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要讓趙達這個記者離開媒體隊伍,像他這樣人品低下的記者,不會在媒體這個領域做出任何的貢獻。請記住本站的網址:。相反,這種拿了別人錢財就替人說話,沒有媒體職業道德的人,如果讓他繼續待在這麼重要的媒體中工作,將來說不定還會弄出什麼名堂。
這次趙達在媒體上質疑雲嶺縣礦難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後做文章,趙達只是他們利用的一顆棋子。第二天早上,小劉給我發來信息,說是經過他暗中調查,這次讓趙達在省報上發表這篇文章,是得到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馮宇強默許的。如果這次趙達在媒體上發表這樣的文章是馮宇強的授意,那事實就很明顯了,馮宇強是彭康生的人,說明這背後就是彭康生在做文章。
表面上看,彭康生是想要做我的文章,雲嶺縣的事情似乎和我有直接的關係,畢竟我在雲嶺縣當縣長的時候整頓了稀土礦業,讓紫光礦業公司來經營了雲嶺縣的稀土礦,這次雲嶺稀土礦業出事,自然就被人懷疑我在這次礦業重組的過程中得過好處,幕後的這人要抓住我和雲嶺這次礦難做文章,無非就是想以我為突破口,真正的矛頭開始對準了鄧洪波的身上。
我想要保護好自己,就得保護鄧洪波不被受到影響,現在我們兩人的前途是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特別是我,今後能不能在仕途上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鄧洪波起著很關鍵的作用。在東平省這個地方,大家心裡都清楚我是鄧洪波的人,也有人把我們稱之為嶺南幫,↘官↘場↘↘↘!——>.cwa而且,就連陶武成都被他們劃到了嶺南幫的範疇中,嶺南幫在東平官場中佔據著很大的力量。
之前有人想要抓住元達集團公司上市的這件事情來做文章,想從元達集團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安排人暗中到嶺南去查訪,還找了元達集團的財務總監瞭解情況,以為可以在元達集團上市的過程中抓到把柄。可是,就在這一幫人折騰的時候,沒想到我們也展開了突然的反擊,讓紀檢委開始對溫麗和她身邊的這些利益群體進行調查,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紀檢委就拿下了和溫麗有利益往來的幾個幹部。這幾個幹部,也都是彭康生一手提拔起來的,這讓彭康生心裡很不舒服。他們在元達集團的身上就無功而返,還沒有調查處名堂來,就趕緊想辦法給自己擦屁股,很怕我們抓住了他們的尾巴。
如今,雲嶺縣發生了這場礦難,讓對方看到了可以抓住我們嶺南幫把柄的時機到了,於是,又開始想辦法在雲嶺縣的這次礦難過程中做文章,他們不去關心怎麼恢復礦山的開發,恢復雲嶺縣經濟的發展,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整倒競爭對手的事情上。
我知道這次讓人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是馮宇強的授意,這讓我心裡對他更加的不滿,尋思著找機會把馮宇強給趕出省政府。我相信以馮宇強的人品和他的私慾心,就一定會在平時的工作中落下把柄,主要我們用心去調查,就能抓住馮宇強的短處,到時候彭康生想要保他都難。
我們心裡也清楚,想要把彭康生直接拿下來,還需要做一些動作,還需要有足夠的證據。畢竟,彭康生是省裡主要領導,貴為副省長,不是一般的小幹部說撤職就要撤職的,想要讓彭康生在這場權力的博弈中失敗下來,就得從他的身邊人物著手。彭康生的身邊最對他構成威脅的人不是外人,正是他的親人溫麗,在我看來,溫麗就是彭康生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只要把溫麗這一顆定時炸彈給引爆,我相信彭康生也自身難保。
只不過,溫麗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利益鏈,想要引爆溫麗這顆定時炸彈還需要一個時機,需要等待一個好的契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夠從溫麗的身上做文章,一舉讓彭康生沒有翻身的餘地。
小劉做事還算是利索,我把這件事情交待給他之後,沒兩天時間,小劉就給我帶來了好消息,經過他的努力,趙達被單位開除。開除的理由和這次寫文章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小劉通過一些渠道收集到的證據,證明趙達在做記者的過程中,多次收受別人的好處費,這些證據都很清晰,在證據面前,趙達也沒有可以辯解的理由,省報領導只好作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這次是省政府的秘書去找的省報領導,省報領導可能就會聯想到這是省政府領導的授意,不希望有趙達這樣的記者在媒體上胡言亂語。這次的文章是指責雲嶺縣政府官員,↘官↘場↘↘↘!——>.cwa如此大的礦難關係著不少領導的前程,真要是把事情的真相給揭露出來了,可能會有很多幹部受到牽連,我相信省報的領導班子心裡也明白,清楚陶省長和鄧副省長都不想看到這種文章的出現。
趙達被開除之後,媒體上就再沒有這樣的文章出現,我通過這麼一操作,也算是解決了雲嶺縣的危機。只是,這樣一篇文章的出現,又是在給雲嶺縣的領導班子敲響了警鐘,時刻的警惕著有人會拿雲嶺縣這次礦難的問題做文章。
小劉把情況給我匯報之後,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給雲嶺縣縣長高俊打了電話過去。
「老高,媒體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寫這篇文章的記者趙達已經被單位開除了,算是給雲嶺縣暫時緩解了危機。」
「真的,老領導,這次要多謝謝你的幫忙了。要是沒有你的這次幫助,恐怕這次媒體的事情就要給我捅出簍子了。」
「老高,這次的危機雖然是解決清楚了,但是,雲嶺縣這次的礦難事故還得繼續做好工作,要妥善的處理好這次礦難家屬的安撫工作,以及整頓好礦山,讓礦山恢復正常的開發。雲嶺礦山是你們縣的主要財政收入,也是當地老百姓務工賺錢的地方,有了礦山的正常運轉,才會有你們雙方的利益,我相信當地的村民們也希望雲嶺稀土礦山能夠盡快的恢復正常。所以啊,這段時間你們要把工作的重心放在這個方面。」
「我們已經在盡快的落實礦山的恢復工作了,這次經過了嚴格的整頓,也要求紫光礦業公司對現場多安排監管人員,加大對開礦現場的監管工作,同時也要加強安全的教育工作。秘書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今天這樣的礦難事故再次發生了,也經受不起這種沉重的打擊。」
「你明白就好,這種礦難事故真要是再發生,你們整個領導班子都直接向組織部門提出辭職吧,我可把醜話說到前面。」
「老領導,我明白你的用心,你放心,雲嶺縣這邊的事情不會再給你惹任何的麻煩出來。」
「老高,你要明白,這不是我的什麼麻煩,現在你才是雲嶺縣政府的一把手。」
「是,是,老領導我剛才的話說得不對,確實,這次事故的發生,我作為雲嶺縣縣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高俊以為我是在怪他剛才說的話,其實,我內心裡也沒有這麼想,只是要讓高俊自己清楚,他作為雲嶺縣縣長,要對自己的監管不力負有責任。
高俊掛了電話,眼前的這把懸著的利劍我是幫他們雲嶺縣解除了,下面該怎麼做,雲嶺縣的經濟建設路子要怎麼走,走向何方,這都是他們領導班子要關注的問題。我現在離開了雲嶺縣,應該說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雲嶺縣今後要怎麼發展,這些都是高縣長要去考慮的工作。
下午,省裡召開政府辦公會議,會議工作是彭康生主持,彭康生果真在會議上提到了我們有些幹部違規做事的問題。
彭康生指出,這次雲嶺縣發生礦難,是我們有些幹部瀆職,還在會議上提出要對雲嶺縣的領導班子進行調整。我聽了這話,知道彭康生是要借這次機會做雲嶺縣的文章,當是也不顧場合,就和彭副省長爭執了起來。當天的會議上,鄧洪波副省長也參加了會議,要不是他的制止,我和彭康生的爭執還會繼續發生下去。
彭康生在提出要對雲嶺縣領導班子的問題進行重新考慮的時候,我提出了質疑,說雲嶺縣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得很好,從一個落後的貧困縣逐步走向了經濟發達縣,這都是雲嶺縣領導班子的功勞,現在某些領導指責雲嶺縣領導班子不合格,那怎麼樣的領導才算是合格呢,我問彭副省長,他又合適的人選安排到雲嶺縣去嗎。而且,雲嶺縣的環境特殊,不是一般的同志都可以到雲嶺縣創造出奇跡來。
在這麼多的人面前我一個下屬質疑領導的講話,這讓彭康生心裡很不舒服,他剛端起水杯想要喝水,聽到我這麼說,就把水杯重重的給放回了桌子上面,發出砰砰的一聲響動。
彭康生瞪了我一眼,說了一句,沒規矩,該你說這話嗎。
鄧洪波擔心我和彭康生會繼續這樣鬧下去,也會讓彭康生在這麼多人面前沒有面子,鄧洪波就咳嗽了一聲,讓我少說兩句,要尊重領導的講話和意見。接著,鄧洪波就彭康生提出的問題也解釋了一下,說了一下他的想法,表面上是在幫助彭康生挽回面子,實際上也是在反對彭康生剛才提出的建議,鄧洪波在這番口舌之戰中,他是肯定了現在雲嶺縣領導班子的成績,說明鄧洪波是不支持彭康生剛才的想法。
被我這麼一折騰,心裡肯定不舒服,但他沒有放棄,馬上又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彭康生在這次政府會議上提出了前幾天省報上那篇文章的內容,他說,省報記者質疑了這次雲嶺縣礦難的死亡人數,那我們在這次礦難中的死亡人數就據實上報了嗎,是不是應該在這種質疑中好好的弄清楚情況。
彭康生的意思是在告訴在座的同志,既然有記者在質疑雲嶺縣這次礦難人數,那上級政府部門就應該去調查清楚情況,不管能不能在礦難的問題上查出新名堂,彭康生故意在這個時候提到報紙上的這篇文章,好像就是要使壞,擾亂了我和鄧洪波的思路。
我聽到這話,心裡就更急了,又想要和彭康生爭執起來,想站起來和他來一場決鬥。可是,鄧洪波使勁的給我使眼色,要讓我保持冷靜,他自己和彭康生展開了爭鬥。
鄧洪波態度強硬起來在,直接的反問了彭康生,說雲嶺縣的礦難問題已經對外宣佈了,也解決好了這次礦難的後續工作,我們作為上級領導更不能質疑基層幹部的工作態度,要是這樣做不就是要引起雲嶺縣領導班子的寒心嗎。如果真是這樣做了,是不是就對目前雲嶺縣領導班子對當地經濟建設作出的貢獻給予否決嗎。
鄧洪波最後還說,如果彭副省長對這篇文章感興趣,想要對雲嶺縣的礦難事故繼續深入調查的話,那彭副省長就安排人去調查吧。不過,前提有一點,不能因為某些人對雲嶺縣一些領導幹部的不滿,就想要拿這次礦難來做文章,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相信雲嶺縣的領導班子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後,肯定會傷心,會覺得他們這幾年對雲嶺縣的付出沒有得到肯定。
這樣一番反駁,讓彭康生頓時啞口無言了,也讓鄧洪波這樣的反駁把彭康生想要說的話給反駁了回去。彭康生就擺了擺手,說,這只是他對報紙上那一篇文章的看法,不代表自己也對這次礦難事故調查結果的質疑。
鄧洪波又說了一句,說彭副省長要是對這次礦難調查的處理結果有意見,那就去調查,讓事實來說話。我當時心裡真擔心,要是彭康生突然提出想法,真要對雲嶺縣的這次礦難事故展開調查的話,那恐怕就有點危險,好在彭康生並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來,還是等洪波比較瞭解彭康生的做事風格,他相信彭康生在這個時候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才敢當著彭康生的面提出這種質問。
在這個會議上爭執了一番,在雲嶺縣的問題上算是完成了一個話題。又讓我意外的一幕發生了,鄧洪波竟然展開了反擊,開始指出一些領導縱容身邊的人以權謀私,甚至進行權錢交易,在我們東平省,就有一些幹部家屬在外面從事商業活動,這在東平省引起了極大的負面影響,鄧洪波提出要堅決查處這樣一種行為,不能讓權力被一些生意人拿來當成他們謀取個人利益的保護傘。
這話我聽出了味道,也對鄧洪波在官場中的權力駕馭能力表現出佩服,他真是一個陽謀的高手,經過這樣一個挑戰,反而把彭康生給為難住了。在座的這麼多幹部心裡其實都很清楚,鄧洪波這會兒提出的問題,直接的擊中了彭康生的要害,因為鄧洪波想說的這個人就是彭康生的家屬溫麗,溫麗在外面仗勢著家人的權力進入商業,開始以權謀私,這在東平省已經不是什麼新的話題,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因為有彭康生這樣一個強大的靠山,很多部門知道溫麗的違法違紀行為,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處理,結果,反而倒是助長了溫麗的這種濫用職權的行為,也在東平省引起了很多人的強烈不滿。
鄧洪波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竟然會場中有人也附和了鄧省長的想法,說我們的幹部有時候把手伸得太長,去干預了市場經濟,有的人甚至在干預商業行為的過程中被**掉,我們不能再這種問題上掉以輕心,要正視這樣一種錯誤。
我帶頭鼓掌起來,對這位領導的講話表示支持,這下讓彭康生更加的有點不舒服了,臉上馬上表現出一種不滿的情緒,也開始把心裡對我的不滿表現在了臉上。我看到彭康生的那一副表情,心裡就在偷笑著,因為鄧洪波確實是說到了他的要害之處,這也是彭康生最擔心被人提起的。在前一段的時間裡,紀檢委的人就在開始調查溫麗,查溫麗身邊和她有利益關係的人,這讓彭康生隨時都感覺到背後有人要收拾他,找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