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蓋天含笑看了看林琪瑢:「大師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不過師兄試過,起碼對日月之息凝聚成為日月之力是有用的。不過凝煉越高級的元氣,效用愈小是真!」
這樣……,林琪瑢立馬盤算起了自家的雲我橋之果,打定主意找個空閒,回林家多要些出來。尤其是幾枚最大的!
「那擒王花呢?」林琪瑢最好奇的就是擒王花。那可是血肉重生。
「哼!」終蓋天臉色有些不忿:「擒王花,是大王宗給冥況以後突破道尊特意要的。只是適合冥修的日月之力不那麼好找。他的本命法寶日後想要進階,就打上擒王花血肉重生,得見日月之息的能力。」
林琪瑢「啊?」的低呼一聲,始知擒王花竟然落到了冥況手裡。
「哎呀!沒想到林家捉的擒王花是給那傢伙的!他不是才道君沒兩天?」
終蓋天奇道:「東南機會,大王宗哪能不為他及早盤算!你認識冥況?」
林琪瑢搖頭:「不認識!可是當初大師兄與在臨風石上與那傢伙打架,我是看過一眼的……」
終蓋天一怔,倏地看著林琪瑢:「原來是你——」
到得今天,他才知道,當初發現的那縷魂絲竟然是林琪瑢的。兜兜轉轉,小師弟終是落到了商梁聖宗,他師傅溪湘汀瀾的門內……
小師弟體質不就是那個最好的……那鳳凰體是怎麼回事?……頂槓……
終蓋天大智大慧已成本能,這點小事在腦中一轉,便前後呼應,一清二楚。這事,溪湘汀瀾並沒有對這個大弟子言明,終蓋天只一眨眼,也知曉其中關竅。這個小師弟身上,怕是秘密不少,根本不能讓外界知道的太多。他以後也要在此事上多多警醒才是。
他未再多做追究,只點點頭對林琪瑢囑道:「此事藏在心中即可,不要再對旁人提及了。」
林琪瑢應下,接著又問道:「那飛燭有什麼效用?」
終蓋天道:「飛燭是一種生靈,那發光的頂端其實就是它的頭部。擒它不為別的,它的頭內蘊含的便是咱們宗門中使用的日月之水。雖是駁雜並不純正,但也已難能可貴。每年出產不過一兩二兩。
而它的燭體與底下燭葉,也含有微弱的日月之息,是煉製三品王丹的極佳材料。」
「七角小馬呢?」
終蓋天一聽笑了:「看樣子,你見過那小東西了?」
林琪瑢想想那小馬被斑光馬嚇得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一樂:「那小東西開始以為會噴毒血,不想是騙人的,居然是紅蘑菇汁。」
終蓋天道:「七角小馬在整個下界只有遙望之城有,而它們都是極為通靈溫和的。之所以擒它,也是因為前段時間,你在岳勝國嘉城,發現了祖陶和祭陶有關。」
林琪瑢心裡「咯登」一下,一入靖泉似乎離他遙遠的很了,沒想到那時的事情,竟然直接影響到了現在林家通商的寶物採集。
「那沒有帶出來七角小馬,會有影響麼?」
終蓋天道:「不會,七角小馬是本宗所需,才列到了遙望之城寶物採集的必采名單之上的。到時師傅或者是我親自去擒來一頭便是。」
林琪瑢初時聽終蓋天說七角小馬,熟悉異常的樣子,以為全盤瞭解,待聽到終蓋天此言,「擒一頭」?人家馬祖宗在那,哪那麼好擒,就是他上次要不是有斑光馬在,那老馬發威,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呢……用不用提醒一下?
「大師兄,你對七角小馬很熟悉?」
「哦?有什麼問題?胎衣之島上年年會有誕生,它們活不過三年就會死去;」
三年就死?不對啊……
林琪瑢剛想回話,就覺著被人盯住了,抬頭一望,正看到銅橋山頂法台之上正在講(蟹)法的溪湘汀瀾,目光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他連忙裝模作樣端坐閉目,一派凝神的榜樣。眼角瞥向終蓋天,人家比他裝得還像樣。
原來,溪湘老頭不只對他吹毛求疵。
林琪瑢低聲對終蓋嘟嚷:「小六不知道七角小馬幾年死,幾天生,但是在遙望之城城底下,可以有一頭七角馬的老祖宗。師弟見過一次,要不是有斑光馬在,能以馬語溝通,遙望之城還不一定能出來……」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這樣看來,七角小馬就要師傅親自出手更妥當一些了。」
「啊?師傅要出手,那我也要去!」
有自家師傅在,二人均不提防,這時一聲插了進來,令終蓋天與林琪瑢一驚,同時偏頭後看,璦暉稀毛少發的頭,倏地出現在兩人中間。眨巴著眼睛,一派興奮之色。
再看旁邊,酈冠鈺帶著其它幾個師弟,正在向二人所在一點點挪來,林琪瑢瞠目結舌的突然發現,與這些師兄們在一起,就跟進了學堂一樣,外看光鮮順滑,實際上自有一片小圈子。終蓋天就是老大,而他已經被他們圈成了同夥!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不幸?
原來,溪湘汀瀾在法台之上講的正是基礎法與外法、內法之間的奧妙聯繫,還有外法一些基本的修煉方式。這些對與他同來的這幾個徒弟來說,早聽了八百回。但是溪湘汀瀾所講是商梁正宗修煉之法,還是下界第一道祖,講的一星半點,對那些其它大宗弟子還有中、小宗門,甚至是地宗、散修來說,就已是極為迥異高遠的另一片修煉天地。
修者能拜個好師傅,與俗世凡人娶個家財萬貫的老婆,可以少奮鬥幾十年是一樣的。
所以,溪湘汀瀾的三十五個弟子,在外走動或者在宗內,都是極為低調謙和,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師兄弟們互相以魂識傳言,說得熱鬧,只林琪瑢沒有魂法,還要開口,不多時在連續接到溪湘汀瀾兩次警告之後,林琪瑢決定只聽不講。便宜師傅終於放他一碼。
一定要將魂法快些到手,林琪瑢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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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湘汀瀾講(蟹)法,其它八宗道祖與宗主自有列席,各宗所來弟子之中,許多專注聽法的都聚集在特辟出的一片區域。其它所在,自家還有不少事物處理。只是在講(蟹)法的萬籟俱寂的時候,各種動靜都極力的輕手輕腳些而已。
剛剛一位萬法宗道尊給宮城雪元祖送上來的一塊巴掌大小的泥塊。此時,宮城雪正拿在手中,閉目感知。少許,她雙眸睜開,輕笑一聲道:
「呵……,沒想到……鄧師侄!」
「師伯!」萬法宗宗主鄧先行急忙上前:「不知有何吩咐?」
宮城雪朱唇輕啟,吩咐了下去。
等到兩個時辰過後,溪湘汀瀾講(蟹)法結束,他就被眾位道祖請到了萬法宗所在。而此時其它八宗道祖已經俱在,並且討論熱烈。
溪湘汀瀾笑道:「不知何事讓諸位道友這般熱鬧?」
岑光樂呵呵道:「全一道友、宮道友、梅道友還有山月道友提議,我們也別再推遲了,擇日不如撞ri,百年一輪的同齡論法會不如在銅橋盛會之後,也在雲端一同舉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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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四,雲端九大天宗公示:最後一次銅橋盛會之後,直接進行左界同齡論法會。到時,雲端之上直接擺上兩百座擂台。現在有意參加同齡論法會較量的修者,就可以到二十處報名處報名。
雲端一片嘩然,無數傳訊法牌和傳訊符,或者是直接以修者傳訊的,紛紛飛向左界八大星域。
這一屆同齡論法會,本應在東芒大比的第二年就開始,但是趕上了世商子弟入宗門,開闢東南星域,五大宗東南星域大戰,直接被推遲了一年又一年,到了這一年的開始,已經整整四年了!是有點久了……
九大宗、十一中型宗門、八百小宗中傑出弟子,紛紛開始報名。溪湘汀瀾三十五大弟子更是在雲端上集齊了,各有老對手要戰,早早報上名去。
商梁聖宗所在熙熙攘攘,但是聚在一起的三十六人,卻是份外引得各宗注意。
「溪湘老祖三**弟子首次全了!」
「不是聽說瑢大公子還未正式入門麼,不算吧……」
「這有什麼,早一天晚一天,不都一樣。沒看溪湘老祖來雲端,還親自將小弟子帶在身邊,終蓋天也常常在旁邊指點。已與入門弟子沒什麼不同了。」
「可不是……沒聽說麼,祝劍星地六宗懸賞寫著,瑢大公子已經山海,但我又打聽過一番,這個瑢大公子現在才二十出頭,比他上面的十多個師兄修為都高了!你們聽過修煉這麼快的麼?」
「什麼?!!」
「才二十出頭就山海?」
「對啊!早前聽說瑢大公子山海,到祝劍追緝他的都是山海以上、道祖以下的。卻少有人在意他是新進大公子,又是林家主小兒子,年歲極小……太了不得……!」
「怕又是一個最好的日月之體吧?」
「那是應當的!你們可別忘了,瑢大公子的大哥林琪環就是萬變耀ri體,他妹妹就是鳳凰體……這一家子……」
「嘶——」
無數震驚的抽吸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