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撐在女子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
這樣的角度,正好能與他直視,見眼前男人一臉的不悅,清淺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伸出手臂,她圈上男人的脖頸,開口道:「我與他許久不見,自然是有些體己話要講。當然時間會長一些。」她清靈如水的嗓音中蘊了抹淺淺的笑意。
眼前男人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可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那暗沉的眸中,儘是令人窒息的壓迫逼奪之色。
清淺察覺到自己似乎玩的有些過火,忙解釋道:「我是去關心清洛的近況,他是我的妹夫,亦是你的兄弟。」
她知道連彥於他而言的意義,他信連彥。否則也不會將攸關到所有人安危的事,托付給連彥媲。
因此,她並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他們兄弟間的關係。
這樣的信任,是十幾年來一起風雨同舟,榮辱與共而建立起來的。
連彥是他感情上最為親厚的兄弟,亦是他最得力的臣子。
將自己圈於身下的男人仍是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依舊是這樣的看著她,卻並不言語。
清淺心中不禁納悶,這男人又在想些什麼?
將環在他脖頸處的一隻手臂拿開,她小手輕撫上他的薄唇,指尖盤恆繚繞。
下一秒,連澈忽然伸手將她的裙子撩高,猛的扯下了她的單褲。還未給她任何準備,他便進入了她的身子。
清淺吃痛的低呼。
連澈眸光緊鎖著身下的女子,她因吃痛而漲的小臉通紅,卻又因什麼原因而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肯溢出一絲聲響。
馬車外,忽的響起了一道聲音,「主子,溫大人與九王爺求見。」
清淺聞言一陣慌亂,她急忙用小手推打著連澈,示意他快些出去。
連澈卻死死的盯著她,似在狠狠的壓抑著,他並未退出去,而是將腰身朝前一頂,讓二人的結合處更加的緊密。
「滾!」他嗓音一沉,低吼。
清淺不禁大羞,旁人都知道,她就在馬車上。
如今他不肯見他們,馬車外的人指不定在想什麼呢。
看著身下女子眸色恍惚,竟似在走神,連澈微瞇了眼眸,開始緩緩挺動腰身。
她身子並不那麼滯澀,而是帶著暖暖的柔膩,她已經適應了自己。她的身子於他而言,即便是進入的時候再艱澀,但若給她點時間,她便能很快適應。
他忽然很滿意自己將她變作只因他而軟膩的女人,抗拒也好,羞赧也罷。最終,她都會因自己而瘋狂。
眸子死死攫著身下女子,看到她嬌羞卻又恨恨的神色,連澈唇角輕凝了幾分,猛的加大了撞擊的幅度。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與他不斷賦予自己的強烈感官刺激,讓清淺無處遁形,她輕紅著小臉,不斷的低聲央他不要如此激烈。
她身子已隨他的撞擊,早已偏離了原本所在的位置。可馬車上沒有任何讓她固定身形的東西。
她小手什麼也抓不住,只得死死抓著連澈的手臂,小腹內亂竄的熱流,讓她酸脹難耐。
可她卻不能發出一絲聲響,體內無處釋放的狂烈,讓清淺不得不費力的直起身子。
將小手攀上他脖頸,她貼上他的唇,將自己難耐的嬌羞之音,全數渡入了他口中。
連澈的大掌則是將她的腰身朝自己身前一壓,讓她全身心都與自己糾纏在一起。
唇間收下她軟膩到噬骨的嬌音,他回應給她的,卻是更加激烈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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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整理了一番,清淺緩緩下了馬車,朝客棧而去。
行至已定好的雅間內,他們已坐在桌前談著什麼了。池宋立在連澈的身側,正俯下身子在他耳際說著什麼,而他則是一副眉目清淡,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男人果然是不能招惹,每每自己想去捉弄他,總是被他反撲。因他的傷勢仍是有些重,故他們之間的情事並不多,而他也未做任何措施。
清淺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複雜,瞥了眼圓桌,那桌旁唯一的空位,便是連澈身邊的那個。
不由想起第一次伴他出宮的情景,那是是連彥與池宋坐在他的兩旁,而自己則是坐與他的對面。
她立在原地,隨從前的記憶而去,似乎有些走神,連澈輕瞥了眼她,淡淡道:「還楞在那裡做什麼?」
清淺回過神來,緩緩行至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待她坐定後,池宋將碗筷恭敬的在她面前擺好,隨即替她斟了一杯茶。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似乎並未有不妥。
之前,她和連澈的關係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雖心知肚明,卻三緘其口,一切也都照舊。
如今,她和他在經歷了種種之後終於交心,這樣的狀況反倒讓清淺微微有些不自在。
清淺將眸光掃向連澈手邊的茶杯,轉而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
他卻是一臉的淡然,似乎習以為常。
將眸光轉向同桌的溫玉,他也沒有看自己。
而一旁的連彥則是同連澈說著話,自然是不會看自己。
目光挑回自己面前的茶杯,清淺撇了撇嘴,好吧,是自己想多了。
「花榕府周邊都已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戒備極為森嚴。他此時應該仍藏匿在花榕。」連彥目光探向連澈,淡淡開口。
清淺不禁生了絲疑惑,莫非他說的是顏銘。
連澈眸光微斂了幾分,應道:「他善於喬裝,易容之術也是頗為精妙。他若是藏匿在這鬧市之中,想要找到確實不易。只有設法將其引出來。」
只是目前,他們在明,他在暗。
策劃了如此久,卻是落得這般慘敗的結果。他勢必不會罷休。
作為與弘夫子的交換條件,他答應找到容仙,交給弘夫子。而谷雲天的妹妹,谷雲依也得有相應的處置。
至於如何尋得容仙,他已有了計較。
清淺因連澈的話而微微吃驚。顏銘,對他,她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若不是這個男人,自己早已是一堆森森白骨。
若說他無情,那日他卻是拚死從谷雲天的藍衣人手中救出自己。但若說他有情,船上那次,他卻親手將箭直直的指向自己。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在她的觀念裡,若真愛一個人,就不該存在利用與博賭心理。
桌下,連澈輕握住她交疊著放於膝上的小手,從恍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清淺望向了身旁的男人。
他似乎對自己今日的頻繁走神微微有些不悅。
雕花木門教人緩緩的推了開來,小二張羅著來上菜了。都是些家常的小菜,並不如宮中的豐盛,但卻也種類較多。
連彥一直安靜的坐於清淺對面吃著飯,並未開口說話。
池宋則是在連澈身旁替他布菜,用公筷夾了一份蘿蔔,池宋將之放在連澈碗邊的小碟內。
連澈卻是逕自吃的飯,瞧都不瞧一眼。
清淺見他這副摸樣,心中生了絲微微的不悅,她猛的伸出筷子,將碟子裡的那份蘿蔔夾起,放入了連澈的碗中。
連澈並未言語,只是將蘿蔔就著米飯一道默默的吃了下去。
一旁的池宋本是有些緊張的,可看到他此時的動作後,卻又釋懷了不少。
一行人用好膳,便準備繼續上路。剛踏出客棧,不遠處便有幾人騎著馬,朝客棧的方向,疾馳而來。
待馬急速靠近後,清淺終是看清了為首的男子的模樣。竟是連曦。
獨自坐在馬車內,她看著小塌上的茶水和零嘴,還有那人吩咐池宋給自己準備的打發時間的各類小物件。
竹煙失蹤了。
這是連曦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而他則對自己說,去去便回,又轉頭向池宋吩咐了一些事,便與連曦一道離去。
這一次,他又要去多久?
清淺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們本就有十多年的情誼,自己與他,不過才區區數載。
這之間的情誼又如何能比。
雖這樣想,可她心中仍是有止不住的酸楚輕輕泛開。
輕輕甩了甩頭,她不想再去思考。
不知不覺中,馬車竟已停了下來,她不禁狐疑,便挪至車門處,掀開車簾,將腦袋探了出去。
池宋忙走了過來,朝她道:「蘇姑娘,我們已回到了花榕府。」
清淺略略一驚,原來自己竟是發呆了如此久。
夜色已悄悄的降臨而至,天幕已有銀月交纏著星光,閃閃而耀。
池宋將馬凳搬至車前,隨即掀開車簾,示意她可下來了。
清淺將身子探出馬車,緩緩踏了下地。
映入視線的,已是一家客棧。
「主子若是順利,很快便會來客棧與我們匯合。」池宋在一起輕聲道。
清淺不想說什麼,只得輕輕一笑。眸光一轉,她看向了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的連彥。
他正朝她微微頷首。
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響,他忽然將頭轉向了另一方。
清淺好奇,也將目光隨著他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湮沒在黑暗中的身影,只知是騎馬而來,卻辯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身影漸漸從黑暗的光影中一寸一寸顯現,清淺終是看清,是連澈與連曦回來了,二人身後還跟著數名暗衛。
竹煙與連澈同騎一乘,她坐在馬背的前方,而連澈則是從身後用雙臂將她禁錮住。
馬,緩緩的行著。
隨著他們的越來越近,清淺便看得愈發的真切。
連澈懷中的竹煙,神色似有異常。
行至客棧門口,連澈率先下了馬,隨即將馬背上的竹煙抱了下來。
清淺思慮了片刻,終是抵不過心中的揣測與各類複雜的情緒,緩緩朝二人走了過去。
「她還好嗎?」
腦中曾想過無數的開頭,卻不想真正開口的竟是這一句。
連澈眉眼淡淡的瞥向她,「她受了些驚嚇,休息會便好。」
眼梢輕輕一挑,他示意池宋將竹煙攙扶至客棧內休息。目光一轉,他看向了連曦,「我們談一談。」
清淺立在原地,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仿若是身體內所有的氣力都被抽走了般。
她的眼神空洞黯然,毫無光彩。
連澈看了眼站在客棧門口的清淺,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微微的輕斥,「身子本就不好,小心風寒侵骨,快回房間去。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說罷,他便與連曦一道離開了。
清淺回到了池宋安排好的廂房內,在雕花木桶中洗浴完畢,她穿戴好衣裳,緩緩踱至了窗欞前。
髮絲仍凝著滴答而落的水珠,此時還不可入睡。
憶起他方才說的話,想來他今夜該是有事要忙。
這男人是天生的處理事務狂。
既然暫時還不能睡,清淺心想事情基本已塵埃落定,且周圍又有許多暗衛。應該不會再有事情,她便想著出去轉轉,一個人呆在這房間裡確實有些無趣。
緩緩踏下樓梯,她立在客棧的大廳內四處望了望。
眸光朝前一探,她發現了一處小院,便逕自向那處走了過去。
而在小院的另一扇門處,一名男子走了出來,跟上了她。
看著女子微微失神的踱著步子,他便是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只是待清淺未意識到前方的台階,一腳踏空的瞬間,男子迅速上前,將她扶住。
她穩住身形,鎮定了心緒,看清了來人,竟是連彥。
咬了咬唇瓣,她略顯錯愕的開口道:「你也在這?怎麼未去休息?」
看著身旁女子微微疑惑的神色,連彥並未言語。又是這般場景,她的髮絲並未綰髻,而是順著肩頭輕垂而下。
發尖凝著點點晶亮的水珠,而她週身傾散的,則是剛沐浴完後的清幽之香。
那一日,就如昨日般,在他腦海中深刻如烙。
那日她是沐浴過後在街上遇險,而他,則是從歹人手中,將她救下。
那一日的她的香氣與身子的軟膩一直凝繞於他心間,從不曾散去。
只是那時,她還不是七哥的女人。
微微自嘲一笑,他放開了扶在女子手臂的大掌。
清淺輕凝唇角,好奇的開口道:「你在笑什麼?」
連彥輕笑,「笑你大半夜出來,像小偷似的。」
清淺微微楞住,他什麼時候也愛這樣調侃的與人說笑。
忽然想起什麼,她開口道:「聽說那日你與顏銘大戰了一場,你可還好?」
聽得她的言語,連彥目光中忽然凝了些什麼,「你是在擔心我嗎?」
清淺眉眼一彎,爽朗的笑道:「那是當然。」她想了想,繼續道:「若你出了什麼事,很多人都會傷心的。尤其是清洛與你七哥。」
連彥笑了笑,「你是出來找七哥的?」
她忙擺了擺手,否認道:「不是,只是單純的想出來走走而已。」
連彥淡淡的瞥了眼前方亭子的方向,繼續道:「若是你想找七哥,他此時應是和竹煙在那邊的亭子裡。」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逕自離去。
清淺看了眼他離去的背景,兀自咬了咬唇瓣,心中卻是紛亂不已,強烈的好奇心讓她想過去一探究竟。
畢竟他們有十多年情,光是這一點,便足夠讓她嫉妒。
站在原地掙扎了半晌,她終是決定過去看看。
緩緩邁開腳步,清淺朝著連彥所說的那座亭子走去。
沿著院中的小道而行,她步履頗為緩慢,心中也儘是忐忑與慌亂。
這樣晚了,他們會在亭子裡做什麼?
行至小道的拐角處,她還未走到亭子附近,便聽到了竹煙輕柔的嗓音緩緩傳來。
「瑾之,你與我,相識相知多年。我很好,你無需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