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寺深處,鐘聲裊繞,佛音陣陣。
天九跟在墨一和白英身後,進到一座仙陣包覆的禪院內。禪院不過百丈見方,南向角上,斜臥著一株三丈青松,青松下方,一石榻一石井。三面是朱漆高牆,一面是三間禪房。
禪房居中一間是廳堂,一桌數椅,燃滿檀香;左邊一間佈置有落地仙窗,仙窗上佈置著不俗的仙陣,即使將天眼神通開到極至,也只能影影綽綽看見裡面擺放著一張大佛榻;佛榻邊上,肅立著兩位形態曼妙的女子;右邊一間只留有一道三尺大小的玄窗,玄窗緊閉,更是不知詳情。
「墨九,一會你坐上青松下方的石榻,全身放鬆,不得運轉任何法訣,也不得開啟任何防禦,大約黎明時分,入墨就可以完成。」墨一轉身看著天九,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大師,不會有危險吧?」天九陪笑道。
「不會。只要你放開身心,就當是入定打坐。不論外邊發生什麼,都不准動作,更不得起身,否則,入墨即告失敗。今晚你運氣不錯,連烏雲都沒有一朵,別說危險,就連雨水也不會受淋。」墨一平靜地說道。
天九齜齜牙,慢慢挪身走向石榻。
白裙美人挽著大和尚的手臂,衝著天九的背影傳音:「小傢伙,入墨是一個很享受的過程,別怕,老娘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美人,可否稍微提點一二?」天九也悄然傳音。
「可以,但你事後必須讓老娘遛一會小鳥!」
「咳!咳!」天九急咳兩聲,身形明顯踉蹌了一下。
白裙美人見天九一直坐上石榻,也沒吭一聲,再次傳音:「咯咯!看老娘把你嚇的,都快尿褲子了。告訴你也無妨。所謂入墨,其實就是讓和尚的金烏墨鷹以及另外四隻小鷹輪流吞噬精血,同時大和尚的金烏墨鷹會將體內的一滴真血匯入你的血脈內。真血一旦融合,就算大功告成。」
「真血融合?有副作用嗎?」天九心中暗沉。
「你說呢?入了墨。就注定一輩子做了大和尚的奴隸,老娘當年就是被他禁錮在這兒,強行入了墨。精血中一旦融合了金烏墨鷹真血,大和尚要弄你是隨心所欲的事。」
「這麼邪乎?沒法根除和反抗嗎?」
「唉,小乖乖呀,老娘都仙王之境,你看看現在。大和尚要老娘伺侯他,哪怕老娘在東皇老兒的皇榻上,也要找理由屁顛屁顛跑來。敢反抗,爆不死你!」白裙美人歎聲傳音。
「這麼說。小子此生完蛋了?」
「只要乖乖給大和尚辦事,也不算完蛋。至少大和尚會給你大把的好處。哦,順便提醒一下,千萬別想逃跑,你只要屁股離開了石榻。大和尚百分百把你轟殺成渣渣。這間禪院死過不下百人,還有數名仙王級別的大修,都埋在那棵青松之下。大和尚面善心惡,殺人如麻,連東皇老兒都怵他三分。」
「多謝美人直言相告!」天九對著白裙美人送去一個會意的眼神。
「謝就不必了。出來後去神獸園找老娘,老娘跟你好好互訴衷腸……咯咯!咯咯!」白裙美人嬌笑傳音,擁著大和尚,閃身進入左邊禪房內。
※※
天九閉上雙目,心神進入乾坤戒。
「四眼田雞,聽見沒?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有把握搞垮大和尚的禿頭小鳥麼?」
「切!不就是小鳥嘛!小爺一出來,嚇得它直尿尿!」
「不!你不能現身,也不能弄死任何一隻小鳥,老大需要你搾乾它們身上的真血,然後用幻真隱血術騙過小鳥。這難度可不一般,最主要是要保證老大的安全,別讓它們的真血弄到老大的血脈裡來了。」
「嗯,難度有點大,不過有朱雀美人在,還是在可控範圍內,就是田雞覺得好餓啊!」四眼田雞壞笑咧咧,站在菩提樹葉上拍著肚皮。
「吃!吃!吃!你個餓死鬼!還沒幹活就知道吃,遲早有一天老大撐死你。」
「好好好!田雞就等著老大撐死我,嘎嘎嘎!」
就在四眼田雞喋喋鬼叫間,右邊禪房的玄窗悄然啟開,一隻一尺不到的禿頭小鷹飛射而出,只一個晃動,就落上青松。禿頭小鷹站在樹枝上,歪頭盯著下方盤坐的天九,眼眸中,露出振奮之色。
「老大,這隻小鳥沒啥油水可撈,全身就七滴血,還稀薄的可以……」
「七滴血也要給老大搾乾了,老大是雁過拔毛,仙界的三光爺,敢覬覦三光爺,搾不死它!」天九對著乾坤戒狠聲叫道。
「行行!田雞聽三光爺的!」四眼田雞點頭哼哼。
站在青松上的那只禿頭小鷹突然嘶鳴一聲,羽翼微動,化為一道黑芒直射而下,瞬間落在天九的肩膀上。
小鷹落臂剎那,天九眉頭微蹙。他感覺肩膀上如同砸落一方巨石,令它心神劇顫。小鷹再次咧嘴叫喚了一聲,抬起金啄,插進天九的頸脖血脈中。
金啄方一入脈,鷹身和那具虎軀都微顫了一息,接著小鷹的頸脖上,咕咚咕咚挪動開來,彷彿就是鷹嘴在吸食可口的美味。
※※
左邊禪房內,大和尚盤坐玉榻,瞇眼審視著外邊的一切。從鷹出到鷹落,再到鷹啄入脈,一點不落地看中眼中。直到咕咚的吸食聲傳入,他才輕舒一口氣。大和尚身後,兩個曼妙的聖仙女子正給他揉捏著雄渾的肩膀。
「唉,這小傢伙還算乖張,沒有一點反抗,看來墨五的擔心是多餘的,老衲又平添了一道助力。」墨一露出微笑,扭頭看向坐在玉榻邊的白裙美人。
「恭喜大師!您這回又賺大發了。」白裙美人美目流芳,擠出迷人笑容。
「哈哈哈!同喜!同喜!白美人,咱們樂呵樂呵?」大和尚對著白裙美人挑眉說道。
「唉,大師就不能饒過白兒一次,才被您搾了兩天,這又來,白兒只怕吃不消呀!」
「是嗎?剛才老衲在池塘邊上,好像看見您春心萌動,一副寂寞難耐的模樣。把外邊那個小傢伙撩撥得差點崩潰,怎麼到了老衲這兒就吃不消?」
白裙美人臉色急劇變幻,咬牙哼道:「老東西,你講點良心好不好!跟你合修,完全是你搾老娘,老娘一點好處撈不著。相反,要是老娘吃了外邊的小傢伙,至少可以彌補小半的丹田虧空。你要搾也行,老娘就豁出去了,誰叫咱是您的奴婢呢。我可提醒你呀,現在我的丹田快見底,萬一跌落修為,你自個哭去!」
白裙美人氣鼓鼓說完,翻身上到榻上,玉手輕挪,就拉著了腰間的裙帶。
「得得得!老衲今日放過你,你出去吧!順便在中廳幫我盯著點外邊,別讓老衲的金烏墨鷹把小傢伙吸乾了。」大和尚一把捏住白裙美人玉手,陪笑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老娘不伺侯你!」白裙美人說著,作勢欲起。
「是!是老衲的決定。你看,老衲不是還有兩位大美人麼?嘎嘎嘎!」大和尚鬆開手,反手一伸,將身後兩名女子摟進懷中。
兩名身材曼妙的聖仙女子似乎早知道結果,沒有絲毫掙扎,只是緊咬朱唇,任由大手在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
白裙美人嬌笑數聲,對著大和尚拋去一個媚眼,接著閃身出了禪房。
十數息後,此間禪房,虎嘯聲聲,嬌啜習習,把原本古樸肅然的禪院弄地春意盎然。
正坐在石榻上的天九感應到什麼,雙目微瞇,透過那道落地仙窗,眼眸深處,就見到一副令他吐血的香艷畫面。
「我靠!這死和尚,把爺弄到這兒喂小鷹,自己躲在禪房遛小鳥。遲早有一日,爺拿菜刀切了你!」天九牙酸般嘀咕著,引得正在忙乎的四眼田雞一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