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15章：糾纏不清
不，他早有自己的選擇，答案早在他心中，他不緊不慢：「媽就算世界上只剩她們兩個女人，她們也不會是你兒媳，我跟欣兒不可能，跟趙小雙更加不可能。《純》」
彭母氣呼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跟誰合適？難道是趙念馨？你生病了，她幹嘛去了？她跟別人去做人流手術，這樣的小孩子根本不靠譜，我堅決不接受這樣的兒媳。」
彭天昊知道說服母親很難，他會把事情一件件調查清楚，不管是趙念馨和小唐之間的事情，還是他被刺殺的事情，都必須有交代，誰也別想蒙騙他。
天小嘍囉刺傷自己的事情，彭天昊懷疑是夢欣兒收了錢財，也許對方是找她，結果他成了替罪羊。
他望著窗外堅決道：「媽你別說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是不是又想我犯病？」
一語說中，彭母果然閉上了嘴，他靠在車子，瞇上眼睛打盹，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一會兒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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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胖子對趙念馨真的沒話說，他天天變著花樣給她弄吃的，真的讓她很感動，這樣的情分她只有感動。
她心裡想的人只有彭天昊，可是她也只能想想，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也有機會走近他。
回想那日他在醫院看到自己的那幕，兩人誤會是越來越深，她的心無比疼痛，再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明明相愛卻要在他面前和別人扮演親密，明明是他的孩子卻要栽贓給無辜的唐胖子。
天昊，如果老天心疼你，會做夢告訴你，我愛你，因為不想看到她摧毀你，所以，我才離開，只要你幸福，哪怕代價失去你，我也願意。
讓人欣慰的是趙念馨身體不適的時候，王曉琴跑前跑後的幫忙，唐胖子最近小說也沒寫了，他的讀者催得不行，本來請兩天假，變成三天，後來見實在是鬧凶了，他又連夜寫稿。
這期間夢欣兒算是比較安定，知道彭天昊對她不怎麼理睬，她也不敢在他生病期間去打擾他。
胡開平會隔三差五的跟她煲電話，慢慢的她對他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生活看上去安定祥和。
不久後彭天昊的身體好多了，行動自如，他沒有忘記調查趙念馨去了哪裡？還有小嘍囉的事情，當然這一切有人幫他操辦，眼看著事情就有了眉目。
這天，小吳帶著情報來找彭天昊，經過一段時間的跟蹤，終於知道趙念馨所在地方，他將這一情報告訴了彭天昊，他去找趙念馨的時候恰逢夢欣兒也在找唐胖子瞭解情況。
彭天昊來到王曉琴的租住處，看見的只有趙念馨一個人，王曉琴上班去了。
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的時候，趙念馨本以為是唐胖子回來了，她快步上前去給他開門。
看見門口站著的是彭天昊，她一下子傻眼了，好久不見，他看上去瘦多了，兩人一陣對望，複雜的眼神穿透彼此。
彭天昊打量著潮濕的小房子，桌上有剛吃過的飯碗筷，是什麼原因讓她情願過這種艱辛的日子也不要跟他繼續下去？
他心中打了一個疑問，這種居民房很舊，早應該拆遷，彭天昊皺了皺眉頭，難道她真的是喜歡上那臭小子，不惜跟他到這來吃苦。
好久不見，趙念馨先是一喜，爾後她突然清醒過來，她不可以靠近他，她已經沒有後路可退。
彭天昊有些心酸，看見她有瘦了，有些心疼卻只是淡淡道：「好久不見。」
雖然他言語淡定，卻難以掩飾眉宇間的疑惑，甚至是惱怒，從沒見他如此惱怒，趙念馨感到自己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她多想過去抱抱他，想告訴他，她愛他，只是她不能。
彭天昊坐在剛剛她躺下的沙發對面的沙發上，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桌上還有王曉琴自己釀的葡萄酒。
他手拍著酒瓶子，有些挑釁道：「趙念馨怎麼你一個人在呢？你男朋友呢？他去哪兒了？」
趙念馨仔細打量他，不對，他應該是剛喝了酒，他身體還沒有好怎麼又喝酒呢？
但是，她才懶得管這個，而且她不可以流露出很在乎他，她只有表現得越不在乎才好，她不可以讓他看出自己還愛著他。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趙念馨滿臉戒備沒好氣道。
他在跟蹤自己，他這算是私闖民宅嗎？
心裡一半高興，一半又是失落，她為他來找自己高興，總算沒有白愛一場，只是她不可能跟他走。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彭天昊站起，慢慢走近她。
趙念馨有些驚恐的看著他，像一隻戒備的貓。走到她的面前，她連呼吸都停滯了。
和他呆在一起，她總是莫名的害怕，害怕自己會心動，其實自己心一直搖擺，如果不是夢欣兒用他的仕途做交易，她又怎麼可能離開他呢？
「我以前好像和你說過，你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你倒是說說你這些天去哪裡了？天天都在這小房子談情說愛嗎？」彭天昊將她逼到牆角，聲音森冷，帶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我去哪裡好像不關你的事？」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理所當然在這裡的樣子，她的心裡就有一股和他作對架勢，她只有撕破往日那個自己讓他死心。
她不能跟他走，現在的自己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她只有暫時住在這兒，遠離外界的一切，她不想看到他，因為他讓她漸漸消失的愛又回來。
他的氣息逐漸明顯，似乎包圍著她，帶著濃濃的酒味。
趙念馨驚慌的抬頭，驚覺自己已經被他擁進懷裡。
他抱的那樣緊，有一秒她會有錯覺他好像害怕失去她。
說實話，彭天昊天生寒冰一樣的體質，他的身體和他的人一樣冷，可是現在，她竟會覺得這樣的懷抱很溫暖。
就差一點，她就要淹溺在這樣的懷抱裡，她做夢都渴望在抱抱他。
直到戲謔帶些嘲諷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怎麼樣？這幾天小唐還有沒有給你餵飯？他對你還好嗎？你還開不開心？」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離她那樣近，卻依舊是冰冷的攝人。
「你派人跟蹤我？」趙念馨猛然反應過來。
他放開她，俯視著她，半笑著說「我可沒有這個閒工夫，我只是路過而已。」
趙念馨懷疑的看著他，路過而已？如果沒有跟蹤她，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哪裡？
但似乎他就是不打算告訴她，他就是這樣，一副把你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樣子。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和夢欣兒有著相似的瘋狂，可怕的瘋狂，她們都是那種凌駕與她人之上。
趙念馨推開他，離他遠了幾步，每一次的靠近都讓她無法呼吸。
「彭天昊，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認為我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你匯報。我只是曾跟你好過，我們早已經分開。」
她索性一鼓作氣：「我只是曾跟你好過，連女朋友都說不上，現在我們是再無瓜葛的陌生人。」
這傢伙說什麼，連女朋友都算不上，她活膩了嗎？
彭天昊似乎聽到這樣的字眼就會生氣，其實趙念馨也知道的，彭天昊就是這樣的個性，他怎麼可能不生氣，何時他受個這樣的氣，其實她自己心也疼痛得不了。
她就快要堅持不下去，可是，她必須挺住，表演得越殘忍才越可能讓他死心。
她看見他似在點頭，又似在搖頭，他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心理對待自己呢，又或許，現在他這樣又有什麼樣的目的呢？
難道他這是來帶自己跟他走？她不可以跟他去。
彭天昊眉毛一揚：「沒錯，我是來接你，不管你有沒有真的跟他在一起，你都必須跟我走，我也希望你能坦白交待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我不相信你有這個膽量。」
命令一樣冰冷的語氣，不帶一點感情，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
趙念馨的心猛然被捏緊一樣。
趙念馨一手抓住椅子，有些躲閃道：「不，我不會跟你走，請你出去，我們再也沒有關係。」
彭天昊伸手去拉她，語氣冷冷道：「由不得你！」
她的態度一定讓彭天昊很不爽，他的臉都變青了。可是，現在她已經鐵心了，她不會跟他走。
說著一步步的靠近她，彭天昊冷笑，聲音生冷的令人恐懼「今天你必須跟我走，如果你不介意，我綁著你。」
不容抗拒的聲音，她知道彭天昊向來說到做到。
彭天昊似乎沒有了什麼耐心，估計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辦？她不可以跟他走，她急得要哭了，抓過桌子上的電話給唐胖子電話。
電話剛通，她就哭起來了。
「胖子，你在哪裡？快回來，他要帶我走。」
唐胖子此時正在和夢欣兒交談，夢欣兒準備出錢讓他帶著趙念馨離開這座城市，害怕是夜長夢多。
沒想到兩人正商量著這事兒，那邊竟然出事了，唐胖子說話的神色出賣了自己。
他電話效果不好，但好像有意不讓夢欣兒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夢欣兒沒聽太明白，只是她斷定這個電話是趙念馨打來的，恰好臨時胡開平給她打電話，她們商談一事暫時只有放一放。
唐胖子接起電話對夢欣兒：「欣兒姐，我先走一步，家裡出了點事情。」
夢欣兒倒也沒多問，兩人約定改日再詳談。
唐胖子接到趙念馨電話的時候，有些心急火燎，以前他沒想要跟趙念馨進一步關係，知道她心裡裝的別人，可現在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夢欣兒願意幫助自己，他心裡又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希望。
如果能帶著趙念馨，哪怕是去另一個城市流浪也行，他不想錯過她。
在他看來，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如果上天有眼就好，雖然自己長得不怎麼帥，但他是對趙念馨最好的人，心裡懷揣著美夢，只是這夢太短。
趙念馨的哭訴將他拉回到現實，他先安慰她：「念馨，你別哭，我馬上回來。」
趙念馨的態度一下子激怒了彭天昊，他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電話，將電話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他語氣冷漠道：「趙念馨，看來我低估了你，沒想到你真有本事，你有多在乎他就會有多淒慘，你的愛是在毀他。」
他像個魔鬼，他和夢欣兒完全是一路人，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他為什麼要來找自己，他這樣的愛，她承受不起。
彭天昊真是隱藏得可以，平常看上去儒雅紳士，沒想到他發起火來眼裡竟有一股殺氣，讓她有些害怕，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撕碎她。
「你到底走不走？」彭天昊似乎耐心磨盡，大步走過來，抓住趙念馨的手臂不由分說就往外拖。
「我不走，死也不跟你走。」
彭天昊手臂一用力，趙念馨幾乎就被他扛到肩上，彭天昊冷著一張臉就大步往外走。
趙念馨大驚，想抓住什麼，卻什麼又抓不住。
她趴在他的肩上又踢又叫又咬，彭天昊似乎毫無感覺，緊緊的箍著她。
她完全不能動彈，像一隻任人宰割的魚肉，她只有接受的命，夢欣兒的話在她腦海轉不停。
她哀怨的眼神，她絕不放手的氣場，讓她後怕。
「彭天昊，你個混蛋，放開我，你搶人**。」
她還在做掙扎，不可以跟他離開，她多麼期待唐胖子可以快點回來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彭天昊悶聲道：「你給我閉嘴！」
趙念馨被狠狠地扔到車裡，彭天昊隨後便上去，轉動鑰匙快速踩油門，後背被抵的生疼，趙念馨還沒有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飛馳的上路了。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趙念馨大叫。
這個混蛋又想帶她去哪裡，不想看見他，一分一秒也不想，他這是在玩命，他一點也不知道危險。
彭天昊冷著一張臉，好像要吃人一樣：「我讓你閉嘴。」
他叫她閉嘴她就閉嘴，她偏不要如他所願。
她不停地咒罵，一口一個混蛋，一口一個去死，她很久沒說粗口，這也是被他逼的，她只有野蠻才可能拯救他。
可是他為什麼就不懂，這個瘋子，他真是個瘋子。
彭天昊似乎決定不與她計較，任她瘋狂的發洩，他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
實在沒有辦法，又不知道彭天昊要帶她去什麼這方，就撲過去搶方向盤。
車子瞬間像個醉漢一樣，在高速上歪歪斜斜，偏偏又速度極快。
趙念馨驚呆了，剛剛只顧著搶方向盤，也沒有主意他們開到哪裡了。
這裡是這個城市堪稱死亡聖地一段奇特的路，這兒經常發生交通事故，這條路很少有人走這路過，即便是逼不得已，也都小心謹慎。
前不久有新聞報道，哪裡的小情侶在這裡殉情，哪裡的車又開進江裡，反正這兒事故不斷，她不免有些後怕。
車子一路急速向前滑，江面越來越近，似乎都能聞到江水的味道，她以為，下一秒車子就會滑到江中。
車子還在一路向前滑，趙念馨已經完全傻了，手也離開了方向盤。
彭天昊，他在幹嘛，快踩剎車啊！她在心裡暗暗的喊。
可是她卻能感到車速越來越快，彭天昊，他瘋了嗎？
她驚恐的看向旁邊還是面無表情的彭天昊，像有人勒住她的喉嚨說不出話來。
「呲——」車子急剎車的聲音。
「趙念馨，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開下去，你不是希望我死嗎？只有我死，你才可以跟別人，否則你休想。如果這樣下去，就如你所願，怎麼樣？你害怕了？」邪魅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透著殘忍。
彭天昊真的瘋了嗎？他怎麼如此橫蠻霸道，讓人覺得渾身冰涼。
趙念馨真的嚇傻了，他到底怎麼了？那天在醫院他的表情，讓她以為他真的放棄了，沒想到他今天又找上門來，而且瘋了一般。
她想錯了，他怎麼可能北敗，他向來是一個不服輸的人。
車子就停在江邊堤岸的邊緣，只要一個油門，一米的距離，車子也許就會翻滾而下，那後果不敢想像，生死一念間。
趙念馨的眼神驚恐的落到彭天昊放在油門上的腳，擔心下一秒就見不到明天的朝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這風涼的厲害。彭天昊的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意。
「趙念馨好玩嗎？別以為你躲起來就可以，不管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找到你，而且你沒有選擇。」緊接著是踩油門的聲音。
彭天昊真是個瘋子，難道她趙念馨今日真的會和他死在這裡嗎？趙念馨此時竟沒有掙扎，也沒有尖叫咒罵，似乎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了，又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那樣近，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總覺得離地獄那樣近。
不論她是離開，或者留下，結果都很慘，她只能被動的等待，她的命運掌握在她們的手中。
趙念馨閉上眼睛，如果他和她之間是這樣的結果，那就這樣吧。
也許她上輩子欠他的，那就當她欠他的，就一次還清吧。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刺痛臉頰……
趙念馨睜開眼睛，恰好看到了他刀削般完美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冰冷與不屑。
也許他恨她，她傷了他的心，她的良苦用心在他看來是場狗血的背叛。
彭天昊你真是個笨蛋，一個大笨蛋。
趙念馨看向窗外，此時他們又駛上高速，窗外的夜景像快放的電影一般，一閃而過。
趙念馨恍然大悟，他不過是玩玩她而已，他才不會用自己性命開玩笑。
是啊——
剛才自己真是傻，傻到以為他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像他那麼強悍的人豈是一般人可以摧毀？
彭天昊怎麼會和自己死在這裡，他什麼都有，可謂家庭事業都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怎麼會為了一個一時興起的女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傻瓜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大傻瓜。
剛剛有一秒，她竟然真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自己很容易就當真，尤其是看到他唇角的那一抹最明顯的不屑。
趙念馨暗笑自己愚蠢，又上了他的當，或許自己的心從沒死過，她做夢也想回到過去，可是當這幕真的來臨，她又是如此糾結和恐懼。
彭天昊何許人也，若只是想讓自己閉嘴，何須用上這種極端的方式。
即便是現在她也驚恐未定，她又怎麼是他的對手。
作為不是他的對手，她沒有資格反抗，一切反抗無效。
不知道他又要帶她去哪裡，也許回他的別墅，也許是吳媽她們哪兒吧！趙念馨也懶得管了，將頭看向窗外，現在她還能怎麼辦，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難道要她跳車嗎，彭天昊會毫不猶豫的碾過去也說不定，他應該還生她的氣，他向來是君臨天下，由不得背叛。
過了不知多久，車子瞬間停住，竟然是他的別墅，他一直黑著臉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她也懶得知道，猜他的心思，太累。
見他車子停下，趙念馨便要開門下車。
雖然，她也知道，下車後也逃跑不了，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她不可以回自己的家，唐胖子哪兒也回不去了，她現在的處境還真是尷尬。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想到，彭天昊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留她下來，又怎會這麼輕易地放她走。
彭天昊已經一把將她扯住，打開車門，稍一用力，便將她攔腰抱起。
雖然，早已習慣了這個男人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
趙念馨還是忍不住大叫：「彭天昊，放我下來，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臨死她還不甘心，想做最後的掙扎，她所有的努力是為了讓他可以安全和幸福，可是他卻輕易的將她的努力毀掉。
彭天昊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逕直進入了房屋的大廳。
趙念馨叫了幾聲，掙扎了一下，見彭天昊依舊一副巋然不動的冰山表情，便也不願動了。
白費力氣而已，她何必要要如此，他做了決定的事情，她改變不了。
難道她只有聽天由命？想來也只能如此，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彭天昊大步走進，只聽見「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他們徹底隱於黑暗中。
莫名的，她的心跳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有一些加速，他的氣息緊緊的將她包圍。
一種熟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便漸漸瀰散開來。
她不敢出聲，她知道彭天昊為什麼帶她來這裡，他不會放她走。
甚至，她連呼吸都屏住了。
因為，在這黑暗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彭天昊的一雙眸子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熟悉的一切，只是今天他的臉色一直不好，她想到他的傷口到底有沒有徹底好，不僅為他擔心起來。
趙念馨就是再傻再遲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何況，這種情形，這樣的處境，在四年前她便早已很多次的經歷。
想到這裡，她的臉竟微微紅了，幸虧隱在這暗夜中。
否則，讓彭天昊看見，說不定又是刺人的譏誚，說實話，此時，她自己也有些鄙視自己。
總覺得這樣讓他抱著的姿勢有些曖昧，其實她也不清楚，現在的他對自己是怨恨大於愛，還是愛大於怨恨。
「放我下來。」她盡量讓聲音顯得平靜。
彭天昊卻是沒有反應，他的眼睛在這黑暗中，也亮著懾人，猶如一塊黑玉，漸漸流淌著神秘的華彩。
趙念馨不敢再和他對視。
「念馨。」彭天昊忽然出聲，聲音有些暗啞，卻依舊魅人的厲害。
趙念馨一愣，像中槍一樣，腦子轟的一聲響，她像失去知覺般。
念馨，他叫她念馨，她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大概就是從他嘴裡冒出的這兩個字罷了。
心臟好像被人忽然捏住一樣，痛的不可自抑。他的聲音在這暗夜裡像是透著一股魔力，讓她忘記了呼吸。
似乎聽到彭天昊在這暗夜裡輕輕地歎息，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我很想你……」
這句話像符咒一樣，將趙念馨定住。
彭天昊剛剛說了什麼？也許他對她的愛大於怨恨，他是愛她的。
她還是不太相信，是幻聽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嘴唇上這清晰的觸感又是怎麼回事。
黑暗的光線，只有薄薄的月光從書房窗簾的縫隙透出一點光亮，可以看見他臉色溫和多了。
他的嘴唇向來冰冷，觸在上面竟有微微的刺痛，像是觸摸到她心底深處的靈魂。
他吻得很輕柔，像對待一副稀世珍寶，他輕輕的沿著她的唇線，一點一點勾勒，他帶著淡雅如蘭的香味，慢慢的在她的嘴裡瀰散開來，溫柔的就好像置身在鋪滿蘭花的溫泉中，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安撫，這樣的感覺，真的，真的好想念。
他的吻讓她不那麼恐懼，在他懷裡她什麼也不想，就算此時讓她死也值得，可是她不能讓他死啊！
有一種比死更可怕的東西叫生不如死，如果她違背了夢欣兒的約定他的下場就會很慘，她不要那樣的結果。
她真的很想要推開他，腦子裡不是不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情況，向前一步是深淵。
可是，就好像中蠱一樣，他的溫柔像一個魔咒，明明想抗拒，卻不由自主的輕輕回吻，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彭天昊似乎愣了一下，因為他的動作似乎停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便用力的吻上去，與剛才的溫柔不同，他似乎一下變得更加瘋狂，輕巧的便撬開她的貝齒，狠狠的允著她的味道，他的唇冷的讓人發顫，她的溫度卻越來越高，她感覺自己就像在冰火中煎熬。
她的猶豫令彭天昊似乎不滿意，嘴唇蔓延到她細緻的脖頸，被他觸碰的地方就像燎原的火星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還是攔腰抱著她的動作，此時彭天昊卻放開她，卻沒有讓她腳著地，彭天昊的手臂緊緊的箍住她的腰，冰冷的唇在她的皮膚上肆無忌憚的蔓延。
趙念馨覺得自己好像虛浮在空中，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就如同她們真實的寫照。
這樣的感覺太不真實，可是味道又是那樣的熟悉，一度在夢中出現的場景，她真的不知道，這是真的，還只是個夢，她想用手去摸摸他的臉，這個想念了無數次的男人，這真的是他嗎？
因為腳沒有辦法著地，她的手不自覺的抱住他完美的腰身，好給自己一點支柱，彭天昊卻是因為這個動作輕顫了一下。
他的手從她衣服的下擺探入，流連在她光潔的像絲綢一樣的背上，直到碰到內衣的扣子，彭天昊的手停在上面，隨後驀然用力一扯——
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趙念馨驚呼一聲，腳底猛然著地，痛的她直抽氣，腰卻還是被他箍著，整個人像被禁錮在他的懷裡。
感到他的手驀然來到她的胸前，炙熱的手心毫無阻擋的覆在上面。
她忽然渾身顫抖起來。
像被人澆了冰水，從頭涼到腳，猛然清醒過來，她不可以這樣，她在害他。
她剛剛在幹什麼，明知道是個陷阱，還傻傻的往裡跳，趙念馨，難道你忘了夢欣兒說過的話，你想要拿他的前程去賭嗎？以為她會心軟嗎？
難道你還想經歷那些生不如死的過往，忘了吧！讓一切都成為過去。
想著這些，她心瞬間涼了個透。
終於，她開始反抗，因為她知道，這段不正常的關係一旦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辦法結束，她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世界的痛苦，她寧願從一開始，就從未得到。
似乎感到懷裡面的人的反抗，彭天昊抱的更緊了，他的吻更加狠厲，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強迫的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
即便處於黑暗中，趙念馨也能感到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危險地氣息愈加濃烈，她開始有些害怕，可是她越是掙扎，就越是動彈不得。
彭天昊力氣大的驚人，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感覺肺腔的空氣越來越少，他連呼吸都吝於給她。
趙念馨用盡力氣往後退，她費盡力氣退一步，彭天昊就跟著進一步，好像要永遠和她貼住一樣，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留一點縫隙。
直到無路可退，她被彭天昊壓倒在冰冷的牆壁。
她的臉已經漲的通紅，衣服大概也被扯的不像樣子。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都是他強行留下獨有的氣息。
她費力的抬起一隻手臂，在牆上摸索。
「啪——」
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她一定是瘋了，她怎麼下手打他。
心裡湧出一股莫名的惶恐，她不想活了！
與此同時，彭天昊打開書房一盞琉璃水晶吊燈照，顯得敞亮無比，一場意亂情迷因此終結。
趙念馨記得這裡有一盞燈擲，對房間的一切，她都熟悉，只是接下來會這麼她完全不能預測。
彭天昊還半彎著上身埋在她的頸間，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光明生生停下了動作。
好像一場見不得人的旖旎，見光就被判了死刑——
「彭天昊，你瘋了嗎？」趙念馨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抵著牆壁大口大口喘氣。
他將自己的手機摔壞，她現在成了一個流浪的孤兒，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防備，彭天昊被推得退後一步，趙念馨恰好能看到他濃的像墨一樣眼眸，裡面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他的胸膛急速起伏，氣息也有些渾濁，這樣的彭天昊趙念馨從來沒有見過，好像想一口把她吞掉一樣，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一種熟悉的恐懼迅速串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連著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很明顯，她惹惱了他。
彭天昊就這樣站在她的對面，像一隻致命而狠厲的豹子。
「我就是瘋了！」彭天昊一字一字的狠狠的咬出來，像是要將她咬在嘴中，嚼成碎片。
趙念馨怕極了，她知道對面的男人一旦發起狂來是什麼樣的後果，他的愛是瘋狂又可怕，卻也是讓人著魔的迷戀。
可是，現在，連她自己也再也平靜不起來。
她大口喘氣，眼底寫滿驚恐，臉上滿是防備，嘴唇微腫，像一朵暗夜裡的玫瑰，艷麗的就快滴出血來。可是她的臉卻是慘白的厲害，她緊緊地抵住牆壁，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彭天昊眼中的火越發黑暗起來。
「你不要這樣，這個世界上又不只我一個女人，我想做個普通人，你放了我吧？」趙念馨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將頭偏向一邊。
彭天昊瞬間又欺身上來，吻也鋪天蓋地，好像不顧一切的的毀滅與決絕，粗暴的毫不溫柔。
趙念馨怒不可解，混蛋，他連一句話也不願多說，只當好玩嗎？」你聽不懂人話嗎，你走開，你讓我噁心，噁心，噁心！！！」趙念馨咆哮，死命掙扎，像是瀕臨絕望的小獸，撕扯，踢踹，抓咬。她緊緊閉著眼睛，大聲咒罵，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她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
「彭天昊，你這個混蛋，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
當她的指甲劃過彭天昊的下巴，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以後，彭天昊猛的放開她。
他像一個嗜血的魔鬼，滿目猙獰，眼中的火早已被永遠鑿不穿的寒冰取代。
「為什麼，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彭天昊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猛的拖住趙念馨就往臥室的方向走。
趙念馨又驚，又羞憤，這個魔鬼又想怎樣，他要對自己施暴嗎？自己的身體才經歷了人流的傷痛，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麼會承擔這些？
她不想去，死死地定住腳步，往後拉扯，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可是她的力氣怎敵的過高大的他，他的反抗沒有任何效果。
這次，他沒有強勢的將她抱起，而是一步一步，死死將她往裡拖，她腳上還沒有結疤的傷口又深深的被劃開，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
疼，真的好疼，手腕被拉的甚至聽見骨頭咯咯的聲音。腳就這樣在地上磨著，即使是厚厚的地毯，但撕扯皮肉的聲音依舊是疼的乾脆。
可是更讓她害怕的是彭天昊想幹什麼？
彭天昊就像瘋了一樣，用力將她往裡拖，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猛的，趙念馨被甩到座椅上，手驀地被鬆開，額角被籐椅撞擊立刻紅腫了一塊。
她有一種眼冒金星的感覺，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彭天昊不知從哪裡一個盒子砸在她臉上，好像被人打了一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對你嗎，這就是答案。」彭天昊聲音極為生冷。
一連串的動作讓趙念馨有些反應遲鈍，滿佈驚恐的眼眸終於慢慢從修羅一般的彭天昊身上離開，落到自己身旁的盒子。
緩緩地將她拿起，慢慢的打開，忽然極為害怕，好像打開潘多拉的盒子，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但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手竟微微有些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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