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臉上一僵,緊接著漠然說道,「只是看你太緊張了,想讓你放鬆點而已。」
跟隨著前面帶路的車輛到了夜庭,車子在俱樂部的門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有接引人員畢恭畢敬地上前替他們打開了車門,沈心棠一邊用手梳理著頭髮,一邊抬腳落下地來。
他把杯子遞給她,鼓勵般地挑了挑眉,解釋說道:「這是寶酒利特級產區的新酒,和一般葡萄酒相比,澀度低得多,果香濃郁,應該很適合你。」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轉頭看向他,他溫柔地笑說道,「放鬆一點,只是遊戲啊,有我在呢。你坐進來一點,靠在沙發背上,這樣會比較舒服。」
結果第四輪的時候,花就到了沈心棠手裡。
他是A,然後是她的女伴A1,然後是對面的朋友及其女伴B和B1,再來才是沈心棠和陸白。
其實她壓根兒就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跟著來,又為什麼要和陸白並排坐在單獨的沙發裡,尤其是兩邊的情侶,有意無意地朝她射過來探究的目光,等她捕捉時,人家卻不動聲色地移開了。她不認識其他人,對陸白也算不上太熟,感覺自己像個蹭飯的,又覺得這樣的場合,很要命的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這樣吧,」左邊的朋友開口說道,「叫樂隊進來,玩猜歌名或是奏樂傳花。」
還好,第三輪又到了A的女伴這邊,沈心棠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薩克斯、貝斯、吉他、架子鼓、手風琴,是一個十八到三十歲之間年齡的大男孩組成的五人樂隊。
「謝謝!」她淺淺一笑,伸手從他手中接過高腳杯,然後,輕輕搖晃了一下杯子,又湊近鼻端聞了聞,真的有一股甜郁的香氣,倒像是泡泡糖的味道一般。
沈心棠的臉上火辣辣的,紅得像秋天裡的柿子。
「不是說罰酒嗎?為什麼……」她稍稍偏過身去,湊近陸白一點,壓低聲音問道,「哪有臨時更改遊戲規則的?」
再輕輕抿一口,果然不像普通紅酒那樣澀口,舌尖細細回味時,好像有一股西洋梨的清香味道,倒不像紅酒了,反而像是調製過的雞尾酒。
「這麼簡單的遊戲,哪裡需要裁判呢?」陸白笑著解釋說道,「這樣吧,到時候要是你輸了,我代你受罰好了。」
「好啦,那我們開始啦!」那位朋友宣佈遊戲開始,他手中握著一支剔了刺的玫瑰花,在樂曲響起來的瞬間,從他開始,順時針開始傳花。
真的是好尷尬。
事實上,她還十分拘束,坐在沙發裡一動也不能動,像機器人一般,手心裡都出汗了,她迫切地想找個什麼東西來化解這樣的窘境。
沈心棠侷促地站在那裡,向陸白髮出了求救的一瞥。
穿著V領T恤加短裙的火辣mm送上來他們點的酒,拉菲、軒尼詩、寶酒利、水果拼盤、各色點心小吃,將矮几上擺了個滿滿當當。
「猜歌名是怎麼玩法?」沈心棠想了想,問道。
「我……」沈心棠羞怯地看了眾人一眼,她不管什麼遊戲都不想玩,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局外人。「我來當裁判怎麼樣?」
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
「哎,你怎麼把酒都吞下去啦?」對面的朋友不依,乜斜著眼說道,「我們處罰的規則可不是單單罰酒這麼簡單哦,你以前沒玩過嗎?」
「嗯,還不錯。」她又喝了一小口,這才放下杯子,對他淺淺一笑。
遊戲已經敲定,為公平起見,樂隊人員都背轉身去。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起來,又不敢笑出聲,只得轉過頭去。
這位朋友的女伴年輕而有韻致,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顯得膚色均勻剔透,五官瑩潤立體,穿著一件火紅的露背裝,身材火辣到爆,連沈心棠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她完美的S曲線,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怎麼樣,好喝吧?」他一直注視著她,看她認真品嚐紅酒的樣子,他感同身受一般,好像是他自己在品嚐紅酒似的,臉上的笑意也一直蔓延開來。
「我們怎麼玩法?」陸白閒適地靠坐在沙發上,手上把玩著一隻色子,左右瞟了一眼,懶洋洋地問道。
猜歌名的話,她肯定是搶不到的,因為她不好意思去搶,像今天這種情況,他的朋友多半以為她和陸白有什麼曖昧關係,指不定就要想辦法為難她。
樂曲是花兒樂隊的《大喜宙》,節奏明快鼓點密集清晰,玫瑰花到每個人手上時都飛快地扔到了下一個手中,結果第一次樂曲停下來的時候,玫瑰花落到了B1手中。
這可真是為難人的一件事呢。
「就是樂隊隨意奏一支曲子,哪一個先搶答成功並答對了,就由他替在座任何一個人出道題目,這個被點到的人就要照他的話去做。不過要是他搶到卻答錯了,就要罰他自己的酒了。」陸白耐心地解釋說道。
大堂裡燈火輝煌,巨大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垂吊下來,無數的水晶體折射出斑斕奪目的白色光線,讓整個大堂顯得既明亮又浪漫唯美。
玫瑰花停在了她手裡,她倒也沒有抱怨或是不滿,高高興興地站起身來,端了面前的酒杯就一飲而盡,然後向眾人展示杯底。
當樂曲停下來那一刻,沈心棠握著玫瑰花彷彿捧著一枚燙手的山芋般,待要扔給下一位,卻沒人願意接。
「你想玩哪個?」陸白轉頭看向沈心棠。
是啊,人家剛剛說了,受罰者可以挑選場上任何一個人餵酒,又不見得他陸白就會選定她為對象,她真是多慮了。
有接待人員接引他們去了定好的包廂。zVXC。
沈心棠心懷忐忑地跟著陸白走進了夜庭旋轉往復的玻璃門。
「你喝喝看這個酒,味道很不錯的。」陸白從冰桶中取出一隻酒瓶,為沈心棠倒了一杯紅酒,酒只佔了杯子的三分之一位置,淺紫紅色的液體在晶瑩的高腳玻璃杯中顯得妖嬈迷人。
「哎,願賭服輸啊,幹嘛用尿遁這一招啊?」剛剛已經受罰過兩次的A組表示抗議,「你破壞了遊戲規則,讓後面的人怎麼玩啊?」「沒有更改遊戲規則啊,」陸白也湊過來一點,今晚他心情好像極度的歡快,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沒少過,「你只是問我樂曲停下來的時候,花在誰手裡就罰誰酒,又沒說這個酒是怎麼喝的。你放心吧,有我呢,我說了代你罰酒的。」
「好啊!」陸白側目瞟了一眼沈心棠,笑得很歡。
「嗯,沒錯。」他點點頭。
陸白帶著沈心棠坐在主位的沙發上,那兩對分坐在兩邊的沙發裡,將他們倆形成一個拱衛的姿勢。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臉上。
陸白看到沈心棠緊張得渾身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
「玩猜歌名還是傳花?」左邊的朋友看向陸白,再次徵詢了一遍。
的恭替到。「磊子,你來告訴她。」朋友A把問題拋給B。
「不是罰酒,那要怎樣?」女郎挑了挑眉,一副不管你是什麼,儘管放馬過來的凜然氣勢。
包廂很大,繞牆三面擺放著寬大的豪華真皮沙發,足足能夠容納五十人,但現在,他們卻只有六個人,佔了這麼大一個包廂。
提建議的朋友便按了呼叫鈴讓人請樂隊進來。
處罰結束,第二輪開始,這一回卻是A這邊一方,同樣的,A朋友餵酒給他的女伴喝。
但是擊鼓傳花是隨機的,感覺應該會公平一點,不至於每次都停在她這裡吧?
「吁」,陸白的兩個朋友唏噓起哄起來。
沈心棠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
第三輪,沈心棠心裡已經高度緊張起來,臉上也紅撲撲的,手心裡又沁出汗來,一心只盼著千萬別停在她這裡。
「我還能喂誰?當然只有你羅!」女郎嫵媚一笑,將杯中的悉數喝到嘴裡,含了一大口,然後對著自己的男伴,兩唇相對,一點點餵了過去。
陸白的兩位朋友帶著女伴乘坐一部電梯,陸白則帶著沈心棠單獨乘坐一部電梯。
好在不多會兒,樂隊就來了。
「那傳花呢?就是樂曲停下來的時候,花在誰手裡就罰誰喝酒是吧?」不是他自己說的代她喝酒嗎,她覺得這個可能會安全點。
「那就擊鼓傳花吧!」沈心棠正了正身子,像是花了極大勇氣一般。
沈心棠覺得有點口渴,將杯子裡剩餘的紅酒都喝掉了,然後才慢慢將身子朝後挪一些,卻也沒有真的完全將自己陷進沙發中,然後選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背上,並且,仍然和陸白保持著間隔半臂的距離。
「我……那個……想先上一下洗手間。」她霍地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向眾人致歉說道。
B很自覺地再次給女伴斟了一杯的軒尼詩,遞給女伴,並解釋說道,「一口氣喝到嘴裡,不要吞,然後,找場中任何一個人,餵他喝下去。」
「我這位朋友比較害羞,你們就不要逼她了。我看這樣吧,」陸白接收到她的求救信號,趕緊挺身出來解圍說道,「罰她做真心話大冒險好了,這個你沒問題吧?」
後面一句,卻是問沈心棠的。
(今天雅安地震了呢,為遭遇不幸的人們祈福。妖艷嫣紅親是成都滴,嚇了一跳吧?你那裡應該都平安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