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之後,瞿流楓饜足的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四肢依舊交纏。
「放手!」
隨著冷淡的聲音,冷琴已經掙脫了他的懷抱,隨手撿起破碎不堪的睡衣,遮擋自己的身子,朝浴室走去。
「老婆,你這是邀請我一起共赴鴛鴦浴嗎?」
邪魅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右手撐著腦袋,淺笑著凝視著她。
眸光微微黯然了一下,冷琴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重重的打開了浴室,門,以此宣洩自己的不滿。
就在浴室、門快要闔上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支手臂,那熟悉的味道,就算是不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赤,裸的身子緊貼著她的,她清晰的感受到有灼熱的東西緊緊的貼著她,小臉又是一陣緋紅。
「瞿流楓,放手!」她又開始掙扎起來,身子扭動的時候,摩擦著他,才歇火的小流楓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老婆,乖乖的,不要再動了,否則,你今天一晚上都別想睡了!」低啞的嗓音威脅著。
她的身子一陣緊繃,害怕他真的會壓搾自己一個晚上,不敢再有所動作。
攔腰將她抱起,長腿一跨,走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沖洗著她的身子。
不知道出於什麼情緒,瞿流楓的身子明明的憋的慌,卻硬是沒有再勉強她,將兩個人沖洗完之後,擦拭一番,便抱著她回到了臥室,甚至還體貼的替她換上了新的睡衣。
「老婆,該睡覺了,晚安!」
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將她摟在懷中,他率先閉上了眸子。
不消一會,身邊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甚至還帶著輕微的鼾聲。
他這是睡著了吧?
假寐的冷琴緩緩的睜開了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腦海中掠過很多畫面,有他們在西西里初遇的,有在米蘭的深夜暢談的,有那一夜激情的……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和他的距離很遙遠,她永遠都無法走進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現下,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她真的走進了他的生活。
她卻發現自己和他隔著的距離,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一點。他們之間根本就是隔著寬廣的銀河,沒有辦法靠近,即便她再怎麼樣想要觸碰,最終還是只能以失敗告終。
想著他心中還住著一個人,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親暱的畫面,想到他們剛才所做的事情,她的手緩緩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瞿流楓,你明明都答應要離婚了,為什麼還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只是一個洩慾的工具嗎?
悲慼迅速的閃過,離婚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第二天,起床吃過早餐之後,瞿流楓還和從前一樣和她道別,準備上班。
「流楓,你今天上午有時間嗎?」就在他打領結的時候,她低聲詢問。
「有事?」動作一頓,他微微蹙眉,轉首問道。
「我們去一趟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一下吧!」溫婉的聲音,好似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神色更是輕淡到了極點。
已經將這件事情擱置的瞿流楓臉色陡然一變,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催促著和自己離婚,本以為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多少還會對自己有所留戀的,不會再提這件事情的,畢竟在他的心底,並不是那麼想要和她離婚的!
「冷琴,你就那麼巴不得和我離婚嗎?」
身形微微一頓,她艱澀的開口,「是!」經過一夜的思忖,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冷琴一直都記得,慕念雪在他們結婚之前,對自己所說的一句話,「小琴,長痛不如短痛,時間一久,傷疤總會癒合的,若是你和瞿流楓之間的關係,一直得不到改善,就早早的放過自己吧!」
小雪嫂子說的對,一直和他這麼不清不楚的繼續著,真正受害的只有她自己!
就算生下孩子之後,她和孩子都必須繼續住在這裡。但是清明的關係,至少不會讓她有心理的負擔,也不會再有不該有的幻想,更是可以放心的等待屬於自己緣分的到來。
「好,既然你那麼想和我離婚,我就如你所願!」
憤懣的低聲道,他加快了打領結的動作,可是,他的手指卻突然之間像是中了魔咒一樣不聽使喚,折騰了好幾下,都沒有將領結打成功,
胸口一陣煩躁,他乾脆扯下了領結,隨意丟在了桌上,逕直朝外走去,「我在樓下等你!」
冷琴自然能夠感受到他的怒氣,可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何生氣。
大概,是因為被她提出離婚,面子上掛不住吧!
最後,她如是下了結論。
「大哥,怎麼了?什麼事情那麼生氣?」見到瞿流楓怒氣沖沖的模樣,瞿流晨忍不住開口詢問。
「要你多事!」口氣很沖的回答,讓瞿流晨碰了一鼻子的灰。
「流楓,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和小琴拌嘴了?」瞿海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深吸了一塊口氣,瞿流楓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冷琴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大家一臉的嚴肅,看上去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樣子!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
抬首一看瞿流楓,他依舊還是氣鼓鼓的樣子,讓她猜測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琴,過來媽這裡。」瞿夫人揮了揮手,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
「媽……」
乖巧的坐在她的身邊,冷琴低低的喚道。
「小琴,告訴媽,你和流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那個鄒婷……」到了嘴邊的話,因為看到瞿海東冰冷的臉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琴,告訴爺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臭小子欺負你了?告訴爺爺,爺爺替你做主!」
瞿老爺子低沉的開口,這些日子他雖然呆在郊外養身體,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瞿流楓和鄒婷那點小事,更是不可能逃過他的法眼。
見大家都如此護著自己,冷琴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紅,她站起身,面對著瞿家的大家長們,深深的鞠了一躬,「爺爺,爸、媽,我知道你們都很疼我,對我也沒有半點嫌隙。我也知道,做出離婚的決定會讓你們傷心,但是,我和流楓之間真的沒有緣分……」
「離婚?!」
屋內的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表情各異,卻都是震驚萬分。
他們的反應,讓冷琴微微一怔,他們這樣的反應,似乎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的,莫非……
視線緩緩的轉向瞿流楓,卻見他此刻已經消去了怒火,神態鎮定的坐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有深邃的眸子裡閃動著絲絲得逞的精光。
恍然間,冷琴明白了,這個男人無法開口向他們說出離婚的事情,便讓一切都讓自己來承擔。
如是想著,和瞿流楓對視的眸子裡充滿了忿恨。
只是,她並不知道,瞿流楓故意這麼做,為的不是不敢承擔,而是讓他們來幫忙留住她。
「爺爺,爸媽,這件事情,我……」
冷琴的諾諾的開口,試圖解釋些什麼。
「臭小子,你給我站起來!」低聲怒吼的聲音,讓整幢別墅都抖了三抖,瞿老爺子敲動著手中的手杖,怒火沖天。
瞿流楓倒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只是渾身姿態都懶懶散散的,看上去儼然一副雅痞的模樣。
「那腿是在晃什麼呢!給我站直了!」
隨著說話聲,砰的響起手杖敲擊地板的聲音,瞿老爺子氣得很厲害,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都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爸,你有高血壓,不要動怒,這小輩們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瞿海東急急地站起身,安撫著父親的情緒。
「你還有臉說!早就叫你把這臭小子管嚴一點了,你倒好,拿我說的話當耳邊風。這才結婚幾天,就弄出這麼多的事情!那些花邊新聞就算了,還要離婚?瞿流楓,我們瞿家的顏面都被你敗盡了!」
「爺爺,這種事情,您也不能只怪我啊!我是商人,也是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是難免的!況且,我也沒有苛待她啊。她吃的、穿的、用的,不都是最好的嗎?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瞿老爺子悶悶的一手杖打斷。
「混賬,我們瞿家怎麼生出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在外面沾花惹草,居然還有理了!」
瞿老爺子越說越激動,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爺爺,我又沒有逼她,是她自己要和我離婚的!」吃了一悶棍的瞿流楓,面色不變,依舊懶散的站著,語調依舊平穩。
「瞿流楓,你給我閉嘴!」瞿海東大聲的吼了一句,不斷安撫著父親,就怕他會發病。
「臭小子,我告訴你,想要刺激小琴讓她和你離婚,除非我死!」
瞿老爺子的身子抖動的愈發的厲害了,手中的手杖都幾乎快要拿不住。
「爸,你不要動怒,這件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慢慢說?有什麼好慢慢說的!我是堅決不會允許你們離婚的……」
瞿老爺子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低喝,由於太過激動,他的眼前黑了一下,腳步微微打了個趔趄之後,身子重重的朝後倒去……
「爸——」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