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你等一下,小子還有寶物沒有收取!」天九招手喝止。
東方青青一愣,停在五十丈外,皺眉問道:「你又沒真正打贏人家北白風,人家好像也沒有遺落什麼寶物,你哪來東西收取?」
「嘎嘎嘎!您瞧好了!是有人送寶啊!」
天九說完,幾個閃身,消失在小徑下方。百息後,只見他擰小雞般擰著一個褐袍修士飛身上來。
「太容?!你怎麼躲在我們身後?」東方青青吃驚看著被天九扔在地上的褐袍修士。
「呵呵呵!青青師姐!您好啊?太容有禮了。天爺,您真是神人啊!老兒已經藏得夠好了,連北白風和木孽龍都沒有識破偽裝,您怎麼知道的?」太容老祖諂媚般笑著,只是這笑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太容老弟,不是爺發現你的,是你自己暴露出來的。你這滿身的寶氣,別說藏在這小徑上,就是遁入黑淵,千丈內,爺也可以聞到你身上的靈光寶氣。」天九拍著太容的肩膀,戲謔般哼道。
「咳咳咳!天爺說笑了。太容窮老頭一個,哪來的寶物?不過您的規矩老兒懂,這是定州各處的店舖,共計三百多處,您的了!」太容老祖不待天九開口,馬上麻利地抹出一個儲物袋,內面裝了滿滿一袋子的玉牌和契約玉簡。
天九毫不客氣收了袋子,瞇眼看著太容老祖,嘿嘿賊笑著。
「天爺,您和師姐慢走。太容殿後!」太容老祖連連鞠躬。
「太容老弟。聽說你變光豬了。還是小爺瘟神劫的,聽說還把你打得很慘,丹田都快潰散了,可有其事?」天九臉色突然拉下,厲聲喝道。
「訛傳,一定是訛傳!天爺是什麼人,咱西靈門的女婿,怎麼會……」
「夠了!爺今日也不想把你變成光豬。這麼著,你身上不是至少還有五個億麼,交出一半,外加一套符菉,算是賠給爺的名譽損失費!」
「咳咳咳!天爺,什麼是名譽損失費?咱九州好像沒有這個什麼費?這麼貴,比打劫還凶殘啊!」太容老祖趴伏在地,哭喪著,砰砰磕頭。
「這是咱老家最時髦的收費,人越有名。價碼越高,幾乎都是天價。九州以前沒有。但從爺開始,現在就有了。太容老祖,交晶石?」天九攤開手掌,伸到了太容老祖面前。
「不是,爺,太容真沒晶石了……」
「沒有也行。那就按照你的說法,小爺將你的丹田先打散!三姑,您站遠一點,免得血濺到您裙子上了。」天九說著,收回手,雙拳咯崩咯崩掰扯個不停。
「青青師姐,您留太容一條活路……」太容老祖轉而求起了東方青青。
「好了,小子。少收一點,太容的晶石都是賺來的,不是劫來的。」東方青青有點於心不忍。
「三姑金口一開,爺也不能不給面子。好,兩個億外加一套符菉,少一顆,擊你一拳,爺說到做到!」
「多謝天爺,多謝青青師姐!這是晶石,這是符菉。嗚嗚,老兒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太容老祖一瞅到天九的拳頭,老臉瞬間漆墨,慌不迭抹出了兩個儲物戒和一套靈仙符菉,點到了天九面前。
天九大手一揮,收了所有東西,又掃視了太容老祖幾息,笑問道:「是你先走,還是我們先走?既然你交了晶石,又交了店舖,按規矩你是可以先行的。」
「不不不!你們走好,走好!老兒還要休息一會。」太容老祖雙手連擺,趴伏在地上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嗯,難怪燕京雲看好你,如此識時務,這條道上只怕會走得很遠。爺也看好你!」天九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扶住東方青青,往山上行去。
※※
太容老祖看著天九他們終於走得不見了蹤跡,渾身一軟,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半個時辰後,一個小身影沿著山路飆射上來,瞬間過了太容老祖身前。太容老祖大駭,連忙再次趴伏在地,渾身情不自禁瑟瑟發抖。
十數息過去,太容老祖沒聽見任何聲響,以為人已經離去,慢慢抬起頭。
「嘿嘿,老頭,剛才在這兒的一男一女呢?」小女孩背著雙手,嬉笑著望著他。
「啊?您……您還沒走?」
「老頭,問你話呢?你反倒問我!要不是看在你身上帶有承天之氣,本大王早把你踢下黑淵了。」小女孩低喝道。
「您是問瘟神天九和東方青青?他們走了,往上走了。」太容老祖顫抖著回答。
「嗯!你這老頭,膽小如鼠,你身上的承天貴賓牌哪來的?」小女孩走出幾步,又返身皺眉道。
「啊?貴賓牌?是燕大人送的。」
「哦,燕京雲眼睛不怎麼靈光呀!唉,既然他要發,本大王也懶得管。好了,本大王走了,你繼續趴著。」
「等等,大王,那個北白風如何了?老兒得罪過他,要是再被他攆上,只怕死得很慘。」太容老祖急忙問道。他知道木孽龍不會對他不利,所以膽子也大了一分。
「北白風?切!他自身難保,還敢打別人主意?」小女孩嗤笑道。
「難道……您將他廢了?」太容老祖大喜過望。
「沒有!這小白臉跑得賊快,都到了第一層了。本大王只是給了她兩匕,削破了他的褲襠,好像還捅破了他背上的畫兒。以他的威能,死是死不了的;只是快活,就很難快活起來了。嘎嘎嘎!看他還敢得罪姐姐,玩不死他!」小女孩說完,閃身飆射而起,瞬間消失在太容老祖身前。
※※
最後一抹紅霞沒入山下,又一個白天消逝。
天九和東方青青停在了二萬三百階處。沒有了南戰天,又經過一番拚鬥,天九實在沒有精力來背東方青青連夜爬山了。
天九屁股剛剛落地,一道綠芒快如閃電,瞬間落在他的身旁,現出了木孽龍的小身形。
「嗨!二位,你們這是散步嗎?大半個時辰才走了二百階。」木孽龍嬉笑問道。
「你回了?削死北白風沒有?」天九不客氣問道。
「喂!小子,你這什麼態度?!本大王……」
「得了,小姨子。今日你捉弄爺的事情,我懶得跟你計較。沒什麼事情你一邊涼快去!爺要打坐調息了。」
「死小子,你反了你……嘿嘿嘿!姐夫,你這不好好的嗎?丫頭只是跟你鬧著玩兒的!」木孽龍先是低喝,接著馬上轉怒為笑,挪身到了天九邊上,對著他擠眉弄眼。
「既然如此,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拿來!」天九攤開手。
「什麼?丫頭有欠你東西嗎?」
「你不是去追北白風了嗎?就你這威能和德性,只怕將他劫成了光豬?」天九冷笑。
「沒有,沒有!北白風溜了!」木丫頭小腦瓜子搖得如同撥浪鼓。
天九翻了一個白眼:「沒有?嘿嘿,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既然你沒有殺他,肯定是他給你晶石和好寶貝了。」
「哇,姐夫,你眼睛太犀利了!剛才底下一個小老頭就沒看出來我把小白臉劫成了光豬。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咳咳!不用看。爺單憑聽就知道了。你看看你的小肚兜裡,匡當匡當的儲物戒撞擊聲,你說你不是發了橫財又是什麼?!」
「賊!姐夫,你以前沒少幹這種劫財劫色的事情?」
「呃?劫財有,劫色沒有!」天九齜牙回答。
「不會,姐姐難道不是被你劫了的?嘻嘻!」木孽龍小臉壞笑。
「你這小屁孩,褲衩都沒穿齊,知道什麼是色?!你再不學好,信不信爺把你小肚兜撕了?!」
「啊?姐夫,你太壞了!我要告訴姐姐去!」木孽龍驟然退後幾步,小手情不自禁摀住小肚兜。
「呵呵,丫頭,你就別跟這小子鬥嘴了,就連你姐姐也被他忽悠走了,你是鬥不過他的。」東方青青笑說著,眉頭微蹙地坐了下來。
「師傅,您這是受傷了?」木孽龍掃視到東方青青的異樣,略帶吃驚地問道。
「唉,老身這條腿早就被人暗算了。要不是這小子,只怕是活不到現在囉。」東方青青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