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聖君多數是跟隨七大仙宗與七大皇城神子、聖女、域聖尊,來長扶仙宗恭賀的強大聖君;他們的實力已經極接近中小仙宗培養的普通聖尊,大多數只差一線便會突破聖尊境,是為既川上界最強聖君之列……
此外,晉神天壇六區中不僅有強大聖君可比聖尊,還有強大聖王可比聖君,強大地賢接近天賢……
諸如此類,神殿中各區的形勢,簡直就是一張最直白的皇域仙宗實力分佈圖。////
存身上界的各方強者,平日間對上界各域與各宗形勢變化,最是敏感!
牽一髮而動全身,經此一遭,今天過後,怕是又將生出不少事端……
但是關注林琪瑢的始終最多!
林琪瑢卻是心頭大凜!
這時他大致有些明白,已經置身在一個極微妙的局勢之中;
他馬上要迎來最凶險一戰,明明實力越是不被人看重,得利的可能越大!
但是在今天這樣的一個不是時候的時候,竟然莫名其妙撥了個頭籌,由被正視變為被重視,對他來說無疑比雪上加霜還要嚴酷!
「呵呵……林十九……」
位於第十五神位上的大ri皇域孤鳥總宗玉蟾聖尊,身著紫色金蝠留仙裙,螓首微側,隔了中間三席朝著林琪瑢輕笑了一聲。
林琪瑢扭頭看去,右手向上太清聖尊正尷尬懊惱;
玄通聖尊也在朝他偷看,一見林琪瑢望過來,馬上便正襟危坐;
那鳳靈聖尊倒是如常,玉蟾聖尊對林琪瑢眨了下左邊美目,一副親切以極的模樣。
林琪瑢當即有些不解,便接到玉蟾聖尊傳音,「我是孤鳥總宗玉蟾聖尊。聽說你們是從百劫金鼎宗上界,想是見過我留在下界宗門的那座山門了。」
林琪瑢心頭一動,「原來百劫金鼎宗那座會騰挪的山門是道友留下的!」
玉蟾聖尊「咯咯」笑著點點頭,然後慢慢坐直腰身,神情寧肅看著殿中央敕封神子的圓形神台,「咱們下界居然能在一大神殿開啟,十九席中佔據兩席,太難了……
孤鳥總宗隸屬大ri皇域,你這次麻煩不小,敕封過後,我不會離去,再難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林琪瑢不語,袖內一手已慢慢握緊……
這個時候,腦中又傳來獵雲神子的一句嘻笑,「好啊!林琪瑢,你藏得可夠深的!」
林琪瑢輕快回道:「林某得洪河神子與聖行神子抬舉,真是受寵若驚!還望獵雲神子說和兩句。」
「……他們?要動手腳也得是瀆皇做……不過若是這樣,林琪瑢你今天可真惹禍了……嘿嘿……」
「神子太看得起林某了。」
神殿中的躁動雖是複雜,但也不過短短幾息。
接著,第九神階地位最高的三位長扶仙宗長老,終於現身。
只聽一位雪青羽衣的少女,昂首高聲道:「長扶仙宗弟子神吾機,登敕封台!」
「是——」
一聲遙遠又似在耳邊的聲音迴盪在神殿每個角落。
接著,籠罩中央敕封台那束精光中,漸漸降下一片寬大的冰寒秋霜寶衣,泛著料峭冰冷,如蒼龍盤捲,混亂了所有人的視線,落在敕封台上。
一人俊俏挺拔,眉眼雪光寒意逼人,身形卻又冰峰般頎身而立,髮冠是一連九枚束髮冰環疊摞而成,在第三環與第四環間後側,還並排插了三根寸許雪白的鳳凰翎!
這三根鳳翎,甚不起眼,但卻讓在場的那位鳳靈聖尊臉色丕變!
「瀆皇臨世——」
聞聲,神殿內所有聖賢,一齊離坐恭身拜道:「參見大瀆皇尊——」
林琪瑢也在低頭拜見,下一刻便聽到大瀆皇的聲音出現:「各位坐吧。」
「謝瀆皇!」
重新落座,眾人抬首上望,大瀆皇今天頭戴三重樓瀆船寶冠,外攏暗金色的外袍,上鏤八寶鳳凰圖,內罩了一襲明黃寶衣;
清爽謙和的樣貌,更被襯得格外尊貴明嚴,不怒自威!
「本宗弟子神吾機,成功破入聖尊境,並且達到晉身神子的要求;
今天,在上界各宗使者見證之下,行敕封大典,召告上界,以做正身!」
底下眾人連忙三呼:「恭賀大瀆皇尊!恭賀長扶仙宗!祝賀吾機神子!」
接下來,有長老宣讀長扶仙宗神子、聖女的職責、規守。
神吾機極為恭敬的聆聽後,堅定道:「定當不負宗內栽培!」
大瀆皇威嚴語聲再現,「神吾機跪授敕封金冊!」
精光中三層白石神台上的神吾機穩穩跪下,目光平靜看著大瀆皇,「神吾機謝恩!」
大瀆皇微頷了頷首,其下第九神階上三位資深長老中的一位三十許矮個長老,雙手托了兩張寶頁所成的寶冊,飛到神吾機面前,高呼一聲:「接!」
神吾機雙手接過金光寶冊融入體內,再次朝大瀆皇尊跪拜。
如此,敕封的重頭戲便是完成,隨後大瀆皇令洪河神子、聖行神子、新立的吾機神子與四大聖女,一起好好招呼各界聖賢,在神殿聚宴,便帶著那些走過場的長老離去。
大瀆皇竟半點也未對林琪瑢出現在首區,躋身十九強露出一點驚奇!
洪河神子到神台之上,將神吾機引下;神台、精光緩緩消失。
聖行神子拍手三聲,便有動人仙姬款款飛來,神殿中立時衣香鬢影,放鬆下來。
一會,絲竹悅耳響起,飛仙凌雲,舞姿翩翩,不覺離席攀談的也多了起來。
洪河神子則帶了神吾機來到一區十九人面前一一介紹。
待到了林琪瑢面前,他轉頭對神吾機道:「這小子就是林琪瑢,現在可能還在怪我沒提醒他神殿奧妙,讓他今天出了紕漏!」
神吾機輕描淡寫看了林琪瑢一眼,手拿玉杯與林琪瑢微微一碰,抿了口酒冷冷吐出兩字:「失敬!」
林琪瑢客氣道:「恭喜吾機神子!」
隨即,他轉向洪河神子笑道:「今天這事,還真有點讓琪瑢措手不及!」
洪河神子臉上有些不自然,朝他點了點下巴,便拉神吾機往右一區而去。
誰知剛轉身,神吾機突然稍停,側對林琪瑢道:「即便是神子、聖女,也無法操控神殿排位;皇尊更沒這個興趣……」
神吾機的兩隻眼睛,冰冷得就如兩塊永不會化凍的寒冰,看了林琪瑢一眼,沒有一絲波動,便跟在洪河神子身後去了。
洪河神子和神吾機到另一邊,馬上就被不少聖尊包圍,你來我往還有敬酒的;林琪瑢眼瞼低垂,眼底波瀾不起,嘴角笑意盎然,一時不知想些什麼;
「這個吾機神子,很不簡單!」
林琪瑢抬頭一看,玉蟾聖尊來到他身邊,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林琪瑢平靜道:「每一位神子,哪能簡單就可以當上?」
玉蟾聖尊看著舉杯互飲的鶴水神子和獵雲神子道:「這二人,每次有神殿開啟,都是互相輪著坐那首座。這次看來,鶴水神子稍勝一籌,下次說不定就是獵雲神子衝出一線!
不過,獵雲神子最後不顧大婚突然來到,沒有大事,誰也不會信的……」
她睨著林琪瑢,有些意思不用言語。
林琪瑢故做不明道:「可能有要務來辦也說不定。」
「但願!」
「林琪瑢,今天看獵雲神子,不由讓本尊對尊儀府也好奇起來!」
林琪瑢笑著迎上隋ri聖尊道:「那是隋ri神子沒看到獵雲神子,被虛皇尊嚴令入尊儀府之初,天天不是跳腳就是掀桌子!
不過好在,入尊儀府讓他連削帶打居然成了好事;姻緣一事,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隋ri聖尊今天長髮收拾得齊整,並未因有場合不同束冠帶珠,還是捌了根金針;上身依然是金光獅頭護肩的黑色齊腹軟甲,只不過兩腿外不是紅褲,改成了血紅戰裙,十枚寶戒收斂法光,一團和氣的模樣。
「哦?還有這等事?」至成神子一身甲冑也走了過來。
林琪瑢第一次看清這位魁偉的神子,兩條臥蠶眉,目光如炬,嘴唇極薄,雖是不如獵雲神子、鶴水神子這些人的面容出眾,倒也端方氣派!
今天他未將那柄法則厭絲合一的紫劍佩在腰側,也未有陰沉紫光遮蓋,但一身寶盔行動間「嗆嗆」作響,仍是沉如大岳,陣陣心驚撲來……
林琪瑢朝他抱拳:「見過至城神子。」
至成神子不在意擺手,加緊問道:「那尊儀府看樣作用非同一般!」
玉蟾聖尊踱到林琪瑢身邊,與隋ri、至成二人各點頭見過,便輕啜仙酒,也甚感興趣。
林琪瑢道:「不過這次,獵雲神子是在鶴水神子之下的。」
隋ri聖尊道:「他以往氣息,我們清楚的很!進境快慢,哪個也是心頭有數,即便有大機緣得了神物,也必有風聲。不過兩年就能有這種本質上的提高,實不是他乍呼兩下就能辦到!」
「此等變化,獵雲那傢伙沒有個幾百年,是辦不到的。最近又忙於大婚,也只有尊儀府能讓他得益了!」
至成神子隨手從一旁仙姬手中召來一隻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玉蟾聖尊看著林琪瑢道:「尊儀府啊……有空到孤鳥總宗指點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