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朦山谷的祭壇之上奇異光霞依然明亮,在深夜之中是那麼的燦爛奪目。
七散仙看著這奇異光霞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小夜雨,不知他究竟如何。雖然心中擔心卻也無能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這十年來,仇夜雨幾乎已經消失匿跡了一般。而幽朦洞除了偶爾的三四次波動外再無其他的變化。然而此次卻出現了如此奇景,怎不叫人喜憂參半。
江湖上的傳言四起,東武盟更是相信了一些傳言,相信了幽朦山谷中出現異寶,一時間對幽谷的試探多了許多。幽谷在半個月裡抓到的探子已達十數人之多,而他們無一不是被姬無形處以極刑。
在之後的兩個月裡,一些游離江湖無門無派的異士更是紛紛來到幽谷附近的城鎮之中。他們當中,盜墓高手不乏其人,占卜算命的江湖術士滿街都是,更有一些朝廷之人也聞風而至。整個幽朦山谷附近地界人氣達到了空前的旺盛。
在幽朦山谷的議事大廳中,七人圍攏而坐,正秘密的討論著。
突然,從南面霧靄森林傳來一聲尖鳴之聲。七人停止了討論,面面相視間一股憤怒的火焰燃起。
「大哥,這些江湖人竟然再次闖入我護谷森林!我去處理了他們!」下首的紫袍大漢姬無形滿臉冷峻,殺氣濃烈無比。
「無形,稍安勿躁,讓天狼去處理此事就好了。如今的情勢對我們極其不利,我們不能再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了,否則幽朦山谷將永無寧日。不要說什麼置身事外了,就連一點安寧的日子都別想再有了。況且我們還要保護祭壇不失,再分身旁顧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一身著灰袍的長鬚老道輕輕搖頭,喝止了起身就要外出的姬無形。
姬無形聽到此話重新坐回原位。他滿臉寒霜,對於入侵者還是耿耿於懷,大有置之死地而後快之感。
「好了,如今形勢如此嚴峻,我們來討論下如何應對!靈兒,你去把千靈子道友、東方家主和西門幫主請到這裡,就說我們七人有事相告。」天離子抬手向身後一身穿白裙的絕美女子揮手示意道,慈祥而威嚴的語氣讓人不忍違拗分毫。
「好的,靈兒這就去。」絕美女子微微點頭,長裙飄飄向廳外奔去。
「五弟,凡兒最近進展如何了?」天離子突然神情有些嚴肅沒頭沒尾的問道。
「大哥,放心吧,凡兒經過這幾年來的鍛煉,武功已今非昔比了,在這次幽谷之戰中必定會大放異彩的。」頭戴金冠身穿綠色錦袍的逍遙散人神色一正回答道。
「這就好了,我們幽谷的第八高手也要讓武林震驚一下,別讓那群人小瞧了我們。」一身藍色長袍的清風居士突然一站而起,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
「對了,大哥,幽朦洞這幾天發生的異變……」下首末位的美艷女子梅凌萓神色緊張地問道。
「不清楚,前幾天幽朦洞附近突然頻發地震,而祭壇上空的光霞也同時變成了五彩斑斕起來,似乎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了。起先為兄只是覺得夜雨這孩子就要出來了,但是又有些不像,幽朦洞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為兄也不知情況如何?」天離子臉現擔憂之色,一絲不易覺察的古怪之色一閃即逝。
自從祭壇出現異變之後幽谷已將此處列為禁忌之地,平常都不許隨意討論。而此時並無外人,擔心不已的梅凌萱才怯怯問起卻得不到任何確切答案,心中的擔憂依然濃烈。
大廳陷入短暫的沉寂之中,廳中幾人都心事重重。
「大哥,東武盟的要求太過分了!什麼異寶出世,要我們以異寶來交換休戰之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他們簡直是目中無人,我們幽朦山谷什麼時候變成了人人可欺的軟柿子了。不能再一味的示弱了,否則不要說聲譽受損,就是被人隨意侵擾都將成為家常便飯。你看那些什麼江湖異士,哪個不是來我們這裡趁火打劫的?」姬無形氣憤萬分,大有將入侵之人完全殺滅的憤慨之意。
千靈子眉頭微皺,輕輕搖頭。他深知姬無形的心意,只要是認定為敵人之人從來都是不會手下留情。這些年來闖入幽谷的東武盟之人都無一倖免,也都是拜姬無形之作。
護谷四衛都是姬無形的親傳弟子,在他嚴格的教導下各個也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而且經過這麼多年地鍛煉他們各個的武功都高的出奇,一般的武林人物絕非敵手。四人就是姬無形的得力助手,更讓四大護谷森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慧心慧難,你們有什麼意見。」天離子並沒有直接回復姬無形之言,問起了身側的兩位老僧。
「現在我們的實力不宜和東武盟硬碰,如果可以和他們分庭而居言歸於好那才是最佳解決方案。否則真的打起來,我們不一定能夠佔到多少好處。」慧心禪師口唸一聲佛號,不急不緩的說道。
「慧心言之有理,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一味的屠殺只能造成更多的殺孽。」另一個白胖老僧慧難禪師也隨之脫口說道,滿臉祥和之色。
「但是他們似乎都是衝著幽朦洞而來,難道我們還要任由他們欺上頭來不成?他們信中說的明白,如果不交出那個所謂的什麼異寶就要滅我們幽朦山谷,難道我們還要來個什麼無中生有不成。」姬無形一站而起,似乎不願多說什麼的樣子,肅言道:「我的職責是保衛幽谷不被他人侵擾,只要有人對幽谷不利我決不輕饒。小弟這就去霧靄森林中瞧瞧去,看看是誰竟敢對我幽谷如此放肆?小弟告辭。」
語畢,姬無形大步向門外走去。他滿臉寒意,一股殺意迅速籠罩全身,紫袍飄盪開來瞬即飛奔而去。
「四哥,四哥……」梅凌萓眉頭微皺,急喊幾聲,然而姬無形仿若未聞的樣子。
「唉,無形他真是雙眼揉不進一粒沙子。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只要他不要做得太過了,一切隨他吧!」天離子無奈搖頭,對於這個四弟他也是毫無辦法。況且姬無形也沒說錯,若是平時天離子自己也不過如此而已。
就在姬無形走出大廳不久,白靈帶著千靈子三人步入大廳之中,在賓位上坐定。三人只是稍稍拱手一禮,也沒多說一言。
「千靈道友,東方家主,西門幫主,這次找你們幾人前來有一事相告,你們先看看這個綢布再說。」天離子也不多說什麼,開門見山地點明用意。
天離子單手一抖,一塊金黃綢布平飛而出,直往白髮老道千靈子飛躍過去。
千靈子探手而出,輕易地接住了金黃色綢布。他單手一晃,展開綢布細看起來。
不到一會兒,千靈子的雪白眉梢一挑,一股冷峻之意緩緩舒展開來:「天離子道友這是何意,難道你們想把我們幾人交出去不成?」
東方文周和西門謙一臉愕然之色,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千靈子將手中綢布遞給兩人。
稍許,兩人的臉色也隨之難看了起來,一股由心的怒意悄悄衍生而出。
「你這是何意?」東方文周不解地開口詢問,然而也不敢過於放肆,語氣還算友善卻帶有很重地責問之意。
「西門兄,天離道長不是這樣的人,冷靜一點。」
東方文周城府極深,在這種極有可能被人推出去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沉著之色。他也知道明澤保身之理,如果自己遇到此事,也極有可能將外人推出去以保自身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