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狠狠的吃著水果,當是溪湘汀瀾的腦袋。
那邊的溪湘汀瀾看著他這般幼稚的行為實在好笑。
「你也別認為吃了虧。有些頂頂重要的內容,你要是沒拿出來好東西孝敬我,我就決定不說了。現在嗎——,就告訴你。
這些祖陶、祭陶現在沒人能真正使用,但他對特殊血脈的人的血肉,反應極為強烈。會在得到一些強大血肉餵食的情況下,釋放絕大的威力。但千萬不能收在身體裡,不然它會將人吸成人干!極是邪異。最好是收到有陰陽二氣所成的儲物寶物中。」
溪湘汀瀾看著林琪瑢,林琪瑢似乎對他說的這些禁忌毫無所覺,難道,這個小這伙真的記上仇了?他有些後悔,搶得太多了。但又一想,,這傢伙本來就看不上他,不要得狠了,他不就更跌份!
他是看上了林琪瑢,對他頗多照顧。但不代表就可以被這麼個小子看得一文不值。林琪瑢不想拜師,他還能來給他講這些秘聞,就夠看重他了。不是師徒,那就要按規矩來!這小子必須認清現實。
「你將它們就是收到這種陰陽二氣寶物裡面了?」溪湘汀瀾耗了半天,才聽到林琪瑢吶吶的問了一句。他心中一安,「再找就是了。看看,這麼個小市集的地方,你都能得到祖陶。多大的緣法!一定還能找到。」
一隻茶杯朝著溪湘汀瀾飛了過去,「你以為這是大白菜!」
溪湘汀瀾得意的一聲長笑,身影潰滅,返回上都去了。
「啊——,這個渾球!」
這是林宸鷟的口頭禪,沒想到有一天林琪瑢也有用上的一日………
長川和長生二人面面相覷,不禁一齊抹了把熱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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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霞彎邊的一處小山上,王守直在這裡打坐了幾個時辰,正在等他的師傅溪湘汀瀾。
他睜開眼,天色漸亮,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師傅和小師弟談得怎麼樣了。」
王守直雖是不聰明,但並不代表沒有自知之明。他怎麼琢磨也認為在平芷殺依心三真,其中定有林琪瑢做的手腳。只是許多關鍵之處,林琪瑢都能脫身過去,無法讓他捉住把柄。等到再與林琪瑢一路,他心中就長了心眼。他不聰明,但他的師傅、師兄絕頂聰明的大有人在。一幫子人幫忙,對付林琪瑢這個小壞孩兒的激ān計,他是絕不會再上當的。
於是,得了林琪瑢給他的陶罐,再聽了林琪瑢那句沒頭尾的話,他的危機神經不自覺的就跳動了一下。他就知道,定是這小子又給自己下套了。他也不廢話,一方面是出來尋覓了一陣子古陶。另一方面,他就給溪湘汀瀾傳了迅。
溪湘汀瀾什麼修為,左界這些星地都跟他家後花園一樣抬腿就到,何況是與大梁一東一西的岳勝。在接到王守直傳迅之後,眨眼之間就出現在王守直面前。沒想到,竟然在王守直這裡看到了一件根本不會在修仙界明面流通的寶物:祖陶。
左界祭陶可能多一些,但威力強大的祖陶卻是有數的,不分品級一共才只有三十七件。分佈在哪些道祖手中也是有地可尋。而王守直手中這件,卻是完全陌生的一件。上面並沒有絲毫現在修者煉化的氣息,根本就是一件全新面世的東西。這是哪來的?其中意味的事態之重,完全不在東芒大比與碧海柔雲獸之下。他有種預感,這事八成又和林琪瑢這個小子脫不了干係。
一問之下,當真印證了他的猜測。聽王守直的一番話,他怎能聽不出林琪瑢這小滑頭的用意。
「他想見為師,為師就去瞧瞧他!」
於是,溪湘汀瀾與林琪瑢時隔多年之後,終於有了第一次面對面的機會。當然,這次機會溪湘汀瀾贏得盆滿缽滿,恨不得林琪瑢再來幾次小手段,他好有由頭多來幾回;林琪瑢則是一肚子苦水,直嘔得心肺糜爛!發誓以後再不幹這事了。
王守直正擔心自家師傅和未來小師弟之間「擦槍走火」。溪湘汀瀾就出現在他面前。
他趕忙迎了上去,「師傅!小師弟還好吧?」
溪湘汀瀾將眼一瞪,「他有什麼不好的?」
怎麼不為師傅擔心一下。
王守直兩手絆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乾笑兩聲,「師傅到哪,哪的人就吃虧。小師弟單獨面對您,不吃虧就怪了……」
「真是個吃裡爬外的傢伙!」
溪湘汀瀾罵了一句,隨後也憋不住的笑了起來。他的確是佔了大便宜回來的。之後卻禁不住又廖落的一歎,「那小子被我收了兩件古陶,甚至其中還有一件戰王祖陶,就是不肯拜師!」
「呃……,這個,那以後徒兒要怎麼做能幫上忙?」
「幫忙?幫什麼忙?」溪湘汀瀾看了看期期艾艾的王守直,「他不入門,你有機會就多找師傅、師兄幾次;那小子身邊總有寶貝出現。尤其是祖陶這樣的東西,並沒有咱們能感知的五行元氣波動,更不好找,簡直就是碰運氣。跟在他身邊,揀現成的,直到他願意當你們小師弟,這樣多划算!」
王守直倏地汗毛直立!這師傅也太小氣巴拉,錙銖必較了……
但溪湘汀瀾還意猶未盡,摸著下巴盤算道:「可惜!這小子就要回家了,要是多找些寶貝就好了。」
王守直心中更是忐忑,就怕再派給他什麼活計。只能一個勁的應「是!」
溪湘汀瀾這般情況他是見多了,哪個師兄弟姐妹,入門前都要被他刮層皮。就是他當初進了商梁聖宗五百多年才歸法,加上剛死了爹,一無所有,幸運被師傅看中收入門中,也同樣被算計了不少勞力去,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差點忘了!為師要趕快返回宗內。兩件新祖陶、祭陶的出現,怕是有人掘開了一處上古遺跡。這件事與碧海柔雲獸之事不分伯仲,你在這多看著這小子一些。別再被人算計了。在甘凰,他就遇到了災難天功。」
「嚇!」王守直嚇得喝出一聲,「還有這事兒?」
溪湘汀瀾頗為神秘的給王守直一個眼色,「但是這小子還活得好好的!所以,看好了!這個小滑頭,自以為幹得多高明,其實一把的小辮子等著人抓!也就你能被他騙得團團轉!要不是你二師兄還有事,師傅就派他來。
岳勝國讓他早點離開。看來這個陶鄉,還要再犁一遍了。」
「謹尊是師傅吩咐。」王守直規規矩矩一揖。
溪湘汀瀾擺擺手,身形驀地消失。這時卻是拐回商梁聖宗去了。
「看來,宗內是想得到這處遺跡了。」
王守直展開法光朝著嘉城飛去,轉眼就到了林府上空,看著下面林琪瑢的院子,王守直言不由衷的嘀咕道:「哎!小師弟,這不是垂死掙扎麼!看不透!看不透!還要吃些虧了!你打師兄的主意,不是一回兩回了,這回,俺可管不了了。你自求多福吧!」
林琪瑢得了王守直捎來的溪湘汀瀾的警告,知道岳勝有事。三十這天,家家過年,他找到四叔林宸鷁,暗自透了口風。林宸鷁點點頭。隨後,剛回來的林琪玊在大年夜裡,連年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出去了。新年初一一早,林府上下產業都得了風聲,連夜收攏。初二這天,林琪瑢他們急急上路,重返甘凰國凰城。登上飛渡之前,他們就看到嘉城天上飛來了,一隊隊全部由道尊、尊君帶領的商梁聖宗修者隊伍。嘉城之中落針可聞,平民凡人全部龜縮起來。反正大過年的,有吃有喝。都樂得能躲在家裡,少些是非。從嘉城人對修者查探如此成熟而規律的反應看來,嘉城被修者關照有年月了。
但不管如何,上了飛渡的林琪瑢上下,眾人全都喜笑顏開!所有的行程已畢,隨時可以回家了。沒有人不高興的。雖然還要到凰城呆幾天,卻是回程,個個當然心懷大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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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到了凰城,當然是入駐靖泉線凰城分堂。王守直這回得了溪湘汀瀾的慎重囑咐,也不用宗門重新來人,直接身兼二職,將祖宅輪守與商路守護大公子的責任一起擔了。跟著一起進了凰城分堂。這對林琪瑢來說真不是好消息。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手下所有的兵器早在番竹分堂中煉製完畢了。
雙陽他們照樣處理凰城分堂積壓的事務,凰城分堂上下整肅一心。林琪瑢總算得到林宸鷟利用靖泉線傳來的消息:初六可以返家!
上都傳來消息:九天舞地鳳凰體最終落入商梁聖宗。原來,溪湘汀瀾回宗,溝通上界,上界各御蒼老祖一起商量降下諭意:鳳凰體暫且進入商梁聖宗,由上界降下最新的九天舞地大典,等到鳳凰體壓制住體內神凰之後,不惜任何代價直接接入上界小生界,所有老祖一起輔助其煉化真凰;同時將林婒立為上界御蒼宗中獨一無二的神女!
各大宗打得如火如荼,猛然潑來如此大的一盆冷水,再加上個個肚裡還掛心著另一件碧海柔雲獸的事,反正皎月群星榜上的子弟早瓜分完畢,對東芒大比一下子興趣全無。玉侶宗首先回宗,東芒大比頓時風流雲散。林婒被立為神女,各界道祖也紛紛帶著這個震天的消息回往各界。
如今,上都只剩餘十幾位左右二界的道祖,還有少量的各宗道尊,道君,看顧各家定下的皎月群星榜上的子弟。林琪環的事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但是不是真被遺忘,就真的不好說了。
離初六還有四天,林琪瑢決定還是要探探靖泉!這是他自己的商路,難得來一次怎麼能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