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牛錄扈其漢傷重無力動彈,手下的騎兵士氣大喪,主要是這支隊伍幾日長途行軍體力透支達到了極限,隊伍中正兵多被阿巴泰調去作衝鋒隊使用了。
這種隊伍有人領頭還好,牛錄扈其漢不能指揮,一大群副兵的毛病就出來了,沒有主心骨的副兵們漸漸頂不住大明軍隊的猛烈衝擊,就在這時從大同城東面過來的一支騎兵向阿巴泰與扈其漢中間空擋插來,最後的一根稻草終於壓垮了牛背,扈其漢在手下的護擁下開始無序地朝阿巴泰方向退了回來。
阿巴泰的猶豫使他失去最後的進攻機會,其實滿洲人看似粗魯實為激ān詐,只是面帶豬哥之像,很多人被其表面模樣欺騙而已。
阿巴泰在十弟德格類貝勒重傷必死的情況下,已經知道自己這次主動引火上身是多麼的愚蠢了。
阿巴泰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損兵折將回建州去,在父汗面對兒子死亡的巨大打擊面前能不能全身而退的事了,至於再多殺幾個漢人對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意義,而且現在明軍大隊人馬蜂擁而至,阿巴泰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平安的退出,只好命令手下奴才吹響了聚兵的號角。
薛雲見韃子兵沒有再主動進攻,自己也就樂得等待更多的支援軍隊的到來,就在阿巴泰吹響號角之前,梁守備的一千步兵有九成到齊正在列隊佈陣。
梁守備在幾十人的家丁護擁下來到薛雲身邊,薛雲連忙讓梁守備去組織人員救助自己這方的傷殘士兵。
費把總也來到薛雲跟前,把同建州韃子發生戰鬥的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薛雲才明白發生戰鬥的原委,對費把總說:「你做得很不錯,這次立了大功弟兄們都會有獎賞。」費把總趕緊向薛雲致謝。
戰場上的明軍大多聚合在一起了,費把總光陣亡的士兵就過半數了,其他都人人帶傷,嚴重的二十幾人只怕也是挺不過去的。
兩個人世間的禍害被架到了薛雲馬前,小的布木布泰花迷ri眼的站在那裡,薛雲瞅著布木布泰看了半天,搞得布木布泰這小女子渾身的不自在,薛雲暗道:搞什麼搞嘛,這女孩要什麼沒有什麼,平常得就跟地攤貨一樣,後世都吹成個寶了,狗日的韃子沒文化,沒眼光,沒檔次,穿起龍袍他媽的還是個泥腳桿,弄個東北大妞就當美人,我呸。
大一些的女子放在地上昏迷著,聽費把總說好幾次救援她兩人的韃子手都碰到一起了,還是被那群流寇死命扣住了。
有一次小妞布木布泰想掙脫這群流寇的控制藉機想逃,一個群寇流急了就給了她一板刀,被她姐姐捨命擋了一下就成這個樣子了,不過後來小妞布木布泰可是乖得很,韃子都到了跟前她都不敢走。
薛雲暗想:她以後再厲害現在還是個小女孩嘛。
韃子軍中來人要求兩軍主將答話,薛雲馬出前路走了一小段停了下來,阿巴泰也把馬匹向前拱了幾步立定。
阿巴泰見明軍西面兩路騎兵會合有一千五百人之上,牛錄扈其漢已經死掉,五百勇士陣亡上百人,隊伍士氣低落已不堪大用,正面明軍那員猛將帶著五百驍騎,不遠處已經到了一千步卒,後邊還有兩三處煙塵估計兵力不會少於二千人,明朝大同守軍至少已經出動了五六千人以上。
阿巴泰在想什麼時候明軍也勇於野戰了,孤軍遠襲師老兵疲真是敗軍之道,阿巴泰一陣冷汗漓漓,抖擻了一下精神向薛雲開了口:「嘿嘿,這位將軍看來我們兩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只要你願意將兩個小女孩交還於我,我們兩家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薛雲聽了暗暗冷笑口上說道:「你犯我疆土,殺我軍民莫非這些事憑你一句話就算了就行的。」
阿巴泰本不是能言善辯之人就回道:「大家都死了人,我也沒有問你要求賠償財物什麼的,兩邊拉倒算了吧。」
薛雲忽悠了阿巴泰一陣等待後面援軍的到來,對於韃子薛雲不能後世今生都是絕不放過的,何況私放韃子朝廷知道了可是大罪,自己丟官殺頭事小,還連累家人部下,於公於私都要和韃子死戰到底。
薛雲得到消息後邊汪把總領了三百士兵已經趕到,據汪把總的報告大同衛指揮使點了一千多衛所士兵來支援也快的了。
薛雲看著余大小姐帶著五百餘家騎兵,佇立在他和薛六之間也不來知會自己一聲,不過一聽說有事就趕來幫助自己了,只是這人情帳欠多不好還啊,阿巴泰看出薛雲在拖延時間,知道今日這事無法善了,下令隊伍緩步後退與明軍脫離戰場接觸。
薛雲也下令兩千騎兵穩步跟上,步兵在後保持隊形慢慢推進,在大明宣大地區的一片大草地上,上演著由大明,建州兩大軍事力量的局部實力角逐,建州韃子快走,大明士兵就快追,建州韃子慢行,大明士兵就緩步,雙方就像兩團平行移動的物體,保持大約一里的距離緩緩向東北方向蛹動。
隨著不斷向東北方向移動大同明軍的主場優勢在不斷的削弱,而建州韃子的危險在不斷的降低,不過這一切都在薛雲的算度之中,通過這十幾里的行走大同明軍最後一支由大同衛指揮使帶領隊伍趕到了。
就在阿巴泰暗自慶幸自己的隊伍很快就要脫離危險地界時,薛雲帶著小隊侍衛快馬突前至半里大約四百多步的地方穩住,薛雲從馬鞍上摘下了神臂鐵胎弓,陸要金把一壺裝箭的獸皮箭壺遞在薛雲手邊,薛雲知道不把韃子的銳氣消磨乾淨,同韃子作戰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韃子軍潰敗大明軍隊隨後掩殺,就會以極少的代價換取更大的勝利。
薛雲拉開了家傳的寶弓神臂鐵胎弓,「嗖」「嗖」「嗖」連珠三箭射出,韃子們雖然有所提防,但是薛雲的箭勝在力大箭沉,無堅不摧,一個韃子的牛錄連著頭盔箭從左耳進右耳冒出,如果不是頭盔洩了不少力鐵箭一定會貫穿而出。,
第二個韃子也是沒有提防箭從他後背心一穿而過,餘勢未衰射進前面一個韃子的腮幫子,雖然沒有收割他的性命,臉頰上貫穿著一支鐵箭,兩邊腮幫子各開一個洞,這往後的一段日子有他難受的。
這第三個韃子死得就很冤枉了,他平時機敏這回也看準了來箭,不過他的處理很一般化,只是舉起盾牌擋住射來的箭就萬事大吉了,一般情況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很幸運這個韃子遇上了,玄鐵箭劈開了堅實的盾牌,餘勢未盡的依然插入了他的心臟,韃子老兄非常的迷茫,在神智消失之前他還在歎氣,自己猜對了開始,沒有猜對結尾,如果老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相信自己一定不會再裝大蝦,站在那裡挨飛刀了。
韃子軍後隊一下子亂了起來,兩個射程的距離居然不安全了,大家開始拚命的向前擠去,開始還保持完好的隊形一下子就擠成一團,薛雲逮著這個機會頻頻放箭,由於韃子對薛雲的鐵箭沒有能有效的抵抗手段,加上人員密集程度很大,薛雲的箭產生了高效率,常常一箭射去穿倆穿三,沒一會四五十個韃子就死在薛雲的箭下。
阿巴泰努力擠到後隊連砍幾名亂兵才穩住了陣腳,阿巴泰很想反擊一次打垮這支明軍,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只好強令手下穩住陣腳慢慢後退。
自古就有天生牛犢不怕虎一說,這話有的時候真是很有道理,這不有人跳出來了,一個小將主動向阿巴泰請戰想給薛雲他們一個反衝鋒,阿巴泰想了一下沒有同意讓他再等等看,這個小將的名字就叫李率泰,只有十六歲,原為明朝撫順游擊明朝邊將第一位降後金者,投降**哈赤,授三等副將,娶阿巴泰之女為妻的降將李永芳次子。
薛六見有便宜也上前助she,薛六的寶雕弓最多能she三百多步,只要把握好機會向堆堆裡she,那也是泡菜缸子裡抓魚十拿九穩的,不過薛六用的是一般羽箭韃子們還可以抵擋一些危害相對小不少,最可怕才是薛雲的鐵箭擋者必死,人人往而怯步。
李率泰有在他自己的便宜老外公身邊嘀咕煩人,阿巴泰想**的又不是我女兒親生的,都死球了最好,自己的外孫就乾淨了,你不是想立功嗎,佬爺就讓你立個夠,最好以後都不要來煩我。
於是阿巴泰滿臉堆笑地對李率泰說:「小孫兒,看你實在是立功心切,不如你領兵攔住明軍,我帶人去前方埋伏,你只需要堅守小半個時辰就退下來,到時我伏兵四起大破明軍,在大汗面前我表你首功如何。」
李率泰兩眼直冒星星,嘿嘿,打明軍建州的人誰不知道,就是一群面瓜嘛,自己拿著刀隨便怎麼宰就是了,這支明軍是強些,可以引他在平原用馬隊一衝嘛。功名利祿不就撲面而來嗎,當下對阿巴泰是千恩萬謝感激涕零,拍著胸口向阿巴泰表示一定完成任務,請便宜老外公大大地放寬心好了。
阿巴泰滿意的領著兩千多點滿洲純種韃子跑了,留下了李率泰這個傻帽頭領帶著一幫漢激ān韃子和後來才搞明白身份冒充韃子的蒙古人,大約四百人守這片草地較窄的口子上,兩邊是些沼澤地人馬通行有一定的難度。
李率泰第一次出門就領了四百韃子作戰,要知道一個牛錄才三百人而已,李率泰一時間躊躇滿志真是腦門亮亮,頭髮光光,手裡拿著刀不斷的來回走動,鼓動那些手下阻擊明軍,然後把明軍引入埋伏圈就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的手下們看見一個白癡在自己面前上蹦下竄,大多數二手韃子都明白自己被拋棄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知道是我自己還是為李率泰這個白癡在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