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一直在大廳發號施令,命令薛家軍將士按照潛水衛提供的情報繼續抓人,直到快四更天了,薛家軍的行動才逐漸平靜下來,疲勞不堪的薛雲趁機在大廳的座椅上打了一個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薛雲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憐紫,身上披著一張虎皮褥子,薛雲心裡有些感動說道:「憐紫,你怎麼不去睡一會。」
憐紫說道:「奴婢一會空了就去休息,剛才傲蘭姐姐也一直在這裡陪著相公呢。」
薛雲心說你二人倒是挺團結的,但願自己的後院都像傲蘭、憐紫這麼互相體貼就好了,薛雲真誠的對憐紫說道:「辛苦你們二人了,相公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情況稟告。」
憐紫說道:「相公,有一些情報和資料遞進來,奴婢覺得不是很緊急,就讓相公先睡一會,天亮了再看也是一樣的。」
薛雲說道:「憐紫,把昨夜送來的情報給相公。」
憐紫連忙把案牘上的公文遞給薛雲,薛雲拿來翻看了一下,大多數是薛家軍調動情況和稟報完成了抓捕任務的報功喜帖,薛雲從一線報喜貼上看出來,這次查抄刺殺案逆黨的財物收穫確實不少,稍微殷實一些的逆黨哪家不是資產上萬,看來這幾年大同商貿興旺,養肥了不少大同商人士紳,這回接著刺殺案殺起來真是過癮啊。
薛雲剛剛把情報公文看完,內宅的丫鬟就把早餐送來了,薛雲昨夜特別費神勞力,肚子餓得塊貼在一起了,夾起小籠包就開始大吃特吃,一面也招呼憐紫一同就餐,憐紫不好拂了薛雲的好意,也順著薛雲吃了幾口糕點,喝了一碗花生黑芝麻糊。
薛雲吃得差不多了就問道:「昨天琴姐姐怎麼樣。」
憐紫說道:「晚上吃了小半碗雞汁菜稀粥,還跟姜妹妹聊了一會天,傲蘭姐姐去看余姐姐了,一會就回來大廳的。」
說曹*曹*就到,傲蘭在四位武裝女兵的陪同下來到大廳裡,薛雲因為昨天傲蘭、憐紫讓自己改坐馬車一事,對傲蘭、憐紫的感情昇華了很多,立刻招呼傲蘭在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傲蘭把一疊信紙遞給了薛雲。
薛雲拿起那一疊信紙看起來,薛家軍直到昨夜四更天才結束了大規模的抓捕抄家行動,一共抓獲刺殺案逆黨分子和家人四千九百五十三人,收繳金一萬二千二百兩,銀三十萬七千兩,金銀器價值二十二萬兩銀子,珍珠玉石瑪瑙玳瑁翡翠異珍奇寶二十四匣,人參、獸皮、綢緞、布匹、硫磺、銅鐵、食鹽、茶葉等價值五六十萬白銀,還有一批兵器甲仗,以及上萬的牛羊騾馬,這還不包括逆黨的莊園、府邸、鋪面、樓房和大同城周邊的大量土地。
薛雲心裡歎了一口氣,做什麼買賣都沒有抄家滅族來錢快,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聚集這麼多人刺殺自己,自己殺光他們也是應該的,這個世界上就是人吃人的社會,不想將來薛家軍被自己的仇人吃掉,自己就要把反對自己的人斬草除根毀家滅族。
傲蘭說道:「相公,剛才潛水衛審訊校尉來報告,「柔情蜜意煙」已經用盡了,奴婢只得把最後的一點「柔情蜜意煙」也給了潛水衛,另外就是火器營營房關的犯人人滿為患,而且火器營駐地靠近鬧市,特別是那些老弱婦孺哭喊連天,對我們薛家軍的影響非常的不好。」
薛雲說道:「傲蘭,那個「柔情蜜意煙」的秘方相公有,只是臨時趕製,很費時日,你叫潛水衛把「柔情蜜意煙」用到特別關鍵的人物身上,至於不太重要的人,就本著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原則處理就是,至於人犯的事情相公在見過張公公、趙巡撫之後,會盡快把這些人處理乾淨的。」
傲蘭遲疑了一會說道:「相公,這次收繳了這麼多金銀財物和產業土地,我們薛家軍是不是提留一些金銀財物出來備用。」
薛雲沉默了一會說道:「傲蘭,如果做了手腳,會不會被其他人看出來。」
傲蘭說道:「相公,朝廷抄家,官員士兵差役上下其手,十成能夠得到三四成都是好的了,就是兩三成也交代得過去,可是我們薛家軍將士就不一樣了,他們在相公的領導下,個個都紀律嚴明,基本上沒有走私夾帶的現象,而且這些商人士紳都是外窮內富悶墩,其他人是不會知道他們具體財富的。」
薛雲想了想說道:「最近京城多事之秋,陝西、山西都是燒錢的時候,那就弄一些錢財出來吧,不過最多這個數。」
薛雲向傲蘭伸出了三根指頭,傲蘭說道:「相公的意思是從收繳的錢財中取出三成來嗎。」
薛雲說道:「相公是說最多可以取三成,注意各種儲物一樣取一些,免得被人看出破綻,莊園宅子和樓鋪土地這些不好處理的不動產,就不要去碰了,那些東西太顯眼,再說分贓的時候要少不了我們薛家軍這一份。」
傲蘭甜絲絲的說道:「還是習慣考慮得周到,就是這樣留給大同城那些不勞而獲的傢伙的財物,還是豐厚得讓人惋惜啊。」
薛雲笑道:「就是你嘴甜,好了,不要貪心了,做人需要知道獨食者不肥,大家有了好處之後,就會互相幫助,我們才能在大明朝這個污泥塘活得有滋有味啊。」
薛雲順手輕輕的揪了傲蘭一下耳垂,傲蘭順勢靠在薛雲的肩膀上,薛雲剛剛伸手準備拉憐紫入懷,偏巧有親兵在大廳門前喊道:「將軍大人,有京城商人駱養性駱公子持將軍拜帖在府外求見。」
薛雲心說自己想小小的調一下情是不可能了,於是對傲蘭、憐紫說道:「你二人退下吧,等相公有空再跟你們好好蜜裡*。」
傲蘭、憐紫二人帶著手下的丫鬟女兵從內庭退走了,過了一會兒駱養性被親兵送到了大廳,薛雲給駱養性面子站起來客氣的說道:「駱兄,小弟公事繁多,沒有來得及遠迎,在這裡給駱兄賠個不是。」
駱養性見薛雲說得客氣,來時的忐忑心情好了不少,現在混得不怎麼樣的駱養性,對薛雲的態度心裡還暗暗有些受寵若驚,以為自己的死老爹倍有面子,對自己來見薛雲的使命多少有了一點信心。
駱養性連忙說道:「薛將軍,昨日聽聞你遇刺,第一個念頭就是來總兵府看望你,你可是大明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樑,你可不能受那麼一丁點的傷啊,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愚兄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
薛雲打個哈哈說道:「謝謝駱兄的關心,這天下想要我薛雲的命的人多得很,可惜能收薛雲命的人閻王還沒有放他還陽呢。」
駱養性說道:「那是,那是,薛將軍,能夠確定是什麼人刺殺你嗎。」
薛雲說道:「基本上已經確定,參加行刺的人多達三百多人,建虜、官員、商人士紳都有,這可是漢奸勢力的一次大反撲啊,小弟生病一年多,建虜暗營的勢力都在大同城生根發芽了,嘿嘿,說起來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駱養性對昨天的暗殺開始還是有些懷疑,傍晚的時候買通大同軍王千總的將校,進入了一段街道查看,大十字街確確實實經過了一場血戰,到處是斷垣殘壁污血碎屍,特別是來到薛雲遇刺的地方,雖然馬車拉走了,就從地下厚厚的血跡和遍地毒箭,駱養性就知道刺殺的人有多麼恨薛雲,當時的戰鬥有多麼的慘烈,這樣的場面根本偽裝不出來。
駱養性對刺殺薛雲的人一點也不同情,甚至恨不得親自動手殺了這些禍害,要知道現在薛雲是駱養性找到的替主子信王效力的王牌,怎麼能夠在信王最需要薛雲的時候,讓薛雲倒下呢,這不是等於要駱養性的命一樣嗎。
可是薛雲抓的人牽涉了方按察使、左參議等一些大同官員,這裡面不少是信王京城死黨的門生弟子,也有駱養性在大同自己發展的同夥,到昨天夜裡為止,不屬於薛雲、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系的官員,有七成被薛家軍扣押了。
駱養性是個明白人,一看抓的這些人就知道,薛雲準備打蛇隨棍上,把那些跟薛家軍和薛家軍友好官員作對的人連根拔除,剩下少數幾個漏網之魚和被抓官員的親友,也找上駱養性希望他想辦法搭救親人,駱養性被*得焦頭爛額,可是這些人知道駱養性後台硬,扭到天亮也沒有一個人立刻駱養性住的地方,駱養性被*得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硬著頭皮來見自己的世家契弟,好歹望薛雲給自己一個面子,在眾人面前能夠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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