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六禪宮的那間密室「吱啦」一聲打開,天九和牡丹公主並肩走出,牡丹公主很自然地挽住天九的胳膊,黃紗蒙面,只露出一雙微笑著的美目,美目之中,得意之色顯露無遺。
六斛嚥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六和小和尚在看見牡丹公主剎那,立刻縮在就近的一張蒲團上,裝出一副閉目誦經的模樣。
「峰主,您好歹出來了,外邊有個老和尚,一直嚷著要見您……」
「呃?老和尚還沒走?」天九齜了齜牙。
「可不沒走呀,都一天一夜了!您不出來,他也不走!聲音大得嚇死人,今天的朝會也不得不取消了。」六斛急聲說道。
「不走算了,他愛坐就坐去,牡丹,我們從後門溜!」天九說著,拽著牡丹公主掉頭便走。
「等等,峰主,只怕不行啊!老和尚這回喚來了另外一個老和尚,我們惹不起啊!」六斛招手說道。
「呃?另外一個老和尚?!」天九一愣,神識往外微微一探,接著,臉上一陣抽搐。
廣場上,破塵老和尚和枯燈方丈盤膝坐在大樹下,枯燈方丈手持一個木魚,閉目誦經,砰砰地敲著沉悶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破塵大師和枯燈方丈嗎?!是那陣風把您兩位大師吹到這兒來了?」天九一個閃身,擺開牡丹公主的玉手,踏步出現在廣場邊上,滿臉訕笑地咧咧道。
破塵老和尚看到天九剎那,正欲低吼。突然瞟到天九身後一個曼妙的身形晃悠而來,把到嘴邊的狠話又嚥了回去。
「死小子。你捨得出來呀!折騰了一天一夜,你們不嫌累。老頭坐著都嫌累了!」不得已,破塵老和尚改用傳音喝道。
「折騰?!不不不!老頭,話不能瞎說!會死人的!小子和這位仙子只是坐著打打屁而已!沒做什麼壞事!」天九急忙傳音。
「哼,你這話說出去,只怕連豬都不會相信!」破塵老和尚翻了一個白眼。
「真的呀!你看她的身體完完整整……」
「好了,老頭也懶得理會你們的破事,交出來,老頭的菩提樹!」破塵繼續傳音。
「喂,老頭。什麼菩提樹,葡萄樹的,小子不知道你在說啥。你要砍樹很容易,這兒的樹,您隨便砍!」
「你……我的爺啊,這菩提樹是咱法門寺的瑰寶,你就高抬貴手,給咱徒子徒孫留點寶貝?你說,你要什麼?老頭給你籌去!」
「嘿嘿嘿!沒有!說破天也沒有!你哪涼快呆哪兒。小子懶得理你!」
天九翻了一個白眼,把臉朝向枯燈方丈,點頭問道:「方丈大師,不知找無塵有何要事?難道您也要來砍樹?」
「阿彌陀佛!無塵呀!老衲來此。有兩件事情需要和你相商,你看就在這兒說,還是去你的密室?」枯燈起身。微笑說道。
「算了!這裡有兩個化神大能,還怕人偷聽不成。您直接說!」
「也是!這兒也沒有外人,那老衲就直接說了!」
枯燈偷偷瞟了一眼牡丹公主。接著說道:「第一件事,破塵大師化神大成,三位六階天台上的大師一致決定,半年後,在六階天台舉行法門寺化神大典,廣邀天下英傑來我法門,普天同慶。另外,還在天台山上塑立一尊破塵大師的大佛像,尊稱『天台大佛』!你和孽海雖然都已成就金身,但畢竟修為相差太多,所以就委屈你們……」
「好呀,好呀!小子一點都不委屈,孽海小和尚畢竟太嫩了,真要立個佛像,人家還以為塑了個小屁孩呢!破塵老頭,你這回可得好好顯擺一下了!不過,這『天台大佛』好像不怎麼拉風啊,要是改成『濟世大佛』,比較貼切點,嘿嘿嘿!」天九賊笑連連。
「濟世大佛?」枯燈方丈和破塵老和尚俱是一愣。
「這個你們就不明白了。在小子的家鄉,有這麼一位活佛,名叫濟世,那叫一個犀利,家喻戶曉,億萬人崇拜!最主要是這位活佛劫富濟貧,愛管天下不平之事。唉,可惜呀,破塵老頭這點不夠格啊!除了邋遢這一項可以與之媲美,其他,唉,還是算了!」天九繪聲繪色地說著,最後搖頭,對著破塵老和尚露出鄙視的神情。
「哼!有什麼了不起,我老頭決定了,就叫『濟世大佛』,大不了,老頭以後也去劫富濟貧。枯燈,你要是覺得不行,就直接改成『倒霉大佛』,碰上這小子是老頭倒了八輩子霉!」破塵老和尚嘀咕道。
「呵呵,改改改!破塵大師您說了算。無塵,破塵大師雖然跟你不講輩份,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你看破塵大師都『封禪立佛』了,你是不是給他一個面子,把他的小樹還給他……」枯燈腆著臉說道。
「怎麼又是樹?!再說這個,小子可要掉頭走了!」
「好好好!不說了!老衲接著說第二件事情,樞密院長老已經通過決定,南進即刻終止,所有進入玉凌的佛修在六個月內退回定州和北蒼。」
「嗯,這個靠譜!早該退了!破塵老頭,枯天大師還是很賣您的面子呀!一句頂我們萬句,看來給你塑佛像是正確的!小子看好你!」
天九對著在一旁鬱悶不已的破塵老和尚豎起了大拇指。老和尚別過臉,根本不理天九。
「可是我們需要安全退出,現在的形勢是,東靈大半在我們手中,玉凌三大豪門都已經參與進來,特別是新近加入的西靈門,勢頭極其兇猛,妖獸也在一旁窺視著,我們一旦後撤,可能受到八方合擊。一旦形成潰敗之勢,就得不償失了。也會被天下人嗤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談。」
「和談?!」天九心中一突,似乎感覺出了點什麼。
「不錯!老衲決定,派出一位和談使,進入玉凌,最好是能直接去西靈門,進行停戰和談事宜。那兒現在是整個玉凌的樞紐所在。三大豪門的大佬幾乎悉數聚集在此。東方震,白展雄,戰無神,三大巨頭密謀劃策。我們壓力巨大呀!無塵,你覺得如何?」枯燈方丈大有深意地問道。
「這個……和談好是好,但是你們把整個玉凌搞得一鍋粥,人家都恨死和尚了。這和談使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天九眨瞇著眼睛說道。一旁的牡丹公主不知何時又悄然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枯燈方丈故作不知,眼望蒼山,歎聲說道:「是呀,我們造的孽。必須我們來結。再這麼拖下去,只怕遺禍無窮。東海中的妖族,西邊的魔族,都虎視眈眈著呢。不論是德化州,還是玉凌州失敗,必定引發這兩個大族群的進擊。妖族已經到了南羽腹地。西魔要不是你的阻擊,估計也進入我佛門腹地了!所以。綜合來看,這個和談使必須得派。老衲思前想後,就派你去!」
「哦,我就知道是我!反正好事輪不到我,擦屁股、堵槍眼的事一定少不了我。」天九說著,偷偷捏了一把身旁美人的屁股。
牡丹公主咯咯一笑,咬牙哼道:「老和尚,就派他,這花和尚很不老實,就讓他去擦屁股,最好叫玉凌州的大佬們將他那雙鹹豬手剁了!」
「阿彌陀佛!有仙子這句話,老衲就放心了!仙子大恩大德,老衲代我法門寺給你鞠躬!還可以給您塑立長生牌……」
「呸呸呸!老和尚,你說什麼呢!牌位,本公主死了嗎?還牌位!要立,給你們自己立去,我和這花和尚千萬別立這牌牌!」牡丹公主連連搖手。
「這……?」枯燈方丈哭笑不得,馬上又和顏悅色道:「無塵,老衲知道你出身玉凌,也曾經是華辰門的弟子。由你出面是最佳人選,放心,老衲不給你設立太多掣肘,你要如何談是你的事情,只要把我德化州的百萬佛修帶回北蒼、定州一線就成!」
「這個……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你不去,老頭就天天纏著你,直到把我的樹還給我為止。」破塵老和尚突然插話道。
枯燈方丈搖頭輕笑:「無塵,你看需要什麼,你就直說,晶石、法寶、法訣,都可以,只要有助於和談,一切好說。」
「真的什麼都可以?您給弟子派發一百名美貌女修也成嗎?」天九戲謔道。
「當然,如果公主點頭,別說一百名,一千一萬名都不成問題,你應該清楚,整個定州都在我法門寺控制之列。」枯燈毫不猶豫地點頭。
「啊~!」天九瞬間傻眼。
他的屁股後邊,突然也多了一隻玉手,帶著一絲化神威能,輕易破開他的防護,狠狠地擰在了上邊。
「哎呀呀!死婆娘,小爺就說說玩兒的,要那麼多美貌的女修幹什麼?!行了,你別擰了,我就帶你一個人去還不行嗎?!」天九齜牙咧嘴,大聲咧咧。
枯燈方丈大喜過望,慌忙抹出了一個儲物戒,塞到了天九手中。
「這裡面有三百萬的極品晶石,還有一些上好的丹丸、法寶、靈寶一類的修仙資源,你帶在身上,有備無患。其實老衲估計,玉凌州那些大佬更加希望和談,對他們百利無一害,你大可放開手腳去談。」
「呵呵呵!有錢不拿是傻子呀,這東西要得,至少比死老頭威脅我強!看到沒,破塵老頭,學著點,別以為化神了,就屁股朝天,小爺不伺候你!」
天九連忙收了儲物戒,對著破塵老和尚擠眉弄眼,氣得老和尚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