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建州韃子兵圍大同城並沒有立即攻城,雙方維持了十天左右的平衡,逐漸有其他蒙古軍隊加入,幾天後城外蒙古、建州聯軍達到了八至十萬人的樣子。
天啟四年九月初一大同保衛戰正式打響,近半個月蒙古、建州聯軍一改過去分兵四掠的傳統,大造攻城器具,整合兵馬完善進攻前的準備工作。
九月初一天剛亮,阿巴泰就帶來手下二千韃子兵、三千蒙古騎兵南下,圍住了大同城南面,建州牛錄額真雅希禪出三千滿蒙騎兵游擊大同城西門,建州牛錄額真博爾晉領滿蒙騎兵三千出擊大同城東門。
皇太極親領蒙古、建州大軍進擊大同城北面,一時間玄東門外人喊馬嘶旗幟如林,近十萬聯軍鋪天蓋ri向大同城壓來,他們拉著大量的攻城器具有雲梯、沖車、投石車等。
薛雲親自坐鎮玄東門,參將余大成和薛六、陸要金等站在身旁,大批滿蒙士卒逼近了護城河,就見皇太極大軍之中跑出一騎直接向玄東門城下而來,大約在六百步距離時停下馬來,,城上眾將士一看這不就是前段時間逃跑了的候參將嘛。
候參將在城外扯著個沙啞的嗓子大叫:「大同城全體軍民聽著:大滿洲神聖大汗**哈赤坐下英明神武的皇太極貝勒統領滿蒙雄兵四十萬,只要生擒多次侵害我神聖滿洲的敵人薛雲將他碎屍萬段以儆傚尤,獻出薛雲其餘軍民人等一律無罪,不然打破城池、人畜殺盡、雞犬不留,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城牆上的士兵看到候參將這個漢激ān在那裡胡說八道,可是隔得太遠奈何不了他就一齊對著候參將狂罵,把候參將全家女性十八代先人都入了個遍。
候參將一個人那裡是這麼多人的對手,看著昔日的手下又羞又急惱怒交加吼道:「看你們現在吼得凶,等到大同城破你們才知道我侯大爺的厲害。」說完就打馬,一溜煙跑回韃子大軍裡去了。
城牆上的士兵同候參將對罵的這點時間,有大約兩萬滿蒙士卒沿著整個北門對主城武定門全線、操場城東西北三面發起了進攻,大批蒙古牧民,韃子奴才放下渡濠器具將幾個濠橋接起來搭在護城河上,就紛紛從濠橋上爬了過來。
薛雲在玄東門城樓上看得分明,皇太極這半月沒有白費,攻城器具準備得非常充分,城外皇太極的幾百輛投石車在大盾牌的保護下距離大同城四百步的地方加緊安裝,沖車也對準了玄東門的城門洞。
不過大同城的軍事防禦是大明朝數一數二的,從大明朝初期徐達守大同二百年間的修建完善,大同城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在冷兵器時代自己不出大簍子,敵人想要破城出非城中糧盡人絕之外,強攻破城大約就是在做白日夢。
整個大同城堅固完善,其城呈正方形,城牆夯築,外包青磚,城外有層次分明的羊馬牆,護城壕,拒馬槍,陷馬坑,鹿角木,蒺藜等,鋪滿了護城河兩邊。
進入大同城外圍防禦區域的滿蒙韃子是四處不便行動緩慢,還要處處小心一不留神不是被蒺藜紮了腳,就是掉進了陷馬坑被插死了,雖然倒霉的人不多,卻搞得滿蒙韃子們心慌意亂膽戰心驚進攻慢得更像蝸牛了。
負責北面城池防守的是參加余大成,他一聲令下城內幾百輛投石車一齊發射,幾百石彈飛向城外的韃子們,砸得護城河兩岸滿蒙韃子四處躲閃,運氣特別好的就中了頭獎,一頓石彈下來當場被砸死了三十幾個,受傷的有一百多號,不過大多是驚慌之下互相踩踏或者掉進陷馬坑死掉或受傷,真正是石彈砸傷的只有三四十個韃子,到處都是缺腿少胳膊的血流滿地躺在那裡鬼哭狼嚎。
領頭的建州韃子先鋒牛錄章京達音布大喊著叫眾人分散行動,可是在大同城防禦區域轉個身都不容易,這讓大家怎麼分散行動,簡直就是一堆活靶子等著挨砸嘛,幾輪石彈下來一百多個滿蒙韃子被砸死在城下,傷了好幾百人,雖然對於兩萬人的進攻這點損失不算很大,可是幾百傷兵在哪裡叫死叫活的還是很影響軍隊士氣的。
章京達音布命令一千滿蒙韃子個個手拿斧頭,順著玄東門城樓方向對著拒馬槍、鹿角木這些障礙物一路砍了過來,有的韃子爬過了護城壕、羊馬牆,開始立起了雲梯,真正短兵相接的攻城大戰來臨了。
余大成心裡有些後悔當初他通過女兒拿到了北城的指揮權,以為自己掌握了大同城最重要的軍事重地,將來可以成為自己陞官進爵的捷徑,那裡曉得一下子來了怎麼多的韃子,這個薛雲太能搞事,自己手下的這些弟兄等這一仗打完不知道能留下多少。
余大成知道現在想這些沒用還是先把仗打好再說,見韃子靠近城牆立刻命令士兵放箭,一時間城上城下箭如飛蝗雙方對射。
雖然韃子精於騎射但是地形不利,結果對射韃子損失不小,有好幾百人倒在了城牆下,城上大明官兵也有一百多人的死傷,多數都是被射中頭部,死相十分難看一度引起官兵恐慌被余大成彈壓了下去。
城下韃子利用進攻的這段時間,拉走了不少鹿角丫杈,砍壞了很多拒馬槍,鹿角木,也填平一些陷馬坑,溝壑,大約是進攻的目的達到,韃子大軍吹響了退兵的號角,兩萬韃子兵帶著傷兵和近千具屍體退了下去。
薛雲在玄東門城樓上一直坐著觀看了皇太極這次進攻,場面雖然很大動作卻是雷大雨點小,第一次進攻皇太極是為了消除大同城下的障礙物。
今天已經是九月初一北方天氣一天天冷起來了,能夠打仗的時間也就這個月了,再向後莫說打仗就是凍都凍死這群狗韃子了,所以皇太極決心攻下大同城關鍵是最近幾天,今天應該是最凶險的一天。
薛雲回頭問陸要金:「其他地方有情況沒有,嗯,藥包拿了多少上城來。」
陸要金回答:「少爺,其他幾處城門傳來的消息,雖然城外有韃子騎兵並沒有攻城器具,應該沒有攻城的可能,藥包按少爺吩咐拿了一半是兩百包。」
薛雲想了想說:「你親自安排去再拿一百藥包來,在城門後面找一處安全的地方放好,大多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用,你給陽震雷說不要著急,加工藥一定注意安全,這個最重要明白嗎。」陸要金點頭答應帶著人去了。
陸要金消失在城牆邊沿,薛雲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一個婀娜多姿的人兒出現牆沿的盡頭,余大小姐今天一身戎裝更是英姿勃發,身後帶著一群英雌。
平時余大小姐也穿戎裝可是薛雲覺得今天特別好看,仔細瞧瞧原來是換了全新的鎧甲,鑲鍥不少點綴身上披掛銀裝束裹綹帶飄舞煞是好看,看得薛雲眼睛都瞪住了,等到看清楚余大小姐得意的笑容時,好半天才回味過來余大小姐那裡是來打仗的,分明是來城樓來向自己炫耀的。
薛雲看見余大小姐已經到了跟前只好敷衍地問:「你不在武定門到這裡來多危險啊。」話一出口就說變味了。
余大小姐輕笑說:「看來你還是會關心的嘛,那我多謝你了。」
薛雲現在巴不得她快走,自己看著她都精蟲上腦了就說:「你在中軍沒有必要來冒這箭矢之危,快快回城去吧。」趕緊把頭轉都一邊。
卻聽見余大小姐銀鈴般的笑聲,正好城下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叫薛雲藉機逃了開去,趴在馬面向前看去,大約有五六萬韃子漫山遍野的撲來,扛著幾千具雲梯,推著上千輛蒙皮箱車,三十座巨型攻城塔緩緩向大同城下逼近。
大同城的明軍被這種新式武器嚇了一跳,大家都不明白怎麼對付這個龐然大物,余大小姐看了更是花容失色臉上露出了驚懼,薛雲叫過來薛六安排他去準備結實的長木頭,長竹竿和鐵鉤備用越多越好,攻城塔進度緩慢沒有個把時辰到不了大同城下。
看著蟻附般的韃子向城下湧來,大同軍又開始發射石彈,皇太極的韃子軍也發射石彈對攻,一時間城牆上下石彈紛飛,雙方的人不斷的倒下,只是城上便於躲避死傷比韃子少了很多,不過也是開戰以來損失最多的時候了。
薛雲就坐在城門樓裡,親眼看見不遠處一個士兵被石彈擊中頭部,半邊腦袋都被砸凹了進去,趴在地上抽搐白色的腦花濺了一地,余大小姐看著受不了就向薛雲靠過來,她離開沒有半寸香,她手下一個男親兵站在了她站過的位子上。
剛巧一個石彈擊中那個男親兵的面部,親兵當時就仰面倒下,他面部被石彈崁了進去,五官全不見了只有血水從石彈邊沿不斷的侵出,余大小姐雖然殺人不少,可是這樣的死法她是聞所未聞心裡十分難受一陣頭昏目眩就站立不住。
余大小姐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薛雲的懷中,看著薛雲不懷好意的笑容,余大小姐羞憤交集拚命想擺脫薛雲的魔爪,可是又全身無力還有點捨不得起來的感覺,眼見薛雲摟著自己越來越緊手上不斷的有小動作,余大小姐不知如何是好,心裡想到總有一天你薛雲落在我的手裡看本小姐怎麼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