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兩把刷子!你是哪門派的?我朱胖乃城主府的巡士,你最好速速離開,城主府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朱胖墩的臉陰晴不定,忍了好久後,咬牙說道。
「城主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成玉坊我要了!我出五千中階晶石!」天九低頭邊吃邊說道。
「你……!」胖墩的臉黑了下來,眼珠一轉,心中有了打算:「嘿嘿嘿!看你一副乞丐樣子!不會是耍嘴皮子痛快吧?五千晶石,你拿得出來麼?」
天九用手摳了摳牙縫,然後用油膩膩的手在胸前一抹,抓出一個布袋子,接著把布袋子往地下一抖,「嘩啦」一聲,數十顆閃著濃郁靈氣的高階晶石散落在地上,不多不少,正好五十顆。
「哎呀!不好意思,我剛好有五十顆高階晶石。如果你出得起五千零一顆中階晶石,此事就算了,我回家睡大覺去。」天九聳了聳肩,說道。
胖墩的臉黑了下來,看著地上白晃晃的五十顆高階晶石,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嗯,好吃!好吃!這豬腿就是好吃,又肥又油膩!太他媽好吃了!」天九盯著胖墩眨著眼睛說道。
「你活膩歪了!」胖墩閃身跳下櫃檯,嗖的一聲,抹出了一把土黃色的法劍,口中念了一句晦澀的法訣,呼啦一聲,法劍迅即長大到一丈大小,厚重的劍身上,土黃色的靈光不斷流淌,似有萬鈞之重。
「高階上品法劍!小哥,你快跑!」花掌櫃滿面驚駭,大聲呼道。
「小子,你跑不了!老子讓你死個明白,這柄土屬性法劍激發出來,重達萬斤,可攻可守。嘿嘿,你這次死定了!」胖墩說完,毫不猶豫地劈頭砍了過來。
天九眼睛微微瞇起,雙手一抹,左手持著一把迷你錘子,錘子迎空一抖,瞬間變成一丈方圓,黑壓壓直撲法劍而去;而右手上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隱藏在了寬大的衣袖之中,槍管一尺多長,槍身上邊不帶任何靈氣和靈壓,似乎就是一把極普通的鐵疙瘩。
「轟隆」一聲巨響響過,夾雜著嗶嗶的二聲微響。
巨劍和巨錘劇烈地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團數尺大的火花,火花一閃而滅,而緊接著,撲通一聲,一具肥大的身軀俯面栽倒在地,肥大的身軀上,丹田和胸膛之處,各冒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血洞,顯然,他的丹田和心臟已經徹底被擊碎了。
花掌櫃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俯倒在地,一動不動的朱胖墩,半天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媽媽的,跟老子橫!轟不死你!」天九抬腳踹了幾下地上的胖墩,接著,麻利地搜出了他身上的一個納寶囊,迅即丟入乾坤戒內。
胖墩的那柄土黃色的法劍,因為沒有了靈力的注入,匡啷一聲跌落在地。
「小哥,你……你打敗了築基修士?」花掌櫃結結巴巴地問道。
「嘿嘿嘿,不是打敗,是抹殺!這樣的人渣,留著也是禍害!」天九酷酷地說道。
花掌櫃臉色煞白,突然想到什麼,立刻閃到店面邊,辟辟啪啪地關起了店舖大門,幾個呼吸後,門全部被關好,又來到天九身邊。
「小哥,你殺了朱胖子,這下可惹麻煩了。」
「哦?花掌櫃,人是我殺的,你擔心什麼?」天九冷冷道。
「唉!小哥有所不知,這朱胖子是城主府的一名差役,玉條山城雖然不禁止打鬥,但是是不能襲擊城主府的雇役的,否則,就犯了天條,要被處以極刑。」
「是的,老大!你快逃吧!」小喜子也黑著臉,點頭說道,看來,他的晶石是泡湯了。
「是嗎?城主府怎麼知道是我殺的呢?你們不說,誰知道?」天九疑惑地問道。
「唉,這城主府的人都有追蹤印記,這死屍在這裡,不出一個時辰,城主府的衛士們就能查到了。除非我們能把他悄悄地丟到別處去,但是要不被人發現的機率太小了。」花掌櫃歎氣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呀!沒事,他們查不到的!」天九咧了一下嘴,神識往胖墩身上一裹,胖墩的屍身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乾坤戒裡,四眼田雞「呱」的一聲,跳了出來,一絲血色的光芒閃過,胖墩的屍身就眨眼間消融不見了。
「你……你把他藏到哪兒了?」花掌櫃不可置信地問道。
「嘿嘿,藏?不,這世間沒有胖墩這號人了,連魂魄都不存在!」天九嘿嘿笑道。
「啊!叔叔,你太利害了!花爺爺,叔叔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就把店舖賣給他吧!」小男孩爬了起來,甜聲說道。
花掌櫃眼中露出了一絲光彩,盯著天九說道:「小哥,既然你那麼有把握城主府的人不會找到你,那你就把這店舖收下吧!」
「收店舖?嘿嘿嘿,花掌櫃,我收它有什麼用處,我又不長期呆在這裡?」
天九有點傻眼,他還真沒打算買店舖的,剛才拋出五十顆高階晶石,是為了刺激朱胖子,希望他把價格抬上去,這樣花掌櫃也就不會吃太大的虧了。
「唉,小哥不肯收?看來老身想回老家的希望就破滅了!沒有了朱胖子,還會有李胖子,王胖子,你沒聽到朱胖子剛剛說,後面還有一大堆人瞅著呢?」花掌櫃垂頭喪氣地搖頭道。
「老大,你要是晶石不缺,就把這店舖收下吧!你法力這麼高強,連築基修士都可以秒殺,肯定沒人敢跟你搶的,你再在城主府搞個一官半職,就更加牢靠了。再不濟,你倒一手,也可以賺大把晶石的。」小喜子急忙勸道。
「小哥,如果是晶石,那好說,我只要一半就可以了,除了還城主府的二千中階晶石,剩下五百晶石足夠我兩人回老家了!」花掌櫃滿臉希冀地說道。
「滋……!這……?」天九有點為難,迅即傳音說道:「行了,花掌櫃,店舖我收下,這五十高階晶石您也收下,還有這柄上品法劍,是朱胖子留下的,我看上邊也沒有什麼神識印記,就送給您老防身。這小孩不是您親孫子吧?他靈根不錯,土木雙靈根,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應該是您家主的兒子吧!」
「呃?小哥你?唉,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多說了,這小孩是家主遺留下的血脈,我想帶他回去找尋家族其他人,再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好的修仙之地。你應該知道,這玉條山城沒有靈脈,靈氣也稀薄,是不適合修仙的。」
天九點點頭,接著掏出一個儲物袋,把它塞進了花掌櫃的手中:「花掌櫃,這是我送給您孫子的,裡面也就是一些療傷的丹藥,希望以後用得上。店舖我暫時收下,字號我也不會變,若是哪天這孩子長大了,可以回來贖回店舖。」
「好好好!小哥,大恩不言謝了!」
花掌櫃淚眼婆娑,俯身一一拾起地上的晶石,把那柄土黃色的法劍也收入自己的納寶囊中。他十分慶幸遇到了貴人,晶石和丹藥以及法劍,哪一樣不是修士的命根子,這小哥不但接下了一個空架子的成玉坊,還贈送了這麼多的寶物,這讓他如何不感激萬分。
花掌櫃做完這些,想起什麼,抬手抹出一個破舊的儲物袋,遞給天九。
「小哥,這裡面是店舖的地契和令符,還有二件破衣物,家主交給我時就放在裡面了,我查看過它們,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應該就是普通的衣物,也不好意思拿出去賣,這就是成玉坊全部的資產了。」
天九搔搔頭,硬著頭皮接過儲物袋,用神識掃了裡面一下。
儲物袋裡,分散地放著一片玉簡和一隻綠色的令牌,以及一件墨色的披風和一件灰舊衣衫。玉簡應該就是地契了,令牌應該就是成玉坊的標識信物。披風和衣衫有點慘不忍睹,上邊粘了大量的污漬,也不知道以前是誰穿過的。
「小哥,還有一件事,老身很是奇怪?你把這三品靈豬當作零食吃,不覺得有點暴殄天物麼?你難道不知道三品靈豬的價值?」花掌櫃拉起小男孩,正欲開門離開,突然又掉頭說道。
「嘿嘿,這?嘿嘿!」天九不好意思地搔了一下頭皮,小聲說道:「掌櫃呀,實不相瞞,這靈豬我多的是,只是我一到這玉條山城,就看到城主府下了通令,禁止私自買賣靈豬,這靈豬又不是什麼高級貨色,居然會被列為禁品!唉,你說我不吃,豈不更鬱悶?」
「哦?你有很多三品靈豬?難道小哥能大量飼養三品靈豬?實不相瞞,我家主家族也是靠飼養靈豬起家的,積累了數千年的飼養經驗,也不可能大批量飼養出三品靈豬的。」花掌櫃訝然失色。
「小子不才,確實可以飼養出大量的三品靈豬,花掌櫃,既然您家主也飼養靈豬,哪以前成玉坊也做靈豬買賣?」天九面帶喜色地問道。
「當然做了。想不到除了定州成家,居然還有人能飼養出三品靈豬,奇人呀,奇人!小哥,你可知這靈豬價值所在?」花掌櫃感歎道。
「嘿嘿,靈豬不就是主要為低階修士果腹之用麼?我曾經賣過一顆高階晶石一隻三品靈豬!」天九有點得意地說道。
「果腹?」花掌櫃一愣,搖頭說道,「豈只是這些,除了人吃,妖獸也喜歡吃,還可以煉製丹藥。定州沒有禿禍之時,一顆高階晶石確實可以買到一隻三品靈豬,但是現在麼,我懷疑這城主府一定有古怪,否則,不可能禁止買賣靈豬的。去年,我家家主曾經在黑市裡,把成家的幾隻靈豬,賣到了一斤一顆高階晶石的天價。」
「一斤一顆高階晶石?!」
天九哆嗦了一下,差點把手中的豬**子摔在了地上。
「老身看小哥也是奇人異士,我這裡有一枚黑蛟令,是城東一處較大的地下交易場所的通行令牌,以前老身和家主曾經去參加過一次地下拍賣會,現在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小哥可以請到金丹期的老怪物撐腰,可以前去看看,興許你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花掌櫃從身上摸出了一塊黑色的玉牌,巴掌大的玉牌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蛟龍。
天九接過令牌:「多謝花掌櫃,只是為何非得要金丹老怪物撐腰不可?」
「唉,黑市,黑市,有幾個是見得光的東西。裡面的修士也是魚龍混雜,修為不高深,進去不易,出來更難。以前聽家主講,每次交易,至少有三成修士莫名其妙隕落或是失蹤。你沒有金丹修士撐腰,還是不要去的好,去參加城主府每月定期舉辦的玉條交易會就可以了,他們既然禁止私自買賣靈豬,一定會在他們開設的交易會上來進行交易,那裡安全有保障,你現在是成玉坊的坊主,應該可以接到與會邀請的。」花掌櫃耐心地解說道。
「多謝花掌櫃指教!」天九抱拳說道,接著又遲疑了一下,問道:「不知您老聽說過樞密閣沒有?」
「樞密閣?沒有,從未聽說過,這是做什麼的地方?」花掌櫃連連搖頭。
「唉,算了,可能是謬傳吧!花掌櫃,接下來您如何打算?」天九搖頭苦笑。
他來到玉條山後,就一路打探這樞密閣的下落,結果,居然沒有人知道,就連導遊小喜子也從未聽說過。這讓天九有點傻眼,他冒死來此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去樞密閣,然後打探返回地球的途徑。現在,他把司空蘭甩了,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既然沒有問題了,我和孫子就告辭了!玉條山城也是一個是非之地,老身也想盡快離開。」花掌櫃抱著拳,望著天九說道。
「好!花掌櫃一路順風!小朋友,再見!」天九笑著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