他們來說,考及格只是為了避免校方會找他們去談話而已,對學校方面有所交待,其實對於兒子每次能考多少,他們真的毫不在意。同時這也是對孩子樹立一種信任,說明他們非常相信他,而陸亨之確實也沒辜負他們的期望,雖然不是每次都拿A,但也從來不是C以下的末流。可能也正是父母在學業方面不給他壓力,所以在父親讓他繞武母親讓他讀拗口艱深的國學時,他並不牴觸反抗的原因吧!
陸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校方則找家長談過話,陸白直接來了句:「我兒子就算不寫作業也能及格的,只要能及格了不就行了麼,是不是,老師?」
「哦,嗯,額……」沈心棠的思想有點飄忽,一時間竟也有種蒙了的感覺,這種感覺迫使她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是二0一幾年來著?啊,等等,咱兒子今年幾歲了?」
她自從確定要和陸白在一起後,就把在家場那邊的事情交接了,雖然對於最終沒能完成加工廠的事深表遺憾,但是人生本就如此,有得有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她收拾東西離開那天,姚全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送她,等到她坐車離開時,他卻騎著自行車拚命在後面追趕,後來還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山崖間的灌木叢中,她下車去看時,他掙扎著從叢中爬了出來,雙眼紅腫,眼角兀自還有殘留的眼淚長流不止。
「爸爸萬歲!」臭小子高興得臉蛋發紅,興奮地歡呼起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朝他老爸勾了勾手指。陸白便蹲下身來,陸亨之湊過紛嫩嫩的嘴過去,在陸白臉蛋上「啵」地親了一記,還故意發出賊響的聲音,弄得他臉上一片濕漉漉的。
而他還有點忐忑不安,以為她會對他發脾氣什麼的,畢竟結婚紀念日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當他試探著問她說:「親愛的,你記不記得去年的今天是什麼日子?」
沈心棠正靠坐在床頭邊上,手中正捧著一本書看得聚精會神的。
不過人家確實說得沒錯,陸亨之不僅及格了,每次成績都還不錯,雖然說不上拔尖,但也算得上中上游了。這下教導主任更是無話可說了,便也睜隻眼閉只眼去了。後來學校便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要是有人想不寫作業,只要能保證考試一定能通過的,就可以申請不寫。但是,要是最終考試掛了的,對不起,降級重念。
等他們盡興返回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啊?我們結婚都十年了麼?」沈心棠頭腦裡還有些昏昏噩噩的,思緒還在盤算著到底是哪一年結的婚。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喃喃地說道,「時間過得這麼快啊?感覺我們結婚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一般,果然應了孔夫子那句話:『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她還沒說完,嘴上便又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男人不安份的手已經移到了她輕聳柔軟的玉-峰之上,一場激情大戲就此拉開序幕。
親愛的,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們的愛情一如陳釀,日久彌香,芬芳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