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男緋色官途(484)
第一次接觸陸大東,陸大東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城府很深,是在商業上面滾爬多年打拼出來的人物,這種人做事的任何目的就是以利益為前提,為了利益,可以採取任何的手段,所以,像陸大東這樣的人物不是那麼好相處。
不過,從今天公司主要領導的介紹中,沒有一個姓廖的,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信息,還真不容易把萬豪集團公司和廖小柔的家族聯繫起來。我在參加過幾次的公司慶典,萬豪集團出手是最闊綽,最大方的,每個參加慶典的貴賓都有一份紀念品,都是上萬元的價值,要麼是手錶,鋼筆,或者就是精美的男士皮帶等等。而且,這些產品還有一個特別之處,產品的包裝盒上面都打著萬豪集團紀念品幾個字,說明這些產品都是找廠家特別定制。
萬豪集團公司的闊綽大方,也讓參加慶典的其他商業大佬們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競爭對手的出現,今後東平省的房地產企業又要掀起一場整合,小的房地產企業很有可能在今後激烈的競爭當中被擠掉,要麼就是被大的集團企業兼併,也有企業被迫的去轉型,慢慢的抽身從房地產中脫離出來。
東平省這幾年的城市化建設在全國來說都走得比較快,很多大的房企都開始把東平省定為他們的目標市場,這兩年的時間裡,就中國十大房地產企業裡面,一半以上的房企在東平省有了項目,有一兩家外地房企在東平省的項目面積甚至超過了東平省本地最大的房地產企業恆光房地產集團。如今,外面的大型房企都開始湧入東平省,要來分享東平省的城市化建設成果,這無形之中就加大了行業之間的競爭。雖然有更多大型房企來投入到我們的城市花建設當中,但是,監管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在監管和市場制度方面沒有做好管控,很有可能就會起到負面作用,房地產整個產業都將面臨著混亂局面的挑戰。
現在我協助鄧洪波分管這方面的工作,如果搞好東平省的房地產市場監管,以及如何規劃這座城市的建設,把平南這座城市打造成為國際化的大都市目標,這些都是擺在我和鄧洪波面前的難題,也是考驗我們的重要時候。
我剛到省政府就聽說老遊樂園的那一塊土地競拍不很順利,就這一塊土地轉讓的問題上,已經有兩位官員牽涉到這個項目中被調查,溫麗背後控股的東亞實業仗著關係,頗有勢在必得的架勢,但另外兩家企業的規模要比東亞實業大,資金實力雄厚,為了遊樂園的那一地段的開發,幾家企業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畢竟,以前遊樂園的位置正處在一環路以內,是真正的城中心,開發的價值大,如果把那一片打造成為一個商業廣場和寫字樓的模式,這個項目將會給所投資的企業帶來豐厚的回報,我側面的聽說溫麗也在這個項目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當時還邀請了元達集團聯合與他們東亞實業公司一起投資,這次黃元達倒是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放棄了這樣一個賺大錢的機會。黃元達知道,自己要是投資了這個項目,那就又要和溫麗的利益糾纏在一起,只會把自己和元達集團給陷進去。清楚溫麗這女人的人都心裡明白,溫麗現在就是在玩空手套白狼的遊戲,通過關係從銀行貸錢出來,再憑著關係到處找項目投資,這樣的遊戲一旦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將會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覺得這次黃元達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眼睛,一時心血來潮的把錢投在這個項目的競爭上面,是他做得很對的一個決策。
當時黃元達和我提到這事兒,要問我的想法,我之前對平南的情況不是很熟悉,也沒有給黃元達過多的意見。我只是提醒了黃元達一句,今後在生意上盡量和溫麗劃清界限,我相信黃元達明白我這麼提醒的用意。
這塊地皮一直沒有落實到賣家,主要是平南市市委書記和彭副省長的意見不合,彭副省長當然是想辦法讓這塊地皮可以落入到自己兒媳婦的手中,但是,在這過程中遇到了另外一方阻力的干擾,雙方在這塊土地建設的開發上面僵持了半年時間,直到今天,這一片寶貴的土地都還在荒廢著。
我調入省裡之後,去這地方看過,周邊都建設得很繁華,唯獨以前的遊樂園所佔的地段,就因為開發權沒有落實下來,遲遲的得不到開發,也嚴重的影響到了城市形象,對此,我給鄧洪波提議過,希望政府再次的對這塊土地的開發權展開拍賣,要對這一片的商業項目加快開發的力度,我們不能錯過了城市化建設的大好時機。
鄧洪波的意思是先壓一壓,這件事情最好是讓平南市政府的領導班子去處理,他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彭副省長正面的產生衝突,所以,鄧洪波打算目前觀望,讓其他的人和彭副省長展開爭鬥,自己就坐山觀虎鬥。
從鄧洪波調入省政府任副省長之後,他在處理一些事情方面謹慎了很多,不像在嶺南主政的時候,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很果斷,有魄力,但現在鄧洪波的從政策略就是求一個穩,他只想在現在的工作崗位上不出大的原則性問題,政績方面不是追求的主要目的。
我贊同鄧洪波的這種策略,在他現在的位置上,需要的就求穩,只要在目前的位置上順利過度三五年時間,鄧洪波就有可能成為東平省的政府一把手。在鄧洪波這樣的高位上,政績不是考核這種級別幹部的指標,如何運作好身邊的人際關係,爭取到上級領導的關心,這才是他們這種行政級別的領導所重視的從政之路。
既然現在鄧洪波不再關心遊樂園地段開發的事情,那我也無須過多的去留意,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協助好鄧洪波,以及處理省政府辦的一些對外工作。鄧洪波知道我剛調入省政府,是想做點成績出來,在談了遊樂園地段項目開發的事情之後,他卻提醒我,要沉住氣,不能用自己處理市一級政府的手段和方式來對待現在的工作,如今我們身處在省政府大樓裡,是省裡的領導了,無論是工作的重心,還是工作的責任都要比以前在市一級政府的時候要複雜,如果我現在還是以以前的那種熱情態度去做事情的話,很容易給自己樹立政敵,也容易得罪人,到時候就是鋒芒畢露,會遭到別人的妒忌。
鄧洪波的意思覺得我剛調入省政府,很多人都在關注著我,加上我這麼年輕就調被調入省政府任職副秘書長,在平生的所有幹部們眼中,都覺得我宋三喜的仕途之路太過於張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關注著我的下一步成長機會,也會有人在猜測我背後到底是什麼靠山。有如此多的人在留意著我的舉動,我要是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只想著去搞政績工程,不但得不到身邊其他領導對我的重視,反而會讓其他同事誤以為我宋三喜只是一個會拍馬屁的東西,只會搞一些面子工程來討好領導。
我需要在這麼多人關注的情況下褪去身上的光芒,好讓其他的競爭對手感受不到我對他們造成的威脅,這就是鄧洪波提醒我的以退為進的策略。他需要我在省政府先站住腳跟,不要著急的去想到搞出政績來,只要我在省政府站穩腳跟了,過了目前的敏感時期,大多數人不再把目光都鎖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可以在平淡的工作中創造出奇跡,
一句話,鄧洪波要我做到隱藏鋒芒,不要讓太多的人感覺到我對他們構成了威脅。鄧洪波是擔心我年輕氣盛,覺得自己這樣的年紀就走出了今天的成績,他怕我露出驕傲的神態。其實,就算鄧洪波不提醒我,經過自己多年在官場中的磨練,我也會明白鋒芒畢露會惹禍的道理。像馮宇強,還有秘書長姜百兆都會把我當成最大的威脅,我一旦過早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和本領,他們會對我更加的防範,甚至會在工作中想著辦法給我使壞,抓住我的把柄將我擠兌出現在的位置。
從調入省政府之後,只要我不能準確的拿決定的事情,我都會給鄧洪波請示一下,徵求一下鄧洪波的意見。一來是鄧洪波覺得我對他的依賴,是我在協助他的工作,二來呢,我也是有意示弱給我的競爭對手看,好讓這些人看到我就完全的離不開鄧洪波,對他們構不成直接的威脅。
鄧洪波知道我是一個做事做人都謙虛的人,調到省裡快半個月時間了,工作中基本上沒有出什麼差錯,也沒有和身邊的人產生矛盾,他對我很放心,也藉著我協助他工作的機會,把他自己手中的一些工作交待給我去處理,好讓我盡快的熟悉目前的工作環境,接觸到省裡各部門的主要領導班子,盡快的建立起自己在省政府的一班人際關係網。
有了鄧洪波在後面對我工作的指導,加上我這人的適應能力還比較強,頭腦靈活,調入省政府的時間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基本上就完全的能夠獨擋一面,成為了鄧洪波身邊最信任的助手,我們兩人再次的有機會在仕途上成為搭檔。
這樣的現狀雖然對我有利,即使工作中有什麼難題,也有鄧洪波出面協調,甚至暗中的幫我解決麻煩。但是,有了鄧洪波的存在,別人的眼裡都覺得我是在依靠著鄧洪波,要是離開了鄧洪波的相助,宋三喜就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所以,有人會評議宋三喜是活在鄧洪波的影子裡,離開了鄧洪波恐怕就…
我不介意背後有人會這樣來議論著,在眼下,我確實還需要依靠鄧洪波這棵大樹的營養,要借助鄧洪波的力量來達到我的奮鬥目標。在我看來,我不是活在鄧洪波的手掌之中,而是在和鄧洪波並肩作戰,一起實現我們各自的目的。
我相信在鄧洪波的心中,他也沒有想到利用我這一層的用意,而是把我看成是他在事業上的得力同伴,鄧洪波想要在事業上有所成就,也需要我這位願意為他衝鋒陷陣的先頭兵,所以說,我和鄧洪波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關係。有了對方,在東平這個政治舞台上才會有我們精彩的表演,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這個舞台上獨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