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長江出海口的福船上,薛雲坐在船艙中,陪在身邊的是師父齊天遠、心腹王二娃,王二娃說道:「少爺,金陵城雙橋門那個方員外府去年失火後,一家人就去向不明,這次暗營藉著少爺在金陵城辦事,仔仔細細查了一遍,花了大把的銀子,得到了一個消息,在金陵城夾崗門外十里地找到一個群葬坑,說是方員外一家的遺骸,可惜沒有太多的旁證,無法確定身份,這樣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薛雲說道:「查查方員外的關係網,就知道大概了。」
王二娃說道:「是,還是少爺英明。」
薛雲笑罵:「行了,不拍馬屁你要死啊。」
王二娃連忙縮到窗門口去了,師父齊天遠說道:「少主,我們真的要幫助赤血公主收復滿刺加國嗎。」
薛雲說道:「齊伯,我們薛家軍現在缺的是就是海船,既然答應了赤血公主的復國請求,本座一定會實現這個諾言的。」
齊天遠說道:「少主,葡萄牙軍隊的凶殘,只有老奴這樣從海外回來的人才清楚,就算我們幫助滿刺加國打敗了佔領軍,可是不解決好葡萄牙這個國家,將來不光是滿刺加國就連我們也沒有好日子過的。」
薛雲說道:「齊伯,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在不僅佔領了西洋,現在還把我大明的台灣dao、濠鏡澳也霸佔了,大明跟這些西洋藩國必要一場大戰。」
齊天遠說道:「少主,讓朱由校跟這些西洋人打生打死去,我們豈不是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嗎。」
薛雲說道:「大明也是本座祖先的江山,本座不願因為皇族內部的紛爭,使大明的黎民百姓陷入生靈塗炭之中,齊伯,只是一個十年的約定,相信十年之後我們薛家軍一定可以戰勝葡萄牙海盜的。」
齊天遠拿了一些最近的情報給薛雲看:第一頁,天啟六年三月初五日,熹宗特遣內臣監軍,設各邊鎮監軍內臣,太監劉應坤鎮守山海關;大學士顧秉謙、丁紹軾、黃立極、馮銓、兵部尚書王永光諫止,熹宗以成祖已有舊制,且為恢復封疆之大事,帝不聽。
第二頁,協助遼東薛家軍提供海上補給的滿刺加國商船隊,在三月初六這天,把最後一批內附的遼民運至小長塗dao,這樣近五千經過仔細挑選的遼民全部通過海運南遷完畢。
第三頁,遼東經略高第、寧前道袁崇煥稱二月敗建虜旗,殺敵數千,斬獲首級數十顆,朝廷定為「寧錦大捷」……
薛雲心想才斬首數十,恐怕有冒領軍功的嫌疑,自己離開科爾沁草原不到半年,這建虜又開始猖獗起來了,如果不是朝廷又主議和,並把自己調離大同軍主帥這個位子,自己真的想好好收拾一下建虜,就算不滅其族,有要他三五十年恢復不了元氣。
打著浙江水師旗幟的三艘福船,只是在江面接受南直隸南京水師例行問詢,連登船檢查有沒有實行,就放薛雲他們離開了,由於薛雲過了中午才離開薛濤館,這個船隊一直到了二更天,才在崇明dao靠岸休息,準備明天天亮再趕往大長塗dao。
薛雲望著黑漆漆一片的崇明dao對師父齊天遠說道:「齊伯,這崇明dao號稱「東海瀛洲」海外仙山,在還是太祖親口御封的呢。」
師父齊天遠說道:「少主,將來崇明dao是我軍必爭之地,不如明日上dao去看看。」
薛雲問道:「師父,這崇明dao有什麼名人雅士。」
齊天遠說道:「這倒沒有聽說,倒是前年dao上修了一座廟宇叫寒山寺,因為跟蘇州的寒山寺同名,現在成了來崇明dao的人必去的地方。」
薛雲念道:「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影致雖近可惜此寒山寺不是彼寒山寺,算了,本座從大漠南下還沒有見到自家的親人們,就被滿刺加國的赤血公主困居金陵城,現在可是歸心似箭啊……」
齊天遠說道:「少主說得也是,崇明dao寒山寺只是一個尼姑庵,以少主的身份也不方面去,對了,哈日珠拉王妃之子如何。」
薛雲聽師傅問起兒子來了興趣說道:「快一歲了,孩子挺可愛的,本座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會喊爸爸了。」
齊天遠嚴肅地道:「少主,王子雖然可愛,可惜母親是蒙古女子。」
薛雲聽了心裡一顫,現在字都沒有一撇,師父就討論到立儲君的事情上去了,薛雲還不得不應付自己的師傅:「立嫡立長這是祖訓,本座也不會稍有違背的。」
齊天遠問道:「少主,你與余大小姐的婚配到底是如何一個了局。」
薛雲望了望天空的滿月說道:「去年本座從土謝圖汗部回師中原,取道哈日珠拉銀帳去科爾沁部落,曾經去信准岳丈那裡表示希望盡快完婚,可是他偏偏堅持要回京城去風光大辦,說這是婉琴爺爺的意思,可是本座回了北京城還出得來嗎,這余家的人都是死腦筋,就連婉琴也能不理解本座的苦衷。」
齊天遠說道:「少主,你一別就是一年,各位王妃都很想念你,燕王妃更是日漸消瘦,只是小公主還在京城薛莊,少主一時半會還見不上她母女倆人。」
說起來薛雲有些生梅香的氣,在燕三娘安排的撤退名單上,梅香是首先要撤出薛莊的人,可是吳慧卻捨不得京城的一切,固執的留在了薛莊,同陳小姐、吳慧一起負責北直隸方面的事務,薛雲一直認為最沒有主見的梅香,到了關鍵時候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薛雲想到這裡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薛雲問道:「現在大小長塗dao的情況怎麼樣。」
齊天遠說道:「少主從大同帶過來的人馬,二娃、余四、紀天恩、連熊偉所部被燕主母安排在大長塗dao,游千總、方千總、彭郎君以及一部分中軍將士安排在小長塗dao,薛莊的移民全部住在大長塗dao,而遼民兩個dao都有安排。」
薛雲遠征土謝圖汗部的一萬多大軍,除了隨土謝圖汗部進貢回大同的余家軍將士,以及留在土謝圖汗部的姜曦、杜平、郝大勇和哈丹昭日格那些兵馬,經過大力扶持科爾沁、葉赫兩部落後,並重創了女真正白旗皇太極部,除了薛六的兩千騎兵偷偷回了大同,王二娃、彭郎君、余四、紀天恩、連熊偉、游千總、方千總包括家眷在的內一萬多人馬,夜行曉宿趕到了杭州,被燕三娘分批安排上了大小長塗dao。
薛雲特別難忘的是在哈日珠拉的掩護下,自己跟娜木鍾大妃渡過了七日七夜的*狂歡,自己跟娜木鐘定下生生世世的同心結,在娜木鐘的支持下,哈日珠拉得到了林丹汗這個活烏龜的同意,正式成為漠北瀚海名義上的首領,這樣哈日珠拉名正言順的派吉爾格勒大叔領了一千五百頂帳篷,去土謝圖汗部建立公主銀帳,配合姜曦總督掌握好土謝圖汗部。
第二天天剛剛亮,薛雲的三艘福船就駛離了崇明dao,一直南下朝長塗dao方向進發,還在當天沒有南風吹拂,整個船隊行船非常順利,在天快黑的時候已經看得見大小長塗dao的影子了,終於在接近二更天的時候,薛雲的船靠上了大長塗dao的碼頭。
不過碼頭已經沒有什麼閒雜人了,接船的只有餘四、婁三和他們的親兵,薛雲沒有跟余四、婁三多說話,只是在余四、婁三的護擁下迅速離開了碼頭。
薛雲到了燕三娘居住的小院,隨行的齊天遠、王二娃、余四、婁三都自行隱去,薛雲輕輕地推開了燕三娘院子的院門,燕三娘就站在院門裡,薛雲看到燕三娘一陣激動,上前一把將燕三娘緊緊地摟住。
薛雲輕聲的在燕三娘耳邊說道:「晚上這麼冷,你在房裡等我就是了,何必苦了自己的身子呢。」
燕三娘聽了薛雲的話,忍不住流下了清淚說道:「」妾身日日思君盼君,恨不得立刻見到夫君,自己哪裡有心情呆在房裡,如果不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夫君到了長塗dao,妾身早就到碼頭上去接你了。
薛雲對燕三娘說道:「這段時間可苦了你了,三姐你要注意保重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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