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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九盤坐在東祖大佛前,一連三日瘋狂地吸納著附近十數里的天都靈氣。這兒的靈氣緻密之極,幾乎是法門寺大門口的十倍不止,比之在華辰長老峰,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坐在這兒修煉,彷彿坐在了一口靈泉之上。加之天九的八個大穴的全力吸收,那些天地靈氣如長鯨般飛射而來,齊齊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三天裡,除了早中晚每天三次使用法術清掃了一遍大佛和廣場,其他時間悉數都在修煉。令他略感奇怪的是,這些天,居然再沒有一人來打擾他,也沒有任何和尚進峰叩拜,就連那個牡丹公主也沒有再來糾纏他了。
在十數里外,東祖禪院一座百丈禪樓上,枯悔大師和枯燈方丈並肩站立,他們俱都放出神識,仔細審視著東祖大佛周圍的一切。
「枯燈,此子修煉的是何種法訣?居然如此犀利,雖然我看不出這天地靈氣是如何被其吸納的,但是我隱約感應到天地之間,似有八條蒼龍在急速流轉,每一息靈氣的吞噬量,是普通金丹末期修士的百數倍,即使我等大修士都無法與其企及。」
「這個……?!枯悔大師,弟子命人查探過此子的底細。他出身華辰,原是一名普通的外門弟子,從最低層開始修煉,生死關頭,突破到煉氣九層而進入內門,做了一名丹堂弟子。其善於飼養靈豬,善於經營之道。沒有修習特別的法訣,但他最近兩年才異軍突起,以築基期修為,奪得東靈山第一核心弟子,然而卻受到華辰內部修士的極力排擠,和我寺六禪峰的惠明法師有過接觸,惠明對他也讚譽有加,在惠明隕落前,寫有一份密函,要枯燈務必留下此子,說他是大佛運之人,極可能是天佛聖體!」
「天佛聖體?!此種逆天的聖體千年難遇,難怪他修煉會如此變態!九聖之首的孽海也才雷佛臂,單單那隻手爪就抓遍法門無敵手了。此子要是元嬰大成,豈不要一飛沖天?!」枯悔老和尚微微頷首。
「是啊,雖然他的身份還是有諸多疑點,但是弟子還是倉促中將他收進了山,也把紫金天缽交到他手中。其缺點也是明顯的,油嘴滑舌,放蕩不羈。但他既然能夠和破塵這樣的人都能成為朋友,可見其心性並不壞。弟子就賭一把,希望他有朝一ri,能夠救法門於水火。」
「嗯,枯燈!你做得不錯,雖然我法門現在英才輩出,九靈九聖十八子足可以支持起法門天地,但九州異象已起,南進之策是否正確,還有待商榷,西域魔門也蠢蠢欲動,那些老傢伙就夠變態了,估計其新生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這些都是變數,法門屹立九州萬載,絕不可沒落在我輩手中。再說,我們這些大修士,早已盼望飛昇之日,又沒有東祖、西佛的天資,此界化神,實在太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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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祖禪院上的對話,天九根本無法知曉,他也無法顧及這些了。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擺放了十四個玉盒,每個玉盒之中,都擺放著一顆渾圓的塑嬰丹,塑嬰丹靈氣流轉,發出各色璀璨之芒。
只見他大手一揮,七顆一組的塑嬰丹魚貫而起。嗷的一聲,大嘴驟張,有如一個小型黑洞,瞬間將七顆盤旋在中空的塑嬰丹吸入。
百息之後,丹田內,一條靈液長龍在筋脈中急速遊走,咆哮著,發出攝人心脾的嗡鳴之音。
「啊~!」
劇痛瞬間襲來,天九的臉孔也扭曲變形,哆嗦著,如同風中落葉。
靈液長龍遊走了三個周天後,一頭射向丹田,透過紫珠後,化為一道銀色巨箭,飆射入那顆赤色的金丹之內。
一個時辰後,一聲轟鳴響起,那顆赤色的金丹剎那間化為一片混沌,如一團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在丹田之內,火焰劇烈扭曲,時而如奔馬,時而如天牛……千變萬化間,一個赤色的模糊人形慢慢出現在丹田上方……
「砰~!」第二顆橙色的金丹轟然坍塌,橙色的浪濤洶湧澎湃,如絲如霧,滌蕩在丹田狹窄的空間,半個時辰後,慢慢的,一個橙色的人形也漸漸凝結而成……
「砰~!」第三顆黃色金丹碎裂,狂風驚卷而起……
三個時辰後,綠色金丹也化為一片綠色森林……
此時,天九的體內,塑嬰丹所化的靈液也消耗一空,他狠狠咬牙,忍著劇痛,再次大嘴一張,將剩餘的七顆塑嬰丹悉數吸入嘴中。
……
六個時辰在煎熬中過去,六個模糊的嬰形盤坐丹田中空,而所有塑嬰靈液再次告罄,剩下的那顆紫色金丹緊緊懸浮在那顆暗灰妖丹旁,依舊發出絢麗紫光。
「媽媽呀,這金丹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吃的塑嬰丹多是其次,這一次次如刀絞般的疼痛實在吃不消啊!我吃!」
天九哀歎著,百般無奈地再次從儲物戒中抹出一顆塑嬰丹,扔進嘴中。
半個時辰後,塑嬰丹消失無蹤,他也再次享受了一次刀割之刑,而那顆該死的紫色金丹依舊懸浮。
「我靠!我再吃!」
天九齜牙咧嘴,抹出丹丸,想也不想,機械地扔進嘴中。
……
又是四個時辰後,當他再次吞吃了八顆塑嬰丹,全身筋脈已經爆得千瘡百孔後,那顆紫色的金丹最終才轟然坍塌,化為一片紫色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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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在幹什麼?吃糖丸嗎?十多個時辰,都吞了二十多顆塑嬰丹了,難道還沒碎丹成嬰?」枯燈方丈盤坐在樓頂,搖頭苦笑。
「二十多顆?他哪來的那麼多塑嬰丹?是你給的嗎?」枯悔老和尚好奇地問道。
「不是,法門寺未給他一顆。哦,我想起來了,他號稱褲衩修士,打劫過天下金丹,聽說有幾個元嬰老祖也栽在他手中,那些塑嬰丹,只怕都是搜刮他們得到的,呵呵呵!」
「這個……妖孽!」
枯悔老和尚也齜牙咧嘴,看著東祖大佛搖頭不已。
就在此時,整個聖佛城,天地靈氣驀然顫動,接著,劇烈擾動起來,呼嘯著,向法門寺方向席捲而去。
「快看,動了,動了!」枯燈指著遠方洶湧而來的天地靈氣,驚呼出聲,眼眸中,射出興奮光芒。
枯悔老和尚眉頭微蹙,震身而起,沒有理會枯燈的話語,一步踏出,站在了千丈雲端,接著,神識大開。數十息後,他再次悄然落在枯燈身邊,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咦?枯悔大師難道認為有什麼不妥?」
「萬里盤龍現,妖孽抬頭時!數百年了,老朽又見到了一次萬里盤龍。」
「萬里盤龍?你是說他擾動了萬里空域的天地靈氣?」
「嗯,枯燈師弟,你還記得那個八禪峰的枯燁大修士麼?」
「已故高僧枯燁?阿彌陀佛,這位前輩可是法門寺的傳奇啊,要不是上界大能出手,隕落在仙門邊上,只怕在靈界也是一代風雲人物。」枯燈說著,眼神之中似乎有一絲神往的光華流轉。
「聽說枯燁結嬰之時也是萬里盤龍,之所以沒有進入仙門,是因為異象太大,震驚了上界,所以後來被定為妖孽給誅殺了。還差點連累了本寺被上界責罰,要不是東祖西佛在靈界也頗有地位,法門寺還能否興盛都是兩說。老朽前兩次仙門開啟,都沒有進去,不是不想,是心有餘悸。」枯悔說著,露出後怕之色。
「啊?這些事情弟子為何一點不知?」枯燈一臉驚駭。
「因為六百年前你不過剛剛元嬰,這些秘聞,在枯燁沒落後,都被徹底封存,只有我等為數不多的一些大修士知曉一二。這就是為何八禪峰成為了一座荒山的最根本原因。唉,罪過啊,罪過!」
「大師,先別管這些了。現在此子如何辦?會步枯燁後塵嗎?」枯燈方丈看著遠方洶湧急滾的靈氣浪濤,著急地問道。
「這倒未必,天地靈氣擾動強烈並不足以引起上界關注,只要不出現異常天象,就基本無虞了。當然,本寺的其他老傢伙肯定會說三道四,甚至會出來搗亂,只要枯天和枯星兩個不出來,老朽還是可以鎮得住的。其他門內的大護法要是來的話,就交給你了,呵呵!你不會鎮不住?」枯悔略帶戲謔地問道。
「這個……弟子有必要出面嗎?無塵名義上不過本寺最低階弟子,枯燈身為方丈,要是出面似乎不妥啊。你不是說孽海會去嗎,就叫他出面好了。」枯燈方丈臉色變幻,露出為難之情。
「沒事!你不出面也沒關係,其實,還有一人,只要她來,這小子百分百就過關了。」
「哦?師兄說的是那位仙子?」
「不錯!老朽猜測她來自上邊,很可能是來監視聖佛城的。她似乎和這小子關係非同一般,要是這小子能夠抓住她,大道可期啊!要不,老朽怎會在他身上下注呢?」
「靈界大能?!」枯燈方丈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