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來到大營的轅門外的時候,哈撒哥斡被大同軍士兵押了回來,跟隨而來的還有哈撒族和土謝圖汗部重要的酋長首領,大約有三四十人的樣子,薛雲把這些人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和哈撒族的臨時僕從軍都有很大的牽制作用。
哈撒哥斡一路小跑來到薛雲面前說道:「將軍大人,王太后的信使已經回去,一切都按將軍的意思辦。」
薛雲滿意的點點頭,哈撒哥斡繼續說道:「僕人已經吩咐哈撒族的勇士抗擊土謝圖汗部的佛教異教徒,我們哈撒族的勇士一定會在戰鬥中證明對薛將軍你的忠誠。」
薛雲讓哈撒哥斡組織臨時僕從軍,也是為了把哈撒哥斡和土謝圖汗部王庭對立起來,從而達到讓哈撒哥斡更加依賴大同軍的目的,至於哈撒族臨時僕從軍的戰鬥力薛雲根本沒有報任何希望,甚至對臨時僕從軍佔用了不少的大同軍官兵看守,還暗暗擔心削弱了大同軍的整體作戰能力呢。
大同軍的開拔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先頭部隊在王二娃的帶領下已經出發了,薛雲對站在自己馬前的哈撒哥斡說道:「你只要好好表現,本將軍從來不會虧欠有用的人的。」
哈撒哥斡連忙在薛雲身邊搖尾乞憐的表現忠心,薛雲也不干涉他,任哈撒哥斡在哪裡盡情表現,算是給那些土謝圖汗部的酋長首領們做個表率,讓他也接受這種俘虜的現實,最後慢慢的學會享受被統治的那種異樣的痛感和快樂。
薛雲的整個大同軍都上路了,只有餘家軍的一千騎兵被留在了原地,薛雲得到了彭把總手下的報告,一共組織了哈撒族臨時僕從軍五千多人,不過其中有一千多人卻不是哈撒族的族人,而是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們。
薛雲對彭把總在哈撒族臨時僕從軍有其他部落的士兵進入非常詫異,因為薛雲是沒有把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們組成僕從軍的打算,現在彭把總收編了一些土謝圖汗部的俘虜,薛雲也只好任彭把總便宜處置了,不過薛雲對彭把總招收土謝圖汗部的俘虜進入僕從軍一事還是暗暗的好奇。
據彭把總派回來的士兵回報,彭把總對哈撒族的男丁進行了威逼利誘,有哈撒族的老弱婦孺和大量的牛羊駝馬做籌碼,彭把總又許以打敗了土謝圖汗部的重利,還意外的得到了昨夜同床大被而眠的女人們支持,光這些女人就為彭把總鼓動了五六百哈撒族的男丁,這才使彭把總的僕從軍能夠順利的招收。
可惜哈撒族被圈禁的男丁實在太少了,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千的人數,彭把總只好帶著一些有份量的哈撒族男丁去土謝圖汗部的俘虜營裡繼續徵召哈撒族的俘虜們。
彭把總開出打敗土謝圖汗部王庭後的條件,不僅會發還被圈禁的妻子兒女和牛羊帳篷,還可以得到土謝圖汗部貴族財產、牧場和女人,再加上這是王太后的意思,俘虜營裡的哈撒族的俘虜有兩千多人報名加入僕從軍。
不過還是有近兩千哈撒族的俘虜沒有加入大同軍組織的僕從軍,倒是土謝圖汗部的其他俘虜主動提出要求加入大同軍的僕從軍,只是這些人非常關心他們能不能夠享受哈撒族士兵的同等待遇,彭把總立即表示哈撒族和土謝圖汗部的其他各部參加僕從軍的待遇是平等的,而且大同軍會根據功勞大小,對僕從軍的將士按功論賞的。
結果七八千土謝圖汗部的俘虜中間,有一千多俘虜主動加入了僕從軍,彭把總出於對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們的不放心,並沒有鼓動更多的俘虜加入自己領導的僕從軍,只是帶著那些自願加入僕從軍的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們匆匆離開了俘虜營。
薛雲知道了彭把總的招兵過程,對這支土謝圖汗部的俘虜和哈撒族人組成的雜牌僕從軍一個粗步的認識,感覺整個隊伍的忠誠度比想像中要好一些,不過薛雲也沒有指望這些人能起多大的作用,最多不過是對土謝圖汗部王庭造成一些心理上的打擊和給大同軍將士搖旗吶喊罷了。
薛雲身旁的姜曦開口說道:「主人,看來這個土謝圖汗部的國舅哈撒哥斡,對自己哈撒族的控制力實在差得有些離譜啊。」
薛雲聽了姜曦的話說道:「姜先生,哈撒哥斡的表現實在出乎本座的意料之外,不過像哈撒哥斡這樣不受族人愛戴的首領,正是我們大同軍喜歡的代理人。」
姜曦說道:「主人,屬下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哈撒哥斡已經失去了對自己部族的控制力,那我們大同軍離開土謝圖汗部以後,隨著哈撒哥斡的倒台,我們在土謝圖汗部的一切努力不是又白費了嗎。」
薛雲說道:「姜先生,本座已經有了新的想法了,說不定哈撒哥斡的無能和貪生怕死,這才是我們最需要的人呢。」
姜曦問道:「主人的意思是。」
薛雲說道:「姜先生,我們的蒙古哈日珠拉所部,在明朝邊牆一帶居無定所,還常常受到明軍和建虜的威脅,本座在考慮是不是把他們移屯到土謝圖汗部來。」
姜曦說道:「主人,哈日珠拉主母在大同府附近跟主人遙相呼應不是很好嗎。」
薛雲說道:「姜先生,哈日珠拉留在邊牆,不過是起到牽制明朝的作用,現在本座跟明朝朝廷已經是明車明馬的對上了,這些牽制明朝的小伎倆意義已經不大,還有就是哈日珠拉長期呆在察哈爾林丹汗的領地裡,也不是一個長久的事情。」
姜曦問道:「主人,是不是林丹汗那裡有什麼變化嗎。」
薛雲說道:「不是,本座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須知再好的朋友始終是朋友,不要到了大家利益衝突的時候再打主意就遲了。」
姜曦說道:「主人說得也是,林丹汗一代梟雄又豈能任由他人在自己的領地裡不斷發展壯大啊。」
薛雲低聲告訴姜曦道:「姜先生,土謝圖汗部地處大明、蒙古和西方藩國通商要道,是成就王霸之業的根本,得土謝圖汗部可以控制西部蒙古的大片土地,我薛雲的復國大業就有了一個堅實的基地。」
姜曦聽了薛雲的話頓時熱血沸騰,激動地對薛雲說道:「主人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屬下為效忠建文爺的各路英雄豪傑慶幸,建文爺的事業恢復有望啊。」
薛雲說道:「姜先生,那些為先祖錦州的歷代忠臣烈士仁人志士,都會進大明精忠報國寺,受後代永遠供奉香火,王朝也會惠及他們的子孫後代,不會讓這些忠臣烈士在身後留下遺憾。」
姜曦說道:「主人,屬下代表千千萬萬效忠建文爺的先烈和後進感謝你的仁慈和善心。」
薛雲聽了姜曦的話暗暗鄙視他,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千千萬萬的人,不過薛雲懶得跟姜曦計較,只是催動烏龍駒朝前走去。
姜曦依然是興趣勃勃的他對薛雲說道:「主人,就算哈日珠拉主母來到土謝圖汗部立國,可是國內絕大多數還是蒙古人,這會不會在將來出現什麼意外呢。」
薛雲笑道:「姜先生,你知道中原明朝最不缺的是什麼嗎。」
姜曦聽了薛雲的話,想了一會也沒有思路,姜曦一直受不了薛雲天馬行空的思路,知道薛雲又要說出什麼歪歪道理來了,於是姜曦乾脆向薛雲直接要答案。
姜曦問道:「主人,屬下實在不知道明朝最不缺的是什麼東西。」
薛雲笑著說道:「姜先生,是人。」
姜曦聽了薛雲的話唸唸有詞的說道:「是人,對啊,是人,主人,你說得很有道理,咱們大明就是人多啊,主人,不過大明的這些人未必會來土謝圖汗部這裡,來了土謝圖汗部也未必習慣這裡的遊牧生活啊,。」
薛雲笑道:「姜先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大明朝的人有一天也會覺得塞外的風光很不錯的喲。」
姜曦笑著說道:「主人,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給屬下交個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