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天黑後薛濤館閣樓三樓,來了一個披著面紗的年輕女子,面紗女子從薛素素那裡收回了翠綠玉珮和珠玉寶釵,面紗女子收了翠綠玉珮入懷,把珠玉寶釵放到了朱公子面前,然後對薛素素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薛素素知趣,看了朱公子一眼之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正廳,帶上廳門下樓去了。()
朱公子做了一個請面紗女子就坐的姿勢,面紗女子來到朱欄處椅子與朱公子對坐,面紗女子輕聲密語說道:「這次耽擱了將軍不少時日,小女子非常抱歉,將軍對薛濤館主人還滿意吧。」
朱公子笑道:「姑娘,你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花大筆銀子袢留本公子在秦淮河畔吧。」
面紗女子輕「咳」了一聲說道:「將軍,應該猜得出小女子的來意吧。」
朱公子說道:「本公子在秦淮河停留半月,是對姑娘無償提供海船支持大明官軍的一次回報,請姑娘不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面紗女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滿刺加監國赤血公主懇請大明薛大將軍為滿刺加復國。」
薛雲(朱公子)說道:「原來姑娘是滿刺加監國赤血公主,滿刺加被葡萄牙滅國本將軍深表同情,不過滿刺加復國之事,公主殿下應該奏明當今皇上才是,怎麼捨本求末找一個小小的副將呢。」
赤血公主說道:「薛大將軍,自從你出道以來戰功彪炳,可以說是攻無不取戰無不勝,在大明薛大將軍就是擎天一柱,手下將士更是善用火器,滅葡萄牙匪徒非薛大將軍莫屬。」
薛雲笑道:「不會吧,顏思齊、鄭芝龍也可以勝任的。」
赤血公主說道:「顏思齊已經死了,很多海盜都歸順了鄭芝龍,將軍,本宮是帶著誠意而來,如果將軍願意協助我滿刺加復國,本宮把大小上千的各式船隻送給將軍你,那時候將軍東渡台灣dao,建帝王之基業,那時候將軍再助本宮復國如何。」
薛雲問道:「公主殿下的這番說辭,對鄭大官也是這樣說的吧,不知道鄭大官是什麼反應。」
赤血公主回答道:「鄭大官人滿口答應了,得到大小上千的各式船隻之後,鄭大官人表示三年後替滿刺加復國。」
薛雲看著赤血公主笑而不語,赤血公主說道:「不過,我們滿刺加遺臣更相信薛家軍,所以想問問薛家軍願不願意接受在個交易。」
薛雲說道:「公主殿下,你們滿刺加遺臣遺老有上千戰船,完全可以自己打回去嘛,何必假手於人呢。」
赤血公主回答:「我們滿刺加君臣在大明招不到足夠的軍隊。」
薛雲說道:「這個交易本將軍沒有興趣,還是讓鄭大官去做吧。」
赤血公主聲音急促道:「將軍,這可是上千艘戰船啊,將軍得到之後,可以建王霸之業啊。」
薛雲說道:「本將軍做人有底線,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本將軍不會騙你一個女子,不過將來你們在大明凡是本將軍幫得了忙的地方,你們儘管開口就是,上次借船的人情本將軍一定還。」
赤血公主只遲疑了一剎那就說:「將軍,我滿刺加遺臣一致看好你,如果不是燕姐姐隱瞞將軍的情況,我們滿刺加是絕不會跟鄭芝龍接觸的,只要將軍肯替我滿刺加復國,我滿刺加願意答應將軍開出的所有條件。」
薛雲停頓一會說:「滿刺加滅國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吧,不知道還有滿刺加遺民記得住昔日的王朝,嗯,公主殿下跟滿刺加蘇丹馬哈茂德沙是什麼關係。」
面紗後的赤血公主說道:「本宮是馬哈茂德沙高祖的五世嫡系玄孫,將軍,我滿刺加王國一百多年來從來沒有放棄對葡萄牙海盜武裝鬥爭……」
薛雲說道:「佔領滿刺加王國的葡萄牙人,不是什麼海盜,而是世界上軍事實力首屈一指的葡萄牙帝國,公主殿下不會認為我大明人都在坐井觀天吧。」
赤血公主低下了頭顱,薛雲說道:「因此替滿刺加復國本將軍辦不到,同樣鄭芝龍也辦不到,你們滿刺加遺族在大明已經生活一百多年了,不如放下復國的念頭安安分分過自己的太平日子吧。」
赤血公主沉默了一會,突然撲倒在薛雲的腳前,跪著對薛雲說道:「將軍大人,本宮一生下來就是滿刺加復國而活,這是本宮的宿命,也是滿刺加亡國遺民的宿命,將軍坦言相待,使本宮相信復滿刺加蘇丹非將軍莫屬,我滿刺加願與將軍裂土分疆,本官下嫁將軍府邸不計身份,滿刺加蘇丹並永為將軍屏藩世代效忠。」
薛雲坐在椅子上想著跟素素姐這些日子情深意重,把滿刺加赤血公主涼在腳下多時,當薛雲收回視線看見自己面前跪著的赤血公主已經去了面紗,赤血公主長相精緻、膚色如雪、體態婀娜,秀似空谷幽蘭,清若凌波水仙,算得上是一流的美人了,大約是滿刺加王族跟大明婚配的原因,赤血公主絲毫看不出東南亞人種瘦黑的蹤跡,可惜就是兩眼如刀面含凶相,這也許是多年仇恨形成的吧,這讓薛雲對赤血公主的親近感降了幾分。
這時薛雲面前的赤血公主已經面帶絕望的留下了清淚,薛雲再看赤血公主時,發覺流淚時赤血公主更增幾分嫵媚,薛雲暗歎女人還是柔一些才美啊,薛雲凝視著赤血公主看了一會,但是並沒有讓赤血公主起身。
薛雲望著屋頂說道:「亡國之痛感同身受,記得嘉慶初年滿刺加國使臣到了廣州,請求我大明替滿刺加復國,之後這麼多年就沒有聽說你們奏請大明朝廷復國了。」
赤血公主哽咽道:「薛將軍,祖上一面抵抗葡萄牙的侵略,一面懇請大明皇上代為復國,百年來幾代先人金錢花了數百萬,絲毫沒有得到任何復國的可能,我滿刺加國已經對大明皇帝官員絕望,這才退而其次,在大明的英雄中尋找可以合作的對象。」
薛雲說道:「說說,為什麼你們滿刺加君臣要找上本將軍。」
赤血公主跪著對薛雲說道:「將軍武功蓋世,戰功顯赫,是統領一方的雄霸之才,而朝廷對將軍卻是極盡打擊排斥,將軍夫人燕姐姐在杭州動作頻頻,更是進兵東海長塗dao,我滿刺加國君臣分析,將軍有出兵台灣dao的意圖,將軍棄陸下海,這才進入了我刺加國君臣的視線,根據我刺加國君臣判斷,將軍有混宇大明之志,將軍雄才大略遠勝當年成祖朱棣,必不允許葡萄牙海盜猖獗一時,一定會重開大明永樂七下西洋的盛舉的。」
薛雲笑道:「公主殿下把本將軍捧到這個程度,本將軍要是不答應的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赤血公主激動地道:「將軍,你答應了。」
薛雲說道:「慢,本將軍還有條件,如果公主殿下滿足不了本將軍的條件,這裡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赤血公主連忙點點頭答應,薛雲接著說道:「第一,滿刺加國大小上千的各式船隻人員任本將軍挑選,滿刺加國帶本將軍培養海軍人才;第二,本將軍要滿刺加國全力支持本將軍連通東西洋經濟貿易,包括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在這一帶政治、軍事、經濟等各個方面的情報;第三,盡量收購大海船和海上兵船,包括火炮、火槍,火槍特別注意購買燧發槍,總之火槍是多多益善,滿刺加國滿足了本將軍這三條過後,本將軍許你滿刺加國十年後復國。」
赤血公主默默聽著薛雲說完然後說道:「將軍,你的三個條件本宮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只是將軍為什麼要十年後才為滿刺加國復國呢。」
薛雲說道:「十年復國,比起你們空等百年,時間已經很短了,本將軍收復台灣整頓海軍,非五至十年難見成效,何況我大明正是多事之秋,就是十年之期,本將軍還覺得時間不夠準備呢。」
赤血公主低聲問道:「將軍,關於滿刺加國稱藩、裂土、和親之事你還沒有說呢。」
薛雲說道:「滿刺加國的土地本將軍沒興趣,至於和親最好你情我願,稱藩一事還是要看本將軍有沒有這個實力,不然只是賺了個口頭便宜,嗯,征討葡萄牙我薛家軍傷亡必大,作為回報滿刺加國復國後,要輸送丁壯組成軍隊,配合我薛家軍征戰四方,具體的細節你我雙方再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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