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瑞這麼一問,鄭禿驢這才呵呵的笑著,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這不說,我還忘了告訴你了,今晚這個應酬來的人可不少啊,小劉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開開眼界,多認識一些領導,像市國土局的蘇局、市政府辦公室劉主任、滻灞開發區劉副區長,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說實話呢,我今晚帶你來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怕我的酒量不行,讓你替我當兩杯酒,一個呢,也是想帶你見見世面,畢竟我還是很器重你的啊。」
劉海瑞衝著鄭禿驢滿臉堆笑的點著頭,他說的這些人之中,劉海瑞認識那個劉副區長,當然,那種人是也僅僅限於劉副區長是鄭禿驢的老婆的表妹夫,那個王娟的妹妹,那個王娟劉海瑞和她有過露水情緣,要不是今天突然聽到鄭禿驢說起這個劉副區長,他還真就把那個王娟給忘掉了,或許是因為接觸過的女人太多,加之又因為與王娟幾乎沒什麼接觸的機會,所以王娟這個女人幾乎快被劉海瑞給忽略掉了。
「鄭主任,您和那個劉副區長還有那麼點關係,對吧?」劉海瑞想到鄭禿驢的老婆馬麗麗和王娟是表姐妹的關係,便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老傢伙,衝著他嘿嘿的笑著問道。
劉海瑞突然這麼一問,搞得鄭禿驢還有點愣愣的,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一眼劉海瑞,然後呵呵一笑,點著頭說道:「對,不瞞小劉你說,劉副區長是我老婆她表妹夫,這個小劉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完,鄭禿驢用異樣的目光看起了劉海瑞。
劉海瑞連忙笑呵呵的說道:「聽說的,聽說的。」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嘀咕著說道:奶奶滴,老子會告訴你,老子把你老婆和她表妹都給上了嗎?!
鄭禿驢『噢』了一聲,笑了笑,說道:「劉副區長雖然是我老婆的表妹夫,但是我和他倒不是很熟悉,他是滻灞開發區的副區長,我管建委,平時幾乎是不來往。」鄭禿驢這樣說,像是要極力撇清自己和劉副區長的關係一樣。
劉海瑞陪著笑臉點了點頭,心裡嘀咕著說,老子也沒說你們有什麼裙帶關係啊!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車到了目的地,在西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中菜館門前停下來,劉海瑞看了看,這家飯店自己和蘇晴來過,菜味道的確不錯,而且飯店裡面的環境也很優雅高檔,基本上來這裡吃飯的人不是在政府機關單位工作,就是一些有錢大老闆,看看停車場上停的車,幾乎是清一色的奧迪。
司機將車開到停車場緩緩停穩之後,劉海瑞就極為有眼色的連忙從車上下來,搶在也同樣拍馬屁的司機前面去替鄭禿驢將車門打開,弓著腰畢恭畢敬的將老東西接下了車。然後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老傢伙的身後走進了這家飯店,在通往包廂的路上,劉海瑞的心裡感覺出奇的緊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跟著鄭禿驢來參加這種高管雲集的大場面應酬吧,他努力的平復著自己有點激動不安的心情,跟在鄭禿驢的後面,幫他拿著公文包走到了包廂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男服務生,一看到鄭禿驢這種腆著肚子,肥頭大耳紅光滿面,並且身後跟著小跟班的大胖子,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幹大事的,連忙陪著笑一邊打招呼問候,一邊伸手打開了包廂的門邀請他們進去。
門一打開,鄭禿驢朝裡面一看,就見一張大飯桌四周坐了六七個人,除過任蘭和劉建國之外,分別是市國土資源局的孫局長、滻灞開發區的劉副區長,已經西京市委的一個分管城市建設工作的副書記。
見鄭禿驢來了,眾人不約而同地面帶笑容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爭先恐後的沖鄭禿驢打招呼,鄭禿驢也是笑呵呵的給每個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劉建國陪著笑臉熱情的說道:「鄭主任,來,快坐,快坐,大家都已到齊了,就差鄭主任你了。」說著拉開了副書記旁白的象徵今晚身份排名第二的一個椅子。
鄭禿驢一邊笑著,一邊走上前去在劉建國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來,便轉過臉笑呵呵的沖坐在身邊的西京副市委書記打著招呼說道:「楊副書記也來啦。」(由於西京市為副省級城市,市委副書記為副省級幹部,級別比鄭禿驢更高一級)。
楊副書記也是很客氣的點著頭,笑呵呵的說道:「今晚建國邀請我,我剛好也沒事,就來了。」
鄭禿驢點著頭,笑呵呵的拍著馬屁說道:「那今晚剛好可以和楊副書記好好喝兩杯了,和楊副書記能在一起喝酒的機會真是太少了。」
「我也是啊,和鄭主任平時幾乎不怎麼打交道,就是在省裡的會上碰過幾次面吧?」楊副書記客氣的說道。
「對,對,對,碰過幾次面,不過楊副書記我肯定認識的嘛。」鄭禿驢能言會道的拍起了馬屁,眾人一時間插不上什麼話,就就近的和兩邊的人竊竊私語的聊起了天。
劉建國見任蘭在一旁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劉建國便心領神會,用手悄悄的在鄭禿驢的胳膊上碰了碰,老傢伙也是領會其意,給了一個明白的眼神,然後衝著楊副書記笑呵呵的說道:「楊副書記,你看大家都來了,要不然咱們就開始吧?」
「看建國還請了其他人沒有?」楊副書記說著話,轉過臉看向了劉建國。
劉建國陪著笑臉搖著頭,笑呵呵的說道:「沒了,沒了,今天就請了在座的幾位領導過來吃頓便飯,那楊副書記,咱們就開始動筷子吧?」
在楊副書記的那句話提醒之下,鄭禿驢突然發現怎麼劉海瑞沒跟上來?跟著跟著不見人影了,於是將目光看向包廂門口,就看見了劉海瑞的一隻腳露在門口,鄭禿驢心裡就明白了幾分,心想這個傢伙肯定是不好意思進來,一定是看到了任蘭在裡面。
老東西猜的很正確,劉海瑞跟在他後面來到包廂門口之後,當包廂門一推開,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斜對面的任蘭,儘管任蘭現在的髮型改變了,體態較之以前稍微豐腴了一些,身上那種成熟高貴的氣息愈發濃郁,儼然一個貴婦人一樣,散發著迷人的氣息,但是無論她怎麼變,但那種精緻的五官長相,那種從眼神中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目光,以及那種在大場面上淡然的神態舉動,這些屬於她自身獨有的東西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最為重要的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屬於她自己的氣息,那就彷彿是一個人標籤一樣,不論在哪,不論經過了多久,都會隨身攜帶,讓熟悉人的指導,這就是她自己。作為曾經真正付出過感情,與她發生過感情和身體雙重糾葛的劉海瑞來說,即便是坐在裡面的任蘭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完全變化的女人,他依然能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中感覺出她的味道。
當劉海瑞看到坐在裡面的任蘭後,腦袋咯登的響了一下,心裡隨之一緊,接著心跳撲通撲通的開始加速跳動,身體隨之立即朝一邊一閃,躲在了門一旁,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腦袋裡掛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看包廂裡面的其他人,個個都是肥頭大耳紅光滿面,這種外形的人,不是領導即伙夫,能和鄭禿驢一起吃飯的人,自然不必說,肯定都是各單位的領導,而且那個劉建國對於劉海瑞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他曾在街上親眼看到過劉建國坐在任蘭的車裡面,兩人那種卿卿我我的樣子,想到那一幕,劉海瑞的腦海中不免又燃燒起了一團怒火,心想任蘭這女人真他媽是一個婊子,和鄭潔他奶奶的是一個球樣!當初他離開榆陽後不再聯繫她,就是因為看見她與主管煤炭工作的於海平副市長一起勾肩搭背的走進了酒店裡,沒想到她現在又出現在了西京市,和劉建國搞在了一起。
聯想到鄭潔,再看看任蘭,劉海瑞越來越覺得女人真是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動物,是一種千萬不能付出真情的動物,付出的越多,得到了痛越多。劉海瑞雖然與鄭潔在一起的時間遠不如和任蘭當初在一起的時間多,但是他是真的對這個女人付出了感情,當他發現鄭潔背叛了他之後,他還充滿幻想的給了她一次機會,沒想到鄭潔不僅沒有去珍惜,而且變本加厲的給自己戴綠帽子,徹底的傷透了他的心,最近這些日子,雖然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他忽略了鄭潔的存在,也覺得自己逐漸忘掉了這個傷痛,但是突然想來,心裡難免還是會隱隱作痛。
躲在包廂門一旁走廊裡靠著牆因為緊張不安而呼哧呼哧喘氣的劉海瑞不知道如何是好,該不該進包廂?但是既然跟著老傢伙來了,突然臨陣逃脫,這豈不讓老傢伙更加恨自己麼?如果進去之後,假裝不認識任蘭,還是主動去和她打招呼?劉海瑞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在他躲在走廊裡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坐在包廂裡面的鄭禿驢已經察覺出了劉海瑞的想法,更加驗證了李長平曾告訴他的,劉海瑞和任蘭之間有一種不正常的關係。肯定是這臭小子不敢在這種大場面與任蘭碰面,鄭禿驢這樣想,見眾人都已經拿起了筷子,鄭禿驢咳嗽了兩聲,沖大家笑呵呵的說道:「噢,對了,我今天還帶了一個人過來,忘了說一聲了。」
「鄭主任,不會是……」一聽鄭禿驢說還帶了一個人過來,楊副書記就想歪了,用一種心照不宣的眼神笑呵呵的看著鄭禿驢,說了半句話。
「不是,不是,是單位一個年輕人,今天正好跟我一起,就帶過來了。」鄭禿驢連忙衝著楊副書記解釋了起來。
「鄭主任,那,人呢?」劉建國疑惑的問道。
「在門口呢。」鄭禿驢笑呵呵的說道。
聽見老東西的話,劉海瑞就感覺頭大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一隻腳露在了門口,悄悄的將腳挪開,正一籌莫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見了鄭禿驢對自己的召喚:「小劉,進來吧!」
「哎!」劉海瑞歎了一口氣,重重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把,然後硬著頭皮,努力平復著自己緊張不安的心情,故作鎮定的轉身來到了包廂門口,他的目光不敢刻意去看任蘭,只是強顏歡笑的衝著圍在酒桌旁一幫肥頭大耳的傢伙點頭哈腰的訕笑著,雖然他不想刻意的去看任蘭,但是目光還是不經意間與任蘭的目光對峙在了一起,這一剎那,劉海瑞彷彿突然間呆滯了一樣,他分明看見任的眼睛瞪得大如牛眼,火紅性感的嘴巴也是大大張開,一臉驚詫萬分的樣子。幾秒鐘的發呆,劉海瑞立即回過神來,沖還在發愣了任蘭使了個眼色。雖然劉海瑞的微妙變化幾乎是微乎其微,但還是被一直試圖想證明什麼的鄭禿驢看出了端倪來,在劉海瑞回過神來,一邊走過來一邊點頭哈腰的衝著楊副書記及孫局長幾個人打招呼的時候,鄭禿驢斜過了眼,將目光移向任蘭,發現她的目光癡癡的落在了坐下來的劉海瑞身上,那是一種含情脈脈的目光,是一種委屈和驚喜並存的眼神,由此可以看出劉海瑞和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奶奶的,這臭小子還有這本事,能搞定這個女人?鄭禿驢對劉海瑞在心裡還暗自佩服了一把,像任蘭這種身材容貌俱佳,氣質高貴,又是商場女強人的女人,一般男人是很難搞定的,沒想到就是這個令無數男人為之著迷的成**人,居然會對劉海瑞這個小人物著迷,鄭禿驢對劉海瑞還真是不佩服不行啊!
劉海瑞坐下來之後,鄭禿驢就打破了場面上的僵局,笑著說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小伙子是我們建委規劃處的副處長,叫劉海瑞,小伙子很能幹。」
劉海瑞在鄭禿驢的介紹下謙虛的沖大家笑著,唯獨目光不敢去看任蘭。
「小劉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吧?就是省建委的副處長啦?小伙子可真是前途無量啊!」坐在正對面象徵最高身份的位置上的市委楊副書記看著劉海瑞慈眉善眼的笑著說道。
「楊副書記您過獎了,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劉海瑞陪著笑臉畢恭畢敬的說道。
坐在側面的孫局長接著話茬說道:「二十八歲就是副處長了,那也是了不得啊,真是年輕有為啊。」
「孫局您過獎了。」劉海瑞只能這樣謙虛的應付著他們的誇獎。偷偷的瞄了一眼孫局,一看那樣子,三角眼,小嘴唇,就知道這傢伙是個老色狼,奶奶的還想在網上買杜曉嬋的第一次!
「小劉,在座的幾位領導你都認識吧?」鄭禿驢有目的性的衝著劉海瑞慈和的問道。
「都……都知道。」劉海瑞點著頭訕笑著說道,他也是第一次見幾位領導,但是從剛才鄭禿驢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大致瞭解了誰是誰。
「中間這位是咱們西京市的楊副書記,我就不用說了,旁邊這位是咱們國土局的孫局長,下來這位是咱們滻灞開發區的劉副區長,這邊的這位是咱們西京市委辦公室劉主任,旁邊這位女士你應該不不認識吧?」鄭禿驢故意一個挨著一個將在場的幾位大人物給劉海瑞『好心』的介紹了一番,然後輪到了介紹任蘭,故意賣起了關子。
劉海瑞硬著頭皮看了一眼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任蘭,連忙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微微有那麼一絲尷尬的衝著鄭禿驢微笑著搖著頭說道:「不……不認識。」
「我想你也應該不認識的。」鄭禿驢呵呵的笑著,眼神中閃過了一種異樣的光芒,接著說道:「這是任總,在咱們西京搞房地產開發的。」
劉海瑞在鄭禿驢的『介紹』下,硬著頭皮,故作鎮定的衝著任蘭點著頭,禮貌的笑著打著招呼說道:「任……任總,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海……劉副處長您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任蘭習慣性的本要稱呼劉海瑞的名字,但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改了口,很配合的與他打著招呼,雖然她不是很清楚劉海瑞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但是她明白,劉海瑞這麼做一定也是有難處的,特別是他現在身處官場,這其中有太多複雜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明白的,她已經從劉海瑞的舉動中得到了一個暗示,那就是在今天的酒席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和劉海瑞之前認識或者是什麼,一來或許讓別人知道了劉海瑞的老底,會對他的仕途產生影響,二來她今天是和劉建國一起來的,是他出面才邀請到了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而她與劉建國之間也是保持著一種類似情人的關係,如果讓他知道她和劉海瑞之間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那麼之前的所有努力便會前功盡棄,進軍西京市房地產行業對她來說太重要了,而目前最為棘手的事情就是拿下滻灞開發區的那片經省市兩級政府研究同意開發的地皮,雖然為了這塊地皮,在劉建國的引薦之下,任蘭早早已經和在座的幾位領導都私下有過交情,該送的該給的,一樣不少,但今天劉建國能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把這些人召集在一起來,坐下來吃個飯,的確很不容易,一方面,任蘭的確很想和劉海瑞在這裡相認,因為劉海瑞也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動過真感情的男人,儘管他比自己小十一二歲,但那種感情卻是她發自內心的,在生意場上打拼了那麼多年,任蘭一直認為所有願意幫助她的官場中人,不是垂涎自己的美色就是想撈點錢財,但劉海瑞對自己的幫助確是大公無私的,在競標煤礦的事情上,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她要給自己一分錢的好處,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幫自己打敗了高呼呼,將小溝煤礦競標到手,後來更是冒著極大的危險,不顧得罪單位領導,借前任副市長余引良倡導的政策之利,迫使林家的黑河煤礦關閉,併入小溝煤礦,幾乎可以說是白菜價賣黃金,讓她沒費吹灰之力就將黑河煤礦的采區併入了旗下的興茂礦業,一躍成為了在榆陽市乃至是河西省的煤炭行業的龍頭老大,也成為榆陽市私營企業中的第一納稅大戶,林家之前的光環已經完全被任蘭旗下的興茂礦業所遮蓋,正是意識到在煤炭行業上已經難於善於借助美色獲取市委領導支持的任蘭抗衡,林大發瞄準了西京市的房地產行業,先一步登陸了西京市房地產行業,並且在親家張加印的幫助之下,步入了正式的開發行列。有時候,一些人在生活中遭受了某種打擊之後,將會傾其一生的去證明一件事,而任蘭無非就是這樣的人,青春芳華年紀的她,在受盡了林家的屈辱之後,這顆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埋種在了心底,並且隨社歲月的流逝反而更加根深蒂固,她是一個讀過大學的知識分子,她知道無法用別的途徑來抱著個深仇大恨,只能在商業上與林家抗衡,讓拆散林建陽和懷著孕的她的林大發最終輸的一敗塗地。隨著女兒婷婷的逐漸長大**,當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為感情所煩惱的時候,劉海瑞的出現,卻讓任蘭感覺到了愛情的溫暖,那是一種很突然的感覺,是一種直接抵達心靈的觸動,雖然礙於兩人之間的察覺,不能與劉海瑞經常在一起,但每當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任蘭是真真切切的能感覺到一種令她振作的力量,那是一種無形的東西,讓她重新感覺到了愛的真實。但是另一方面,劉建國雖然是在快二十年前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在辦公室裡強行佔有了作為辦公室文員的任蘭,但是在這些年,劉建國對她的幫助也不薄,是在他的鼎力相助之下,她才進入了煤炭行業,更是他的幫助,讓她擁有了第一口礦井,這些年來劉建國對她的幫助,也足以抵消了對她的傷害,對於這個男人,任蘭雖然沒有真正的愛上他,但是卻甘願為她奉獻出自己的身體。在這個節骨眼上,儘管很意外能見到久未相見的劉海瑞,心裡有一種特別的激動,但是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劉海瑞不便與自己在這種場合相認,而自己也一樣不便與他當著劉建國的面流露出什麼感情來。
任蘭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知道在這種極為尷尬的情況下該怎麼來緩和這個氣氛,便在與劉海瑞如同陌生人第一次見面一樣微笑著打過招呼之後,就招呼著大家吃菜喝酒,她面帶微笑的掩飾著內心的異常情緒,招呼著大家說道:「楊副書記、鄭主任、蘇局長,還有劉副區長,今天你們幾位領導能百忙之中抽時間來吃這個飯,我任蘭真是感激不盡受寵若盡,幾位領導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大家吃菜……」
劉建國接著話茬笑著說道:「對,大家吃菜,邊吃邊聊,領導們能過來坐在一起真是不容易,來吃菜,吃菜。」說著劉建國幫楊副書記夾了一隻小龍蝦,接著又幫鄭禿驢夾了一隻小龍蝦。
大伙便又說又笑的吃起了菜,劉海瑞見氣氛緩和了不少,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也拿起了筷子,誰知剛把筷子一拿起來,不只是老傢伙有意刁難他還是,立即抬起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
劉海瑞連忙心領神會了鄭禿驢的意思,連忙陪著笑,放下筷子,站起來拿起了酒瓶,走到了楊副書記跟前,從他開始,按照官位大小,依次給各位領導斟滿了酒,最後一個輪到了任蘭的時候,她揚起臉用一種深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謝謝。」
劉海瑞也心照不宣的微笑著說道:「任總,不客氣。」
給所有人倒滿了酒,劉海瑞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來,幫自己倒了一杯酒。
見所有人的酒杯中都倒滿了酒,劉建國不失時機的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幾位領導能來吃這頓飯,真是不容易,是不是要一起喝一杯呀?」
由於楊副書記與劉建國都是市委的人,劉建國又是楊副書記身邊的紅人,所以在劉建國開場白以後,楊副書記就第一個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接著劉建國的提議說道:「建國說的是,來,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機會很難得,咱們喝一杯吧!」
楊副書記一表態,在場其他人便齊刷刷的舉起了酒杯,隨聲附和了起來。
在就要喝酒之前,劉建國為了把話題引到任蘭身上,以便於一會能夠更好的談論關於地皮的事情,便高亢的提議說道:「在喝這杯酒之前,咱們是不是要楊副書記講兩句呢?」
「對。」
「對,楊副書記,講兩句。」
其他幾個人附和著說道。
這種場面讓楊副書記心裡很是受用,呵呵的笑了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舉著酒杯,點著頭,不緊不慢的說道:「那行,我就講兩句吧。」說著,咳嗽了兩聲,整理了一下嗓子,便致起了開場詞,他擺著官腔抑揚頓挫的說道:「嗯……今天能和幾位領導坐在一起喝酒,這個機會很難得,要不是任總請客,估計大家也不會坐在一起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感謝任總這頓酒吧,既然任總這麼有誠心,大家也都賞臉了,那麼今天一定得吃好喝好,對吧?感謝任總,感謝各位!」楊副書記說著看了一眼有點受寵若驚的任蘭。
劉建國幾位能言會道的接著話茬,拍馬屁的說道:「對,楊副書記說的是,還要感謝鄭主任,感謝孫局長和劉副區長,幾位領導百忙之中能過來喝這個酒真是不容易,來,大家乾杯。」
在劉建國的提議下,大家的酒杯齊刷刷的舉向了桌子中間,由於桌子實在太大,而楊副書記是在場權勢最大的一個,所以大家的酒杯全部朝他而去,坐在對面的劉海瑞伸直了胳膊都有點夠不著,可真是把他給為難壞了,踮起腳來才夠著了,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高有點不夠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碰到了杯子,然後一幫人齊刷刷的一仰脖子,將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裡。
「各位領導,吃菜,吃點菜吧。」喝過一杯酒之後,酒桌上的氣氛就放開了,任蘭招呼著說道。
「吃菜,吃菜,鄭主任,楊副書記,大家吃菜。」劉建國配合著任蘭的招呼說道。
鄭禿驢有意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劉海瑞,然後狡猾的笑了笑,今天任蘭組織了這麼多人來吃這頓飯的目的,老傢伙自然是心知肚明,於是就一邊吃著菜,一邊沖任蘭笑呵呵的說道:「任總,你的房地產公司現在搞得怎麼樣啦?」
「已經步入正軌了。」任蘭微笑著回答道。
本來劉建國還有點發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開口說這個話題呢,既然鄭禿驢主動談起了這件事,他也就可以打開了話匣子說這件事了,他接著說道:「任總的房地產公司所有手續早都辦好了,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令她很頭痛的啊……」劉建國適時的賣起了關子。
楊副書記吃著菜,轉頭微微挑起眉毛,顯得饒有興致的問道:「什麼事把任總還給難住了?」
任蘭顯得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說來楊副書記您別見笑啊。」
楊副書記呵呵的笑了笑,放下筷子,興致盎然的看著她,說道:「任總你說吧,有什麼好見笑不見笑的呢,你說出來,要是在座的幾位領導能幫得上忙的話,肯定都會鼎力相助的嘛。」楊副書記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早之前已經被劉建國打通了關係,收了任蘭的不少好處。
「不滿楊副書記你說,公司的手續很早就辦好了,現在關鍵是沒有地皮,沒辦法步入正軌搞開發。」任蘭按照計劃,將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直接拋了出來,想看看私底下已經答應了幫助她的這幾個人是什麼反應。
在她說出了這個困難之後,就看見在座的幾位領導互相看了看,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向了楊副書記,想先看看他是什麼想法,畢竟私底下答應的事情,在這種人多場合如果想法不一致的話,不便於表露出來的。
楊副書記一邊聽著任蘭的話,一邊點頭著頭,佯裝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還真是個問題,搞房地產開發,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地皮,沒有地皮不行啊,不過市委和省委聯合出了一個文件,是要大力開發滻灞開發區的一片地,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啊?」
「有,有,肯定是有意向的,不過現在地皮競爭激烈,也恕我直說,關係太複雜了,如果幾位領導不幫助我,地皮我肯定是拿不到的。」任蘭的話說得很圓潤,衝著大家用那種期望的眼神笑著說道。
「既然任總有這個想法,那我倒是可以替你打聽打聽的,只是和咱們政府合作搞一級開發,不知道任總自身的實力怎麼樣?前期可需要自己墊付很多資金才行啊,這可和二級開發不一樣啊。」楊副書記說道。
劉建國連忙搶著笑呵呵的說道:「楊副書記,這一點您放心,任總的經濟實力我還是比較清楚的,她搞了十幾二十年的煤炭生意,旗下的興茂礦業可是省裡的納稅大戶,資金絕對不是問題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到了這裡,鄭禿驢突然想起了什麼,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劉海瑞,看的劉海瑞心裡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心想這老東西該不會是又想拿老子在榆陽市煤炭局幹過說事吧?會不會覺得老子和任蘭認識呢?奶奶的!打死都不能承認!
只見鄭禿驢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臉,衝著任蘭笑呵呵的說道:「任總的資金應該是不成問題的,據我所知,興茂礦業可是榆陽市的第一納稅大戶啊,一年光上稅都十幾個億,資金實力肯定很雄厚的。」
見鄭禿驢並沒有在這麼大的場面上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劉海瑞這才鬆了一口氣,為了拍馬屁安撫一下老傢伙,便訕笑著插了一句話說道:「對,我們鄭主任說的是。」
或許是由於劉海瑞的級別太低,這一句插話沒但引起鄭禿驢的好感,反而被他瞪了一眼,吃了一鼻子灰的劉海瑞這也意識到在這麼大的場面上,以自己的身份和輩分,最好是不要插話為好,只是豎著耳朵靜靜的聆聽就行了,於是便安靜下來,不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去幫幾位領導添一下酒,點一下煙,做一下一個小人物端茶倒水點煙捶背的跑腿小事,對他們的任何話不便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覺,酒桌上的話題走向一直在劉建國的引導下按著計劃發展,而由於私底下在劉建國的作用下,任蘭已經打通了與在座的各位的關係,雖然大家並沒有怎麼明確的表態,但言外之意幾乎表達著同一個意思,就是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任蘭拿到地皮。
劉海瑞作為一個聽眾,只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很快就明白了今天任蘭擺這個酒席的真實含義,也對她的近況算是有所瞭解了。之前一直是聽說她要來西京搞房地產了,但由於與她失去了聯繫,也不願意去主動聯繫她,不願意接她的電話,漸漸的兩人就失去了聯繫,對她的近況一無所知,今天才終於知道原來她現在是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唯一差的就是開發的地皮,這個酒席,就是想通過打通與這些與房地產開發息息相關的單位領導的關係,來達到她在房地產行業能夠立足的目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的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幾位領導開始自由組合,互相敬酒,互相吹捧,而劉海瑞只能在一旁承擔著端茶倒酒,遞煙點煙的工作,雖然看見腆著大肚子,肥頭大耳紅光滿面的大人物互相之間互相吹捧,喝了幾杯酒就拍著胸脯稱兄道弟,說著大話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場面,和那種街頭上一群小混混喝酒的場面沒什麼區別,唯一的據別就是這幫人是肥頭大耳的胖子,坐在富麗堂皇的高檔飯店裡,這種虛假的場面讓劉海瑞感覺真奶奶的是太噁心了,不過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身為體制內的人,劉海瑞也只能學著容忍和接受這些酒桌文化,特別是當他看到任蘭這樣身價上百億的女富豪,在這些當官的人面前還是要點頭哈腰的樣子,更加讓劉海瑞堅定了要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的想法,在這個國家就是這樣,權力永遠大過一切,包括錢財。
隨著酒桌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幾位酒量都不含糊的領導也是個個喝的紅光滿面,互相大聲的吹捧著,而任蘭好像也漸漸的成了多出來的人了一樣,坐在一旁看著幾個大人物互相敬酒,互相拉攏關係,雖然有一種被排擠出去的感覺,但是今天這頓酒能喝成這樣的氣氛,至少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自己拿地皮的事情上,這幾個各單位的領導已經在心裡達成了一致,這令任蘭很是開心。當她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一眼正在和其他幾位領導喝的情緒亢奮的劉建國一眼,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從斜對面看向了自己。任蘭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注視著自己,當她懷著一種不安的心情,緩緩的將連微微泛紅的漂亮臉蛋轉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看著自己的人正是劉海瑞,只見他的一雙眼睛深情的注視著自己,劍眉微挑,一臉深沉,顯得極為認真。看到劉海瑞這樣看著自己,任蘭的臉上微微泛紅,隨之向他投去了深情的目光,嘴角泛起了一抹溫馨的微笑。也正是因為現在的包廂裡氣氛很亢奮,那些領導們正提著酒瓶端著酒杯互相捉對廝殺,劉海瑞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去看任蘭,任蘭才敢這麼含情脈脈的去看他。
一時間兩人似乎是呆住了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腦海中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雖然離開榆陽市已經多年多了,任蘭也變化了很多,雖然年齡的增長,更加充滿了女人那種成熟的味道,但不變的還是那種給劉海瑞的如同親人一樣的感覺,依舊是如此溫馨,如此的讓他感到溫暖,在四目相對的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有所動容,看著任蘭這漂亮迷人的臉蛋,看著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有一種衝上去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好好的釋放一下內心壓抑的衝動,但是看看所處的環境,那幾個大胖子在包廂裡臉紅脖粗的叫嚷著『干一個』,劉海瑞忍住了這種衝動,將目光從任蘭的身上收回來,轉身走出了包廂,拉上門,站在走廊裡,點上了一支煙,隨著屢屢煙霧從眼前飄渺的掠過,劉海瑞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與任蘭在一起的前塵往事。
他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與任蘭見面,是在幾年之前,他剛結束了迷茫的生活,前去煤炭局報道的路上,她開車經過的時候濺了自己一身泥水,當他衝著她的車大聲叫罵著的時候,她停下了車,打下了車窗,彈出了頭來對自己道歉,當他第一眼看到這樣的女人是,二十三歲的劉海瑞心裡就產生了一種震撼,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樣如同夢中情人一樣的女人,一頭烏黑發亮的頭髮,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蛋,一雙能放電的鳳眼,加上當時那神秘的身份。有時候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在他暗自為自己的生活打抱不平的時候,沒想到在去了煤炭局報道後,在給王純清秘書的當天下午,就在王純清的辦公室裡再一次見到了這個令她心動又嫉妒的女人,那高挑的個兒,性感時髦的打扮,以及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高貴氣息,真是讓年輕的劉海瑞有一種特別的衝動。當第二天他在王純清休息室的垃圾簍發現了幾團用過的衛生紙時,他以為這個女人是老王的情人,直到後來,才知道她是煤老闆……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她的辦公室裡、在她的車裡、在酒店的房間裡、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在她的臥室床上,幾乎在所有能**的環境中,都留下了他們縱情快活的回憶,細細想來,劉海瑞突然想到了一件自己不能明白的事情……
他想到了和任蘭當初相識之時,本來就已經接受了她與王純清之間存在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明白她是為了自己的企業而迫不得已的使出了美人計來迷惑這些老男人,為自己行方便。而後來她之所以能和於海平勾肩搭背的一起走進酒店裡,也是為了穩定自己的企業在榆陽的優勢地位,現在能和劉建國走到一起,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為了能夠接受之前她與王純清存在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就不能接受她為了同樣目的而與別的男人發生同樣的關係呢?
到底是自己太自私?還是任蘭根本沒有將自己當回事?劉海瑞也不明白,只是在幾杯酒之後,他感覺腦子裡突然特別清醒,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抽著煙,欣賞著從身邊走過時穿著旗袍的那些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的漂亮女服務員,儘管這些服務員的確一個個都是身材霸道的大美女,但是在他心裡,這些姑娘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比的上此刻和一幫大著肚子的老男人喝酒的任蘭。
就在他抽著煙,回憶著往事而感到悵然若失的時候,突然有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當他好奇的轉過臉去看的時候,才發現引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漂亮迷人的臉蛋,原來是任蘭也與他並肩靠在了牆上,斜過因為喝了不少酒而顯得微微泛紅的臉蛋,火紅的香唇彎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抽煙呢?」當劉海瑞轉過臉的時候,任蘭語氣溫柔的問道。
劉海瑞『呵呵』的苦笑了兩聲,沒有作答,繼續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大大的眼圈,仰著臉看著天花板發呆。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還好嗎?」任蘭面帶微笑,語氣有些悵然的說道,一雙美目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劉海瑞的側臉。
劉海瑞呵呵的笑了笑,垂下頭來,說道:「我還好,蘭姐你還好嗎?」
「你還知道叫我蘭姐,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呢。」任蘭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還一如從前,所以顯得很是開心,同時語氣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對他長久以來對自己不聞不問而感到有一些不滿意。
「肯定是不會忘了的,只是不想聯繫了而已。」劉海瑞斜過眼來瞟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怎麼跑出來了,人家幾個領導可都在裡面喝酒著。」劉海瑞所答非所問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替任蘭考慮著包廂裡面的事情說道。
正說著,就聽見劉建國在裡面嚷嚷著說道:「任總呢?任總跑哪裡去了?」
聽見劉建國的聲音,任蘭這才不捨的看了劉海瑞一眼,轉身就進了包廂去,一邊走上前去,一邊笑盈盈的說道:「去了趟洗手間,幾位領導今晚一定要喝好吃好啊。」說著就拿起酒杯又衝大家敬酒喝,此時此刻,幾個領導已經互相敬了幾圈,個個是喝的紅光滿面,搖搖欲墜,差不多立徹底醉掉不遠了。
劉海瑞站在外面抽著煙,聽著裡面喧囂熱鬧的聲音,知道裡面的幾個大胖子都喝得快差不多了,抽完這支煙,他也走進了包廂去,看著一個個喝的面色通紅的大胖子,然後又挨著敬酒,直到幾個人開始有點東倒西歪的趴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樣的場景,加之今晚能見到劉海瑞,任蘭這頓酒也是吃的有滋有味,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纏繞在她心上的大事兒,今天看這幾位領導的樣子,終於是有了點眉目,心中一敞亮,再加上有劉海瑞在一旁,所以,感覺情緒特別好,興奮之下,又灌了幾杯酒給這幾個已經有點不省人事的大胖子。
看著幾個已經喝翻在場的領導,任蘭突然很想今晚抽時間和劉海瑞重溫一下舊情,用那種曖昧含情的眼神衝他瞟了一眼,而劉海瑞也正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心照不宣之下,果然,任蘭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助理劉芬,讓她帶人來將這些領導送去酒店住下來,安排好了這件事情,就小聲對劉海瑞說道:「時間還早,不如你陪我去到外面的街心公園溜一圈吧?」
劉海瑞何嘗不想和這個風情萬種的成**人重溫一下曾經的快樂,看著趴在酒桌上爛醉呼哧的幾個人,問道:「那他們呢?」
「我已經安排了,很快就人來送他們走,不用管了。」任蘭溫柔的說道。
劉海瑞也是來到這家飯店的時候才知道飯店門前時一片小樹林的街心花園,這是為了跟進城市綠化的步伐而重金打造的一片綠蔭草原,那裡樹木成蔭,綠草成片,真的可以算的上是這一塊的一大亮點,對這個惠民工程,從建委工作方面來說,的確是一項深的民心的好工程。
其實本來劉海瑞是想直接想和她去酒店的房間裡共度二人世界的,他是真的不想錯過兩個人獨處一室的大好時光,畢竟快兩年沒有和任蘭單獨在一起了,今天重逢之後,因為喝了一些酒,他突然想通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任蘭其實很不易,至少她對自己而言,至少是用過心的,甚至為了自己,不惜和自己的親生女兒婷婷吵架,這還不足以說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嗎?既然任蘭提出來了,他又怎麼能說『不』呢!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小聲答應道:「那好吧,我就捨命陪美女吧!」在酒精作用下,劉海瑞的話又開始帶上了俏皮勁兒。
任蘭看著劉海瑞那種勉強又俏皮的樣子,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別,別勉強,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自己去算了。」
劉海瑞看著任蘭那樣子,便嬉笑著說道:「那怎麼行啊,那裡那麼陰森,那麼背靜,你這麼個大美女一個人去我可不放心,還是我親自陪著你比較放心。」
劉海瑞一口一個大美女的叫著,叫的任蘭心裡甜滋滋的,她伸出那細嫩的小手,在劉海瑞的嘴巴上輕輕的擰了一下,然後,撅著小嘴命令似地說道:「那還等什麼啊,還不快點走,再不走他們醒來了就沒機會了!」
林間小道,綠樹蔥蔥,樹影婆娑,說來正是濃情蜜意的好場所,而由於這裡比較比較遠離市中心一點,加上時間已經很晚,所以這裡倒是很少有人來。劉海瑞和任蘭兩個人並肩走在林間小道上,雖然因為久未聯繫,有點陌生的感覺,沒敢去拉她的手,胳膊之間的互相碰撞和摩擦,彼此已經都不避諱了。
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卻都覺得還挺有意思。這時的劉海瑞,心裡已經沒有了在剛才的那種想重溫舊情的非分之想,倒是覺得這樣像是更美好,也是是跟美女在一起的前奏比猴急著弄那事更有一種神秘的幸福感吧!
夜裡十二點多,天色黑漆漆一片,兩人溜躂到了一片低矮的小樹叢中,任蘭停下來看了看劉海瑞,微微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可能是酒喝多了,我有點憋不住了,我想……想方便一下。」像她這麼高貴典雅的女人,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來表達,便用了一個『方便』來形容自己現在想做的事情,說完之後,兩片臉頰完全通紅了。
劉海瑞抿著嘴笑了笑,說道:「那就去吧。」
任蘭向四周看了看,不敢脫離修海瑞的視線走得太遠,於是就選擇了就近的灌木叢,背對著劉海瑞,撩起裙子便蹲了下去……
樹枝稀疏,不可能完全遮住任蘭的身體,任蘭也許是覺得這個小樹林裡有些害怕,慌裡慌張的有些顧頭不顧尾了,在一陣『嘩嘩』的聲音一響起來的時候,劉海瑞禁不住向聲響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哇,天啊!透過樹枝的縫隙,藉著皎潔的月光,任蘭那白淨的**就呈現在了劉海瑞的眼前,雖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陌生的**,但是將近兩年沒有親密接觸,幾乎和第一次看見的感覺一樣讓人激動,魅力的誘惑驅使著他的視線無法移開,那**,雪白,**,渾圓,柔嫩,一看就充滿了彈性。天啊!這就是自己曾經親身感受過的美人的身體啊?劉海瑞下面不由自主的有了反應,他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任蘭方便,沒有一絲半點的罪惡感。
突然,任蘭大叫了一聲:「啊……救命啊!」她連連褲**都沒來得及提上就連蹦帶跳的朝著劉海瑞撲了過來。
劉海瑞定神一看,原來是一隻大老鼠從樹叢中竄了出來,難怪任蘭嚇得要死。
這下可把任蘭嚇得不輕,她義無反顧的撲向劉海瑞,而且死死的將她摟住,劉海瑞也就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說道:「別怕,別怕,只是一隻老鼠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任蘭的眼淚都嚇出來了,但一聽劉海瑞說只是一隻老鼠,情緒便稍稍的穩定了下來,轉而又轉向了羞愧,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劉海瑞想不想摟著任蘭的事情了,而是任蘭死死的摟著劉海瑞的脖子,就好像是稍一鬆手他就會跑了一樣,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摟著,劉海瑞分明已經能夠感覺到了她的心跳,而且最要命的是從任蘭身體上傳來的那一種幽香和那一絲柔軟,使他已經有了男人的正常反應。
任蘭分明能夠感受到劉海瑞男人的變化,雖然隔著褲子,但由於任蘭沒有提上內褲,劉海瑞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細嫩和光滑,劉海瑞不知道任蘭的心裡此時此刻是怎麼樣想的,她不但沒有在感受到了劉海瑞男人變化的時候馬上退卻,而是悠悠的抬起頭來,就那麼含情脈脈的看著劉海瑞……
春心的萌動,難抵擋美人的誘惑,劉海瑞情不自禁的騰出了一隻手來,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珠,然後深情的吻了下去……
四片嘴唇相互對夾著,兩條舌頭互相交織纏繞著,兩人緊緊摟抱著,任蘭飽滿挺拔的美好頂著劉海瑞的胸膛,柔軟中帶著絲絲韌勁的堅挺,兩個飽滿的蓮房不住的起伏著,兩顆心砰砰的跳動著,這是忘我的境界,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這樹林,這綠草,只有他們兩個人,久違的相逢之後,如此濃情蜜意的環境中,在這個時間,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一對幸福的俊男**,奉獻出了自己的深吻……
林子的四周格外的寂靜,寂靜的有點空靈,偶爾會聽到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和樹葉沙沙的輕響,剩下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彼此都能聽得見心跳和互相感受著的溫暖的體溫。
劉海瑞的手很自然的,不自覺的便向下滑動而去,摸向了任蘭的臀部,那是一種柔軟,**,冰涼的感覺,是那種熟悉的又陌生的,永生難忘的體會和記憶。
劉海瑞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臀部,反常的想掐上一把,但不敢,恐怕把她弄壞一樣,他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臀部,輕輕的輕輕的擁向他,擁向他堅挺的男人之處,任蘭毫無拒絕之意,反而還主動的向前使了使勁兒。
這時,劉海瑞心中充滿的恐怕已經不是好奇,因為他畢竟不是第一次跟任蘭這樣親近了,他要好好欣賞一下眼前這個久違相見的令他嚮往已久的舊情人,快兩年的夢寐以求和想像使他慢慢蹲了下去……
劉海瑞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任蘭的身體在顫抖,反正此時的他全身就像是過電了一樣的顫抖著,任蘭緊緊的閉著眼,她已經渾身發熱,全身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