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戴雨瀟幾乎驚叫出聲,卻慌忙掩住唇,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邪魅笑容的慕冷睿。
「真的!我敢保證!」慕冷睿肯定的,涼薄的唇緊緊抿起來,神情篤定。
「你怎麼知道的?怎麼可能啊……」戴雨瀟還是不肯相信,除非慕冷睿偷偷調查過她,強迫她驗血做過相關的檢查,不然怎麼那麼肯定。
「我相信我的直覺……你相信嗎?」慕冷睿眼眸幽深,深不可測。
「我不相信,我還以為你背地裡找她驗證過……」戴雨瀟撇撇嘴,原來只是直覺,她當然不會相信。
有哪個女人,願意廣而告之自己未婚有子,戴霜霖臉皮再厚也不至於不知廉恥,這樣大張旗鼓的宣佈這種不甚光彩的事。
「不信?一會……驗證的機會就來了……」慕冷睿邪魅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瞟向正在向沙發緩緩走過來的一家幾口。
「啊!好痛……」戴霜霖痛的飆出淚來,身體被幾雙大手攙扶著,卻還是很癱軟的樣子,彷彿沒有外力支撐著時刻都會滑落下去。
「乖女兒,乖女兒,你堅持一下啊,堅持一下……是媽媽不對,是媽媽不對!」孟良嫻焦急的哄著女兒,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霜霖,你走慢點,別著急,走慢點……」戴正德緊張的額頭青筋暴突,面部表情因緊張變得極為僵硬。
「不行,不行,我走不動了,走不動了……」即便幾個人攙扶著,戴霜霖的身體還是癱軟下去,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未婚夫莊語岑,嬌弱無力的喘息著,似乎在給他什麼暗示。
「這個傻小子,還不趕緊將她抱起來……」慕冷睿輕聲冷嗤。
「這個時候,不太方便抱起來吧……」戴雨瀟小聲辯解著,嘟起唇。
「可是這位大想讓未婚夫抱呢,你沒看出來?」慕冷睿邪魅的笑。
「沒看出來……我看她痛苦的快支撐不住了……哪裡還有那種心思……」戴雨瀟清澈的眸子,閃著柔潤的光。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你一言,我一語,看西洋戲一般看著手忙腳亂的一家人。
戴霜霖想要癱軟到地上,卻被幾隻大手挾持著,嬌弱不堪的身體終是沒落下去,只能軟塌塌的被提拉著,那種感覺,反而更難受。
僵持了一會,她看未婚夫還沒有任何表示,只知道伸出大手緊緊的拽住她,不由得加重力度嬌呼一聲:「哎呀,痛死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讓我躺下來……」
她這一呼喊,幾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她用力的癱軟下來,幾隻大手扶著她都很吃力,眼看她都要癱軟到地上,冰涼的地板正在張開雙臂等著擁抱她。
「女兒,乖女兒,你堅持一下,我們抬你到沙發上,你堅持一下啊……」孟良嫻看她女兒這痛苦的樣子,心疼的不敢再讓她走路。
幾隻大手迅速分散開來,抬頭的抬頭,拽胳膊的拽胳膊,抬腿的抬腿……各司其職。
姿勢都已經固定好了,剛剛抬起來,戴霜霖一陣猛烈的掙扎,幾個人毫無準備,多一半的大手都被她掙脫了,半個身體又落到地上。
「哎呦!你們幾個人抬著我,是想把我五馬分屍嗎,還嫌我不夠痛嗎?」戴霜霖痛苦的呻吟,揉著跌的生疼的臀。
「不抬了,不抬了,來,乖女兒,我來背你,爸爸來背你……」戴正德難得的好脾氣,因為擔憂著這個嬌弱的女兒,趕忙俯來。
「我不要你背……嗚嗚嗚……」戴霜霖委屈的哭起來,眼淚順著指縫飆出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簡直比竇娥還要委屈幾分。
慕冷睿輕聲笑著:「你老爸真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她明明是想讓莊語岑抱,他一個老頭子起什麼哄呢……」
戴雨瀟的小手準確無誤的捏住他的耳朵,凶巴巴的:「不許你這樣說我爸!」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你老爸真聰明,太懂女人家的心思了,他的寶貝女兒就盼著他背呢,這樣可以了嗎?」慕冷睿護住耳朵,做出討饒的表情。
莊語岑的目光,向沙發上一直靜靜等候的兩個人飄過來,戴雨瀟趕忙鬆開捏住慕冷睿耳朵的手,臉色微紅,心中一陣緊張。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戴霜霖的未婚夫,戴雨瀟還是不太習慣,在他面前與別的男人親密無間,感覺有一層隔閡,讓她有些尷尬。
「不嘛,我不要你背……我要語岑……嗚嗚嗚……」戴霜霖委屈的哭泣著,終於說出想說的話,她心中暗暗責怪著父母雙親,怎麼就看不透她的心思,還讓她忍著痛在這冰涼的地板上等上這麼半天。
「好,好,好,語岑,快點啊,發什麼呆呢,你來背霜霖……」孟良嫻輕輕推了一把正在愣神的莊語岑。
莊語岑不經意間瞟到戴雨瀟捏住慕冷睿的耳朵,似乎很親暱的樣子,這樣親暱的動作也只有情人間才有,讓他心中波瀾起伏,醋意橫生。
愣神間,就被孟良嫻推了一半,才晃過神來,蹲,背朝向戴霜霖,想要聽從准岳母的話,將戴霜霖背起來。
「不嘛,不嘛,我不要你背,背著不舒服……我哪裡都痛,背著喘不過氣來……嗚嗚嗚……」戴霜霖在地上踢腿蹬腳,戴正德和孟良嫻本想著將她扶上莊語岑的背,她這麼一折騰,卻怎麼都扶不上去。
「霜霖,乖啊,讓語岑背你去沙發上,躺沙發上就舒服多了……」夫婦倆一邊哄著,一邊七手八腳的攙扶著哭鬧不停的女兒。
「不嘛,不嘛……我不要他背……」戴霜霖眼看一半身體都扶上莊語岑的背脊了,卻還是自己癱軟下來,從他背上滑落到地上。
莊語岑被哭鬧的心煩意亂,從來沒見過這麼嬌縱的女人,真是嬌縱的淋漓盡致,只不過跌一跤而已,感覺快喪命一樣的癱軟無力,做作的厲害。
剛才戴雨瀟嬌嗔的捏住慕冷睿耳朵那一幕,在他的腦海再度閃現,加上戴霜霖這麼一哭鬧,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你到底想怎樣!鬧夠了沒有!」莊語岑站起身來,衝著地上的戴霜霖大聲怒吼。
戴霜霖被他突然的怒火弄懵了,怔怔的看著他,忘記了哭泣,她從沒見過一向隱忍不善言辭的莊語岑發這麼大的火氣。
莊語岑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臉上掛上千年的冰霜,眼神冰冷刺骨。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抱我……」戴霜霖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小聲囁嚅著,卻再也不敢哭泣,眼神楚楚可憐。
「看到了嗎?剛才我就說,這個傻小子不懂女人家的心思……早點抱起來早點省心……」慕冷睿衝著戴雨瀟擠眉弄眼,吃吃的嘲笑。
莊語岑想再發火,可是一眼掃過戴霜霖的小腹,想到她還懷著他的骨肉,無奈的俯,一把將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女人橫抱起來,大步走向沙發。
戴霜霖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未婚夫懷裡,手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勒得莊語岑皺起眉頭,胸口發悶,快透不過氣來。
好在距離沙發不遠,莊語岑走到沙發前,鬆口氣,將戴霜霖的身體,輕輕往沙發上一放,臉上露出終於解脫終於釋然的神情。
可是戴霜霖卻死死環住他的脖頸不放,吊在他身上,這樣俯,卻也放不下,雖然她體重不重,卻也夠他吃力。
莊語岑冷冰冰的,不想任憑她這樣胡鬧下去,以前戴雨瀟從來都不會這樣,只有他追著抱戴雨瀟的份。
戴雨瀟能允許他抱他已經欣喜若狂,從未像戴霜霖一樣軟磨硬泡投懷送抱的賴著他的懷抱不肯下來。
看來,人與人真是有區別的,雖然是同一個父親生養的女兒,也不能夠等同視之。
之前,戴霜霖還算矜持,注意點淑媛形象,莊語岑雖然不喜歡她,卻也不至於很討厭。
然而現在,莊語岑越來越厭惡她,尤其戴雨瀟在場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將兩個人進行對比,因而更加的厭惡這個已經是他未婚妻的女人。
莊語岑臉上掛著霜,注視著吊在他脖頸上的戴霜霖,目光凜然,冷漠刺骨。
戴霜霖就是不肯放手,緊緊的抿著唇,眼神倔強的保持著柔弱可憐,她認為,她跌倒疼痛,身為未婚夫的莊語岑就是應該抱起她,而且要一直抱著她,那樣才算是關懷備至。
兩個人無聲的僵持了一會,莊語岑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將一隻大手伸到頸後,似是安撫著戴霜霖嬌弱無力的小手,實際上是用力的掰開。
那麼大的力度,讓戴霜霖感覺到一種骨頭都要碎裂的疼痛,不由得吃痛的鬆開手指。
這樣,她就自然而然的,脫離了未婚夫的懷抱,躺落到沙發之上,眼神哀怨的看著未婚夫,卻也沒有辦法祈求他再次抱起她。
戴氏夫婦當然沒看出任何端倪,他們只顧得關心女兒跌的是否嚴重,兩個人圍攏來,關切的左看右看,除了膝蓋上指尖那麼大的一小塊淤青,沒發現任何傷痕。
「乖女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了嗎?啊?」孟良嫻撫摸著女兒的額頭,緊張的問。
戴正德也很緊張,密切的關注著女兒的神情變化,額頭上早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來。
戴霜霖本來就沒有多疼痛,跌了一跤而已,能跌到什麼程度,剛才的痛苦神情,都是裝出來,故意誇張的呼痛,都是為了讓莊語岑心軟,心疼,然後抱起她。
這點小女人的伎倆,慕冷睿和戴雨瀟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明瞭,可是戴氏夫婦卻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認為女兒僅僅為了一個懷抱用此招數?
現在父母問起來,本已經沒有什麼痛感的戴霜霖,心中不滿莊語岑這麼快就放下她,趁機嬌弱不堪的再次呼痛:「哎呀,爸爸,媽媽,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喊著,喊著,還不忘記用眼角斜著莊語岑的神情,看他到底緊張不緊張。
看莊語岑反應不強烈,身體不住的扭動,似乎疼痛難忍,扭動間一個側身翻滾,從沙發上跌落到地上。
「啊!」戴霜霖喊叫的更加慘烈,她本以為會有人扶住她,或者接住她,誰知道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她就這樣直挺挺的跌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