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選擇了「天命裁決」這一條路,那就選擇一位堂主以上的本盟高手來裁決吧。只要你能保得性命,你就可以離開本盟了。」苦木長老眉頭一挑暗暗點頭,這樣的結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東武盟對於叛徒並不是直接滅殺,在這最後一步還是會給他們一次活命的機會,表面看來是是非常人性化的,然而稍知內情之人無一不覺此舉令人髮指。
東武盟對待叛徒從不手軟,這是每一個盟中之人都清楚不過的事實了。
為了提高自己的中堅力量,先代的盟主們就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方法。只要叛徒能夠挑戰盟內的高手而不敗就可一命換一命。
盟內的高手們身處這種環境下,即使是太平無事之時也會居安思危,不斷的提升自己。一旦無法擊敗並滅殺對方,不但地位難保,甚至身死敵手也不無可能。
正因為如此,只要選擇了這條路,基本上都是必有一方死於非命才會結束,這也是叛徒們既害怕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東武盟的高手越來越強,即使武功再高也不敢鬆懈,不論是誰都不願成為叛徒們換命的對象。
先代盟主們萬沒想到,當時的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竟然成就了當今東武盟的可怕實力。不僅是高手如雲,更是稱霸一方。
「規矩你已經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了。這裡有盟主,佐盟,特使,各堂長老五人,副堂主五名。但是副堂主的職位和你副使一樣就不列入其中了。不知你選擇在座的哪位裁決?」苦木長老離開座位來到儒雅中年面前,輕輕一禮後表情肅然地轉身說道。
「這個……屬下知道在座的無一不是頂尖高手,與各位打鬥無疑就是以卵擊石。屬下並非真的叛盟之人,能否網開一面讓我挑戰副堂主?否則就是死,屬下也死而不服。」祝文軒望了一眼坐於上位的十數人,心存僥倖地爭取道。
「這個我也愛莫能助了,規矩是不能改的,否則對幾位副堂主來說有失公允。如果你再猶豫,我就要裁定你放棄這次機會了。」
苦木長老略顯不耐,這麼多次的裁決中就屬眼前之人最為拖拉。
「好吧,那外事堂焦熊長老請下場賜教一下。」祝文軒雙目光芒閃動,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向坐於左側的一個膀粗腰肥的中年胖漢說道。
中年胖漢皮膚黝黑,而毛髮濃郁,卻又生的一副肥大之相,一副笨頭笨腦的樣子。
曾經有幾次的「天命裁決」中都被選作了挑戰對象,這次竟然再次被選,在暗道倒霉之際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副體態的吸引力。沒想到沒有什麼女人緣的他,在這個項目上竟然如此的廣受歡迎。
焦熊走出座位,行動似乎並不怎麼矯健卻隱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苦木長老在黃皮書冊中劃拉了幾下,神色恭謹道:「盟主,此事屬下已經記錄在案了。」
儒雅中年抬眼掃視了一眼,輕輕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蒙面青年雙眉緊皺,出乎意料的是祝文軒竟然好選不選地選擇了這個外事堂長老作為換命對手。這無疑不是自尋死路,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打敗此人。可以說這個大胖子是一個最為可怕的隱秘高手之一。
以前焦熊的對手都不是真正高手,他的真正實力並不為人所共知,也只有幾個高層內部清楚而已。即使如此,那些真正高手也都暗下決心,當自己真到達這個地步時也都不選他作為換命對手。
祝文軒手持折扇,卻看不出一絲的瀟灑之容,他深呼了幾口粗氣藉以稍稍平復心中的緊張情緒。
焦熊抬目看了看準備就緒的祝文軒,不急不緩地提了提利爪般的手套。手套的利爪上閃著黝黑的光芒似淬有劇毒,讓人見之無不牙根酥軟。
漸漸地,焦熊雙目微微一瞇,潛運內力於雙掌之上。利爪的黝黑之色也愈發地鮮亮起來。
面對祝文軒,焦熊依舊一副如臨大敵般的神情肅然。甚至是在過往的幾十年裡,不論面對什麼對手不論對方武功高低他都絲毫沒有輕敵過。
祝文軒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焦熊長老,一時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頓時心中駭然無比。
對焦熊的瞭解,祝文軒可謂知之甚少。雖然如此,他也不得不選擇焦熊作為對手。其他幾位高手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自己拍馬都無法戰勝。就是自己最為熟悉的南幡特使出手,他也幾乎是走不過五招就必敗無疑。
他想用命賭一把,他並不看好什麼盛名之下無虛士之說。世間沽名釣譽之輩何止千萬,只要自己能僥倖贏得此人,逃出升天就不無可能。
「祝副使,你還等什麼,出手吧!」焦熊雙目一凝,精芒四she。手中利爪劃了個詭異的弧線,托起了一條黝黑發亮的爪影,彷彿蘊含萬鈞之力。
祝文軒心中一驚,對方只是輕輕一揮手間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讓他的那一絲僥倖之心一下涼了大半。
他硬著頭皮手持折扇搶攻而上,自知先機不可錯失,否則將毫無機會了。
只見折扇飄飛揮舞,輕盈而飄忽不定、忽左忽右、似虛似實,氣勢竟也不弱的樣子。
利爪肆無忌憚地朝扇影中抓去,直截了當地發起了凌厲一擊。
祝文軒忽覺一股可怕的壓力直逼胸口要害,他大驚之下招式不由一凝,急忙向後退去。
這一進一退的變化奇快,即使沒有身臨其境也能輕易體會到其中的凶險。如果當時祝文軒一味強攻,那麼後果極可能是難逃穿心毀身的厄運了。
焦熊雖體胖如熊,身手卻不見絲毫的遲緩。他這看似普通的一爪既快又猛,就是帳中的幾位一等高手也自詡沒有強行接下的把握。
祝文軒連連後退以避開焦熊利爪的鋒芒,也因為如此他已全面處於下風,攻少防多。
焦熊表現出來的武功招式似乎不見得有多高明,威力卻顯得厲害無比。在幾大高手眼中祝文軒的敗局已定,生死也在頃刻之間而已。
焦熊的每一次出爪都在祝文軒身前寸許處凝住,卻不進一步深入,一副不急於擊敗祝文軒的樣子。
轉眼間兩人已鬥過百招之多,焦熊現出了幾許煩躁之色,出手也愈發的無章無法起來。
令人不解的是焦熊漸漸趨於頹敗,而祝文軒卻越來越強悍,
祝文軒偶爾攻出兩三招威脅不小的殺招,逼得焦熊不得不撤回利爪防守。似乎再繼續拖延下去勝敗之數就難以預料了。
打鬥之中,焦熊突然yin惻惻地說道:「你就這麼點能耐嗎?讓你享受了一下佔盡上風的甜頭也該死而無憾了吧?」
祝文軒霎時間面色鐵青無比,從始至終對方都只是在玩弄自己而已,而他還天真的認為勝利在望,到頭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焦熊欺身向前,輕易地避開了祝文軒那揮來的凌厲一擊,在電光火石間舉起右手朝祝文軒胸口插去。
祝文軒面若死灰,肝膽決裂的痛楚襲上腦際。不到片刻他知覺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腦海剎那間變得空白一片。
與此同時,焦熊似乎被什麼反彈開來一般向後飄飛了出去。他雙腳重重地踏入地面,帶起了陣陣煙塵。那雙利爪更是黑血遍佈,淋漓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