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這廝是在宰她,她也只能認了,好吧,看在拜他所賜,她才能掙到這麼多錢的份上,請他大吃一頓也是應該的。
陸白點名要來這裡吃自然是有目的的,上次他差點得逞,卻因為一個小意外而壞了事,這次要吸取經驗教訓,雖然他明裡暗裡暗示小狐狸若是真的感激他不妨來點實際的,結果這傢伙就只用請他大吃一頓來回報他。
好吧,他既然答應了說不強求她,還是讓她心甘情願吧!
「好,不用解釋了,沒關係!」陳夢蕾寬容地笑笑,她才不會告訴對方是自己在設計她呢,現在被設計的人反而感到怕愧疚,果然陸白的腹黑都是遺傳自老媽的。「不要想太多,跟著感覺走就好,嗯?」
沈心棠心裡雖然納悶,但是有長輩在面前,也只得先打起精神來應付長輩。
「這麼怕我說你壞話啊,你做了什麼理虧的事嗎?」陸陌斯文地笑了笑,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你們坐啊,我上樓看書去了。」
陸白把沈心棠介紹給了父親及兄長認識,沈心棠心裡忐忑,雖然是作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緊張。zVXC。
乖巧地叫了人後,陸光飛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雖然不至於擺臉色,但也沒有多和藹,又尤其他本身身上就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森嚴之氣,差點讓沈心棠打個哆嗦。
相當銳利的質問口氣。再沈心棠因為要躲避他灼熱的視線,慌地便伸手抓了茶杯過來準備要喝,誰知道杯壁正燙,她又魂不守舍,一驚之下手一鬆,杯子掉落下來,茶水碎片濺了一地。
「不是放假嗎你還看書?」陸白追著喊了句,「就是因為你老是動不動說看書,而我只知道玩,老爸老媽才偏心向你的!」
陸白差點現場飆淚,他的洞房之夜怎麼會這麼曲折崎嶇?總是有意外事件發生。
「謝謝你,蕾姨!」沈心棠心裡頓時一暖,聲音突然哽咽起來。她對陳夢蕾真是說不出的感激,突然間她好羨慕陸白有這麼通情達理的母親,要是花文軒的媽媽也……
因為過幾天就是春節了,陸白已經訂好了回北京的機票,他也已經成功地說服了沈心棠和她一起去見他的父母,他說只是單純地讓他父母見見她,尤其是他父親,結婚的事可以先不提。
兩天後兩人搭上了去往北京的飛機。
沈心棠和陳夢蕾一起把水果端出去時,陸白去衛生間了不在,只有陸光飛和陸陌父子在。
深吻了一氣,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眼中透著深層的渴望。
陸陌身材瘦長,戴著一副細框眼鏡,五官更肖其母一些,眉如墨染,唇似點朱,臉色因為長期處於室內而顯得如傅白-粉一般,臉頰清瘦,眼睛深幽似海,自有一股秀麗清幽之美,比陸白更多一分姿色,難怪陳夢蕾會說陸陌比陸白更好看些。
等現場清理乾淨,氣氛也被破壞了。
兩人正在聊一些最新研究成果方面的問題,陳夢蕾和沈心棠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廖翡衣將沈心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陸白道:「白哥哥,她是誰?」
沈心棠也是微微一怔,也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年輕、美麗、傲氣,語氣之間流露出無可比擬的自信與張揚,看沈心棠的眼光就像看待一個外來入侵者一般。
「在說什麼呢?不會是說我壞話吧?」他望著大哥自我調侃了句,然後在長椅上坐下,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沈心棠也坐下來。
「蕾姨,上次您跟我的約定……」沈心棠瞅準機會跟陳夢蕾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我上次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吃完飯大家便坐在客廳吃水果聊天,陳夢蕾特意將沈心棠叫到廚房幫忙切水果,沈心棠因想起自己和她的約定,沒想到她竟然違背了約定,如今還登堂入室,沈心棠自己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媽,你別這樣說白,」陸陌替弟弟打抱不平,「那我也不愛運動呢,我倒是挺羨慕弟弟的活潑精神的。」
沈心棠嚥了嚥口水,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而她心裡也慌亂不已,氣息急促不穩,口乾舌燥,急需要一杯涼水來緩解一下。流理台上的玻璃杯裡,剛剛泡上的綠茶香氣撲鼻,杯中雀舌喝飽了水,正根根舒展開來,彷彿倦懶的貴婦正愜意地伸展著懶腰。
然後送她回家,死皮賴臉要在她家裡討口茶喝,卻在她到廚房泡茶時跟了過去,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過她便吻了下去。
倒是陸陌乍到她時,臉上露出一絲迷惑的神色,一時間便又呆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牽絆住了他的思想一樣。
陸光飛雖然不喜歡沈心棠,但也沒有特別為難她,只是顯得比較沉默而已,陳夢蕾跟她拉了幾句家常,便讓陸白帶她出去玩一玩。
沈心棠垂下眼來,想遮住眼中的黯然,正準備告訴他徐珊已經故去,陸白大踏步走了過來。
陸陌點點頭,再次審視般地瞅了她一眼。
說著便站起身來要走。
於是兩人便又隨意地討論了幾句關於回家的事情,陸白眼看著沒戲,又不想強迫她,只得早點告辭離開,去健身房消耗精力去了。
因為一直在想像著接下來的情景,陸白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陸陌說完,眼光又在沈心棠身上停了停,這才抬腳上樓去了。
「哦,認識。」沈心棠大感意外,陸陌也認識徐珊?「大哥你也認識珊珊嗎?」一小外該。
「有沒有人說過你們長得很像啊?」他推了推眼鏡,眼睛裡迸發出研究學問時的光彩。「徐珊小姐現在還好嗎?」
「衣衣,你好!」沈心棠無視對方眼中的敵意,笑吟吟地主動朝她伸出手去。
「您不怪我麼?」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沈心棠一時還有些難以置信了。
所以沈心棠到陸家的時候,除了見到已經接觸過的陳夢蕾外,還見到了陸白的父親陸光飛及其兄長陸陌。
春節裡部隊軍區各大機關單位放假都比較早的,包括科研單位在內也是如此。陸陌響應祖國號召,也早已從美國回來效力於國家醫學研究所。
「你這臭小子,你自己不愛學習也不讓別人學嗎?」陳夢蕾跳起來隔著茶几賞了他一記粉拳,「從小就讓你好好向你大哥學習!」
早上陸白愛睡懶覺,沈心棠正好上午碼字,下午兩人便一起出去玩,晚上她習慣早睡,陸白則要去健身房健健身身游游泳,回來再看看劇本或者片子,他們天天見面,但卻仍享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輕鬆自由,卻又充滿激情。
剛走出門口,便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廖翡衣。
陸陌一看就是個沉穩而內斂之人,渾身上下也透出一股不折不撓的鑽研勁兒,令人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感來,縱使稍顯柔美,也絕不會有人生出突兀褻瀆之心。
「等等我來!」看著她迅速蹲下身去撿拾碎片,他挽了袖子親自上陣。「當心被扎到手!」
經過和花文軒的事件後,她潛意識裡對結婚這件事產生了恐懼心理。彷彿一提到結婚,就會發生許多變故,那還不如一直就這樣,兩人沒有負擔地愉快地相處好了。
「她是我女朋友沈心棠,將來就是你嫂嫂!」陸白並不迴避,反而坦然將沈心棠介紹給她,「親愛的,這是廖翡衣小妹妹,我們都叫她衣衣。」
今天難得全家齊聚,陳夢蕾讓阿姨多燒了兩個菜,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陸光飛只是表現不太熱切而已,陳夢蕾招呼得很周到,沈心棠一開始的緊張後來慢慢地放鬆了不少。
沈心棠這時候大約也是抱著「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心理,這幾個月和陸白相處也不是那麼難過,她也答應了和他交往,那就試著先交往看看,至於結婚的事,她暫時還沒想那麼遠。
「我怪你幹什麼?你做得很好啊孩子!」陳夢蕾笑瞇了眼,溫和慈愛地看著她,「看我們家白白多開心啊,這孩子難得這麼用心地去愛一個人,也收斂了不少壞習氣,這是好事!」
「沈小姐認識徐珊嗎?」陸陌突然望著沈心棠問道。
「不是吧,白哥哥?」廖翡衣眨巴著一雙靈動的眸子,嘴唇譏誚地揚起,「還以為你眼光多挑剔呢,把我甩了要找個風華絕代國色天香的,這算什麼呀?難不成你就為了能讓我死心,隨便先找一個來做擋箭牌嗎?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約定,也是為什麼陸白會在北京盤桓這麼多天的原因。
本來廖翡衣的意思,是要先訂婚,然後由她提出退婚,但陸白不相信她,不願意冒這個險,於是兩人談崩了。廖翡衣便尋死覓活,不是絕食就是要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