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3章:她怎麼樣?
「天昊哥!」小吳驚呼一聲,隨即大步走上去查看。《純》
剛走到浴桶旁邊,一陣寒氣迎面而來,小吳愣了愣,接著伸手在水裡感受了一下溫度,居然是冰水!
「天昊哥,你這樣會凍壞身體的!」
彭天昊臉色蒼白,薄唇醬紫,緩緩睜開眼睛,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別擔心……沒事的。」
小吳緊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可是,可是他這樣把自己泡在冷水裡,真的沒事嗎?
彭天昊長歎了一口氣:「她怎麼樣?」
小吳有種想抹眼淚的感覺,欣兒姐再漂亮,想想都後怕,他居然可以包容她,他不由得敬佩他。
「她還好了,她讓我去找你。」
彭天昊閉目沉思:「等我清醒點自然會去找她,我想該跟她談談。」
小吳不經意的看見他手有血漬,嚇了一跳,他連忙緊張的問:「天昊哥,你怎麼了?手受傷了。
原來,他受傷了,他真是善良,和夢欣兒相比,他太善良了,這個時候居然還關心她的安危。
彭天昊淡淡道:「我沒事,剛才進浴室的時候把手摔了,你去給我找碘酒和邦迪。」
小吳連忙退出浴室,在客廳的櫃子找碘酒和邦迪,他不放心害怕包不了傷口,又去找了塊繃帶。
稍後,彭天昊穿著一件乳白色的睡袍出來,他精神好多了,藥力也差不多散去了。
小吳見他出來,連忙去給他倒白開水,小心翼翼的遞給他。
彭天昊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碘酒和綁帶:「用得著這樣小題大做嗎?消消毒用邦迪就可以了。」
小吳很自覺的擔當起幫他消毒的事情,他邊塗邊感傷:「天昊哥,也許你們八字不合,其實,以前沒走近欣兒姐之前,我以為她是個溫柔的女孩,哪知……」
小吳到底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像這樣的自己太不厚道,畢竟他可是夢欣兒介紹,怎麼說她們還是遠方親戚,不可以背地說別人壞話,他活活的把最後幾個字吞了下去。
彭天昊歎了口氣:「也不怪她,我也有部分原因,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盡男女之事,她也許是在求證,她有她的想法。」
小吳只是配合的支吾的點頭,這時候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沒想到人與人竟是如此,沒在她們身邊之前,以為她們是模範夫妻,誰知道是這樣的關係,她們之間的關係太可怕了。
猶豫走神,碘酒倒了好多滴落在地上,小吳還沒有反應過來,彭天昊一聲吆喝:「小吳,你在幹嗎?幫忙還是搗蛋?」
小吳嚇得趕緊賠禮道歉,忙著去拿掃帚,打掃現場——
中午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趙嵐想著妹妹早上心情不好,提早就來到她的位置上和她搭話:「小念馨,今天想吃什麼?哥請你吃好東西好不好?」
趙念馨上午不在打哈欠,就在瞌睡,也不知是怎麼了,精神一點也不好,見大哥如此熱心,她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哼,趙嵐,我得好好宰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趙嵐笑呵呵道:「隨便你宰,大哥請得起。」
兩兄妹正說著話,趙念馨桌子前的電話響了,她忙給大哥做了一個手勢:「噓,等我接個電話,我們在商量吃什麼好嗎?」
趙嵐無聲的點頭,做了一個你請的姿勢,他站在旁邊看妹妹接電話。
電話是夢欣兒打來,她語氣淡漠,一副公事公辦道:「趙念馨,難道我跟你說的都是在放屁?」
趙念馨一時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她跟自己說什麼了?她有點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傻傻的問:「欣兒姐,怎麼了?」
夢欣兒停頓了下:「我的助理,怎麼不進來跟我商討工作?你當我給你說笑話嗎?」
想著昨天晚上彭天昊跟她鬼混了一晚上,她就氣得恨不了上去撕爛她的嘴巴。
趙念馨啊,趙念馨,別以為我好惹,跟我玩,你還太嫩了點,看我怎麼玩死你。
趙念馨連忙誠懇道:「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進來。」
掛完電話,她朝大哥吐舌頭:「欣兒姐讓我進去。」
趙嵐大概聽出了夢欣兒在衝自己妹妹發火,實話說他不讓念馨做她助手,一是擔心念馨把事情搞砸,二是擔心兩人相處,害怕有矛盾自己還真不好處,一邊是妹妹,一邊是恩人的未婚妻。
他略有些遲疑和擔心,從沒見夢欣兒發火,今天有點怪怪的,不過隱約覺得她對妹妹好像有些怪怪的,不同常人,也不知怎的,他會莫名的有種害怕。
見趙念馨準備進去,他提醒道:「欣兒姐說你什麼,你都給我忍住,不許發火,這個世界不是人人都是你大哥,公司有公司的章法,千萬別給我丟臉。」
趙念馨看到大哥一臉愁苦的樣子,有些不忍,寬慰道:「知道了,不會讓你丟臉,會好好的。」
趙嵐叮囑:「對了,讓她中午一起,看她想吃什麼,今天決定權交給她,你先進去吧。」
「嗯啦,知道了,你就別學唐僧囉嗦,我先進去了。」
趙嵐看著妹妹歡快的背影,總覺得哪兒沒對,他好像不瞭解自己的妹妹,小丫頭年紀大了,操心的事情多著,冥冥中覺得夢欣兒好像不是那麼喜歡她,怎麼會讓她當助理呢?趙嵐沒趣的搖搖頭,女人還真是不懂。
趙念馨站在門口,長長的深呼吸,輕輕的敲門。
夢欣兒淡淡道:「請進。」
推開門,只見夢欣兒正埋頭在看資料,趙念馨忙合上門,恭敬的走了上去。
「欣兒姐,我還以為今天人不舒服,助理的事情會推後了。」
她這倒是說的事實,早晨看見她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通紅,好像沒有休息好,所以她不敢招惹她。
夢欣兒皺了皺眉頭,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先坐下,私下叫我欣兒姐,以後在公司還是得叫我夢總,這個是規矩,還希望你能按章辦事。」
趙念馨拉過椅子,慢慢的坐下,環顧這間奢華的辦公室,以前很少進來,今天仔細一瞧,房間的佈局不像一般辦公室那麼莊嚴,有點像美容院,紫色的窗簾,桌子上有幾盆綠油油的仙人掌。
她誠惶誠恐的朝她點頭:「夢總,只是有時候我沒有反應過來,還希望你別介意。」
夢欣兒沒有盯她,淡淡道:「慢慢適應,都有過程,你或許沒有聽下面人說,我倒是聽說,許多同事都說你享受特殊待遇,說你是什麼皇親國戚。」
趙念馨自問,平常跟同事們關係還不錯,她們怎麼會背地裡說自己壞話,也許最複雜的就是人心,平常她們總是圍著她轉,沒想到卻是背後陰她。
稍後夢欣兒不客氣道:「去幫我沖杯咖啡。」
趙念馨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連忙拿著她的杯子到外面飲水機去接水,也許有了夢欣兒剛才那番話,她發現不少同事在嘀嘀咕咕,好像在說自己壞話,腦子嗡嗡作響到處亂糟糟一片。
她差點站立不穩,費了好大力氣才來到飲水機面前,她泡好咖啡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進了夢欣兒房間。
待她剛坐下,夢欣兒黑著臉:「趙念馨,你是不是把這裡當菜市場?進來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不知道敲門嗎?」
「欣兒姐,我搞忘記了。」
夢欣兒瞄了她一眼,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朝椅子上一靠,有些淡淡道:「你忘記的事情可多了,剛才給你怎麼說的,這前後不到10分鐘,你就忘記了?」
趙念馨猛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道:「瞧我這記性給狗吃了,應該叫你夢總才對。」
夢欣兒雲淡風輕道:「記性可以給狗吃,但願你的良心沒有給狗吃。」
趙念馨臉唰的一下紅了,她有些尷尬的笑笑:「夢總,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比如我平時應該注意什麼,你都先給我招呼下,害怕自己做得不好。」
夢欣兒頓了頓:「你們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趙念馨一驚,她不可以讓她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和天昊在一起,她們就快要結婚了,如果她知道,一定饒不了她。
她滿臉漲得通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我跟男朋友在一起。」
夢欣兒轉動杯子,有些不相信道:「就是你說喜歡你的那男孩子?」
她看她半信半疑,便拍著胸脯認真道:「嗯,是他啦,是個胖子,其實到現在我也沒有想好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只是他對我太好。」
夢欣兒的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是嗎?有機會帶給姐姐給你把把關,只有人真誠就好。」
趙念馨頓了頓,又補充道:「夢總,大哥說今天中午請你吃飯,看你想吃什麼,他好去安排。」
夢欣兒喝了一口咖啡,神色好多了,微笑道:「吃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麼人一起。」
趙念馨配合的點點頭:「那是。」
夢欣兒回眸一笑:「不如今天叫上你那小男友,我和你大哥也好幫你一起診斷下,一會兒我給你嫂子打個電話,我好久也沒有見到她,趁著這個機會看看她。」
趙念馨一下子懵了,沒想到她自己一個小小謊言,竟然搞得如此興師動眾,這可不好辦,找唐胖子幫忙倒沒有問題,關鍵是這樣感覺不好,拿他做擋箭牌還可以,如果真讓他出場還是有點不妥,她從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她略有些為難,支吾道:「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以後有的是機會。」
夢欣兒笑笑道:「別以後啦,擇日不如撞日,你給他打電話,我給你嫂子聯繫。」
說完話她又補充道:「你先出去,咱們晚點再說工作的事情,你去打電話吧!姐相信你能行,一定得帶來我們看看。」
趙念馨只好乖乖的遵命辦事,或許這樣可以給她吃定心丸,那就這樣辦,欠唐胖子是小事,誰叫他是自己好朋友,其實主要是不想夢欣兒疑慮,她也不忍心欺負唐胖子。
夢欣兒關上門,並沒有先給張靜電話,而是撥打彭天昊的電話,儘管她有些生氣,今天早上自己被推了一下,不過她也知道並不是彭天昊干的,還有他會不會得知自己下了藥,那樣可不好。
電話通了她有些忐忑,彭天昊一看來電,沒好氣的接起電話。
「什麼事?說。」
夢欣兒如墜冰窟,有些不淡定道:「天昊,你怎麼了?」
彭天昊沒好氣道:「你說我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你說你像話嗎?你這樣我敢吃你做的東西嗎?」
夢欣兒陪著笑臉:「天昊,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這樣。」
彭天昊氣呼呼道:「沒什麼可以解釋,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要怎麼解釋,你太讓我失望了,好了,我不想說太多,掛電話了。」
夢欣兒急急忙忙道:「別掛,有事情給你商量。」
彭天昊不耐煩:「又有什麼事情?是不是又要給我下藥?」
「天昊,你怎麼這樣,你不想想咱們的關係太不正常嗎?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有需求,你不給我,難道我不可以主動嗎?」
彭天昊火一下子就來:「有你這樣主動的嗎?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你是在拿我的生命開玩笑吧?」
夢欣兒連連道:「天昊,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可以?這種事情不要有第二次,否則我會翻臉,別讓我難受那樣你也不會有好日子。」
夢欣兒討好道:「天昊,以後不敢了,其實我並不是生理需求,是我心裡需求,我害怕你不愛我了。」
彭天昊沒好氣道:「即便如此,也不可以如此瘋狂,你呀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夢欣兒見他態度好多了,便借勢道:「天昊,今天趙嵐邀請我們兩一起吃飯,我答應了。」
彭天昊頓了頓:「你去就是,我今天身體不怎麼舒服,不想去。」
夢欣兒撒嬌:「天昊,你來嘛,我都答應了,是咱們兩家人聚餐,你不來一點氛圍都沒有。」
彭天昊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淡淡道:「我不在,你就沒法吃飯?你去就是了,等有機會我請他們兩口子。」
夢欣兒急了,可不能讓他錯過看好戲的時機,今天要讓他看看趙念馨是什麼貨色,她可不是他看到的那麼單純。
她聲音提高了不少:「天昊,你必須參加,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彭天昊思索,難道是趙念馨或者趙嵐的生日,但好像月份沒對,不是他們的生日啊,難道是張靜或者小寶寶的生日?
彭天昊從沙發上走到窗前,看了看遠處茂密的樹葉,夏天強烈的光線照在樹幹上,讓人有些恍惚。
「什麼重要的日子?真是非去不可?」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許真的有什麼事情,趙嵐待他們可像親兄弟,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那也只有帶病堅持。
夢欣兒賣起了關子,揚了揚嘴角,有些神秘道:「到了你就知道,反正是好事情。」
彭天昊遲疑了一下,有些悶悶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去吧。」
夢欣兒有些高興道:「那就好,你先歇息下,等到時機給你短信,保證今天會讓你驚喜。」
彭天昊不知道她說的驚喜是什麼,便淡淡道:「好了,只要你不要再拿我身體開玩笑,這種事情沒有第二次。」
夢欣兒長歎一聲:「看來你很怪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夠好,誰叫我老公怎麼優秀,難免會有蒼蠅圍著你轉,我這也是擔心,我是愛你呀!」
彭天昊打斷她的話:「夠了,這幾個字讓人好煩,你別用這樣的話為自己開脫,沒人可以這樣愛,這樣的愛是束縛,還有不信任。」
夢欣兒火氣也上來了,只是強迫的壓抑著自己,如果不是他無情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他們的愛什麼時候如同他們的青春,漸去漸遠,悄悄的溜走了,她捨不得,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也許愛情的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就像兩個人拉著皮筋,最後一個放手的,總是最疼的那個。
她知道此時不能動怒,不然自己就亂了陣腳,還沒開始就輸了,她愛得起,卻輸不起,她真不能輸。
夢欣兒一隻手端著咖啡杯喝了一口,略苦的咖啡,淡然道:「好了,咱們以後不提這件事情好嗎?我知道錯了,保證不那麼幹,如再有下次,我就自己走人,一點也不怪你好不好?」
彭天昊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全怪她,自己也做得不好,他也很內疚什麼事情點到為止,不可以沒完沒了。
他語氣柔和多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不想傷害你,如果要傷害你,還會等現在,我想珍惜我們之間的緣分。」
夢欣兒一下子快要哭了,難道真是自己狹隘,自己真的過分?她這是怎麼了,她憂傷道:「好了,咱們中午見。」
掛完彭天昊的電話,她接著給張靜打電話,張靜正帶著孩子去買菜的路上,自從生了小寶寶後,她就成了全職家庭主婦,賺錢這些事情都是趙嵐在操辦,她只管在家帶好孩子。
張靜一臉詫異看了看來電,連忙接起電話:「欣兒,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最近還好嗎?」
夢欣兒淡淡道:「還好呢,你呢在幹嗎?」
「我正去買菜,一會要做中午飯了。」
夢欣兒忙笑呵呵道:「你呀,今天就別買菜了,今天有好事情呢。」
張靜一臉驚訝,她不明白道:「什麼好事情?你跟天昊的好事情要結婚了?」
夢欣兒故作神秘道:「你還不知道啊?是念馨的事情。」
張靜略知道趙念馨和彭天昊的事情,她以為被夢欣兒知道了,這可還真不好辦,她半晌沒有回話。
見她不說話,夢欣兒便補充道:「是念馨談戀愛了,今天她大哥要請我和天昊一起吃飯,我就說叫上你。」
張靜頓了頓:「她——談戀愛了?」
夢欣兒點點頭:「是呀,是呀,我也是才得知,念馨說自己不是很喜歡她,我們當姐姐的應該給她參考,把下關呀。」
張靜心中的石頭落地,害怕是她跟天昊的事情曝光,她這個嫂子和表姐可為難了,還好不是她長舒一口氣。
張靜故作生氣道:「死趙嵐,居然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簡直是太過分了。」
夢欣兒連忙為趙嵐開脫:「哎呀,不管趙嵐的事情,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是念馨給我說了,我才這樣決定,再說大家好久沒有見面嘛我們還是親戚,這都各過各,我們應多走動。」
張靜開玩笑道:「以後機會多,等你和天昊結婚,有孩子了,你也當全職太太。」
夢欣兒想著全職太太頭就大,她是不可能走這條路,她頓了頓:「人和人不同,我是堅決不允許自己跟社會脫節,我必須要上班,女人不上班是很不好的事情。」
說完意識道自己說話有些武斷,便又補充:「當然有人可以例外,反正你也沒多少要求,趙嵐對你也不錯,他不像天昊那麼野,其實我很羨慕你。」
雖然剛才她那樣說,張靜並沒生氣,相反她比較誠懇道:「你羨慕我什麼,你不是很好麼?我多羨慕你,從小你生活就比我好。」
夢欣兒雖然是單親家庭,但是她家的物質基礎的確比張靜家裡好,後來又遇上彭天昊,她和張靜似乎兩人,一個天生是公主命,一個只能做丫鬟。
見夢欣兒這樣說,張靜也只好安慰道:「欣兒,人要懂得知足,你就好好的享受生活吧,咱們中午見面聊。」
安排好一切,夢欣兒心情突然有些失落,自己忙來忙去,她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受傷的,孤獨的總是自己,也許在外人看來,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再多的錢堆積不出幸福,錢買不來幸福。
不知道是自己心裡扭曲了,還是彭天昊先犯了規,好像她們之間很早很早就有問題,只是大家都不願意去面對,逃,無路可逃,都害怕對方受到傷害,結果是兩敗俱傷。
她預感她們的未來不美好,甚至沒有未來,想著這些問題,真的頭疼,這叫人怎麼能不難受呢?想來她也沒有這麼愛他,只是不能接受他選擇了別人,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
看著面前趙念馨泡的咖啡就來氣,一生氣將杯子削倒在地上,有些難受的坐在沙發上。
就在她難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夢總,找你簽字。」
這是跟了她很久的助理胡開平,一個熱情的小伙子,比較有靈氣,平常也挺有禮貌。
夢欣兒輕輕道:「進來。」
胡開平進來,臉色有些怪怪的,他見夢欣兒有些狼狽,杯子掉在地上忙小心翼翼道:「夢總,怎麼了?」
夢欣兒淡淡道:「沒什麼,剛才不留神將杯子打倒了,你去拿個拖布把地走下。」
胡開平連忙點頭,先將文件遞給她:「我馬上去拿掃帚,夢總你先看看合同。」
一會兒,胡開平小心翼翼的拖著地,自言自語道:「夢總,德眾公司夏副總答應跟我們談談,可我總覺得這傢伙沒按好心,咱們還是去找個女公關,他一看就是色鬼,害怕你出面不太好。」
夢欣兒淡淡道:「我知道怎麼對付他,你做好自己的事情。」
胡開平收拾好這一切,靜靜的站一旁規矩的等待夢欣兒說工作上的事情。
兩人公事還算比較融洽,夢欣兒外柔內剛,胡開平韌性特別好,做事也比較機靈,深得夢欣兒的信任。
今天聽幾個同事說,趙念馨要被升值成助理,胡開平就有點疑惑難道自己要被開除了?可是自己並沒有犯別的事情。
想問問為什麼要換助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如果真要換就換吧。
夢欣兒微微皺眉:「小胡,做事情仔細點,你看日期還是去年的居然沒有改,這小錯誤可是大損失,要是這合同簽了對方不認賬怎麼辦?」
胡開平驚得一身汗,這可是從沒出個的錯誤,很低級的錯誤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有些緊張道:「夢總,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平常都沒有這樣,只是最近心情有些小鬱悶。」
夢欣兒沒好氣:「別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胡開平低著頭,有些鬱鬱道:「保證不會了,只要你還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我把公司當自己的家啊!」
夢欣兒是個聰明人,看出了他的異樣,連忙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聽說什麼?」
胡開平索性豁出去:「聽說,你要換助理。」
夢欣兒沒想到趙念馨居然這麼快就走漏風聲,她暗自咬牙,就算用她做助理,她並不是要換掉胡開平,她哪兒能代替他做事,她一點也不放心。
她連忙寬慰他:「我是準備增加一個助理,並沒打算要把你換掉。」
聽見她這樣說,胡開平一臉的愁雲,瞬間而去。
夢欣兒交待:「以後重要事情,還是由你負責,她只是名義上的助理做不了什麼事實,誰叫她是趙嵐妹妹,她大哥跟我老公是好兄弟你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咱們公司給得起錢養閒人。」
胡開平像小雞啄米,若有所思道:「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下去了。」
∼∼∼∼∼∼∼∼
很快就迎來了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夢欣兒主動的去給趙嵐打招呼。
「趙嵐,中午吃什麼啊?聽說你呀請客。」
趙嵐見夢欣兒滿面含笑的對自己說話,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兒,友好道:「看你想吃什麼就請什麼,我們麻煩你們的事情真多,我都很不好意思,聽念馨說你想帶她鍛煉,讓她做你助理,害怕她給你添麻煩。」
夢欣兒淡淡道:「就公司附近經常吃的那家吧,吃了好上班,也不跑遠了。」
趙嵐點點頭:「好的,你說了算。」
看看牆上的鬧鐘,時候不早了,夢欣兒頓了頓:「那差不多可以收拾出發了。」
趙嵐淡淡回應:「也行早點去,下午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那我去收拾下,一會兒門口見。」說完她退出趙嵐辦公室,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她對趙嵐向來比較友好,只是想著他妹妹就有點彆扭,但願今天她能把那臭小子帶來,就不相信這麼多嘴都不能堵住她。
夢欣兒隆重的打扮,描眼線液的時候,看見鏡中自己的皺紋,不得不認輸,自己真的老了,一絲難過湧上心頭。
卻說趙念馨給唐胖子電話的時候,聽說讓他假扮男友,而且要見她哥哥,唐胖子別提有多高興,只是他現在越來越胖,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他有些難過,她不喜歡自己也正常,都怪自己沒有一副白馬王子的面孔,家庭狀況也不夠好。
雖說是假扮,唐胖子可是認真打扮了一番,自從開始專研寫小說後他變得比以前更宅,其結果就是比以前更胖了。
唐胖子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王曉琴,兩人狹路相逢。
「胖子,你去哪兒?」王曉琴今天正好休息,買了一條魚提在手上。
唐胖子淡淡道:「我去洗頭。」
王曉琴訕訕道:「那你快去快回,今天中午你有口福了,我做酸菜麻辣魚。」
唐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恐怕不行,有人先約了。」
王曉琴淡淡道:「除了我,你還有啥朋友。」
唐胖子樂呵呵道:「那你就不瞭解我,我朋友多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夢欣兒和趙嵐兩兄妹最早趕到餐廳,其次是張靜,看見妻子帶著孩子來,趙嵐還有些詫異,他連忙上前道:「你怎麼來了?」
張靜沒好氣道:「我怎麼不能來了,就許你吃好的,還不許我們娘兒兩吃?」
趙嵐淡淡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奇怪,又沒通知你。」
夢欣兒連忙招呼她們:「佳佳,快來挨著姨媽坐。」
她轉身對趙嵐道:「是我叫她們來的,對了一會兒天昊也要來。」
聽說彭天昊也要來,趙念馨有些著急,早知這樣就不叫唐胖子來,害怕他會有什麼過激行為,她嚇得臉一下子卡白。
趙念馨想著趕緊給唐胖子發短信,讓他別來了,否則這兩人見面今天凶多吉少。
只聽夢欣兒繼續道:「一會兒還有個特別嘉賓要來。」說著指著趙念馨神秘的一笑。
張靜笑呵呵道:「我知道,今天是我們念馨要給大家公佈好消息,第一次見妹夫。」
趙嵐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什麼妹夫不妹夫的?我咋沒聽說?念馨是這樣嗎?」
趙念馨只得應著頭皮點頭:「是啦,也不是妹夫,只是他對我還不錯了,我還沒有同意。」
說曹操,曹操到,只見門口有個敦實的背影,唐胖子來了,今天穿了件紅色的t恤,遠遠的就知道是他。
他應該在問她們在哪兒,趙念馨見狀,只好大聲道:「胖子,我們在這兒。」
唐胖子慢慢走了過來,他看見人還不少,有些緊張,好久沒有出門顯得有些彆扭。
見誰都點頭,臉笑得快要爛了,趙念馨連忙介紹:「這個是我大哥,這位是我的上司,欣兒姐姐,還有我嫂子,侄女佳佳。」
趙念馨一一介紹完了,對眾人道:「這個是唐胖子,我的同學,大家叫他小唐就可以了。」
大哥瞪了一眼趙念馨:「別亂給人家取名字,什麼胖子不胖子多難聽。」
唐胖子笑呵呵道:「哥,沒關係,也不是念馨一個人這麼叫,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胖子,本來也是個胖子。」
趙嵐仔細打量眼前的小伙子,看上去有些憨厚、拘謹;說話也小心翼翼的樣子,趙嵐對他印象還不錯,長相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唐胖子也不醜,如果減肥了,應該是個帥小伙。
佳佳看著菜呈上來了,叫嚷著:「媽媽我肚肚餓了,佳佳想吃東西。」
張靜阻止她:「別動,小朋友要有禮貌,一會兒彭叔叔要來,待他來了我們再開飯。」
夢欣兒見勢連忙給她挑了些菜在碗裡:「沒關係,讓佳佳先吃,按我說咱們也先吃,今天的兩大主角都到了,就別管天昊了。」
話是如此說,她卻不住的望著門口,看見進來人又伸長脖子,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趙嵐儘管對唐胖子還不錯,但並沒多熱情,他不想讓這臭小子那麼容易就知道自己的意見,聽說彭天昊要來,他連忙道:「不急,等他來了咱們在吃。」
夢欣兒站了起來,她朝眾人招呼道:「這樣吧,我先到窗口去給他打個電話,看他到哪兒了。」
趙嵐淡淡道:「欣兒,不急,他在開車就不給他電話。」
夢欣兒心想,經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估計小吳在開車,她笑笑對趙嵐回應:「應該是小吳開車,他今天人有點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說他人不舒服,趙念馨的心起了一陣陣漣漪,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她們有心靈感應,她也有些不舒服。
突然想吐,她連忙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唐胖子看見她起了,便紅著臉:「我陪你去。」
說完這句話,張靜和夢欣兒都會心的笑了,唯獨趙嵐臉拉得老長。
看見她們離開,張靜有些不解的詢問丈夫:「喂,你怎麼啊?看不上人家是胖子?我看胖子挺好,女胖子旺夫,男胖子旺妻。」
趙嵐淡淡道:「怎麼會看不上,還不是看她們自己,關鍵是念馨,她要是喜歡就成,我哪兒有什麼意見。」
夢欣兒嘖嘖道:「別看那小子人胖胖的,其實五官不差,看他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很在乎念馨,我看還成。」
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彭天昊進來了,佳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她指著彭天昊嚷嚷道:「彭叔叔,你終於來了,你不來她們不給我吃飯。」
彭天昊樂呵呵道:「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們佳佳。」
夢欣兒猜得沒錯,小吳果然跟他一起,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他很自然的坐在趙嵐旁邊,恰恰那個位置是趙念馨坐的,夢欣兒一把拉過他。
「天昊,坐這邊,哪兒有人坐。」
彭天昊四處打量:「還有人要來?」
趙嵐很自然道:「念馨上廁所去了。」
彭天昊淡淡道:「哦,我是說這麼鬧熱的場合怎麼沒有她呢?」
待他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彆扭,便自我解嘲道:「趙嵐搞得這麼隆重,今天是佳佳過生?」
趙嵐搖頭:「沒有,佳佳過生還早,冬天去了。」
彭天昊看了看夢欣兒,似乎在詢問,你不是說什麼驚喜,驚喜在哪兒呢?
見他如此關心,夢欣兒冷不丁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今天是念馨帶著新朋友給我們認識的日子。」
彭天昊重複一遍:「帶新朋友給我們認識?什麼意思?」
趙嵐淡淡道:「八字沒一撇,先不說這個,咱們吃飯吧,佳佳都告狀了。」
彭天昊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好像她們都知道,唯有自己像個木偶,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這時唐胖子和趙念馨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趙念馨害怕穿幫,給他叮囑了許多。
為了表演得逼真,兩人走得很近,近得沒有一絲空隙,彭天昊一眼就瞧見了她們,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臭小子又是誰?這就是所謂的新朋友?
趙念馨,你這是耍什麼把戲,誠心氣我嗎?彭天昊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飲而盡。
趙嵐知道彭天昊喜歡喝酒,便吩咐服務員拿了兩瓶上好的酒,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能不喝點酒呢。
以前趙嵐是煙酒不沾,現在因為應酬,偶爾也要喝點小酒,抽幾根煙,不過他沒什麼癮,關鍵看跟誰在一起,每次有彭天昊在的時候,他都顯得特別謙卑,總覺得自己欠他太多。
趙念馨一眼也看到了彭天昊,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有點憔悴,也許感冒了,心像被什麼東西扎中,有些生澀的疼,昨天兩人還緊緊依偎在一起,現在卻要各行其道。
他一定也像自己這般心痛吧,明明相愛,明明就在身邊,卻不能言愛,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幕,如果知道他要來,她是不會叫唐胖子。
夢欣兒拉了拉彭天昊的衣角:「那個小唐是趙念馨的男朋友。」
彭天昊若有所思:「男朋友?」
他好像是在詢問趙念馨,如果不是趙嵐夫妻在場,他早已是發飆,他怎麼可以忍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絕對不可以。
趙念馨啊,趙念馨,你這個混蛋,等著,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你,還有眼前這臭小子,一定不會便宜他。
唐胖子不知道來人是誰,主動陪著笑臉道:「這位哥怎麼稱呼?」說著並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手。
彭天昊埋頭喝酒,假裝沒看見,一旁的趙念馨尷尬道:「他是大哥的朋友,也是欣兒姐姐的老公,叫他天昊……哥哥」
在叫出他名字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停頓了一下,心中百般滋味,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這樣,誰知道欣兒姐會叫他來啊?
彭天昊有些不高興道:「誰讓你幫忙?我自己不知道介紹,需要你在旁邊多嘴。」
夢欣兒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溫柔道:「老公怎麼像小孩子脾氣?念馨有男朋友,我們都為她高興。」
彭天昊訕訕道:「我也高興,來咱們都喝酒,今天是個好日子,真的是個好日子。」
唐胖子覺得這個男人,看上去氣場很足,潔白的衣服,乾淨的臉龐看上去就是有優越感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讓人不注意都不行,他覺得好像有點面熟。
與趙念馨同了幾年大學,她的情況沒人比他更瞭解,原來他就是那個大叔,不自覺在他面前,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唐胖子看了看彭天昊恰到好處的身材,再看看自己滿身橫肉,一種悲涼油然而生,人和人怎麼可以差別這麼大,往日可口的菜對他一點胃口也沒有,他什麼也吃不下,拘謹的抱著水杯。
趙念馨看他很緊張的樣子,有些過意不去,便也學著夢欣兒的樣子給他夾菜。
「胖子,怎麼不吃菜?一向胃口超級好,今天是怎麼了?」
唐胖子訕訕道:「我早飯吃得晚,肚子還沒有餓。」
原本過來只是演場戲,卻不料這便是他的生活,他當真希望能成為趙念馨的男友,只是這樣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敢想,看了彭天昊後他更加灰心。
彭天昊無論是外貌,還是自身的生活品質,他們都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本來不善言辭的他顯得更加自卑。
夢欣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最高興的人應該是她,在她看來這才是最美好的結局,希望眼前這小子能早日把念馨拿下,她也省去許多麻煩和顧慮。
夢欣兒挽住彭天昊的胳膊:「天昊,我們先敬趙嵐兩口子,恭喜他們又添加新成員。」
彭天昊縱容有一千個不爽的理由,也不可能現在發作,在這樣的場合下,戲還是要演的。
他端起酒杯,愣愣道:「趙嵐,你這妹夫如果在農村,幹點粗活那是沒問題,今天先恭喜了,如果她們結婚了,我保證送一個大禮,你們無法想像的大禮。」
彭天昊說這話的時候,環了一眼趙念馨,他話中有話,言外之意是你敢跟他在一起,看我怎沒收拾你。
他以為趙念馨是聽話和乖順的,沒想到她竟然敢挑戰他,她簡直是太不知後果。
唐胖子並沒有聽出對方的不友好,還憨笑道:「謝謝天昊哥,我也祝你和欣兒姐早點結婚。」
彭天昊心中那個怒火,真是像要過去給他兩個耳光,看上去笨笨的傻小子還真傻,他憑什麼喜歡趙念馨,他的女人不允許除了自己以為的男人喜歡。
彭天昊乾咳一聲:「趙念馨,你長本事了,真的很不錯,小唐蠻適合你,也希望你們早點結婚。」
趙念馨瞬間像掉入萬丈深淵,他真的生氣了,沒想到自己這樣激怒了他,雖然他笑著說話,這樣的笑她見過,基本這個時候,他的情緒都很不好。
她又想吐,胃像翻江倒海般難受,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總是想睡又想吐,也許是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在著怪,可是,他竟然祝福她和別的男人早日完婚。
她連忙站了起來,招呼也不打就往洗手間去。
唐胖子看見她離開了,立馬站了起來,他對趙嵐討好道:「哥,我去看看念馨。」
這一切沒有逃過夢欣兒的眼睛,她很快撲捉到一個信息,她的懷孕無疑是個大麻煩,她連忙也站了起來,溫和道:「小唐,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去不方便。」
唐胖子淡淡點頭:「也好。」
兩人緊緊的跟著趙念馨的身後,一會兒,唐胖子在門外等候,夢欣兒則進去,聽見趙念馨不停的嘔吐,她心像被貓抓,百般滋味湧向心頭恨不了立即掐死她。
夢欣兒矗立在門邊,靜靜的聽著裡面的一切,她沒有說話,像在窺視別人的**。
待趙念馨打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一個趔趄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夢欣兒站著懶洋洋的伸著手:「小念馨,你怎麼了?來我們回座位上去吧?」
趙念馨有本能的恐懼,自己剛才的一切都被她聽見,她會不會懷疑孩子是天昊的,她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懷疑,孩子啊孩子,我明天就去把你打掉吧!
她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始終有點距離,夢欣兒不肯低頭,一直僵持著一個姿勢:「小念馨,你來呀,你不是挺能幹的嗎?怎麼爬不起來了?」
趙念馨不傻,看出來她根本沒有誠意拉自己一把,她對自己不理智的行為她能理解,遇到這樣的事情,有幾個女人可以理智,跌倒了沒什麼大不了爬起來。
她用了很大的勁卻爬不起來,今天好奇怪的,怎麼會什麼倒霉事情都一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從來沒覺地上那麼涼,廁所的地板有些髒,她看上去有些狼狽,夢欣兒卻似笑非笑道:「小念馨這麼快就要當媽媽了?」
趙念馨連忙搖頭:「不,沒有的事情,我是胃有點不舒服。」
夢欣兒牽著她:「哦,是嗎?」
她可以騙別人,怎麼可以騙得了她,知道她懷孕的時候,她恨不能殺了她,可是她沒法殺了她,殺人要償命,她只有走曲線救國的路線,這也是為什麼要升她為助理的原因。
夢欣兒皮笑肉不笑道:「哦,那是我虛驚一場了,如果你懷孕了,我就要把助理的工作讓給別人,因為我的助理不可能吃閒飯,事情多而且會經常加班,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趙念馨連忙表態:「欣兒姐,我不怕苦,我可以的。」
夢欣兒訕訕道:「反正是你自己願意,不是我強迫你。」
兩人一起出了大門,唐胖子則緊張的站在旁邊,見兩人出來滿臉堆笑:「念馨你沒事吧?」
趙念馨淡淡道:「我能有什麼事情,我好著呢。」
唐胖子搓搓手,尷尬道:「你好就好,進去這麼久,我還以為怎麼了。」
夢欣兒望了他一眼:「小唐還挺會關心人,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這一點上兩人沒有事先溝通,唐胖子隨口道:「我們在一起2、3年了。」
與此同時趙念馨回答的卻是:「我們剛在一起不久。」
兩人都有些囧,沒想到會說出不一樣的答案,夢欣兒倒很會圓場道:「我知道,是小唐追了好多年,以為你們在一起,而我們念馨卻是一直沒有下決心?」
唐胖子在旁邊手舞足蹈道:「是啊,是啊,你猜得完全正確,我們以前都是地下活動,都怪我不爭氣,沒辦法。」
夢欣兒顧慮道:「小唐,男人要自信,不自信的男人是沒有魅力的男人,像你天昊哥他就很自信。」
唐胖子一臉茫然:「我們不一樣,他擁有男人想要的一切,我什麼也沒有。」
夢欣兒意味深長道:「你怕什麼?念馨不是那種在乎物質的女孩,再說只有你勤勞,也許等你到天昊這個年紀,比他還能幹。」
唐胖子心裡一股暖暖的感覺,她的話比蜜糖還甜,他和藹的笑笑:「那也不可能達到天昊哥的高度,雖然我第一次見他,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反正他不是平常人。」
說笑中幾個人已經回到位置,彭天昊黑著臉,看見趙念馨跟這個臭小子在一起就冒火,恨不能提著她的衣領質問,她這是要造反麼?
彭天昊努力壓制自己情緒,一杯接一杯的酒灌進肚子,心涼得跟這個季節嚴重不符合。
夢欣兒見他獨自喝悶酒,心裡又氣又恨,真是矯情,明明知道他在乎的是另一個人,可是她不願意失去,哪怕是她們的感情早已面目全非,哪怕是他心裡沒有她,她仍捨不得放棄。
她愛得癡狂,愛得不能自拔,也許她只是愛她愛的感覺,和他本人無關,又或許是因為趙念馨的出現,讓她不甘心認輸。
夢欣兒自認為優秀的她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何況是她愛過的人,有人可以選擇,她卻不想選擇。
彭天昊不高興,夢欣兒也高想不起來,同樣如此的還有趙念馨,形成了一個食物鏈的怪圈。
唯有神經大條的趙嵐和唐胖子沉醉在歡喜裡,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不同的表情。
夢欣兒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碰了一下彭天昊:「天昊,我們敬一下這對新人。」
彭天昊極不情願的舉起酒杯,沒好氣道:「現在就是一對新人?未免太早了,現在的孩子都是得談好幾個朋友才成,誰知道她們的未來還在不在一起?」
彭天昊絲毫沒有覺察自己的尖酸和刻薄,好在趙嵐在哄孩子,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只是趙念馨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同她一樣的還有唐胖子,兩人顯得很被動。
夢欣兒拍拍唐胖子的肩膀,打著圓場道:「別停他瞎說,愛情有時候就是有所堅持,你堅持就有希望,不堅持是絕對沒有希望。」
唐胖子悻悻的點頭:「欣兒姐說的有道理。」
趙念馨從來沒覺得一頓飯有今天這樣漫長,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用意念逃離現場,離開這個讓人尷尬的地方。
稍後,趙嵐攜妻女又敬彭天昊和夢欣兒,總體來說這頓午餐,表面上很和諧,實則波濤洶湧。
隔了一會兒,夢欣兒對趙嵐道:「趙嵐今天應該是雙喜臨門,念馨被升為我的助理,只是這個工作有點辛苦,就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了這個苦。」
趙念馨不甘認輸道:「欣兒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只要你信任我,我就不會給你丟臉。」
夢欣兒摸著她的手柔聲道:「我先給打招呼,你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如果真打算干,就要好好幹,別讓人說閒話,你看誰會說你大哥的閒話嗎?都不會說他,因為他在老老實實做事情。」
趙念馨點點頭:「欣兒姐,我知道啦。保證不會給你丟臉。」
說完趙念馨才意識到,應該叫她夢總,便又畢恭畢敬道:「應該叫夢總。」
夢欣兒淡淡一笑:「你這孩子,私底下就別叫什麼總不總,在公司倒是應該這樣叫。」
趙嵐內心不是很想妹妹接受這份差事,害怕到時候兩人處不好,自己也尷尬,他便認真的詢問趙念馨:「你想好沒有?」
趙念馨拍著胸脯道:「想好了,別小瞧我,我可以的。」
彭天昊覺得夢欣兒這一招是別有用心,他想阻止她這麼做,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他便雲淡風輕:「我覺得趙嵐說的有道理,你們不要現在高興得太早,都只看到好的一面,有沒有想過在這個過程,如果你們處不好怎麼辦?」
夢欣兒笑笑:「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念馨的能力?其實我也猶豫過,只是念馨好像很有興趣,我也就同意了。」
趙念馨懵了,明明是她提議,這會兒怎麼成了自己要求,她沒有辯解,果然趙嵐有些擔憂道:「念馨,你太不懂事,跟你說了,路要一步步走,別想一下子就成為管理層,你對業務還不熟悉,怎麼幹得下來,我真擔心你。」
夢欣兒訕訕道:「你也別擔心,重要的事情還是由胡開平做,她相當實習助理,做點雜七雜八的事情而已,只是可能會比以前忙碌點,下班沒有以前那麼準時。」
趙嵐笑笑:「哦,那就好,小胡做事很認真,如果將他開了真是沒必要,至於下班時間這個倒沒什麼,作為公司員工理應以工作為重,何況是你的助理。」
彭天昊淺笑,他倒要看看,她會耍什麼把戲,今天早上給自己下藥保證也可能對趙念馨動手,這必須得找人保護她,否則這個傻瓜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錢。
午餐很豐富,店名叫康巴人家,是特色的藏式原材料和川菜結合的養生菜,老闆是位年輕人,中途還親自上陣給他們介紹,煲湯裡面的原料都是由西藏採購回來的松茸、千手菌、雪蓮等名貴食材配搭。
這樣營養餐,既適合小孩,也適合大人,味道鮮美,雖然店的位置不大,卻顯得很是別緻,除了唐胖子,在坐的每個人都吃得很飽。
唐胖子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乎自己的啤酒肚,也許是彭天昊恰到好處的身材刺激了他,再美味的東西也如嚼蠟一般沒味。
彭天昊偶爾用餘光打量趙念馨,她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知道他在詢問她為什麼,她若知道他來,怎麼會讓唐胖子來演戲。
誰說這是一場沒有對白的戲,無時無刻不在針鋒相對,無時無刻不在挑釁對方,關鍵是大家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個個面帶笑容,生活才是最精彩的戲。
唐胖子抱著水杯喝了不少水,一旁的張靜有些看不過去,溫和道:「小唐,別客氣,欣兒是我小時候的朋友,天昊又是你大哥的好朋友咱們都是一家人,別那麼拘謹。」
說著張靜又給趙念馨遞眼色,意思讓她給他夾菜,趙念馨喵了一眼彭天昊,他正埋頭喝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趕緊將鍋裡的一塊雞腿挑給唐胖子。
「胖子,別害羞,該怎麼吃就怎麼吃。」
趙念馨知道唐胖子的胃口特別好,尤其愛吃雞腿,她曾經笑他:「胖子,你趴在地上只差一根尾巴就跟豬一樣。」
唐胖子脾氣很好,不論她說什麼,都不會生氣,只會憨厚的笑,好像沒心沒肺似。
唐胖子將碗裡的雞腿又放在趙念馨碗裡,有些嘟噥道:「還是給你多吃點,你那麼瘦應該補補身體。」
彭天昊將這幕看得一清二楚,看見唐胖子將自己碗裡的雞腿給趙念馨,別提有多不爽,恨不得將這臭小子打成豬頭,他愣愣的盯著趙念馨,看她打算怎麼處理。
趙念馨也沒想到一向貪吃的唐胖子對雞腿沒有絲毫興趣,更讓她難堪的是,他居然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碗裡的菜挑給自己,她當然不能吃了,就算她不打算跟彭天昊有什麼關係,也不會跟唐胖子在一起,她們永遠沒有可能。
她有些生氣道:「死胖子,你幹嘛這樣,我不吃啦。」
唐胖子反應過來,興許是她計較自己的碗,便忙著招呼服務員重新拿副碗筷,他陪著笑臉道:「吃嘛,我給你重新那副碗筷就是了。」
張靜在一旁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同樣心情的還有趙嵐,大家都看到出唐胖子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他對念馨真的很好,像對小孩子一樣。
佳佳早已吃好了,聽見姑姑叫死胖子,她也學著趙念馨的話奶聲奶氣道:「死胖子,不許你欺負姑姑。」
張靜連忙制止:「不許胡說,趕緊給叔叔道歉,說以後不會亂說了。」
趙嵐一本正經道:「念馨,別沒大沒小,小孩子都跟著你瞎說。」
唐胖子淡淡一笑:「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如果她恭敬的叫我名字我還真不習慣。」
他不說趙念馨還真想不起他的真名,從開學第一天就開始叫他唐胖子,身邊人都這麼叫,其實想來整個大學生涯,她玩得好的同學並不多,也許因為當時自己的身份,許多人都不願意跟她往來,唯有唐胖子圍在她身邊轉。
不幸中的萬幸,彭天昊並沒有什麼表露,只是偶爾的表情很冷淡,冷得讓人心灰意冷。
飯吃一半的時候,因為臨時有事,他提前走了,看著他和小吳消失在門口,趙念馨好想上去告訴他,他說看到的不是真的,她只是演一場戲給夢欣兒和大哥看。
可是他看上去好冷漠,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事情,也許,他真的看透了她,她傷害了他。
彭天昊,你恨就恨吧,只要你能過得好好的,哪怕失去你,我也心甘情願,我只想你好。
沒了彭天昊,現場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唐胖子話也多了起來,趙嵐也顯得特別熱情,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家常。
唐胖子今天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他不那麼帥,可是他對念馨的態度那可讓當哥哥的歡喜,他要的不多只要對方能善待妹妹,像自己那麼疼她就好。
趙嵐喝了一口酒,訕訕道:「小唐,你現在做什麼工作?老家在哪兒?家裡有幾個兄妹?」他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唐胖子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沒工作,家就在附近,父母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著母親家裡出了我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
唐胖子真老實,老實得夢欣兒都替他著急,沒工作也就罷了,偏偏還生在那樣的家庭,誰的家長可以接受得了這樣嚴峻的現實,她不由得為他捏了一把汗。
趙嵐聽了他的話,筷子在半空中停住,他沒想到唐胖子會是這樣一個情況,不過他的老實至少不令人反感。
趙嵐頓了頓:「那你以前是幹什麼工作?」
唐胖子喝了一口白開水,有些沒底氣道:「以前是酒店保安,後來就沒去了。」
現場的氣氛顯得一下子有些凝重,趙念馨急了,雖然說讓他演出戲但也不希望哥哥他們看不起他,她連忙辯解道:「哥,他家條件雖然艱苦,但是他是整個家裡的頂樑柱,上大學一年級開始就做臨時工賺錢貼補家裡,他一直很努力,現在也不是沒有上班,而是換了工作方式,他很有才在寫網絡小說。」
夢欣兒聽了趙念馨的講述,連忙附和著:「小唐真了不起,我還從沒見過作家,以前認為作家離我們好遠,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作家啊。」
趙嵐陰鬱的臉並沒多少改變,只是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不悅,便尷尬笑笑:「年輕人,只要努力就好。」
一會兒,唐胖子起身去洗手間,夢欣兒和張靜就開始討論,兩人意見基本一致,小唐不錯,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趙嵐打斷她們的話:「別亂說話,萬事都早,不是我自私,那樣的家庭,只怕是念馨不能吃下這個苦頭。」
趙念馨心裡清楚,之所以帶他來是不想夢欣兒懷疑自己,至於成不成那都是後話,她也便接著哥哥的話說:「就是,你們也別擔心,萬事還早。」
夢欣兒鄭重承諾:「趙嵐,你別考慮物質的問題,以後念馨跟著我做事情,你還擔心她收入?她要有什麼事情我還不幫她?只有她們兩個沒有意見,我看你也就別干涉。」
趙嵐點點頭:「我向來是管不了她,不過,這一次聽大哥一句話還是慎重點,畢竟是你終身幸福,婚前睜大眼,如果你喜歡我沒意見,反正你要考慮清楚,生病的妹妹還有相依為命的母親,他工作又不穩定也許以後你就是主心骨,你跟她一起你就變成了頂樑柱。」
總體上來說,這一天還是愉快的,夢欣兒心情特別好,吃完主動邀請趙念馨下午陪她去逛街,要給她置辦幾套衣服。
當然這樣的場合也少不了張靜,趙嵐一個人回辦公室,其餘幾人坐夢欣兒的車去市中心。
唐胖子本打算離開,被夢欣兒拉住:「小唐,我們一起去吧,就當幫我們提東西,一會兒姐也給你買衣服。」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去顯得不禮貌,他只好滿口應承,佳佳很調皮看見什麼都有新鮮勁,才不多久的時機,她就跟唐胖子處得很好,那是因為唐胖子好吃,包裡總有零食,加之沒怎麼吃午飯,總忍不住給佳佳買零食的同時,自己也嘗點。
幾個人在抵達商場的時候,趙念馨看見不遠處有個背影像彭天昊,她忙給她們打招呼:「你們先在這等一下,我去買個東西。」
唐胖子正抱著佳佳,他認真道:「你買什麼,我去給你買。」
趙念馨沒好氣道:「我買女人用的東西,自己去買。」
她兩步躥了過去,待她走近時發現那人根本不是彭天昊,看背影有點像,看正面才知道是一個年紀約摸50歲左右的中年人。
趙念馨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因為想看到他,還是因為想當面給他解釋,這樣的誤會讓她不好受,如果是他,她要告訴他,她們不是男女朋友,也許她還是在意他。
想著他那張冰冷的臉,她就不寒而慄,她悻悻的回到隊伍中,實話說她喜歡的風格跟夢欣兒全然不同,夢欣兒喜歡那種優雅知性的服裝,她喜歡休閒個性,也許兩人年紀差距,又或許性格原因,在很多服裝上根本搭不成共識。
趙念馨知道求同存異,畢竟她是領導,夢欣兒給張靜也買了兩套很好看的魚牌,因為她個子畢竟高,加上身體有些**,魚牌還蠻適合她。
有張靜的份就少不了佳佳的,最後才是給自己和趙念馨買,對於給她們提包包的唐胖子也有添置,張靜的心情特別好,平常基本都宅在家裡帶小孩很少外出,今天不僅吃了美食,還買了這麼多衣服,趙嵐的工資卡都交給她保管,她卻捨不得添置。
一行人都買了不少東西,逛累了的時候,她們又去商場樓上水吧休息,一路上趙念馨有說不出的彆扭,她早想開溜,只是礙於夢欣兒興致勃勃,不好開口。
時間也不早了,差不多快5點了,這時候回公司估計也該要下班的時候。
待她們都坐下來的時候,趙念馨故意對唐胖子道:「胖子,你中午不是說你媽媽喊你早點回去。」
唐胖子也早不想呆了,趙念馨的話他當然明白,便順著她的話:「對呀,你不說我都搞忘記了。」
夢欣兒聽出端倪,便笑呵呵呵道:「原來你們兩想單獨聊,那你們就去吧,我和你嫂子說會話。」
趙念馨連忙站起來,跟她們打招呼,一一告別,她可早不想在這呆了。
兩人一起出了門,趙念馨拿過唐胖子手上的袋子:「咱們就在這分手吧?」
唐胖子用手捏她的臉:「你說什麼呢?我們還沒開始就分手?我不同意,趙導,這戲能不能演久一點,別每次給我整個路人甲,我要當男主角。」
趙念馨環了一眼他:「就你?還當男主角?如果這樣,電視劇沒有收視率,編劇要被罵,導演要被罵,龍套也要被罵,你就罪大了。」
唐胖子連忙求饒:「得了,我說不過你,說真的,你接下來去哪兒?」
趙念馨看看車來車往的人群,有些淡淡道:「能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唐胖子鼓起勇氣:「不如,我給你一個建議。」
「你能有什麼建議?說出來聽聽,如果不錯,就採取。」
唐胖子袋子在手上甩來甩去,有些不安道:「不如跟我去我家,反正離這兒不遠。」
樓上,夢欣兒站在窗旁看外面,不經意看見兩人站在商場門口,她便招呼張靜:「快來看,念馨她們還在哪兒,我估計這兩人有戲。」
張靜伸出頭果然看見趙念馨和唐胖子還在門口,她們絲毫沒注意,佳佳踩在凳子上,指著下面大喊:「姑姑,快回來。」
聽著喊聲,張靜嚇得六神無主,連忙將她從凳子上抓了下來,對準她的**就打:「我讓你爬凳子,讓你爬凳子,你不知道危險啊?」
佳佳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傷心,夢欣兒便勸慰:「算了,別打了,她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
張靜驚魂未定:「如果我們剛才不留心,她摔下去了,那可真不敢想像,她要出什麼事情,趙嵐還不要跟我拚命,我現在啥事都沒做還帶不好孩子。」
張靜顯得驚魂未定,抱著佳佳一身都在抖。
夢欣兒安慰道:「好了,以後注意點。」兩人又回到座位上。
去唐胖子家?趙念馨肯定是不會去,她們不可能有太多交集,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胖子,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咱們還是現在這種關係。」
唐胖子明明知道,可還是有些失落,他努力調節自己的心情:「我不是想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想都不敢想,只是作為同學請你去玩而已,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聽他這樣說,趙念馨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才讓你撐一下,我又找不到其他人。」
唐胖子笑笑:「沒關係,誰叫我是雷鋒呢?以後有這種好事還記得叫上我。」
趙念馨白了他一眼:「還好事氣死人了,對了你最近怎麼樣了?沒上班了?」
唐胖子點點頭:「沒上了,有一陣子都沒有去了。」
「為什麼不去上班?你吃什麼家裡她們怎麼辦?」
唐胖子撓撓腦袋:「這個你不操心,我現在寫小說比上班強多啦,而且還有紅包啦,什麼鮮花道具,很有成就感。」
「那也好,反正你也是成年人,你比我理性多了,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至於你家下次在跟你一起去吧?」
唐胖子有些不捨,他停頓了下:「不如,我送你回去。」
趙念馨看了看擁擠的人潮,這會兒坐車應該不會堵車,便拒絕道:「算了,我自己就可以,現在還沒下班,應該不會太擠。」
唐胖子堅持著:「我有電頻車,離這又不遠,還是我送你方便。」
實在沒有辦法,趙念馨只得應承,兩人慢慢朝唐胖子住的地方走,一路上聊起彼此的生活。
唐胖子雖然沒有在酒店上班,但他還是住在附近,習慣了這的生活也不想換地方。
路過酒店的時候,趙念馨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吳,他在這幹什麼?難道彭天昊他也在酒店,他在酒店幹什麼,她一下子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唐胖子見她站在原地不動,有些好奇道:「念馨,怎麼了?是不是看見誰了?」
趙念馨迴避道:「那有,我只是看這裡的裝修,很豪華而已。」
唐胖子嘖嘖道:「這都是金玉其外,有什麼好看,酒店裡的員工千萬別得罪,我就認識很多底層的人,如果誰敢看她們不順眼,她們要整你的辦法多,特別是餐館,說不準給你端菜的時候給菜裡吐痰。」
趙念馨朝他揮手:「咦,別說啦,噁心死了。」
唐胖子訕訕道:「我只是說,你說話要注意點,千萬別以為人家不怎麼樣就亂說話,不可以亂得罪人,我原來在這見識太多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故事。」
唐胖子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天昊哥,你怎麼在這裡。」
趙念馨,一下子差點跳起來,待她反應過來,原來是唐胖子耍她,根本就沒看到彭天昊。
她一下子揪住他耳朵氣呼呼道:「你個死胖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唐胖子忙求饒:「好了,我不過是看你魂不守色,故意刺激下你,沒想到你那麼緊張,你那樣在意他就告訴他啊,其實我也看得出,他很在乎你,儘管我們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他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
這一招對趙念馨來說特別管用,她立即放開他,有些求證道:「你真看到他一直在看我?」
唐胖子扭捏著:「也不是一直在看,只是偶爾在看,不過他那種表情應該是很生氣,臉都快氣綠了,真搞不懂你們之間好像很複雜。」
趙念馨歎了一口氣:「是的,好複雜,沒人可以懂我們的關係,相愛又不能愛。」
唐胖子不解的搖搖頭:「反正,我是難以理解,如果是一個人喜歡另一方那還可以理解,問題你們兩個都喜歡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趙念馨訕訕道:「你沒看見,今天那個欣兒姐嗎?他的未婚妻。」
唐胖子不屑道:「未婚妻又怎麼樣,她們又沒有結婚,如果我是你就趁早抓住機會,別等她們結婚了再後悔。」
在她們說話的間歇,有一輛豪華車子停在門口,從車裡走出幾個人下來,隨著她們身影,趙念馨看見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打扮很幹練,身邊有幾個類似保鏢的角色,女人帶一副茶色眼鏡,看不清她的臉。
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影,她嘴巴張大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居然是彭天昊,她的天昊,可是他看也沒有看她,逕直朝她走了過去,兩人先是一番握手緊接著她們進了酒店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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