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正在因為林琪瑢不是王派來的人而哀傷,聽到林琪瑢問起這事來,強自嘻笑了一下,道:
「哈!是一個不到我本體一半大的小東西,整天飛來飛去,總嚷著出去找東西吃。我開始怕它逃跑,將它逮住困在我身下很多年。後來,這方水下天地,慢慢衍化成了羈押它的牢籠,我就算不天天壓著它,它也跑不出去。所以就把它放到外面,讓它自己玩去了,我也能出來透透氣。整天壓著它,不光是它就是我也感覺煩了。可是它跑出去後,就再不回來了,但我知道它沒逃出這裡,只是在另一處水底安了家。我懶得再管它。自己也重新化胎成新體,從本體中脫了出來,比一動不動在這裡度日如年,好過了許多!只是這個新體太小了點!哈哈!」說了這麼多,泯神態總算又精神了些。
原來那個要命存在跑到其它兩泉中的一個安家了……
林琪瑢崩緊的肌肉瞬間放鬆下來,冷汗早將他的背脊濕透,一種劫後餘生的解脫,從林琪瑢心底升了起來,他重重呼出一口氣。
他迅速整理了心思,一咋磨:想知道的如今都知道了,生命也沒生大危險了。他也不再逼問,開始有心情和泯聊兩句閒話:「那你怎麼重生出來成了龍頭了?」
泯看看它那雙比本體明顯多出來的爪子,還有一些龍的特徵,有些不甘的說,「我也想生成與我本體一個樣,但是我本體本來已經是蛇蟲中有數的強大,從中再脫生的個體自然要比本體還要進化,所以就變成這般龍不龍蟲不蟲的樣子了!」說完它的兩隻小爪還比了一個「我也很無奈」的架勢,惹得林琪瑢忍俊不禁,發出了自進來這處神秘地方中頭一次的笑聲。
泯恢復正常,看著輕快發笑的林琪瑢,好奇道:「哎!你不怕我吃掉你了?」
林琪瑢搖搖頭,比著它的本體道:「你這麼大個,想殺我還不容易。我擔心也沒用。可是話說回來,你不殺我,難道是想讓我帶你出去?」
泯想了想,也搖搖龍頭,「我就想和人說說話,而且發現你也不壞。」
「你怎麼知道我不壞?」林琪瑢也好奇起來。
「你防著我就說出來,也不撒謊,我天生就有能看透別人心思的一種能力。這是不假的。」
林琪瑢來了興趣,「你既然天生有看透人心思的力量,那你的王當初臨走時是什麼心思,你怎麼沒看出來?」
泯粉嫩嫩的皮se白了白,嘟囔著道:「對於那些實力比我高的,我的這個力量就沒用了。」
「那我帶你出去玩幾天,看看外面的世界?」
泯很意動,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王讓我不能離開……」
林琪瑢也不勉強它,又問道:「我還帶了十幾個人,不知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
泯撓了撓小角,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們被我送到日月柱那邊去了。還有一個壞人,讓我打暈了。」
「打暈?」林琪瑢趕忙問:「是哪個?」
「那個人會放出一片會飛的小骨片,還有一隻小金槍,一看和你們就不一樣!」泯將小拳頭揮得虎虎生風,似乎是告訴林琪瑢,它是多麼的明察秋毫。
「王守直——」林琪瑢吶吶。他看著泯一時之間啼笑皆非,不知要說些什麼好了!
「你幸虧沒殺了他……」
「我不會殺人的!」
「為什麼?」
「王臨走的時候只留下看守的命令,我只看守,不能殺的。」泯的眼睛慢慢失焦起來,只反覆說著「不能殺」。
林琪瑢微不可見皺了皺眉頭。泯這時彷彿被什麼主導了,泯的強大他看在眼裡,能讓它出現這種情況,極大可能是一部分神魂意識都被那個王直接禁錮或者刪改了。看來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泯的去留與重大行為也早被那個王臨走前在神魂裡定好了。這個王太可怕了……就是直面溪湘汀瀾也沒讓他產生這般沉重的壓力。
「好了!不殺,不殺。那你帶我去找我的人好不好?」
果然,泯立刻從執念中清醒過來,「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想認識他們。」
「你只要指給我看他們的位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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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柱是靖泉之下恍如白晝的源頭。
一隻七十餘丈擎天高聳的手掌,從地下伸出,虯結有力的肌肉,張開鐵般粗大的五指,在大張的拇指與食指中間,托著一枚兩端上翹的墨色彎月。彎月正中一團不知何處而來的光團如ri般明亮,將光輝毫不吝嗇的撒了下來。從此開始,光明、溫暖似乎成為永恆。一群群的魚兒,每天都於固定的時刻前來朝拜日月柱,感謝它帶來的光明與生機。
而這一天,那個光明源頭所在的水下山丘之上,日月柱之下來了一群明顯不屬於水下生物的陸上凡人。他們人數只有十幾人,個個有著有效的避水方法,每個人都存在於一個裡面無水的大泡泡裡。不斷在水中飛來飛去。只是每次回來的人,都不見一絲的高興;所有人聚在一起時,更是焦急與憔悴並現。
「長川!」蘇勇腳下用力漂向又一波回來的四人。正是長川領著三個私衛。長川在蘇勇熱切的眼神下不得不搖了搖頭。這是幾人幾個時辰中一直在做的動作。蘇勇拉著長川一起到日月柱下坐了下來;現在只有長遠和蘇勇在這裡休整,長安、長遠、長生、桂明羚、戚鰍都是第四次出去尋找了,還沒回來。
之後,隨著這五人的回返,大伙神情更加晦暗;時間越久,少爺的危險就越大了。
「要是少爺找不到了,我也不回去了,一直就在這找……」長生紅著眼睛,用手不住抹著流出的淚水。
蘇勇將大手一揮,「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我們以日月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尋找,再返回來,找尋的地方有限;現在,既然日月柱周圍五十里範圍都找遍了,我們該考慮將中心整體外移到一片新地域中再擴散尋找。反正,我們進來了找不到少爺就不打算活著出去,能找一天是一天!」
幾人互相看著,重重將手握在了一起!
旁邊的私衛也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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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長遠!長川!長生!蘇勇……」
十幾人正在心潮澎湃,突然被一道天籟之聲驚醒,尋聲抬頭望向日月柱的上面,七十餘丈,實在看不真切。長生大膽的游了上去,一看之下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長生大叫:「少爺——,是少爺!」
底下人這時也自發力向日月柱上的巨大墨月浮了上去。可不是,林琪瑢正坐在日月柱的墨月之上向著所有揮著手。
十幾人升到了墨月之外,忙不得將手伸向林琪瑢。不想意外發生了……七雙手與林琪瑢近在咫尺就是碰觸不到林琪瑢。眾人心中一慌!
林琪瑢「哈哈」一笑,「我現在所在屬於日月柱的內部,只有我出去,你們進不來。我出去了……」林琪瑢用力向外一跳,七人之間驀然出現了林琪瑢身體,長生一拉,真的拽住了林琪瑢!旁人一見,也一起上前緊緊將抱住。十幾人開懷大笑了半天,才將他如珍似寶的拱衛在中間,重新落到日月柱下面。
就是長安這樣穩重的人,也等不及問林琪瑢,「少爺,你到哪了?我們差點就不行了!」
其它人也是露出急切的神情。
林琪瑢當然不能將泯的事說出來,半真半假的說,「這裡是一處上古王的廢陵,我之所以單獨被召喚進來,是因為我身邊前些日子在嘉城收的上古古陶中有這個王的時期祭殿之物。而你們能進來也是與這個有關係。」
「那兩條大蛇在入口處出現,也是發現了古陶的氣息?」
林琪瑢點點頭。蘇勇與戚鰍、桂明羚都倒吸一口冷氣。
「那,那咱們還能出去嗎?」長生瞭解了來龍去脈,現在最關心的變成能不能出去了。
林琪瑢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呵呵!就知道你等不及了。當然能出去。這次出去以後不帶這些古陶,我們就不用再進來了。只是這處其實是王陵的事,大家不要再對外人提起,就是出了靖泉對其它兄弟也一樣。事關重要,傳出去又將是天大的變數。弄不好都沒命!」他凝重的對所有人道;
十幾人也將此事劃到最絕密的範圍裡,挨個發了重誓。
林琪瑢看眾人都發完誓,才對他們有些神秘的道:「這裡面有許多東西咱們不能動,但是我在那邊,得到不少天然的八xing寶材!回去後,只要有時間又能有些好傢伙!」
林琪瑢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塊五色斑斕的似玉非玉的東西,根本就是從泯本體外脫落的那些溫泉浸泡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石壁。
蘇勇他們身上早就人手一隻五行簽,全都迫不及待的拿出來一測。五行簽上八根小玉柱亮得就跟星星一樣。每張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全部歡呼一聲,跳了起來!
「呦呵——」
八xing寶材!天然的八xing寶材!整個左界就沒聽說過!他們要有八xing寶材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