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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八 正與邪 文 / 韓智慧

    「你就是幽朦山谷的清風居士吧?據說你的青芒無形劍和隨風七旋步非常厲害,不知老夫是否有幸領教一二?」魁梧大漢用一種枯澀的靖東口音說道,並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掃視著清風居士,似有幾分躍然之色。

    清風居士神情凝重,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禁問道:「你不是靖南人,你是靖東人?」

    魁梧大漢並沒有回答清風居士,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皺褶的紙簽。隨即單手一擺,紙條仿若被托著一般輕輕飄到清風居士身前處,飄浮不落詭異無比。

    清風居士也不執拗,伸手直接接住了那飛來紙簽。他抬眼望著魁梧大漢,眼中佈滿了疑惑之色。

    他並不擔心魁梧大漢在紙簽上暗下手腳,對於一個如此自負之人是不屑做這種下三濫之舉的。

    「很奇怪吧?看看吧,讓你當個明白鬼!」魁梧大漢冷笑一聲,目露寒芒,顯然已經早有準備。

    清風居士再次看了魁梧大漢一眼,將手中紙簽一晃展開細看起來。然而他越看越心驚,額頭的冷汗直流而下。

    「果然是千靈子!你是什麼人,和千靈子又是什麼關係?」清風居士臉色一寒,不由自主地舔了舔有些乾澀的上唇。他萬沒有想到設套不成反被算計,怎不叫他驚怒交加。

    「無妨,也告訴你吧,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晚了。本座就是東武盟總盟主坐下第一高手腐竹上人,聽過沒有?」魁梧大漢不屑地看了一眼清風居士,已經將之看成了籠中之物的他絲毫客氣的意思都沒有了。

    清風居士額頭上的汗水直流而下,皺眉不已。他神情古怪,沉聲問道:「你怎麼會在此地,不要跟我說是湊巧路過的吧?」

    「哈哈,你還沒有發現嗎?也難怪,你知道那座山中住的是誰嗎?」腐竹上人並沒有隱瞞什麼的意思,手指著另一座高聳的山脈傲然問道。

    在他看來,清風居士縱有天縱之才最終也將難逃他的雙掌之外。

    「莫非是……難道你們東武盟精英盡出,已經盡數隱藏在我幽朦山谷附近了?你們想幹什麼?」清風居士越想越心驚,心底一沉問道。

    他本來只以為東武盟手下的南幡特使和另一個神秘高手已經是此次紛爭的領導者了,沒想到事態遠非想像那麼簡單。那些聞所未聞的高手竟然也相續出現,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沒想到吧?這次我們東武盟為了你們幽朦山谷可是下了血本了。明白告訴你吧,今天你的死也只是一個開始。你應該慶幸你將是你們幾個兄弟裡第一個得見我真正實力的人。」腐竹上人冷笑不已,一種暴虐的氣焰悄悄燃燒,一股震懾心神的威壓向清風居士身上狂湧而去。

    清風居士似乎抵受不住這股邪氣入侵連退數步。突然只覺腳下一空踩在了屋簷邊角之處,他腳下連踩虛空輕飄飄地飛落小院之外。

    腐竹上人如影隨行般地緊隨清風居士,依然是在清風居士身前一丈之處飄然落地。

    「沒想到我們心血來潮的投石問路,竟然『問』到了閣下這個東武盟第一高手,這也是在下從未想過的。如果我沒推測錯的話,千靈子是你們東武盟的南靈特使吧?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能如實相告在下也就死而無憾了。」清風居士滿臉沮喪和無奈,話語中現出了些許的後悔之意。

    「閣下也無需如此。以武功而論你不應該是如此軟弱的人,何必裝作楚楚可憐之樣?」腐竹上人雙目厲色一現緊盯著清風居士,滿臉遍佈輕蔑之色道:「你猜的不錯,南靈特使隱藏在靖南武林也有數十載了。還想知道什麼,一次說吧!」

    「東武盟高手這次來了多少人?」清風居士大有刨根究底的意思,幾乎將身處險境之事拋之腦後了。

    「也不多。知道這些就夠了吧?準備接招吧!」腐竹上人冷然一笑後厲色頓現,提醒道。

    緊接著,腐竹上人不急不緩地從腰間抽出一條絢麗斑斕的長鞭。輕輕一揮間長鞭在黑夜之中泛起淡淡光霞,一看就非平常之物。

    清風居士心直往下沉,雙目緊盯著斑斕長鞭,現出了幾分畏懼之色。在腐竹上人抽出長鞭後,一股死神的腥臭之味瞬間瀰漫開來。鞭子之上傳出了一種淫邪無比的氣息,幾乎讓他難以透過氣來。

    「武道十三轉,甚至更高?」清風居士心海一陣翻滾不定,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不是此時的自己可以比擬的了,即使勉力一戰也勝算渺茫了。

    「眼光還不錯,只可惜我們是敵非友。我們這就動手吧!」腐竹上人冰寒的雙目依然異芒閃動,卻多了幾縷惋惜之意。

    清風居士雖不願和對方動手,然而此時卻已經騎虎難下了。他並不懼個人之生死,而是擔心幽谷之安危。

    東武盟在暗中竟然隱藏著這麼多高手,而幽朦山谷所掌握的情報中卻沒有這些人物。到時七散仙如果像自己一樣落入圈套,豈不是難逃滅亡的命運了。

    當想到這一切,清風居士冷汗直流,苦思逃脫之計。然而縱有萬千謀略,在對方絕對的優勢面前也是難以起效的。

    清風居士眼見避無可避,仰首望著殘月隱蔽的點點星影,感歎一聲:「星辰閃爍,月缺無神,看來今日真的是躲不過去了!不知閣下的武道十三轉威力如何?」

    「能夠死在我的『無常鞭』下,你應該感到榮幸了,此鞭已經十餘年沒有出手過了。今日能以七散仙之血來祭鞭,也不枉和你說了如此多話了。」腐竹上人心情很好的樣子,難得的開懷一笑,帶著濃濃地譏諷之意說道。

    他手持長鞭輕輕揮舞一下,那股暴虐之氣狂漲,直逼得早有防備的清風居士再次倒退數步之遙。從斑斕長鞭上隱隱溢出黑白兩色鞭影,令人難以捉摸虛實。

    清風居士忽然眉宇一挑,用一種看透無常鞭的語氣提醒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超越武道十二轉。世人無數,能夠練成此境的無不是天縱之才。憑借鞭子蘊含的邪氣提升修為,無疑是飲鴆止渴。奉勸閣下還是早日棄鞭吧,否則等待你的只有jing元枯竭之禍了。」

    其實清風居士並不是完全地看透無常鞭的缺陷,他只是硬著頭皮故作鎮定。然而這些話語聽入腐竹上人的耳中,卻如銀針飛襲針針見血地扎入他的骨肉之中。

    別人不知,腐竹上人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此鞭雖然威力巨大卻極耗損元氣,不能久用。故而十幾年來都極少用到。

    今日本有存心一試,卻被對方輕易叫破了長鞭的缺陷,怎不叫他震驚。

    腐竹上人一言不發地看著清風居士,一時間忘記了出鞭。

    漸漸地,從腐竹上人身上再次燃起一股暴虐之氣,無常鞭上的黑白兩色鞭影更顯詭異,竟隱隱發出「辟辟啪啪」的輕響。

    清風居士望見無常鞭上的詭異變化,急忙伸手入懷取出了一把烏黑的折扇。做出了迎敵之勢。折扇通體發出黝黑的金屬光澤,一看也非常物。

    「烏金鐵扇?竟然是此扇。看來你也真是有備而來了。」腐竹上人短暫的驚訝之後,狂喜之色溢於言表。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邪不勝正你不懂嗎?」清風居士神色肅然,謹慎地盯著腐竹上人手中長鞭。

    「正?邪?哈哈,何為正何為邪?難道你們幽朦山谷這些年來消除異己就是正,我們統一武林就是邪?不要冠冕堂皇了。」腐竹上人不屑地冷視著清風居士,輕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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