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盤坐在面目全非的天興閣頂樓上。
這裡上次被米玉蓉和桂蕭蕭打拆一通,又經過築基天象的洗禮,早已破敗不堪。
天九對這些不聞不問,雙手一揮,四個銀色的納寶囊魚貫而出,這些正是很久之前,天九從桂蕭蕭那裡搶來的,因為這是東靈門的財產,桂蕭蕭也沒開過,所以天九沒打算還給桂蕭蕭,他總是希冀從這幾個納寶囊中找到什麼好的寶物。經過這次修煉變故,他更加渴望能改變他命運的寶物出現了。
天九把四個納寶囊同時放在了額頭前,眼中厲光一閃,識海深處,一聲悠長的鼎聲傳來,接著驀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五彩霞光,霞光透額而出,直接轟在了四個納寶囊上。
「啊∼啊∼∼!!」四聲慘叫聲傳出,黑霧裊繞開去,四張鬼臉還未成形,就在璀璨的霞光中灰飛煙滅。
「唉!太他媽犀利了!可惜不是築基,否則就完美無缺了!」天九歎氣著說道。
進階到煉氣十層後,他的神識本體已經長大到皮球大小,加之不斷地啃食白鬍子老頭的白色光球,其強度增長了十倍不止。他現在神識的探測距離,幾乎涵蓋了數十里範圍,這只有築基期修士才具備如此的威能。
使用神識本體撞擊時空子鼎,發出的五彩霞光更是濃郁了很多,透出額頭的距離可到一丈開外。
附在納寶囊上的四個童長老的神識封印,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抹殺殆盡。
遠在十數萬里之遙的一座山峰上,正在打坐修煉的童長老猛然一陣刺痛,抱著頭部哼了起來,數個呼吸後,才漸漸好轉。
他一聲怒喝,踢飛了身前的一座巨大的丹爐,忿忿地罵道:「混蛋!到底是誰抹殺了我的神識印記?遲不做晚不做,偏偏在我修煉的關頭把他們統統抹除,讓我分心失控,幾個月的修煉化為了泡影。天啊,到底是誰呀?!」
發生的這些,天九當然不知道。他此時正微笑著打開了左前的第一隻納寶囊,神識一掃,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納寶囊裡,一塊一丈多高的黑色破石塊靜靜地立在那兒,再無其它東西。黑石上靈氣全無,彷彿就是一個死物。
天九搖搖頭,打開了第二隻納寶囊。
數百計的各色法器堆放在納寶囊中,刀槍劍戟一應俱全,每一柄法器都在高階以上,即使築基初期修士來使用都綽綽有餘。
「媽的,這麼多武器,可以搞一隻部隊出來了!」天九嘀咕道。
但是他也不客氣,在裡面粗略地挑選了一番,挑出三件高階上品的法器,一柄大砍刀,重達千均;一張大斧頭,斧頭誇張的彎成月牙狀;一柄銀色的飛劍。他把這三件東西放進乾坤戒裡自己通常使用的寶物旁邊,以便隨時之需。
再次打開了第三隻納寶囊。
百來個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法陣堆成了小山,玉盤,玉帶,玉鐲目不暇接,晃花了天九的眼睛。
「唉,東靈門真他媽有晶石,這麼多法陣,要花多少晶石多少修士去煉製呀!」天九一邊感歎,一邊信手抖開了最後一個納寶囊。
「嘩啦」一聲,他的身體徹底淹沒在了晶石的海洋中。
「我靠!」天九驚呼一聲,飛身鑽出晶石海洋,看著滿屋的高階晶石,哭笑不得。
「唉!天意啊,天意!這要是當初第一個打開了這個納寶囊,得到這麼多的晶石,我還會冒死去玉條山城嗎?不去玉條山城,還會有那麼多的際遇嗎?」
天九坐在晶石堆上,唏噓不已。
雖然這些都是令人眼紅的寶物,雖然有了十萬計的高階晶石,但是天九心中仍舊失落,因為沒有他希冀出現的典籍秘訣,哪怕是隻言片語都沒有。
正在愣神中,一枚銀光飛射而入,天九急忙伸手一接,輕輕往額頭上一按,一行信息出現在頭腦之中。
「變態!這麼晚了不休息,還開什麼鬼會?!!」
天九嘀咕一聲,揮手收起地上的晶石和幾個納寶囊,拋出一枚法劍,抬腳站了上去,搖晃著飛向天都峰。
丹堂大殿前,黑壓壓站了一百多的修士。
司徒昊站在高台上,翹首而望,看見姍姍來遲的天九,牙酸般地問道:「身上的摔傷好了沒有?怎麼不直接坐傳送陣來?」
「呃?」天九一愣,看到周圍一百多雙眼睛瞪著他,尤其是看到二師兄寒風居然也來了,慌忙收了法劍,抱拳回道:「師傅,弟子來遲了!」
「沒事,你站到你九師兄旁邊吧!」
天九哦了一聲,閃身站在了九師兄和桂蕭蕭的中間。
「怎麼回事?這麼整裝待發的,不會是攻打別人山門吧?」天九習慣性傳音問起桂蕭蕭。
「不是的,這次是去發財。」
「發財?!」
「呵呵,差不多吧!上邊發話了,要組織人去東蒼獵獸。」
「什麼?獵獸?東蒼獵獸也不是去發財吧?妖獸有那麼好獵嗎?又不是你家豬圈裡的靈豬,只等著你去收取!」天九無語道。
「反正師傅是這麼跟我們講的,說其他四門都蜂湧而去了,我們再不去就連湯都喝不到一口了!名額有限,欲去從速。」
「哼!瞎湊熱鬧,小心被妖獸搞破腦殼!」天九不以為然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準備去了,手中有糧心裡不慌,就算被妖獸碾死了也值得,你晶石多,就別和我搶了。」
「我靠!這麼忽悠?」天九低呼道,看來哪兒都有忽悠之人存在,修仙界也不能免俗。
「那師傅還開會幹什麼,明知大家都會去,還不如安排幾個心腹去收割晶石,也好叫我們早點回去休息!老傢伙腦子進水了?!」天九譏諷道。
「唉,你以為他不想呀!他也是沒辦法,是掌門發話的,叫做自由公平,不能生硬安排,免得引起弟子們怨言。」
「哦!修仙界也講究自由民主博愛呀!」天九無語。
高台上,司徒昊乾咳了兩聲,說道:
「丹堂一百三十九位弟子,包括十一名親傳弟子全部到位,現在議程正式開始。
我剛才已經說了,這次我們是要選拔人員,去東蒼獵獸。唉,可惜啊,我們丹堂人才凋敝,掌門只分給我們十個名額。大家都知道,妖獸全身都是寶,這十年難得的一次好機會,應該是收穫多多,機會多多。但我也同時發出一點小小的警告,狩獵有風險,參加須謹守!我們還是老規矩--抽籤決定!」
「哼!冠冕堂皇,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妖獸是什麼,自己比誰都清楚!」二師兄寒風眼望天空,冷聲哼道。
司徒昊臉龐抽搐了一下,瞟了一眼寒風,說道:「掌門和司空執事說了,這次獵殺妖獸屬於五級任務,凡參與者,二年內可以不再派發任何門派任務,宗門貢獻點直接獲得一千點。本次我丹堂只爭取到十個名額,分別是築基修士二名,煉氣弟子八名,凡被選中者,築基修士獎勵高階法器一柄,中階晶石二十顆;煉氣弟子獎勵中階法器一柄,中階晶石十顆。好了,抽籤開始!」
「等等,師傅!弟子斗膽想問,此次獵獸,是否真如傳說那樣手到擒來?」大師兄離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抱拳問道。
司徒昊一愣,咬牙說道:「誰說的?沒有什麼手到擒來,妖獸是長了牙齒的,也會吃人不吐骨頭!不過,本次獵獸是關乎弟子和華辰的切身利益,當然不能說得太困難。」
「那這次可以自由退出嗎?」寒風冷不丁地問道。
「可以,你自便!」司徒昊冷冷地看了寒風數眼,最後答道。
「呵呵,那我寒風退出!我這人有個毛病,膽小如鼠,見到妖獸就起雞皮疙瘩,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老十,你說呢?」
「我?」天九一呆,看向司徒昊。
司徒昊灰黑著臉龐,沉聲喝道:「從現在開始,沒有充分理由,不准退出!」
天九笑了:「嘻嘻,無所謂,去玩玩也行,反正腿長在自己身上,獵不到獸,撒腿跑路還是可以的,只要不反被妖獸獵了就行。」
「哼!你也自便,我走了!」寒風深深看了一眼天九,抱拳對著司徒昊晃了晃,閃身飛走。
離木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環視所有弟子一眼,大聲說道:「好了,我是大弟子,第一個來抽籤吧。」
司徒昊的神情微不可察地鬆弛了一下,抬手抹出了一個納寶囊,握在手掌之中。
「離木,這裡面有二張寫了獵字的玉牌,你不可使用神識查探,只能憑感覺摸取,去不去得成,就由老天決定……」
「好了,師傅,我知道!」離木說完,走到司徒昊跟前,伸手往納寶囊中取出了一張玉牌。
「你們八個也過來取吧,天九,你是煉氣弟子,你參加煉氣弟子抽籤。」
「是!」天九點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數個呼吸後,司徒昊沉聲宣佈道:「築基選拔完畢,名額由老大離木,老三可婧獲得!」
離木和可婧手挽著手,站了出來,在一旁空地上站定。
天九笑了起來,看著一臉失落的桂蕭蕭,說道:「蕭蕭,你運氣很衰嘛!這下發財夢破滅了吧?!」
「哼!要你管!」桂蕭蕭眼圈微紅地回道。
「天九,你既是親傳弟子,這煉氣期弟子抽籤,理應由你第一個參加,你過來吧!」司徒昊招手說道。
天九對著大夥一抱拳,踱步來到司徒昊身前,伸手插進了另外一個納寶囊之中。
就在他的手伸進納寶囊的一瞬間,一股極細的神識從一旁徑直射入納寶囊,一隻玉牌就塞進了他的手裡。
「咦?」天九心中一凜,他分明感應到有神識從手邊劃過。
「有古怪!有意思!」
天九心中冷笑了一下,並未吭聲,仍舊掏出了玉牌,看也不看,就遞給了司徒昊。
「獵!」司徒昊舉起玉牌,大聲喝道。
台下,傳來一片歎息聲,顯然都是不甘心玉牌被天九摸去。
天九聳聳肩,怪笑著說道:「蕭蕭,看來我天九運氣就是好啊,不發財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