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道歉!」
女人身子一震,怎麼也想到瞿流楓竟然會讓自己道歉。
「流楓,是她有錯在先,我……」叫做安琪的女人,還想要狡辯。
卻見瞿流楓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就算她擋道了,她是孕婦,你也不該推她!道歉!」
要知道,在她肚子懷著的,可是他們瞿家的血脈。不論是誰,對自己的家人終究都是護短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孩子,那只會更加的厲害了。
「瞿流楓!」
安琪似乎被他惹惱了,聲音剎那間變得尖銳,刺耳的聲音給甜品店平添了一絲恐懼的味道。
「道歉。」
即便她提高了音調,瞿流楓依舊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
「瞿流楓,你居然幫著別人欺負我!」
「是你有錯在先!」
瞿流楓堅定的說道,視線一直都看著對面的女子,眸底閃動著別樣的光芒。
「你明明說你最喜歡看我霸道的樣子!」
「男人在床上的話,你也信?你都和那麼多男人睡過了,他們在床上說著愛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現在還有幾個人還在你的身邊?」話鋒一轉,瞿流楓開始諷刺她,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嘲笑。
「瞿流楓,你胡說什麼,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是……」
「修復手術的廣告,大街上到處都是,安琪,你還要讓自己再丟人嗎?」說到這裡,瞿流楓已經沒有再替她隱瞞的想法,既然她那麼不怕丟臉,他一又何必隱藏呢?
「你……」安琪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像是調色盤一樣五彩繽紛。「瞿流楓,你個混蛋,老娘要和你分手,我們玩完了!」
氣惱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安琪便轉身衝出了甜品店,只留下匆匆而去的身影。
冷琴微微皺眉,看著瞿流楓,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麼傷人的話,這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瞿流楓嗎?
這一瞬間,她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
但是,有一點她很確定。就是這個男人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意氣風發,根本一點都沒有變化,自己的離開對他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相反,還讓他獲得了更多的自由。
「小琴,抱歉!」瞿流楓低聲道歉。
冷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有說話,如果他剛才能夠及時制止安琪的行為,又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呢?
「小琴,你最近還好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邁開步子朝她走去。
只是,他還沒有能夠走到她的面前,輕玄便以更快的速度擋在了兩人之間,「先生,請你自重!」
輕玄自然是知道他身份的,可他並不確定瞿流楓是不是會對冷琴造成傷害,所有潛在的危險他都必須避免。
「你是?」眉微微皺起,瞿流楓不悅的凝睇著輕玄,剛才他及時扶住冷琴的一幕還在眼前,那樣親密的動作,讓他很是介懷。
「他是……」
「我是誰,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該走了!」就在這個時候店員已經將東西打包裝好。
「再見,瞿先生……」冷琴淡淡的說道,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見她也離開了,瞿流楓也就沒有了再留下的必要,也跟著離開了甜品店。
相繼離開的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一道狠戾的目光,一直定定的注視著他們……
瞿流楓,你竟然敢讓我難堪,辜負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女人的報復心,向來都是極強的。
要將瞿少的醜聞捅出去,作為報社的責任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因為他很有可能會面對瞿家人的打壓、報復。
但是,女色當前,還有一大筆的金錢誘惑,再冒險的時候,也會有人願意去做。
在安琪勾搭了一家報社的主編之後,第二天,瞿流楓、安琪、冷琴,輕玄的四角關係頓時曝光在眾人面前。
連帶的,還曝光了一組瞿流楓和安琪在一起的艷,照,每一張照片的角度都很好,沒有露出全臉,卻又讓人清晰的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瞿流楓。
一時間,瞿流楓站在了風口浪尖,被輿論報道,不斷的攻擊和詆毀,連帶的就連瞿家的聲望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瞿老爺子從國外一回來,就在機場被人逮住,受到一番狂轟濫炸。
「混賬!瞿流楓,我走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絕對不能讓我們瞿家血脈外流!你倒好,不但把人家弄走了,還和這樣女人在一起廝混,你讓我們瞿家顏面何存?」
「爺爺……」
「不要叫我爺爺,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爺爺的話,你就去把小琴找回來,趕緊和她舉行婚禮,挽回她的聲譽,也找回我們瞿家的面子!」
瞿老爺子面色鐵青,這件事情著實讓他氣到不行。
「爺爺,你不要老是將我和她拿在一起說事,好不好?」瞿流楓一點無奈的開口,本就鬱結的情緒,此刻更是浮躁了。
「瞿流楓,你小子,難道想不對小琴負責嗎?我不過就是去一趟澳洲,你就給我弄出這麼多ど蛾子,你讓我這張老臉,還往哪裡擱?」
「爺爺,我願意娶小琴為妻。」一道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流晨,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她是你的准嫂子,你要娶她?你去嫌我們家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瞿老爺子幾乎是在低吼,目光在兩個孫子的身上不斷的掃射,劇烈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此刻究竟有多麼的憤怒。
「爸,您有高血壓,不要這麼生氣……」
「瞿海東,你也是的。兩個孩子都被慣成什麼德行了?你難道忘記我們家的祖訓了嗎?能由著他們這樣瞎搞胡搞嗎?」
「祖訓?什麼祖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瞿流楓急急地追問,總覺得父親和爺爺在努力隱瞞著什麼。
瞿海東看來父親一眼,沉吟一聲,良久才開口。「本想等到你們三十歲的時候,再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們,但是到了現在,看來有必要提前告訴你們了。」
停頓了半秒,瞿海東才將事情的尾末緩緩道來。
瞿家本是古代守衛皇族的侍衛家族,一直忠心耿耿。時逢叛亂,皇族為了防止他們叛變,給所有的侍衛餵下了不同的蠱毒或是詛咒。
瞿家所受到蠱咒便是,世世代代只能在皇族所允許的幾個地方居住,只要離開超過半年,便會身患重症,回到府邸便會自行消失。
瞿家的孩子受到的蠱咒更是厲害,只能在固定的地方成長。若是在十六歲之前離開,便會瞬間遭受蠱毒的侵害,暴斃而亡。
一開始,瞿家人以為這不過就是皇族為了留下人所耍的小花樣罷了。有人偷偷的從瞿家宅邸溜走了,活了好幾年都沒有大礙,可是只要他們的孩子出世,不出三個月的時間,便會得各種各樣的疾病死去,無一例外。
漸漸的,大家也就相信了這條詛咒的真實性。不少人紛紛踏上了歸途,但是更多的人寧可選擇無子無女,也不願意回來。
時間漸漸的過去,最後瞿家偌大的支脈,也就只剩下瞿老爺子和他兄弟兩家人了。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瞿流楓微微怔忡了一下,難怪在十六歲之前,爸爸怎麼都不肯帶他們走出市區去玩。難怪爸爸要求他和流晨,無論怎麼瘋,晚上都一定必須回家。
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是蠱咒這種東西,真的有那麼長的延續時間嗎?他不禁有些懷疑。
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瞿老爺子輕咳了一聲,淡淡的開口,「不管蠱咒的延續時間是不是有這麼長,我們都不能讓這個孩子冒險!」
瞿老爺子的表情很嚴肅,讓瞿流楓沒有辦法忽視。
儘管他真的不太願意娶冷琴,對於她腹中的孩子,他卻終是不捨得,或許,這就是作為父親的一種本性吧。
「爺爺,我會好好考慮的!」得到他這樣的回復,瞿老爺子也就不再逼迫他,他相信自己的孫子,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離開客廳,瞿流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是要為了孩子,將冷琴娶回家嗎?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第一個孩子就那麼消失?他真的難以抉擇……
就在他遲疑的幾天裡,冷家已經是亂的一團糟。
「醫生,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慕念雪皺眉,擔憂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她已經是當媽的人,她很清楚持續低燒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擔心。
「還是持續低燒,情況很不樂觀啊,若是這樣下去,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難道沒有辦法退燒嗎?」
「所有的辦法,我們都用過了……」醫生也很是無奈,所有能夠退燒的辦法他們都已經嘗試過了,可是,她的病情就是不斷的反覆。
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相反還愈來愈嚴重。昨天人還是清醒的,可是現在,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知道了。」慕念雪低沉的應聲,表情愈發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