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三千人？！」
天九猛嚥了一下口水，豎起大拇指：「你……夠狠！晶俸五千極品確實不算多，老頭，你乾脆別跟我混了，有這麼一隻大軍，出去打打劫，哪怕去東靈山中占一座山頭，也比在我這兒有出息！」
「不不不！大長老千萬別開玩笑，老夫一生做人清白，豈能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
「你清白？！」
天九差點噴笑而出，不過馬上正色道：「行，有點骨氣，這樣，考慮到你人數眾多，晶俸加到每月八千極品。」
天九心中樂開了花。再怎麼說，寇妍也跟他有過一點交情，雖然沒有一腿，但是也好生伺侯過他不是。
「咳咳咳！既然大長老應承了，可否提前支付一點酬晶？嘿嘿，實不相瞞，老夫都快接不開鍋了。那幫子黑衣軍一個個只知道修煉，玉城內，治安較嚴格，又不敢跑得太遠去害人，更沒有交易頭腦，只能坐吃山空。加之這兒靈氣實在稀薄，再沒有晶石，只怕要散伙了！」
天九搖搖頭，摸出一個儲物袋，一聲不吭地拋了過去。
寇樂一把接過，略略一掃，眼眸中，喜色一片：「嘿嘿嘿！大長老真是豪爽啊！一擲千晶，難道不怕老夫捲走後不回來？」
「捲走？那你試試？！嘿嘿，實話告訴你，小爺生性好酒色，你捲走了爺的晶石，我就拿你女兒之類的抵債，老頭。你有漂亮女兒沒有？如果有，你就最好老實點！」
天九賊笑著。把那個老頭笑得渾身直打哆嗦。
※※
又是五個時辰後，陸陸續續再次面談了百數位金丹級別的修士。幾乎沒有漏網之魚，在天九三寸不爛之舌和晶石、法寶、丹丸等等的忽悠下，悉數被網羅進東征大軍之中。
「噓∼！」
看見長時間沒有再進來人，天九長舒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一天功夫不到，差不多三百金丹，兩位老祖就收歸手下。雖然距離百萬大軍還相去甚遠，但至少身邊的高階修士有了一大堆，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得瑟地哼著小曲。瞇著眼睛，十分享受地喝著小酒。
一抹淡淡的花香傳入鼻息，有點熟悉，有點甜。
「咳咳！大爺，喝酒呢？」
沙啞難聽的聲音傳入耳中，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天九抬起頭，看見一位全身裹得極為嚴實的修士，站在自己面前數十丈外。神識掃過，不過築基末期。
「咦？你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給小爺看看！」天九招手說道。
「不了！就在這兒說話。說，大爺，你可以收下我麼？」沙啞之聲劃拉著他的心臟，令他十分難受。
「你站那麼遠。還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似的，爺都分不清你是男還是女。你要我怎麼收你？」天九齜牙喝道。
「有分別嗎？你招人是去搶地盤，又不是招侍妾。看那麼清楚做什麼？」
「你……嘿嘿嘿，不過。你才築基末期，又這麼鬼鬼祟祟，我又不是傻子，招你幹什麼？你走，哪涼快呆哪兒！」天九懶得囉嗦，直接倒進椅子中，再次閉上眼睛。
「死和……大爺呀，求求你，收下我，小的雖然不怎麼犀利，修為也低下，但湊個數，搖旗吶喊，總是可以？！」
天九正欲斥喝，突然感覺身邊的天地靈氣似乎有點異樣，渾身毫無徵兆地哆嗦了一下。
「呃？」
他的鼻息猛地抖動，一絲幽香撲鼻，識海深處，時光子鼎微微顫動，那個牡丹圖騰突然迸射出絲絲霞光，彷彿鮮活了倍許。
「我靠！這死婆娘怎麼來了？！」天九心中暗呼一聲，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一個閃身，出現在「粽子」旁邊。接著，神識鋪射而出，一直掃視了百息，才徐徐收回。
「你這身裝束挺彪悍，誰教你的？」天九瞪著「粽子」哼道。
「你……認出我了？」來人弱弱地問道，一個勁眨瞇著眼睛。
「唉，本來小爺是沒有看出來的，可惜你身上的味道實在難以令人忘懷，不想認出都難啊！婆娘，你就不能放過小爺嗎？」天九哀歎道。
「死和尚，你就不能裝出不認識麼？真沒趣！」
牡丹公主嘟著嘴，一把抹去裹在身上的數層法袍，最終現出一身金黃宮裙的美艷女修。接著，玉手一伸，十分自然地挽住了天九的胳膊。
「哈哈，和尚，本公主來看你，你高興？！」
「呵呵，高興，高興！爺都快高興死了！不過，你要是不來，爺更高興！」天九哭喪道。
「切！找抽！怎麼，你身上的牙齒印都好了？要不要我再幫你弄幾個出來？」牡丹公主翻了個白眼，張開小嘴，作了一個咬的姿勢。
「得！你饒了我！婆娘，快說，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天九左右瞅瞅，發現桂蕭蕭並沒出現，於是壓低聲音問道。
「嘿嘿，死和尚……」
「叫爺，這裡沒有和尚，說和尚會死人的！」天九嘴巴抽搐不已。
「哦，爺，本公主想你了，就不能來看看你麼？你也不想想我是誰，九州之內，你躲到哪兒，我都可以把你翻出來！」
「姑奶奶呀，你翻我出來做什麼？你抓你的妖孽，我忙我的大事，咱井水不犯河水……」
「咯咯！你就是我要找的小妖孽，這輩子逮住你一個就足夠了，其他的就算了。爺，你就認栽，這回牡丹來了，就不準備走了。」
「不走？不行，不行！你來了，你那個變態的大師兄肯定也要來。我惹不起他，你還是快走！」
「咯咯！咯咯！你怕燕驚雲？」牡丹公主嬌笑著，歪著腦袋，瞅著天九的眼睛問道。
「廢話，挖化神大能的牆角，能不怕嘛！他一個指頭，就把我捏死了。」天九牙酸般說道。
「可是，本公主不喜歡他，只喜歡你！」
「姑奶奶，你聽好了，小爺侍妾夠多了，你身份這麼尊貴，跟著我沒有前途的，說不準還會帶給你無窮的麻煩！」
「麻煩？本公主最喜歡的就是麻煩，有麻煩更好玩。你侍妾多沒關係，本公主十個指頭，總可以把她們全部碾死？」
「你……你敢動，我一定饒不了你！」
「不動也行，那你帶我玩玩？本公主很乖的，絕不搗蛋！」
「唉，姑奶奶，在我沒有化神前，你還是饒了我！」
「饒你？行啊，還我的七彩牡丹花！」
「沒有……拿不出來！」天九耷拉下腦袋。
「那不就得了。嘿嘿，別害怕，燕驚雲現在在西靈，又不知道我在這兒，本公主就是出來玩玩的，不會礙著你做事，你只需要帶上我就行了。」
「帶上你……？」天九若有所思起來：「看來麻煩是甩不掉了，真把這小妮子惹毛了，估計自己也吃不消，只能逼著她自己走了。」
「嗯，只要你肯帶上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就算別人把你大卸八塊，本公主也不皺一下眉頭。還有，本公主可是為你帶來了大批高手的。」
「高手？不會，難道你把萬佛樓搬來了？」天九大吃一驚。
「萬佛樓？切！你太小看本公主的能耐了。花小六，破老頭，都進來！」牡丹公主對著門外喊道。聲音帶著一絲化神威能，有如一道銀色光束，激射出去。
三息不到，一個白色身影和一個灰色的身影飛身而入，穩穩落在天九身前十丈外。白色身形：白袍、白鬚、白眉，連那張圓臉都是白裡透紅，一身威壓到了元嬰中期頂峰；灰色身形滿身破敝，頭上頂著一頂破帽子，花白色的眉毛鬍子一把抓，手中提著個爛葫蘆，嘴裡叼著一根靈豬腿骨，煞有其事地唧著。
「這叫花小六？花老六？還有你，破老頭，你跟著這婆娘瞎起什麼哄？！」天九睜大眼睛，看著兩個老頭吼道。
「公主，叫老奴有何吩咐？」
那個白袍整潔的老頭沒有理會天九，直接抱拳問著牡丹公主。破塵老頭乾脆賊笑著，盤坐在地上喝酒吃肉。
「咯咯！爺，這個就是花家六掌櫃花小六，玉凌州的『九州花王』就是他打理的，典型的鐵公雞一隻。不過他花家老大跟你有得一拼，是個風流鬼，經常去萬佛樓喝酒，還敢調戲那兒的女侍。這不，這次又犯事了，為了討好本公主，只得叫這隻鐵公雞跟我來玉城了。」
「公主說笑了，花老大是敬重您，才命老兒來協助公主的，絕不是去喝花酒！」花小六額頭冒汗，滿臉尷尬地回答。
「切！花老大是什麼德性，整個聖佛城都知道，你就別替他打馬虎眼了。花掌櫃，這位是我家爺，你可以叫他天爺，以後你就聽他的話，他叫你賣丹丸，你絕不可以賣法寶，知道不？否則，我會把你的白鬍鬚一根根拔光的！」
「是，公主，老兒謹記在心。這位天爺，以後有任何事情，只要說一句，我花小六一定鼎力而為。」花小六嘴角微微抽搐，低頭抱拳答道。緊接著，掏出一塊玉牌，遞到天九面前。
「天爺，這玉牌是『九州花王』的供奉太上長老令符，您可以憑它指使玉凌州範圍內所有『九州花王』的店舖做事，當然，您也可以直接找我花小六也行。」
天九哦了一聲，木然地接過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