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依漫驚詫的看著門口的那個大男孩。回頭看了一眼冷漠的好似戴著面具的慕念城,有些不知所云。
「你,好像不認識我了?」
瞿流楓臉上小小的受傷了一下,以前凡是見過他的女孩子,沒有不喜歡他的。可這個歐陽依漫,竟然不記得見過他。
自己在她的生命裡,走過了無痕。
自嘲的笑笑,他走進病房裡,將手中粉色的百合花放在她的床頭。
「這個是送你的。聽說你受傷了,所以就急切的過來看看你,而你,竟然不記得我了,難道你忘記了?你那天放學,摔倒在地……」
他兩手比劃著,示意她蹲坐在地的情景。
「噢,我明白了。你是那個想要伸出手拉我起來的大哥哥?」歐陽依漫歪著腦袋,重新審視打量了他一番,今天的他看起來很瀟灑,白色的體恤衫,下面是藍色的牛仔褲,很乾淨,帶著陽光的味道。
她默默的笑了笑,嘿嘿,她不是不記得他,剛剛她是故意的,這樣的男孩她見得多了。以為見了一次面,女孩子就對他一見傾心,從此以身相許。
哼,花花公子。
「大哥哥到這兒只是來看我的?很榮幸啊。那行,我向你介紹我的病友,也是我的男朋友,慕念城,你應該認識的,他可是學校的名人。」
歐陽依漫驕傲的說著,提起慕念城,她就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臉上得意的神色。
「嗯,早有耳聞。」瞿流楓只是衝著慕念城點了點頭,眼睛探究的注視了他一眼。
慕念城冷漠的若有若無的點點頭,什麼時候?小魔女竟然招惹了這樣的男同學?
他沒有和學校裡的那些人有過多的交集,可是並不代表著他對學校的一切不瞭解。瞿流楓可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
女孩子心裡的風雲人物。
據說,家世顯赫,是這個城市裡一位高官的後代。
傳聞,說他曾經在學校裡,同時擁有幾個女孩子,而這幾個女孩子還和睦相處。
他搖搖頭,這樣的事兒也值得一提。
「城城哥哥,你們認識嗎?」歐陽依漫見慕念城的視線開始注意到她這邊,頓時來了精神。
「不認識。」
「不認識。」
兩人幾乎同時出口,相同的語氣,相同的話。她詫異的看了二人一眼。無聲的笑了。
「歐陽同學,你的傷怎樣了?我聽說傷的不輕啊。能不能讓我看看傷勢?」瞿流楓轉臉,專注的看著她,這個女孩子,在他的心裡,不會平淡,因為當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之後,他竟然在擔心她。
「那怎麼能行呢?我的傷口在這兒。再說了,你不是醫生,看看也沒有什麼用。」歐陽依漫指了指腋下的位置,明確拒絕他。
「難道看在我過來探病的份上,你就不能讓我看看傷勢嗎?看過了我也就放心了。」瞿流楓突然俯身,近距離的將一張清秀的臉湊近了歐陽依漫小小的臉,態度誠懇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這個……」歐陽依漫為難的看著他,點頭同意。
「難道街上的一個乞丐進來,說我來看你,你就應該成為我的女人。這樣的乞丐是不是很可笑?而你,更是蠢得可以。」
慕念城突然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止住了歐陽依漫的動作。
「對不起。你還是不要看了。」她抱歉的衝著瞿流楓搖搖頭,瞥了一眼捏著卡片,彈弄著的慕念城,心裡充滿著淡淡的甜蜜。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有事兒需要我幫助的時候,一定給我打電話,這個是我的電話。」
瞿流楓突然抓起歐陽依漫的手,從身後的書包裡拿出筆,迅速的寫下一串號碼來。
「你,難道不用上課嗎?」呆呆的,歐陽依漫看到他背上的書包,機械的問道。
寫好之後,欣賞了一下,將筆塞進書包裡,瞿流楓忍著捏住她小鼻子的衝動,別有深意的說道,「我已經高二了,我現在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兒,我就不去嘍。只要我能夠保持成績優秀就行了。」
說完擺擺手,給歐陽依漫一個飛吻,「歐陽,趕快好起來,我希望在校園裡能盡快的看到你的身影,因為你很不一般。」
歐陽依漫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他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樣的人,真是莫明奇妙。」她嘟嘟囔囔的自語著,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電話號碼,使勁兒的搓著。
「那樣的人,是你這樣的人招惹不起的,腦袋和身高不成正比。」慕念城將手中的一張卡片慢慢的撕成碎片,手到床邊,碎紙屑順著他的手指慢慢的落下,涼涼的說道。
不舒服,心底似是梗著什麼似的,不舒服。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苦惱的搖搖頭,閉目凝神。
歐陽依漫眨了眨眼,不解的凝視著他,怎麼聽他的話都不像是勸告,恍然想起了什麼,咧嘴一樂,伸長了脖子神秘的問道,「城城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咳咳,咳咳。」閉目的慕念城差點兒沒被嗆到。咳嗽著直起身,慢慢回頭,不屑的丟給她一個冷得足以凍死人的眼神,冷哼了一聲。轉臉,不再說話。
臭丫頭,竟然自我感覺良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人不自知笑料多。
「吃醋就是吃醋嘛,這兒又沒有別人,你承認了也不會少了一根汗毛的。」歐陽依漫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不屑,繼續勸說著。
慕念城忍無可忍,將平板電腦裡的音樂打開,耳機塞進耳朵裡,讓一切的無謂的話語,隨歌曲而去吧。
「城城哥哥,你不吭聲我就當你已經承認了啊。」
歐陽依漫大聲說完,躺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想著心事。
這次發生的事兒,她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慕念城在一起,就要一點兒也不反悔,堅持到底,可這次的事兒以後絕對不能再發生。
為了慕念城,她要學習防身技能。
十多天後,二人出院。
避開慕念城,她和戴雨瀟談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學習跆拳道的事兒。
戴雨瀟看著她,想起慕念城也要求學習這些防身技能,他們兩個到底搞的什麼鬼,竟然不謀而合?還是事先商量好的,只是羞於說出口二人在一起的事實?
不管出於怎樣的心情,戴雨瀟都支持他們。
於是一個月後。十一歲的歐陽依漫站在了跆拳道練習館的教室裡。
身材原本勻稱但偏瘦弱的她,站在整個偌大的教室裡,才發現學習跆拳道的大多是男孩子,尤其是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更是只有她一個。
教練帶著他們練功,一招一式的傳授著最基本的套路。
短短的一個小時過去了。
歐陽依漫累得躺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來,小臉通紅通紅的。
「你一個女孩子來學習什麼跆拳道啊,女孩子不是都學習舞蹈去了嗎?」一個小胖子在她的身邊躺下來,打了個滾趴在她的身邊,探究的問道。
「我學什麼,需要向你匯報嗎?再說了,我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我管別人什麼事兒?」歐陽依漫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另一側的角落裡,拿起地上的水,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小胖子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落寞的低頭。
歐陽依漫轉臉走到外面的走廊裡,那兒有一扇落地窗戶,從哪兒往下面看去,整個城市的全景一覽無餘。
城城哥哥,你在幹什麼?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忍受。
中間休息之後,是兩兩結合練習的過程。就是將教練教給的招數和隊友互相的較量一番。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壯實的男孩子,他看了一眼歐陽依漫,拉開了架勢。
老師一聲命令之後,整個練習館只聽到一陣陣「嗨嗨嗨」的叫聲,和一聲聲的慘叫。
歐陽依漫也不例外,剛剛衝上去,就被那個男孩子給摔倒在地。
雖然地上鋪著特製的墊子,可當背部接觸到地面的時候,依然感到骨頭火辣辣的疼。她不服輸的一躍而起,再次衝上去。
「啊」男孩子大喝一聲,一個反手握拳,再一個橫腿掃過,歐陽依漫只來得及看到他臉上的不屑,就再次臉朝下的趴在地上。
難道她就這樣不堪一擊?
她倔強的瞪著那個男孩子。
「呵,這樣的體制也想學跆拳道,簡直是對這門運動的侮辱,我勸你,還是回家陪著你的男朋友去吧。」
那個男孩子嘲笑著,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
「如果沒有男友的話,跟著我也不錯。」
「滾。」歐陽依漫氣極了,揮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
男孩子的手鬆開了她的胳膊,摀住自己的鼻子,血順著他的手心落下來。
「你,死丫頭,竟然打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衝上去,拉住歐陽依漫,輕輕巧巧的將她帶起來,從高空中,直接把她給摔倒。
「彭」的一聲,歐陽依漫再次被摔在地上。這下,太重了。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斷了。咬著牙,她艱難的爬起來。擦了一把唇角流出的血,仇恨的瞪著眼前這張醜陋的臉。
「我沒招你惹你,你卻對我下這樣重的毒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決心和堅定。一咬牙,再次揮動著酸軟疼痛的胳膊。拼了命的打了上去。
完全沒有了章法。
更將教練教給的套路忘得一乾二淨,她只是純粹的胡亂打著,至於自己的頭上身上胳膊上腿上挨了多少下,她不知道的。
已經麻木了。
整個跆拳道學館裡,所有的學員都停了下來,看著瘋子似的女孩子。
他們被鎮住了。
說實話,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時候,心裡都是不屑一顧的。這樣混跡在男孩子堆裡的女孩,明顯是故意這樣的,就是想多招惹幾個男孩子,如今這樣的女生太多。
可現在,看著她瘋狂的打法,竟然將那個學了兩個月的男孩子逼得步步後退,他們心裡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這個女孩,到底為什麼來這兒的?
入館第一天,歐陽依漫以其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擊敗了自己的對手,從而得了一個綽號:麻辣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