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就見蘇晴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蘇部長啊,這麼巧你也在逛街啊。」李長平立刻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組織部的副部長可不止李長平一個,和一把手比起來他可就遜色多了,所以在蘇晴面前就立刻顯得很卑微了。
就連張淑芬也立刻熱情的打起了招呼說:「蘇部長您好啊。」
「張局長今天這麼有空來西京啦?」蘇晴笑呵呵問道。
張淑芬顯得有些低三下四的點點頭說:「今天局裡也沒啥事,一早就過來啦。」
蘇晴開玩笑說:「沒看出來老李這個丈夫還做的挺稱職嘛,好不容禮拜天,還要陪老婆逛街,哈哈……」
李長平就在一旁附和著笑了起來,蘇晴突然看見張淑芬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和劉海瑞,就立刻笑著說:「噢,小劉你們認識,還是在張局長手下幹過幾年事的呢,是我表弟,你們還不知道吧?」
李長平和張淑芬不約而同的微微瞪了瞪眼睛,怔了怔,就不約而同的呵呵的笑了笑。
「還真不知道小劉是蘇部長您的表弟。」李長平笑呵呵的說,但那眼神看上去有點半信半疑的意思。
於是蘇晴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李長平,笑呵呵說:「老李,以後週末沒事可以接張局長來西京玩嘛,把時間用在老婆身上可比用在別人身上要強啊。」
哪個男人不偷吃?何況是李長平這種權高位重的男人,平時應酬那麼多,花天酒地養成的壞習慣,不沾花惹草才怪。作為直接領導,蘇晴對他的一舉一動掌握的一清二楚。就在不久,蘇晴去找李長平拿一份資料,由於是組織部一把手,蘇晴沒有去誰辦公室還有敲門的習慣。當她直接推開李長平的辦公室門時撞見了他和單位一個新來的姑娘在沙發上衣衫不整的苟且一幕,立刻咳嗽了一聲。嚇得李長平和那個新來的姑娘一下子就分開了,小姑娘驚慌失措的一邊穿衣服一邊低著頭快步走出了李長平的辦公室。那次蘇晴雖然沒有刻意去批評李長平,但識破了他在辦公室裡違反紀律的行為,導致他每次見了蘇晴就有點心虛。
聽見蘇晴這話裡有話,李長平就心虛極了,神色尷尬的笑了笑,立刻說:「蘇部長,那您和您表弟小劉好好逛,我先陪她再去逛逛。」
看得出李長平是心虛想溜,蘇晴就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那好,老李你就陪張局長好好去逛逛吧,張局長來一趟西京不容易。」
「那……那蘇部長,我們去逛了,回聊啊。」李長平有點尷尬的笑著說。
「蘇部長再見。」張淑芬畢恭畢敬的笑呵呵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劉海瑞,劉海瑞現在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是什麼意思,在榆陽煤炭局市張淑芬多威風,作威作福耀武揚威,根本不怕其他人放在眼裡。現在遇上了省委組織部部長還不是要點頭哈腰。仗著有蘇晴撐腰,劉海瑞覺得也不用怕張淑芬,就衝他詭異的笑了一下。
李長平拉了拉張淑芬,兩個人笑瞇瞇和蘇晴打過招呼就走了。
狗仗人勢,張淑芬想到剛才劉海瑞那詭笑著得意的樣子,氣的心裡罵道,轉過臉問李長平:「蘇部長原來和劉海瑞是親戚啊?」
李長平微微皺了皺眉頭,一頭霧水的說:「我之前沒聽說過,也是剛才蘇部長說我才知道的。」
「就說劉海瑞那傢伙在煤炭局的時候耀武揚威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原來仗著自己有關係。」張淑芬不冷不熱地說。
李長平感覺有點奇怪,轉過臉呵呵笑著問:「小劉不是你的得意門生嘛?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對他意見很大啊?」
張淑芬和劉海瑞之間的過節不單單是劉海瑞幫助任蘭扳倒了自己一直暗中扶持的林氏礦業,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劉海瑞總是用那些**她的裸照來威脅她干自己不願意幹的事,不僅離間了她和林大發多年來保持的良好關係,而且總是讓張淑芬活在誠惶誠恐之中。由於劉海瑞手裡有她的把柄,張淑芬怕弄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受影響最大的是自己,所以一直沒和他起正面衝突,不過暗地裡一直通過種種行為打壓劉海瑞,讓他在煤炭局的仕途走到了盡頭。直到逼的劉海瑞知道自己在煤炭局呆下去已經沒什麼前途可言,知難而退,離開了煤炭局。
張淑芬愣了一下,說:「你說呢,你的部下背叛了你,你肯定也生氣嘛。」
李長平想想,笑了笑說:「也是,之前我看你對小劉很賞識很器重,沒想到他會陪伴你來西京工作吧?」
「真是沒想到。」張淑芬挽著老公的胳膊邊走邊說。
李長平呵呵笑笑說:「要是你老早知道小劉有這個關係的話也就明白了,人家有蘇部長這個關係,肯定不會滿足於呆在榆陽那麼小的地方吧,現在這官場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淑芬雖然淡淡笑了笑表示默認,但心裡卻明白劉海瑞離開煤炭局並非心甘情願,而是在自己一再打壓下迫不得已才離開了。但是令張淑芬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傢伙離開煤炭局後竟然又來到了西京市,仗著蘇晴的關係進了省建委那個肥水衙門,不但沒有落魄,反而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陞遷了一步,畢竟省一級的單位要比市級單位更有前途。況且劉海瑞那傢伙人不僅機靈,還特別善於察言觀色和人搞關係。張淑芬原本是想把劉海瑞一舉打壓的讓他永無出頭之日,沒想到結果卻適得其反事與願違。
想到剛才劉海瑞那得意勁兒張淑芬就嚥不下那口氣,挽著老公的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話也不說了。
看著老公在見到了劉海瑞後心情明顯受到了影響,李長平就笑呵呵說:「行了,不就一個一個自己器重的部下當了逃兵嘛,至於這麼悶悶不樂嘛?當初小劉是怎麼進煤炭局的?」李長平突然來了興趣,想知道劉海瑞是如何進入煤炭局的。
「是老王一手操辦的,我也沒過問,當時老王來找我說有一個小伙子想來局裡工作,那會他剛好缺個秘書,我以為是他的親戚或者和他有關係的人呢,也沒多問,沒想到原來是蘇部長的關係,那老王也至始至終沒告訴我他還和蘇部長認識。」張淑芬說。
「那王純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傢伙我看一直覬覦你的位置呢,榆陽市好幾次人事調動,都有意提拔他上去,還不是我在上面壓下來了,那人你可得小心點。」作為主管省內領導幹部命運的部門領導,李長平最清楚各級單位領導幹部的人事調動動態了。要不是李長平幾次從上面施壓給榆陽市組織部和人事部門,恐怕張淑芬的位置早就被王純清給佔了。
「我肯定知道,但是在單位嘛,抬頭不見低頭見,他是二把手,也是黨組成員,總不能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只要你在上面壓著,他王純清想把我擠下去就沒門全文閱讀。」張淑芬說,對自己有個在省委組織部做副部長的老公甚是感到得意。
「反正只要我在省委組織部一天,你就放心吧,沒人會搶走你的位子把你擠下去。」李長平笑呵呵的對老婆說。
張淑芬幸福的笑了笑,這時手機在皮包裡響了一聲,是來了信息,李長平提醒說:「你手機響了。」
自從劉海瑞和張淑芬弄僵了關係,生理需求非常強烈的張淑芬失去了他這個「寵物」,又很快和單位新來的一個體格更健壯的小伙子搞上了,怕是他發來的信息,張淑芬不敢從皮包裡掏出手機來看,心裡有點驚慌,顯得很不以為然地說:「信息台的垃圾信息太多了。」這樣搪塞了過去。
就算李長平知道老婆有情人,他也會裝作不知道,畢竟夫妻兩個分居兩地,聚少離多,又都是單位領導,花天酒地多了,誰不想找個情人來體驗一下新鮮感呢。不過和情人那畢竟只是**上的關係,和生活了幾十年的妻子之間的感情是沒法比的,可以縱容去偷情,只要心歸家庭就沒什麼。
李長平也就不多問什麼了,呵呵的笑了笑。怕丈夫起疑心,張淑芬就立刻另辟話題說:「劉海瑞那傢伙既然得罪我了,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讓他這麼得意。你看如果建委有人事方面的調動,別讓他抬頭。」
李長平笑呵呵說:「何必呢,人家小劉也沒怎麼得罪你呀,不就是你感覺自己白白器重了他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小劉有蘇部長這個關係,要是不用上,那不是浪費嘛。」
李長平是考慮到劉海瑞有組織部部長蘇晴這個裙帶關係才這樣說,哪裡知道老婆一心想打壓他並不是因為他背叛了她,辜負她的器重和賞識,而是因為劉海瑞用兩人享樂時拍下她的那些艷照來威脅她。「反正得罪了我我就不想讓他好過,剛才看見他那狗仗人勢的的一樣就心裡很氣不過,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當我是豆包呢,反正你在組織部,稍微上點心,別讓他那麼容易就抬起頭來。」張淑芬氣呼呼地說。
李長平呵呵笑笑說:「如果蘇部長一心想提拔他,我怎麼能壓得住啊,他可是蘇部長的親戚,你這不是讓我引火上身嗎?萬一我在他的人事問題上做手腳被蘇部長發現了,倒霉的課就是我了,到時候我一倒霉,那沒人在上面壓著那個王純清了,你的位子也不是岌岌可危了嗎?這叫得不償失,還是別這樣做為妙。」李長平不虧是級別高一點的官,考慮問題要比張淑芬縝密仔細的多。
張淑芬聽他這麼一說,真是沒話說了,但又嚥不下這口氣,氣得臉都綠了。
李長平夫婦離開後,蘇晴方才也看出來張淑芬好像對劉海瑞很有成見,就淺笑說:「小劉,你剛才看見沒?你以前的領導好像對你意見很大啊,你是不是當時走的時候領導不願意啊?」
想起和張淑芬之間產生的過節,再想到任蘭似地下為了自己事業上的平穩發展而和榆陽市各單位的官員所保持的那種超越男女正常界限的關係,劉海瑞就感覺有些後悔當初因為一時熱血而幫她那麼多忙,給自己在煤炭局樹立了那麼多敵人,又得罪了不少的煤老闆。當初年輕氣盛,實在太衝動,換做現在,不到萬不得已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和領導直接對著幹,以至於撕破臉的話前途受阻仕途終結。「可能是人家張局長對我離開煤炭局不滿意吧。」劉海瑞不以為然的呵呵笑道。
「我看可沒那麼簡單,好像對你很不滿意,你是不是得罪她了還是?」蘇晴問道,因為她剛才從張淑芬看劉海瑞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來,她對劉海瑞看似有深仇大恨一樣,如果就算劉海瑞離開煤炭局令她不滿,好歹也是以前受她器重的舊部,見面了怎麼著也得熱情一下,這兩人見了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作為在凶險重重暗潮湧動的官場中穩穩當當幾十年的老江湖,蘇晴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之間應該有很大的過節。
見蘇姐不相信他這麼簡單的理由,劉海瑞就靈機一動說:「蘇姐,其實不想告訴你的,其實我離開煤炭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當初和張局長在煤炭改制的問題上產生了很大不同的看法。張局長她和幾個煤老闆之間的關係保持的比較密切,改制會損壞煤老闆的利益,她想保那幾個大煤老闆,都怪我當時對暗箱操作的東西不瞭解,太直接的提出了質疑,結果……結果可想而知了,得罪了人家,在煤炭局也混不下去了,還好那個時候剛好認識了蘇姐,蘇姐你真是我的貴人啊,要是沒有你,我還不知道我現在幹嘛呢。(純文字)」
「你這傻瓜,不管在哪,你一定要學會明哲保身這個道理,凡事千萬不能和領導對著來,領導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就行了,隨大流,這社會就是這樣子,整個官場風氣也是這樣,哪個領導不願意自己的部下乖乖聽話,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你不懂嘛?。官場本來水就很深,你得投石問路,摸著石頭過河才行。你們煤炭局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榆陽市的經濟支柱就是煤炭產業,改制的事肯定不小,牽一髮而動全身,在這麼大的事情上你還敢和領導針鋒相對,腦子真是一根筋啊。不過我看你學的倒是挺快的嘛,現在在單位倒是很圓滑嘛。」
蘇晴總是這麼有意無意的說一些自己的經驗之談,讓劉海瑞跟著她無意間就學到了不少官場生存法則,感覺如同醍醐灌頂,受益匪淺,笑嘿嘿說:「這不是蘇姐你教導的嘛。」
蘇晴莞爾一笑說:「官場的水很深,我能給你講明白的也不多,很多事情還要你自己慢慢領悟的。不過記住一句話,凡事一定要和領導的想法保持一致,有什麼責任盡量別讓自己身上沾,幹的事越多挨得罵越多,不做事的人永遠沒責任。」
劉海瑞點了點頭,一邊提著大包小包跟著蘇晴往前走,一邊考慮蘇晴說的這些話。想想的確也是那麼回事,就拿身邊的例子來說,自己部門的夏劍,在單位干了五六年了還原地踏步,究其原因就是太愛出風頭了,本來不該自己去做的事還總是硬要去做,而且總是做不好,讓領導越來越反感,結果在單位呆了五六年了還是最底層的職員,連個提干的機會也沒有。
他逐漸的領會了蘇姐的話,在官場混,一定要求一個穩字,切不可太愛出風頭,一來會被眾多競爭對手疏遠,導致沒有人緣,二來會引起領導的反感。
劉海瑞就想蘇晴的傭人一樣跟著她,蘇晴每買一樣東西就堆在他懷裡,一條街還沒有逛完劉海瑞都已經快被一懷抱的東西壓的爬下來了,貓著腰滿頭大汗的跟在蘇晴後面朝前走。走著走著他的目光突然驚愕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朝正對面看了一眼,扭頭就走,誰知剛一轉頭就和後面的人碰了個正著,懷裡的東西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連忙蹲在地上低著頭佯裝撿東西。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從正對面而來的任蘭也看見了他,就加快步子走了上來,蹲下來說:「海瑞,你為什麼躲我?」
劉海瑞神色極為尷尬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書河的將落在地上的大包小包撿起來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著起身就要走。剛一站起來婷婷就走上來了,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掛著甜甜的笑容有些驚訝地說:「海瑞哥哥,你也在逛街啊?」看了一下他手裡提著的大包小包,詫異地說:「咿,海瑞哥哥,你怎麼賣這麼東西啊?怎麼全都是女人的衣服啊?給誰買的啊?」
「海瑞,你為什麼一直要躲我?」任蘭從身後走上來問道。
劉海瑞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說:「我……我沒躲你啊,我才上班半年多,平時很忙,沒時間,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就邁開步子朝前走。
「海瑞,你別對我這樣子好嗎?我知道你是為什麼生氣,但是你想過沒有?有的時候我是沒有辦法的,我要是不那樣做,礦上的生意就不會那麼安安穩穩的了。」任蘭追上他焦急地解釋道。
這時候已經走到前面去的蘇晴還一邊走一邊說話,以為劉海瑞就在身後跟著,說了幾句話見他怎麼沒反應,就回頭一看,發現人不見了。「這傢伙跑哪去了?」蘇晴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朝身後眺望,就看見他和一個身材和容貌俱佳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姑娘站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有什麼事一樣,神色很不安。
「誰呀?」女人的敏感讓蘇晴就起了疑心,轉身直接走上前去不冷不熱地問他:「海瑞,怎麼不走,站在這幹什麼?」
靠!糟了!劉海瑞暗自叫苦,心想千萬不能讓蘇姐看出來他和蘭姐之間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隨即就靈機一動,笑呵呵地說:「噢,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榆陽市新茂礦業的老闆任總,這個是任總的女兒,這是我表姐,是咱們省委組織部部長。」
「任老闆啊。」因為任蘭比蘇晴要年輕差不多快十歲,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要比蘇晴稍微好一點,加上又是煤老闆,蘇晴就顯得有些輕佻地打了個招呼。
任蘭的眉毛一挑,眼睛瞪大了一下,看上去很驚詫,隨即也淺淺一笑說:「蘇部長您好。」
「蘇阿姨您好。」婷婷也在一旁禮貌的問候了蘇晴一聲。
阿姨?蘇晴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有那麼老嗎?不自然的沖婷婷淡淡笑了笑,對劉海瑞說:「海瑞,咱們走吧,一會還有事呢。」
劉海瑞噢了一聲,看了一下有些對他有點不捨的蘭姐和在一旁不明真相的婷婷,就提著大包小包跟著蘇姐走了。
看著劉海瑞跟著蘇晴走了,不明真相的婷婷在一旁對任蘭說:「媽,人家都是男孩子陪著女朋友逛街,海瑞哥哥居然陪他表姐逛街。」
任蘭心裡有事,好像沒聽見婷婷在對她說話,目光直直的盯著劉海瑞遠去的背影,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委屈的光澤。
「媽,你怎麼啦?」婷婷好像看出來她的不對勁了,「你是不是對海瑞哥哥還有……還有那個意思?」
「胡說什麼呢!」任蘭被劉海瑞就這麼冷落了,心裡有點氣不過,對婷婷很不和藹的說。
婷婷微微挑了挑柳眉,有些不知所以的看著她媽最新章節。
任蘭也意識到自己因為一時的想不通對婷婷有些嚴厲了,就笑了笑,緩和了語氣說:「走吧,婷婷,媽媽陪你去多買幾件衣服,明天媽媽就要回榆陽去了。」說完就帶著婷婷朝街另一頭走去。
在相反方向上,蘇晴在前面走著,劉海瑞在後面大包小包提著,滿頭大汗的跟著,蘇晴的步子邁的有點快,劉海瑞一邊追一邊喘氣說:「蘇姐,你慢點呀,我快跟不上了。」
蘇晴這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等他追上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問:「海瑞,你和剛才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沒……沒什麼關係啊,不是給蘇姐你說了她是新茂礦業的老總嘛,工作上的往來認識的。」劉海瑞心裡有點慌,但還是顯得很泰然自若。
「是嗎?那個任老闆看起來倒是長的挺漂亮的啊。她女兒也長得很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還真是一對母女花啊。」蘇晴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語氣有些輕佻地說。
蘇姐你哪裡知道,那對母女花曾經可都是我的床上夥伴啊,劉海瑞有些得意洋洋的想著,同時鬼笑著恭維起了蘇晴來:「我還是覺得蘇姐你比她漂亮,你比她要有味道多了,看上去更有氣質。」
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誇呢,劉海瑞這甜言蜜語把蘇晴誇得心裡很受用,瞋了他一眼,又一本正經的問道:「我看你好像和她不願意說話?你們的關係應該不止是工作那麼簡單吧?」
劉海瑞愣了一下,立刻腦子一轉,鬼鬼祟祟的說:「蘇姐,你不知道,我在煤炭局的時候得罪過人家。而且她和我們王副局長的關係很密切,所以……所以我比較怕見到她。」
蘇晴很輕而易舉的就被劉海瑞給騙的團團轉,打消了疑心,說:「你說你在煤炭局怎麼誰都得罪?領導也得罪了,煤老闆也得罪了,還好你識相,知道主動離開,我看你要是不離開,呆在煤炭局一點前途都沒有了。」
「這不是遇到蘇姐你這個大貴人了嘛。」劉海瑞笑嘿嘿說,「人家算命的說我在27歲的時候會轉運,看來還挺準的。」
蘇晴瞋了他一眼,看他累的滿頭大汗的樣子,說:「我幫你提點吧,看把你累的一頭汗。」
「沒事沒事,不累,一點也不累。」劉海瑞立刻笑呵呵說。
「拿來吧你,別累壞了晚上又沒力氣那……那個了。」蘇晴有些害羞的朝兩邊看了看,從他手裡奪過了幾隻包。
蘇晴提過幾隻包後劉海瑞感覺輕鬆多了,長長出了一口氣,跟著她朝前走去。
這是西京市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週末街上人流如織,熙熙攘攘,陪著蘇姐逛了整整大半天,累的劉海瑞腳底板都酸痛了,蘇晴看上去還興致勃勃的沒逛夠。
走到一家麥當勞的時候劉海瑞叫苦說:「蘇姐,我們歇會吧?」
蘇晴回頭看見劉海瑞皺巴巴著一張臉,看了看手腕的表,差不多兩點了,就說:「那行吧。」朝四下一看,發現一旁正好有家麥當勞,就說:「那咱們就在麥當吃點東西吧?都兩點了,我估計你都餓了。」
劉海瑞說:「蘇姐,算你說對了,我現在是肚子餓得呱呱叫,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沒想到陪女人逛街比踢一場球還累人啊。」
蘇晴淺淺笑笑,和他一起走進了麥當勞,讓他把東西拿著找了位置,自己去點了餐端過來,在靠窗位置坐下來,劉海瑞真是餓壞了,拿起一塊漢堡就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慢點,別噎著了。」蘇晴吸了一口飲料叮囑說。
正說著劉海瑞就噎的打了個嗝,張大嘴瞪大了眼睛,蘇晴連忙將手裡的飲料遞給他讓他吸了一口,劉海瑞才順了氣,拍了拍胸口說:「還真給噎著了。」
「讓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蘇晴白了他一眼,撿了根薯條送進性感的唇間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劉海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放慢了節奏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蘇姐,真沒想到陪女人逛街原來這麼累啊?」
「你一個大男人有啥累的,我都沒覺得累,倒是把你累的。」蘇晴不以為然的白了他一眼說。
「蘇姐,說實話,我腳底板都走酸了。」劉海瑞有氣無力地說。
「沒見你在床上幹那事的時候叫累呢?」蘇晴瞋了他一眼,小聲說。
劉海瑞鬼笑著湊過臉小聲說:「在床上那是全身除了只有一個地方用力,其他地方都很享受嘛。」
蘇晴嫵媚的睇了他一眼,嘴角閃過一抹迷人的媚笑,吸了一口飲料,將頭轉向了窗外,突然看見了劉建國在陪著打扮的珠光寶氣一身富態的老婆從窗外經過,心想這劉建國還真是個妻管嚴,就這樣的老婆,腰如水桶,奶如籃球,肥頭大耳,腿如大象腿,他還真好意思帶到街上來逛。
「蘇姐,你看什麼呢?」劉海瑞見蘇晴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就這樣問。
蘇晴看了他一眼,指點說:「看見那個胖女人沒?身邊那個男人是西京市市委辦公室主任劉建國,以前是你們榆陽市市委辦公室主任,老婆家有個關係在中央幹事,劉建國在榆陽呆了幾年就被調到西京來了,是我親自調動的,當時是省長直接找的我給他說的情。」
劉海瑞認真的看了看劉建國和他老婆,回過頭來說:「難怪會帶著這樣的大肥豬逛街呢。」
「你要是能找個有這種關係的老婆,我看你巴不得呢。」蘇晴說。
劉海瑞鄙夷的看了劉建國老婆一眼,咂咂嘴搖搖頭說:「我可不幹,我怕她騎在身上直接把我壓成一張畫了。」
蘇晴被他幽默風趣的談吐惹得咯咯笑了起來,說:「海瑞,你怎麼這麼沒正經呢。」
「我不正經的時候是人,正經起來可不是人啊。」劉海瑞隨口來了一句在網上的流行語,又惹得蘇晴咯咯的笑了起來。女人就是喜歡和這種談吐幽默風趣的男人在一起,再加上劉海瑞長的高大帥氣,性能力又出色,蘇晴簡直對他愛的無以復加。
「蘇姐,你看你看。」劉海瑞隨意把頭朝窗外一看,就發現了鄭禿驢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一前一後的走在街上,故意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明顯可以看出來兩個人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係。
蘇晴在他的提醒下放下飲料,朝窗外一看,就看見鄭禿驢走在前面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後面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漂亮的姑娘。
「這老鄭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都一把年紀了還挺有閒情雅致的啊。」蘇晴戲謔地輕笑著說。
「蘇姐,你說鄭主任和那姑娘什麼關係啊?」劉海瑞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明知故問道。
蘇晴瞥了他一眼說:「你看不出來嘛?肯定不是什麼正常關係,不是情人就是二奶,現在當官的那些男的,平時花天酒地,免不了沾花惹草,哪個沒個三妻四妾的。」
「我要是我們鄭主任絕對不會這樣的,家裡放著那麼個漂亮的老婆,卻跑出來陪這些好吃懶做的小姑娘逛街,真是的。」劉海瑞隨口說道,為鄭禿驢家裡那個看上去身材容貌都保持的很好的老婆感到不平。
「老鄭的老婆很漂亮?」蘇晴問道,女人對這些問題都比較感興趣。
「是挺漂亮的,那次不是拿著蘇姐你給我的表去他家裡做客嘛,發現他老婆還真不錯的。」劉海瑞說。
「和我比起來呢?」蘇晴心想鄭禿驢的老婆年紀上應該和自己差不多,於是就有些嬌羞地問他。
「哪能跟蘇姐你比啊。」劉海瑞不假思索的說。
「那你還說她漂亮?」蘇晴知道劉海瑞這是恭維自己,於是就顯得有點半信半疑。
「是挺漂亮的,身材和蘇姐您差不多,相貌上也還可以,但是從氣質上來說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女人嘛,氣質是最重要的。」劉海瑞能言會道的說。
劉海瑞的話讓蘇晴心裡很受用,神態嬌媚的看了他一眼,隨意的看了一眼窗外走遠的鄭禿驢,突然想起來委託他的事情,就問劉海瑞:「對了海瑞,去黨校培訓的事情你們鄭主任給你說過了沒?」
「沒有啊。」劉海瑞隨口說。
「怎麼還沒給你說啊?」蘇晴有些疑惑。
「還沒說呢。」劉海瑞不以為然地說,「蘇姐你都給他打過招呼的,肯定沒什麼問題的。」劉海瑞覺得既然是蘇姐給鄭禿驢打過招呼了,自己去黨校培訓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什麼意外。
蘇晴哦了一聲,心想劉海瑞說的也對,她給鄭禿驢打過了招呼,那這件事就沒什麼問題了,隨即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是直到週一早上,劉海瑞才知道單位確定去黨校培訓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夏劍。
這天早上來到單位,經過藍處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裡面藍眉在裡面叫他:「小劉,你進來一下。」
因為週六和藍處長在她家發生過那樣超出上下級關係的床上接觸,劉海瑞對藍處長就不像以前那樣有種退避三舍的敬畏感了最新章節。加上覺得自己今天一得到安排就準備去黨校培訓了,所以就顯得春風得意的走進了藍眉的辦公室,順便隨手關了上門,有點色迷迷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藍處長說:「藍處長,怎麼啦?」
藍眉本來是要有正事給他說,一看見他這幅色迷迷的樣子,就板直了臉,微微紅了臉,用妖異的目光直視著他說:「劉海瑞,我看你尾巴又翹起來了啊?」
「藍處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劉海瑞笑的有點色,一邊說一邊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就情不自禁的落在了藍眉解開一粒襯衣扣呈現出一片倒三角的香肌雪膚上。
藍眉仰起有些微微紅潤的臉,挑著柳眉,目光妖異地看著他,別有韻味地說:「劉海瑞,你是不是覺得你和我發生了那……那樣的關係,在單位就不用怕我了?」
劉海瑞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有點小看藍處長了,她可是警告過自己,在單位必須要像平常一樣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看見藍處長對他的態度又如從前那樣冷傲,怕自己太驕傲的話會引起她的反感,導致在工作上受到為難,於是就立刻將目光從藍處長胸前的那片香肌雪膚上移動開,訕笑著說:「我哪裡敢啊。」
「我看你就是敢,你剛才往我哪裡看呢?」藍眉挑著眉不緊不慢地問。
「沒……沒往哪裡看呀。」劉海瑞裝起了糊塗。
藍眉哼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冷不熱地說:「劉海瑞,你別以為和我發生了那種關係就不怕我了,我可告訴你了,在單位我還是你的領導,是你的上級,首先你的尊重我,要不然別說我們發生……發生那種關係,就算你是……是我的男人,我也會六親不認的。」說著藍眉的臉色更加紅潤了,有些羞澀的微微垂下了頭。
劉海瑞也一直牢記蘇晴的忠告,在單位一定要保持低調,不能太張揚了。所以即便是和藍處長之間干了只有夫妻間才能幹的事,但是還是告誡自己不能因此就在藍處長面前太驕傲。保持謙遜,保持謙遜,劉海瑞在心裡暗中告誡自己。「藍處長,我可是對你比對**還要尊重的,您放心,我絕對絕對會踏踏實實工作,絕對絕對不會讓您難看的。」
看見劉海瑞的態度還算謙遜,藍眉便抬起了頭,緩和了語氣,顯得一本正的說:「這些事就不說了,我叫你來是想問一下,你準備一會就去找紀檢委的張書記,你說可以麼?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劉海瑞想了想說:「藍處長您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那就找找看吧,看張書記怎麼說。」
「你意思讓我去找張書記?」藍處長徵求他的意見,其實在自己被鄭禿驢下了春藥侮辱這件事上,藍眉雖然一直警告鄭禿驢說要檢舉他,但因為鄭禿驢是建委主任兼黨組書記,是全權掌握建委的一把手,她還是有不少顧慮的,同時又怕萬一這次自己妥協了,鄭禿驢會覺得自己好欺負,以後會變本加厲的對自己。所以藍眉有些猶豫不決,就想聽聽劉海瑞的看法。
這件事劉海瑞本來就是局外人,只是冒了很大風險幫她拿回了鄭禿驢用來威脅藍眉的那些艷照。為了不讓藍處長將來繼續受到鄭禿驢無休止的騷擾,怕她成為鄭禿驢發洩獸慾的玩物,所以對她要檢舉鄭禿驢持贊同的看法。「嗯,藍處長,你這次如果就這麼算了的話,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劉海瑞說。
有了劉海瑞的支持,藍眉橫下一條心,準備一會就去紀檢委找張書記揭發鄭禿驢的禽獸行為。「好了,小劉,你先去工作吧。」下了決心,藍眉看了一眼劉海瑞,吩咐出去。
「那行,藍處長我先出去了。」劉海瑞就退了出去,來到辦公室坐下來,將桌子上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又掏出鑰匙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新的筆記本裝進了皮包裡,隨時等待著上面的安排準備去省委黨校學習。
但是令劉海瑞感到意外的是他從懷著胸有成竹的心情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十點多的時候就有點感覺不對勁了,而且更讓他有點難以理解的是一般領導在的情況下夏劍從來都不會遲到早退的,怎麼今天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見人,而且平時亂糟糟的桌子上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這一連串奇怪的事情讓劉海瑞隱隱預感到了一種不妙的徵兆,又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了一會,斜過身子湊過頭訕笑著問對自己失去熱情的鄭茹:「鄭茹。」
叫了鄭茹一聲,不知是故意裝作沒聽見不想理他還是真沒聽見,沒有搭理他。於是劉海瑞伸過手去在她的胳膊上捅了捅,人家鄭茹剛好在資料上寫字,一下就筆尖一滑,一份資料就廢掉了,轉過臉來氣呼呼道:「你幹嘛啊!沒看見我在寫東西嗎?好端端一份資料就這樣費了!討厭得很!」
劉海瑞嚇得捂了捂嘴,看她氣呼呼的將資料完成一疙瘩用力的丟進了垃圾簍裡,就沒敢說話。又轉向另一邊湊上前去小聲問小趙:「趙哥,夏哥今天怎麼沒來啊?是不是請假了還是?」
小趙向來只是老老實實的干領導給他安排的工作,對單位裡為了一件有利於前途的事就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不感興趣,也不關心,所以對單位確定讓夏劍去黨校培訓的事也是一無所知,就轉過頭想當然說:「可能是請假了吧,他老婆懷孕了,可能在家裡照顧老婆吧。」
劉海瑞噢了一聲,但是想想應該不會吧?據他所知,夏劍那種人可絕對不會因為要照顧老婆就丟下工作不顧了,他是個很有野心的傢伙,喜歡在領導面前裝逼,應該不會丟下工作不顧的。
正在劉海瑞隱隱感覺到夏劍平白無故的沒來上班和去黨校學習的事有一定關係的時候,一旁的鄭茹大概是聽見他剛才和小趙的對話了,就一邊低頭干自己的事情一邊冷嘲熱諷的自言自語說:「夏處長去黨校學習了,讓某些人失望嘍。」
「什麼?鄭茹你說夏劍去黨校學習了?」劉海瑞感覺很是驚詫和失望,情急之下連夏哥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鄭茹斜睨了他一眼,一邊繼續干自己的事一邊哼笑了一聲,不冷不熱地說:「夏劍去黨校學習你有意見嗎?」
「小鄭,你說夏哥去黨校學習了啊?」一旁對這件事一直不感興趣的小趙也覺得有些驚訝,因為他最清楚夏劍的為人和能力了,對單位把這個好機會讓給夏劍這樣只會溜鬚拍馬擦**而一點工作能力也沒有的人有點不明白。
鄭茹不緊不慢的說:「是單位領導開會研究決定的。」
劉海瑞真的是太失望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機會怎麼會讓夏劍給爭取到?就算鄭禿驢對自己有意見,不願意把這個機會給自己,那至少留給他女兒啊,夏劍在單位一沒關係二沒能力,能得到這個機會還真是奇跡。
劉海瑞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一時感覺天都暗了下來,為什麼既然定了這個事不通知呢?「是……是什麼時候開會研究決定的?怎麼也通知一下呢?」劉海瑞一時神色極為尷尬地問鄭茹,聲音挺起來都沒了往日的氣勢。
「上個禮拜五就開會決定了,再說了確定了誰去就通知誰,又沒確定讓你去,為什麼要給你通知呢?」鄭茹不緊不慢的說,語氣間帶著冷嘲熱諷的意思。
自己覺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這麼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這讓劉海瑞感覺失望透頂了,加上鄭茹對他語氣裡流露出來的冷嘲熱諷,讓劉海瑞一時火氣很大,又無處發洩,就暗自咬牙切齒,將拳頭攥的緊緊的,把全部的火氣寄予藍處長的身上,希望在她的檢舉下鄭禿驢會被打倒,好好出一口惡氣。
**的!劉海瑞暗自罵道,夏劍已經去了黨校學習,這件事已經定了,想要改變也不可能了。劉海瑞憤怒之下漸漸的心灰意冷,整個上午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得一言不發,心不在焉的也沒心思工作了。自從早上藍眉徵求了劉海瑞的意見,打發他去上班後在辦公室裡來回跺了跺步子,最後心一橫就打開辦公室門出去了,直接上到四樓紀檢組張書記的辦公室門口。猶豫再三,終於伸起手敲起了張書記的門。
「誰呀?進來吧。」張書記在裡面應道。
於是藍眉就惴惴不安的推開了門,紀檢書記是個老頭,藍眉推開門的時候他正靠在辦公椅上手裡端著一盞小茶壺,一邊抿嘴一邊看電視劇,不時的隨著電視劇的情節而哈哈笑一下。
「張書記。」藍眉見他還在對著電腦目不轉睛,看也不看自己一下,就主動叫了一聲他。
「噢。」張老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突然一聽是個女人,就立刻才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動到門口,一見是藍眉,就隨手點了一下鼠標將電視劇暫停,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瞇瞇地說:「小藍啊,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來啦?」紀檢組的本職工作就是負責查處單位幹部職工的違規違紀問題,由於中國是個人情社會,久而久之,各政府單位紀檢委基本上形同虛設,張老頭就整日喝茶看電視打發度日。由於紀檢委工作性質緣故,平時和其他部門沒什麼業務來往,對於藍眉突然的不約而至張老頭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同時有些喜出望外,畢竟他這個紀檢委書記的辦公室裡很少有女人過來的。
「張書記,我想向您舉報一些事。」藍眉低著頭說。
張書記感覺很意外,他在這個紀檢書記的位子上坐了多少年了,單位裡還從來沒有哪個部門領導來主動找他舉報過什麼的,就撓有興致的「噢?」了一聲,坐直了身子說:「小藍你先把門閉上進來坐下來再說。」
於是藍眉就走進來將門閉上,走到沙發前正襟危坐,低著頭一想到自己要揭發的這件事有損自己的名譽,就有點猶豫不決了起來,半天不開口。
張老頭看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就端起茶壺抿了一口茶,笑瞇瞇說:「小藍,你要舉報什麼事情?你說吧。」
藍眉在心裡做了一番鬥爭,心想已經來了這裡,要是再打退堂鼓的話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於是就狠了狠心,支支吾吾地說:「張書記,我要舉報……舉報鄭主任。」
「什麼?你說你要舉報鄭主任?」張老頭一聽說她舉報的人竟然是建委一把手鄭良玉,頓時一臉驚詫。
「嗯。」藍眉點了點頭。
「你……你要舉報鄭主任什麼?」張老頭有些一頭霧水的問,同時感覺藍眉這女人未免有點太膽子大了,居然連單位的一把手都敢舉報,雖然張老頭一聽說她舉報的對象是鄭禿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無能為力了,但還是想知道一下藍眉為什麼要舉報他,是因何事而起的。
藍眉低著頭支支吾吾說:「鄭主任他……他侮辱了我。」
「鄭主任侮辱了你?他怎麼侮辱了你?」張老頭頓時來了興趣,隱約已經明白事情的大概了,但還是想知道一下詳細經過,想知道看鄭主任是怎麼侮辱這個單位裡最為絕色美艷的少婦,見藍眉低個頭很不好意思陳述詳細經過,就補充說:「小藍,你把事情具體經過給我說一下,我看這事紀檢能不能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藍眉錯誤的以為老張頭是個正派人物,就低著頭支支吾吾的開始陳述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兩個禮拜前的一天晚上鄭主任打電話說和國土局馮局長在一起吃飯,讓我順便過去談一下工作上的事,我就過去。吃完飯後馮局長先走了,鄭主任說喝的有點多,讓我扶他去酒店的房間休息一下,我就扶了上去。後來鄭主任給了我一瓶飲料,我喝過以後才知道……知道飲料裡下了春藥,喝了飲料後我漸漸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醒來後才發現鄭主任在我旁邊躺著,什麼都沒穿,他還……他還趁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拍下了我的裸照威脅我……張書記,您是管單位這些事情的,鄭主任這種卑鄙下流的行為您一定得幫我做主啊。」
張書記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後就用一種很不正經的目光盯著一直害羞的低著頭的藍眉仔細打量起來。早就知道藍眉是單位的一朵花,但是性格太高傲,老公方軍雖說和她離婚了,但礙於方軍在省委統戰部工作,單位也沒人敢刻意去招惹她。這次方軍被省紀委查處,算是栽了,這個美艷少婦失去了保護傘,難怪鄭主任會用那麼下流的手段來佔有她呢。張老頭一雙賊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藍眉曼妙玲瓏的身材,心想這麼個美艷動人的絕色少婦被老鄭給糟蹋了的確是有點可惜。不過這件事他也是無能為力啊,要是藍眉舉報的是別人的話,出於憐香惜玉,興許他還會幫藍眉討個公道。但糟蹋她的人卻偏偏是建委一把手黨組書記鄭良玉,他雖是紀檢書記,但還沒那個膽量去查一把手。於是拿起玉質過濾嘴,從桌上的軟中華中抽出一支煙插上,將玉石過濾嘴叼進嘴裡,點上火吧嗒吧嗒吸了兩口,瞇著眼睛佯裝在考慮這件事。
藍眉見張書記聽完她對整件事的陳述後沒什麼動靜,就抬起了頭,臉上瀰漫著一層惑然的霧氣,小聲說:「張書記,這件事還請您為我做主,把單位中這樣的敗類給查處掉。」
張老頭斜靠在椅子上一邊吧嗒的抽著煙一邊瞇著眼睛佯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小藍,你先別急,讓我想想看怎麼幫你處理這件事。」
藍眉見他在思考,就沒做聲,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他想辦法。
張老頭悠長的吸了一口煙,將小茶壺端起來吸了一口,發現裡面沒水了,就吩咐藍眉說:「小藍,你先幫我添點水,讓我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該怎麼幫你。」
藍眉就立刻起身走過去端起張老頭那盞別人送他的據說價值好幾萬的紅砂茶壺走到一旁飲水機旁添水。張老頭看著藍眉曼妙的背影,不由得兩眼就放起了光,很想知道這個美艷少婦的身材到底有多霸道。那細軟的柳腰,平直的玉背,豐腴渾圓的翹臀,筆直修長的雙腿,無一不讓張老頭感到心動,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著藍眉又圓又鼓的**,一時都忘記了抽煙。直到藍眉往茶壺裡添滿了水轉過來的時候張老頭才再次瞇著眼睛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藍眉端著茶杯過來一邊將茶壺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一邊說:「張書記,水添滿了。」
張老頭佯裝猛的回神,笑瞇瞇地說了聲:「謝謝小藍啊。」
「張書記,我揭發的這件事您看?」藍眉急於知道張書記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很想看到鄭禿驢被查處的時會是什麼反應,這口氣別在她心裡很不舒服,有時候做夢都能夢見那晚被他**的情形,就好像一隻惡魔趴在自己身上肆意的蹂躪自己一樣。
張老頭端起茶壺微微抿了一小口茶水,抿了抿,咂了咂嘴說:「小藍,你先坐下來,讓我好好想一想,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藍眉也知道自己檢舉的人是鄭禿驢,張書記肯定也有壓力,便退回去坐在沙發上等他繼續想辦法。
張老頭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問她:「小藍,你說鄭主任不光下藥玷污了你,還拍了你的裸照?」
藍眉微微紅了臉,點了點頭。
張老頭倒是很想看看眼前這個美艷的少婦一絲不掛時有多身材有多火辣,就別有用心地說:「那些照片是證據,那你手裡有那些照片沒?要是有那些照片的話就交上來,我這邊就有證據可以幫你了。」
「我……我沒有。」藍眉說,「那些照片都是怔住人他拍的。」
張老頭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一會說:「小藍,是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消息,這件事你也知道,你檢舉的人不是其他人,是咱們鄭主任,我這邊會有壓力,你讓我想想辦法,等我的消息吧。」
張老頭說的話藍眉也理解,於是就起身說:「那張書記我先下去了,這件事還望您幫一下我,我不想讓成為鄭主任的玩物。」
張老頭笑瞇瞇地說:「小藍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考慮一下該怎麼辦,再給你消息。」
藍眉點了點頭,抹了一把鬢角的碎發說:「那張書記,我先下去了。」說完就走出了張老頭的辦公室。
向張書記揭發了鄭禿驢的獸行,滿懷希望的朝樓下走去,誰知真是冤家路窄,一走到三樓的時候就迎面碰上了從樓下走上來的鄭禿驢。藍眉不僅有些緊張起來,低著頭就當沒有看見一樣朝下走,誰知鄭禿驢卻堵住了她的去路,冷笑著問:「小藍,上哪去啦?是不是去辦公室找我啦?走,有啥事去我辦公室慢慢說吧。」說著就一點也不介意的去攬她的腰。
藍眉由於已經向張老頭檢舉了他,加上現在是在單位,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她也不用畏懼他,就粗了氣,大聲呵斥道:「你滾開!」
「喲,這麼生氣幹嘛?」鄭禿驢將手收了回來笑呵呵問,「是不是覺得我手裡沒你的那些照片了,就不給我面子啦?」
藍眉冷眼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什麼話也不說就走下樓去了。鄭禿驢看著她下樓的背影狡詐地笑著說:「小藍,你好好的想一想,和我作對沒什麼好處的,想明白了來我辦公室。」說完就壞笑著朝走廊一頭的辦公室走去。
等著被查吧!藍眉暗自心說,嘴角擠出一絲冷笑,頭也不回的走下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鄭禿驢春風得意的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剛點上一支煙,就聽見門被人「匡匡匡」的敲響了,與此同時傳來了紀檢組張書記的聲音:「老鄭,在不在?」
「張書記,在,進來吧。」鄭禿驢熱情的應道。
於是門推開了,張老頭端著那盞心愛的紅砂小茶壺踱著步子走了進來。雖然自己是建委一把手,但由於紀檢組的特殊職責,鄭禿驢還是得賣幾分面子給這張老頭,就起身熱情地呵呵笑道:「張書記啊,什麼風把你吹下來啦?快坐,快坐。」
「閒著沒事,下樓來坐坐。」張老頭笑瞇瞇的說著,踱著步子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鄭禿驢坐下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抽出兩支,扔給張老頭一根,自己點上一根,吸了一口笑呵呵說:「張書記你可是貴客啊,你這不在四樓享清福,怎麼跑下來啦?是不是來監督我的工作啊?哈哈……」
張老頭將茶壺放在茶几上,從上衣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那隻玉石過濾嘴,將煙一邊朝裡面塞一邊笑呵呵說:「鄭主任看你說的,你的工作還用我督查嘛,再說咱也沒這個權利啊。」
鄭禿驢不動聲色的哈哈笑了笑,心想這老傢伙十天半月不下來一次,一天到晚呆在辦公室裡喝茶看電視的享清福,這一下來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臀的,就彈了彈煙灰,笑呵呵說:「張書記,是不是上頭又有什麼安排啦?」
「沒啥安排,我就是下來坐坐,這成天呆在辦公室裡也憋得慌,下來透透氣,找鄭主任嘮嘮嗑。」張老頭叼上裝好煙的過濾嘴一邊點煙一邊說。
「也是,張書記一天到晚也沒啥事,辦公室呆時間長了的確是挺悶的,以後就下來坐坐。」鄭禿驢笑呵呵說。
張老頭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長長的煙圈,問:「鄭主任最近一段時間在忙啥呢?」
「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今年政府對高新區的發展規劃已定位,這事情就太多了,簡直是忙得不可開交啊。」鄭禿驢說。
張老頭哦了聲,點了點頭,笑呵呵說:「西京市這兩年城市建設太快了,鄭主任你可是功不可沒啊。」
「不敢當不敢當,這是咱們建委全體同志們的功勞,也包括張書記你在內嘛。」鄭禿驢能言會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