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虜漸漸平息心中的怒火,哪知道又聽見余大輝在大發厥詞提出分兵走人,薛破虜的火氣又上來了說道:「余千總你說的經略府調衛的事情,恐怕是一些人別有用心吧,沒有正式的軍令你們這樣做,不怕本參將的軍法嗎。」
麻把總開口說道:「薛將軍不是我們不肯聽令,實在是跟著薛家軍莫說啃骨頭,就是湯都喝不到一口,這次將軍你又是正印先鋒官,等朝鮮義州一仗打下來,不管遼東軍和建虜誰勝誰負,我們這支隊伍的人恐怕都死得差不多了。」
薛破虜正要發話,薛四靠上前按住了薛破虜,不住的給薛破虜遞著眼色,然後對麻把總說道:「麻把總,你們有多少人想離開軍營。」
麻把總說道:「我只知道自己的事情。」
而一旁的李把總說道:「老麻,你不用為我們遮遮掩掩了,我、余千總、麻把總都是要走的,現在分家薛參將你好歹打發我們一些財物吧。」
薛四說道:「李把總這些人員財物都是薛家的,你們這樣強求就不合道理了。」
李把總說道:「在弘螺山余千總、老麻和我三人,可是為你們薛家賣了老命的,拿你們薛家一些財物也說得過去。」
薛四說道:「你們在弘螺山打仗,那是為朝廷出力,跟我們薛家扯得上什麼關係。」
李把總說道:「你們薛家的都陞官發財了,你看看我們哥三個還是在原地踏步。」
薛四說道:「看來薛家是留不住你們了,大家賓主一場,只有你們的要求不過分,我幫你們勸一勸我二哥,大家好說好散就是。」
既然大家把話挑明了,於是余千總、麻把總、李把總三人湊在了一起,三人嘀嘀咕咕半天,由余大輝出面說道:「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也不為難薛家,我們三家人少就少要一點,人我們要三成,物資也按這個標準怎麼樣。」
薛破虜大怒說道:「你們找死。」
陸要金、左明、王平、陶要富、閻老ど等人都拔劍而起,陸要金大叫:「你幾個傢伙是不想活了,居然敲詐到我們薛家身上來了。」
左明的劍更是抵在余大輝的胸口上了,把余千總、麻把總、李把總三人嚇了一大跳。這三人都沒有想到薛破虜的手下火氣這麼大,一時間都有些後悔自己把事情說得太絕了,現在出現這個僵局三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薛四站起來喊道:「大家把傢伙收起來,吃一鍋飯的用不著這樣。」
就是薛四在使勁招呼勸說,陸要金、左明、王平、陶要富、閻老ど這些人還是繼續僵持很久才收了手,就是這樣左明還是刺破了余大輝的胸口肌膚,余大輝的胸口流出了一絲殷虹的鮮血。
余大輝咬牙切齒地說道:「姓左的,今天算你狠,過了今天余某一定討回公道。」
薛四笑了笑拉著余大輝說道:「余大人,看來你的身手應該很高喲。」
這時余大輝覺得薛四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擁進自己的身體裡,隨後余大輝就覺得自己身體一陣麻木,再後來余大輝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四肢和大腦都失去控制,自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的站在那裡完全不能動彈了。
薛四心平氣和地對余大輝說道:「余大人,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有機會找小明子報仇呢。」
余大輝聽了薛四的話大駭,心說莫非這個薛四要對自己下毒手了,余大輝想活動一下身子,可是自己的這個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余大輝雖然知道自己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著了薛四的道,但是也十分震驚薛四的武功。
余大輝也知道薛家這樣的世家人才濟濟藏龍臥虎,但是余大輝自認比薛破虜有不少差距,沒想到就是薛家一個廢人也是身懷絕技,像薛四這樣的武功放在遼東軍裡,除了薛破虜之外余大輝還想不出誰比薛四的武功高。
余大輝為了保持自己的尊嚴,忍著心裡的恐懼來了個避而不答,薛四說道:「余大人說說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辦。」
余大輝張了張口發現可以說話就開口道:「條件本千總已經說了,答不答應隨便你們。」
薛四聽出來余大輝心虛了,不過余大輝還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薛四笑著說道:「乾脆這樣吧,讓薛將軍把新兵和你們的士兵都叫來,讓他們自己選擇願意跟隨薛將軍還是跟隨你們。」
薛破虜聽了說道:「好,這個主意好,就按四弟的意思辦,這叫什麼良禽擇木而棲嘛。」
薛破虜這麼一說,把余大輝、麻把總、李把總嚇了一跳,他們三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三人無權無勢的,一直靠跟著薛家混日子,如果讓士兵自己選擇投靠那個將領,余大輝、麻把總、李把總三人明白,搞不好自己三人就要成光桿司令了。
麻把總連忙說道:「薛將軍,人我們不要了,你隨便給我們一些財物吧,不然我們出去太落魄了,薛將軍你的面子也不好看呀。」
薛破虜說道:「本將待你們也不薄,你們為何一定要走到這個地步。」
李把總說道:「薛將軍,我打開窗子說亮話,自從將軍為薛家抗命朝廷北上救援義州之後,將軍就把自己和這個隊伍的大好前途給毀了,將軍當時為了薛家的做法現在看起來是非常的不智啊。」
薛破虜聽了心裡涼了半截,不過薛破虜是要跟著三少爺薛雲一條巷子走到底的,所以薛破虜對朝廷和遼東那些官員的彎彎腸子都懶得理會,只是看著眼前的余大輝、麻把總、李把總三人。
良久薛破虜說道:「是本將軍連累了你們,你們就按人領物資走吧。」
薛破虜說完對余大輝、麻把總、李把總三人揮了揮手,薛四也趁機在余大輝身上拍了幾下,余大輝的身體登時恢復了正常,余大輝看了看薛四和薛破虜『噷』了一聲,招呼了麻把總、李把總二人就朝大帳外走去。
由於余大輝、麻把總、李把總三人在酒席上發難,薛破虜給薛四的接風洗塵宴最後不歡而散,大帳裡只留下了薛破虜薛四、薛克己、陸要金四人,四人坐在那裡都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薛四說道:「大叔,你派薛莊的子弟在大帳外加崗,小侄有話要給二哥說。」
薛克己說道:「老朽明白。」
薛破虜叫來帳外自己的親兵隊長陪著薛克己出去了,過了一會以後,陸要金出去轉了一趟回來,對薛破虜薛四說道:「兩位叔叔,親兵們都退出三十步以外去了,沒有人能夠偷聽到你們的談話。」
陸要金說完就準備走出大帳,薛四喊住陸要金說道:「要金坐下,你是可以知道這些秘密的。」
其實陸要金是得到薛雲最高授權的,因此他知道自己是有資格知道薛家軍在遼東的最高機密。不過今天事發突然,而薛破虜和薛四好歹也是兄弟,自己在沒有他們明確挽留的情況下,還是覺得不方便留在大帳裡。
不過既然薛四喊陸要金留下那就另當別論了,也證明三少爺薛雲把自己的應該享受的秘密等級告訴了薛四,陸要金對三少爺薛雲把自己放在薛家老臣子這一個檔次內心是非常的感激。
薛四清了清嗓子說道:「二哥、要金,這次我本來就帶了任務過來的,遼東的情況惡劣還是超出薛莊戰略企劃的程度,不過好在這次的應對策略中還有對付這些危機的手段,只是這樣薛家就提前跟朝廷走向了軟抵抗的局面,至於薛家軍和薛家的後果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