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這個都不能說?」無月煞有深意地望著仇夜雨,微笑道。
仇夜雨心念急轉,無數的念頭閃過腦海。他抬目看著無月,沉吟:大哥說過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而且不能把此行真正目的告知他人。
仇夜雨雙目閃爍不定,沉思著:但是眼前此人似乎勢力很大的樣子,還有倪家也是個大家族,說不定他們會有段無涯的消息也不一定。但是萬一他們和段無涯認識,那就不妙了。該怎麼辦?
「仇小友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無妨啊!」無月見仇夜雨一副為難之色,雖有些許不悅卻還是表現出一副不以為意之色。
仇夜雨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定的樣子,握起了拳頭決然道:「不瞞前輩,小可也是第一次來東林洲,得知福原府乃繁榮之地,故而慕名而來以開開眼界。當然,除此之外順便出來找個人。至於宗門之類的,小可倒是沒有加過。」
「老夫喜歡開門見山說話,年輕人說話支支吾吾的非大丈夫所為。」無月懶散地站起,輕輕拍了下衣袖轉身望向窗外水榭,嚴肅而不容反駁地說道:「既然你無門無派,而且你我也算有緣,那就加入我天月宗吧,以後你就叫我聲師父。還有,為師是天月宗護法長老,也是天月宗宗主水月的師弟無月。」
「師父?」仇夜雨吃驚地望著無月,疑竇重重地重複了一聲。
「好!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現在就先收你為記名弟子,待回歸宗內再正式收你入宗。」無月暗暗點頭,心想仇夜雨如此識相,不由嘴角一翹含笑說道。
「我不是……」仇夜雨沒想到無月會有此言,還想分辨一二。
無月伸手一擺,制止了仇夜雨下面之言。緊接著袖袍再是一揮,水閣之門隨之自開,對著門外詭異一笑道:「在門外偷聽這麼久了,還不進來?」
「懶鬼也知道收徒弟了,呵呵!」水閣外,如黃鶯般清脆悅耳之聲傳來。
水閣前白色長綾飄起,幽蘭之香飄然其間,融入於清涼水汽之間,清新淡雅讓人陶醉。
隨後水閣門前白色長綾飄然落下,一身著淡綠長裙的嬌柔女子現於長綾之下。她雙手揚起輕柔地將長綾收入臂彎之間,優雅而脫俗。
此人即是倪夢仙,那蒙面的紗巾已不見蹤影,然而那種神秘的氣息卻愈發的濃郁。
倪夢仙,十六七年華,稜角分明的五官精緻自然。俏麗的臉龐白皙中微微泛紅,卻看不出一絲胭脂之氣,自然而脫俗。明澈的雙眸不見一絲塵垢,淺笑間顧盼生花。
一時間,仇夜雨呆若木雞,竟有些手足無措。
「你這丫頭,水月那老太婆果然把『雪雲綾』傳給你了。」無月雙目一瞪,故作嚴肅道。
倪夢仙蓮步輕移步入閣樓,輕笑著瞥過傻愣的仇夜雨和滿臉壞笑的無月,嗔怒道:「師父這麼疼惜仙兒,不把此寶相傳於我傳予誰啊?怎麼,難道你有什麼不滿的?」
「你這丫頭,幾年不見還是這麼喜歡和師叔抬槓。你能得到水月的傳承,師叔高興還來不及呢,哈哈。」無月滿臉堆笑地急忙說道,生怕倪夢仙因此而不悅,隱隱中透著一種慈父般的感覺。
倪夢仙輕哼一聲,看著仇夜雨輕聲說道:「仇大哥既然已經拜入我師叔門下,那我們以後就是師兄妹了,有些事情也不怕明說了,其實這次招親……」
「姑娘不必多說,小可明白!起初小可也不是為了招親而上台的。況且最後能夠勝出,也都拜前輩他出手相助的結果,所以什麼結親之事以後勿要再提。至於加入天月宗,小可資質低微恐怕難以高攀,還望前輩收回成命。」仇夜雨默默地掐了下自己大腿,自我審視道。
仇夜雨只覺近兩日發生之事必有蹊蹺,特別是吳天豪和眼前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要求自己加入他們,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否則事情也不會如此詭異地發生在他身上。
聽著仇夜雨推脫之辭倪夢仙展顏而笑,話題一轉道:「剛才仇大哥好像說過要尋找什麼人來著,或許小妹可以幫助一二?」
「這個倒是沒什麼,不敢叨擾姑娘!小可兄弟幾人四處打聽下應該不成問題!」仇夜雨模稜兩可地說道。
倪夢仙見仇夜雨一副不韻世事之狀,順勢說道:「看大哥氣質應該是某個大德隱士的後人吧?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大嗎?」
仇夜雨愕然地望著倪夢仙,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靖國大吧,卻也只是中洲十國中的一小塊而已;東林洲大吧,也只是靖東六洲之一;福原府大吧,其實也只是東林洲的一部分。所以要找個人絕對如同大海撈針。像你這麼找,即使有再多時間也不夠。」倪夢仙眼含柔光地看著仇夜雨,柔聲說道。
「這個,那怎麼辦?」仇夜雨有些急了,倪夢仙所說的這些都是他沒有想過的。驟聽倪夢仙娓娓道來,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倪家在福原府算是大家族了,而且在其他幾個洲府也都有相應一些產業,消息的來源總不比你們幾人差吧。我們天月宗更是中洲十國十大修仙宗門之一,要找幾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倪夢仙偏頭想了想,輕笑著說道。
「姑娘如果真的肯幫忙,小可萬分感激。」仇夜雨激動地一站而起,跳下軟榻拱手說道。
「公子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不知公子尋找何人?」倪夢仙脆聲問道。
「段無涯!一個很重要的人!」仇夜雨神色中一絲不易覺察的厲芒一閃而過,略帶激動地說道。
倪夢仙偏頭一想似沒什麼印象,接口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應該不是修仙者,但是卻是某個修仙家族的外圍之人!」仇夜雨並不確定,稍稍一想道。
倪夢仙一時無言,不知仇夜雨說的是真是假,只好繼續問道:「什麼家族的不知道嗎?那就有些難辦了!」
「這個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女兒是這個修仙家族的內門弟子。」仇夜雨想了又想,補充道。
倪夢仙只覺仇夜雨所說的不盡不實,卻還是不動聲色地輕笑著說道:「這樣的話範圍就有些大了。仙兒會請父親幫忙留意的,仇大哥放心。」
「多謝姑娘相助之恩,小可他日若能找到此人必有重謝。」仇夜雨真誠地說道。
倪夢仙輕笑著搖頭,輕柔地拂動了下雙臂上的「雪雲綾」,脆聲道:「區區小事何足言謝。能不能多問一句,公子和此人有何淵源,該不是尋仇吧?」
「呵呵!」仇夜雨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看公子絕非嗜殺之人,仙兒就不多問了。」倪夢仙笑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茶几一側地無月笑意更濃了幾分。
無月一時不知倪夢仙是何想法,看著她那古怪笑容不由為仇夜雨捏了把汗,心想:這丫頭要來絕招了。
果不其然,倪夢仙話題一轉說起了修煉之事,輕語問道:「比武的時候仙兒問過仇大哥是否達到化氣六層,公子還記得吧?」
「姑娘之言小可記得,小可確實修煉到了化氣六層!」仇夜雨也不隱瞞,他知道隱瞞並無絲毫意義,自己的境界肯定已被無月摸得一清二楚。
「仇大哥可知道這化氣六層的可怕?」倪夢仙似有餘悸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