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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龍過江 文 / 五城十二樓

    「想當年?都要忘沒了。你小子太祖是哪一輩的?」

    「孫兒的太祖是化字輩,林化秋太祖!就在這右邊上數第三排第七個。」林琪瑢抬手指了指在右邊的一處牌塔。

    「林化秋?——他可是個能人啊!但最後還是為了那拘空果送了性命。回來的只是個靈牌。」

    一老一少都有些傷感。林琪瑢自知自己太祖當初以壯年去完成要由老太爺應當去送命的任務,裡面實在有許多內情。但時光一年一年的流過,好些東西都不可考了。

    這時就聽老人絮絮說起來;

    「我比林化秋還要高兩輩,是要算真字輩的。

    當時也是幾經努力成為大公子,但好景不長,三年後我不知怎麼就中了劇毒,幾番靈丹妙藥下去,雖保住了性命,卻再也無法履責。府內一致決定補選一人代替我的位置。那人是另一個族弟,我還記得他當初得到這個消息時他那一房的雀躍,而我當時心如死灰……

    但他只得安全出行兩回,在第三次出行,就沒了性命,他的靈牌還是我親手擺上去的……

    如今這林家就是那化字輩的也是一個都沒有了,就是我的妻兒後輩也都不在了,林家我這一支早就斷了傳承,當初中毒的我卻依然健在,有些事到底是福是禍誰又能說得清楚。」

    老人反覆叨叨著「誰又能說得清楚」,最後起身向洞外去了。

    難道世商大公子所能做的就是重複一代又一代的命運?

    林琪瑢不由得思緒翻飛,在面前無數林家大公子的靈牌塔之下進入了物我兩境之地。這一天,林琪瑢在萬壽洞跪了近七個時辰,等他從無數靈感中回到現實,一看計時的沙漏,竟早就到了深夜的亥時。

    他急忙站起來,又極快的踉蹌倒地;腿麻得早不聽使喚!如今屁股朝天,也莫可奈何,只能這樣等著血脈流通正常,兩腿恢復知覺才成。

    等了一二刻鐘,兩腿雖然還有如無數的針尖刺痛,總算是讓他爬起來了。他扶著牆壁出了萬壽洞那沉重的兩扇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長安和蘇勇二人帶著十幾個私衛帶著車架,彷彿樹樁一樣在外面已經站了不知多長時間。

    長安趕快上來將林琪瑢扶住,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把我們急壞了,就是夫人也派人來問了四五次了。」

    「她沒親自來就算不錯了。康大太爺說爹娘太嬌慣我,所以在峰頭上,她不便過來。」他來到蘇勇他們所在,

    一個私衛下蹲已經做好背他回去的姿勢。

    「起來吧,咱們走著回去。我這兩隻腳現在還不太有知覺。走走好得快。」

    「少爺,難道裡面加長了時辰?」蘇勇疑惑的問道。

    林琪瑢一聲苦笑,「裡面哪有什麼人。是少爺我跪多了時辰,也不知可不可以今天多跪了明天就少跪一些。不過今天倒是跪出了點東西。」

    「來時幾位姑娘都在等著呢,看得出來都在為少爺您擔憂著呢。還是快點回去,姜姑娘還特意做了宵夜。」

    「那就快點走,一會蘇勇早點回去歇著,明個兒,我去跪宗祠,你們卻要忙了。」

    「是!」蘇勇忙應道。他是不怕有事就怕沒事的人。一聽有事精神就來了。

    「明天還真要指望著你好好出力了,蘇勇!嘿嘿!」

    林琪瑢詭笑了兩聲。蘇勇雖然有感明天不太好過,但血腥見多了,死都不怕,就沒什麼可怕的。

    「少爺有事儘管吩咐。我一定完成!」

    蘇勇帶人回了私衛所。林琪瑢與長安回到平流居,果見正屋大堂裡還通亮通亮。林琪瑢心中湧出了一股暖流。旁邊值夜的長遠也迎了上來,

    「少爺回來了。我這就去叫幾位姑娘醒來。」

    「等等!」他以眼神詢問長遠,這什麼情況?

    「幾個姑娘早就在裡面睡覺了。」

    林琪瑢臉色不太好看。長遠一見連忙又補充一句,「我想讓她們回去歇著的,但她們不肯,但也實在堅持不住,我再進去,她們就都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可不是他的不是。明顯長遠以為林琪瑢心疼姑娘們了。沒想一越解釋林琪瑢面色越不好看。他根本沒想到林琪瑢並不是嫌他辦事不利。

    「行了,行了。讓她們睡。一會你通知她們自己的丫頭,扶她們回去睡,就說我回來了。也休息了。」

    害他亂感動一把的!

    他一拐就進了臥房,不一會就熄了燈。四個美人也都回房安置。林琪瑢留話給她們以後不用等門,太辛苦。只佟希文暗暗扼腕,等了一晚怎麼最後關頭睡著了。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挺住。而那鳳兒睡得太沉,怎麼叫也不醒來,最後是丫頭們合力將她抬回了房。林琪瑢聽長遠轉述,也只能莞爾。

    這一晚,在林家另有三四處院子燈火依然通明。

    咎徵歷來代表一切災難,禍患,瘟疫,苦難,衰敗……,林家就設有一處地底的咎徵獄,鎮壓在東芒園之下,內裡囚了歷代祖先出行時抓獲的許多異類,但沒一樣是不兇惡與可怕的。就是宗門時不時的也有人到各家此類所在翻揀些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東芒園佔了林家整個東北角,它的正南就是林家東正門,照壁和入府大道,東芒園隔著入府大道對過就是林家住在正東的驅三太爺,睿四太爺親兄弟二人所屬那一大房的兩個主要分支所在。

    他們這一大支琪字輩出了四個大公子,分別是驅三太爺的三個孫子:林琪瓏、林琪瓖和林琪珧,睿四太爺的孫子林琪琮。

    因著林寬驅佔著兄長,所以正東內院的第一大園子就分給了林寬驅。

    林寬睿做為弟弟,他那一房就佔了第二處大園子。

    這兩大園子所轄外書房足有十六處之多,在這十六處主要外書房外圍不遠還有預備外書房十三處,只是平日這十六處外書房就很足用,另外十三處的預備之地就改換了用途,但是只要需要隨時能佈置出一個有模有樣的外書房的院子。

    這兩房再向南些就是整個林家東南和正南,南大正門就包括在內;這兩個方向的外書房統一歸家主與五大太爺所用,俱是三五院子合併成的大院,每位都佔著好幾處安放人手。

    而西南就是林琪瑢自家這一房的地盤。

    因為驅太爺與睿太爺都在南邊的外書房,正東十六外書房中本來應是兩人所有的第一院,第二院的外書房就空了下來。

    及至林琪瓏,林琪瓖,林琪珧,林琪琮兄弟四人成功問鼎大公子之位,為表示對兩位祖父的尊重,一,二院子也沒佔去。

    林琪瓏與林琪瓖,林琪珧只順序的移到了第三院與第四院第五院,林琪琮因與這三人脾性不合,直接移到了較遠的第十三院安頓下來,將五到十二院讓給了林琪瓏兄弟三人,自己要了第十三院到十六院。

    其中還有幾處院子早分配給了同房取得外書房資格的兄弟所用,都是自家兄弟,四人也沒有攆其搬走,都打算有所不足,就起用預備的外書房。

    本來康大太爺占的林家最正的正北,處在林家地脈之眼的位置,就是林家主林宸鷟也靠邊站。他那孫子林琪玦的外書房就應當分在正北的林家外圍。

    但就在林琪瓏、林琪瓖與林琪珧剛折騰完隔天,林琪玦卻反向行之捨了正北,霸佔了正東林家外書房的院子中的第一院,正巧與林琪瓏成了鄰居。

    待到林琪瓏反過味兒來也只保住了第二院。

    林琪玦成功將林琪瓏給擠到了下首,原來第四院的林琪瓖只能搬到了第三院,第五院的林琪珧搬到第四院;這時林琪玦還有兩個副使沒有外書房安置。

    林琪瓏吃著果子就想看林琪玦的笑話,林琪玦也光棍,讓人將位於這第一院再向外的一溜四五個預備的外書房院子強行打開,分給了自己的兩個副使和手下,至此林琪玦在林家正東的勢力形成穩固的三角互撐的形勢。

    林琪瓏心中悶了老大火氣!

    巧的是,第二院通往內院的院門與那咎徵獄遙遙相對,方向一點也沒偏差。嘔得林琪瓏與林琪玦在成為鄰居的第一天就火氣四溢爭吵了一場,傷了幾個私衛。

    而本來立場搖擺不定的林琪珧,在這種形勢下只得急忙表態支持自己的親堂哥林琪瓏,讓他的親表哥林琪玦這條過江龍大掃顏面落下了聲勢。

    奇怪的是林琪玦這種地霸行為,做為地主的驅三太爺,睿四太爺從一開始就居然聽之任之。

    而那林琪琮更爽快,連身影也沒出現過一次。分明是懶得理他們的架勢,讓林琪瓏與林琪珧不由得記恨在心。

    事後林琪玦說了一句話,讓林琪瓏與林琪珧兄弟倆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五大太爺商量過了,小輩爭勝各憑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這兩兄弟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林琪玦是直接到這霸佔地皮並無自己兩個祖父的首肯,當初兩人說不同意就能將他阻了回去。只是他倆自認多個心思認為林琪玦必然稟過康,驅,睿三個太爺,不然不能這麼無忌行事,也就忍了,結果卻是大大的敗了一場。

    兄弟倆想著你能來搶我的,我就能搶你的,兩人氣頭上合計好了,根本沒有通知素為林琪瓏智囊之稱的林琪瓖,就帶人突襲了康大太爺園子外圍林家正北的外書房,沒想到林琪瓏早放了只看家的老虎林琪琠看院子,二人北邊一行,雖是略佔上風,但林琪琠守得風雨不透,就是將他拒在門外,連進入北外書房的巷道也不能。最後只得空手而回。

    這時林琪瓏有些暗悔,在謀略上面他應該找來林琪瓖來一起商量商量再行動就好了。但虧也吃了,只能下次扳回來了。

    而林琪瓏剛嘔血三升還不算完,又被擅風水的幕僚忽悠他說外書房通往內院的院門對著那咎徵獄,主煞氣衝門之兆,更是氣砸了不少東西。最後只得將自家外書房通向內院的院門改了向口,還鄭重的提了一個名為:禎祥。

    禎祥主盛世,祥瑞,所有吉事,為普天大慶之意,是天下間最好的詞彙,普通人沒有人能受得起。只有帝王或相當之人可承受。

    禎祥院從此成了林琪瓏新的外書房,之後他聽聞去雲端居然沒有自己的份,就對這次是林琪玦,林琪環,林琪璣有資格上大銅橋,心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但在府中這些最風光的大公子出去以後,他突然發現琪字輩就只剩他一龍盤踞,實在是天降的機會。他這幾天在林琪瓖建議下加緊了在祖宅中的佈置。讓他取得了不小進展。心中痛快想著等林琪玦回來後,給他個終生難忘的果子吃。這時林琪瑢突然出了大事。他當然能打聽個大概。雖不是他最恨的林琪玦的霉頭,但他對林琪環也沒一絲好感。

    「咱們的環大公子真是風光,頭頂一片綠油油啊,啊!」

    林琪瓏與身邊一眾幕僚笑了一回,囑咐各人出了院子就不許再張揚,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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