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退!」絡腮大漢急切地高喊了一聲,腳尖在地面一點率先向後飄飛出去。
其餘三人驟聞驚變,也相續腳踏地面向後翻飛出去,紛紛飄落在一丈開外。
仇夜雨緩緩睜開雙眼,精芒畢露,著實給人一種震懾之感。
「這是什麼武功?」鳳冠女子看了一陣,目光閃爍地自語道。
仇夜雨環顧四周,忽然目光一定精芒漸漸變得柔和起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鳳冠少女那張冷艷的臉龐,似有千言萬語。
鳳冠女子臉上飄過一絲尷尬,轉眼間又眉宇一凝殺意畢露,冷聲道:「把他的眼睛給我挖出來。」
在她面前還從沒有人敢如此直視她,雖然對方只是孩童,她也難以接受。一時間臉色一紅,惱恨的心緒湧上心頭。
「姑姑!」
仇夜雨眼中一陣模糊,彷彿看到了梅凌萱那冰冷卻慈愛的面容,不由心中一震囔囔一聲喊道。
絡腮大漢朝著前方一個點首,手腕一揚一把流星鏢飛she而出,目標正是前方光環籠罩的仇夜雨和龍巧兒。
其餘三人也不甘落後,幾乎同時出手了。四把流星鏢,每把足有十隻之多,大有將仇夜雨紮成刺蝟的意思了。
龍巧兒一聲驚叫,伸手緊緊抓著仇夜雨後面腰帶,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
仇夜雨右手輕輕晃動,週身的光幕瓦解開來,化成了六十道細小劍影向四周轟然射去。
「刷刷……刷……」一連串磨砂聲響起,四十枝流星鏢彷彿遇到剋星一般,紛紛被射來的細小劍影纏繞住了。而剩餘的二十道劍影分四股朝著四人擁去,。
絡腮大漢等四人急忙各自取出兵刃,不敢輕視地在身前揮舞個不停。
刷刷聲不絕於耳,不到片刻四十枝流星鏢散落一地,而鏢頭更是被生生磨去了大半。
光芒散盡,絡腮大漢望著手中大刀上五個清晰的劃痕,不由驚出一聲冷汗。
白淨青年拿出的鐵扇已破敗不堪,幾根扇架從中損折。而另外的一簫一煙斗更是從中裂開,大有斷裂的跡象。
「武道十二轉!這不可能!」鳳冠女子雙目圓睜地望著仇夜雨,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看姐姐長得這麼漂亮,心腸竟然如此狠毒!比我姑姑差多了!」仇夜雨暗自搖頭,回想起自己的姑姑不由著實說道。
「哼,竟然把本宮和你姑姑這種俗人拿來比較,找死!火翁冰老,此子棘手,要有勞兩位了。」鳳冠女子惱怒地瞪了仇夜雨一眼,隨即轉頭向後脆聲說道。
只見,一個滿頭銀髮的枯瘦老者和一個中等身材的紅髮老者步出人群,似乎地位不低的樣子,並未對年輕女子表現出多少的恭敬之意。
仇夜雨早已注意到兩人,心知這兩人絕不是如此好對付之人,不由眉宇一挑正色道:「小可與二位前輩無冤無仇,希望前輩不要逼人太甚!況且此事若然傳揚出去,二位前輩在武林之中恐怕會惹人非議了。
「哈哈,好小子,果然好計較。老夫二人也是身不由己。我二人已經隱姓埋名多年,在江湖上知道我們『冰火雙煞』的人已經不多了,名譽對我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恐怕你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冰老僵笑著望著仇夜雨,冷漠道。
「冰火雙煞,難不成就是三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冰火雙雄』?」仇夜雨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這二人,不由問道。
「你知道我們?」火翁一喜,急忙反問道。
「嗯,以前在家裡的一本《武林札記》中看到過有關二位前輩的一些記載。札記中說二位前輩曾經是江湖中難得一見的怪俠,雖然行事有些古怪,但也都未危害武林。還說,二位前輩在三十年前突然從世間消失。曾經有許多人引為憾事,無緣得見。」仇夜雨憧憬地仰首望天,似乎在回味著什麼的樣子。
「冰老頭,聽到沒有?老朽還是蠻出名的嘛!」火翁咧嘴一笑,樂不可支地說道。
「火老鬼,聽沒聽清?老朽還是排在你前面,比你出名的。」冰老冷然一瞪火翁,冷冷說道。
「明明是我比你出名!」火翁臉色一板,咧牙道。
「不對不對,他先說了我,要不怎麼會說『冰火雙雄』,而不是『火冰雙雄』呢?」冰老冷漠地搖了搖頭,故做正經道。
「哼……」二人一同轉過頭去,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同時轉頭看向仇夜雨,互相指著對方,齊聲問道:「是我出名還是他?」
「如果兩位前輩不再來趟這趟渾水,在下倒是樂意回答的?」仇夜雨點了點頭,期待道。
「不可不可……天老翁要我們兄弟聽小公主的吩咐辦一件事。既然小公主要我們對付你,小可不可不從。還有別的要求嗎?」火翁老眼一翻,搖頭回絕道。
仇夜雨苦笑連連,然而《札記》中明明是如此寫明他也不好說什麼,也只好模凌兩可的回答道:「既然兩位都如此說了,那也無法了。不過只要兩位待會兒誰動手輕些,小可就告訴他誰更出名。」
「真的?」冰火雙煞湊上前去,異口同聲地問道。
「不錯!」仇夜雨輕輕地點點頭,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冰老頭,你下手要重一點,否則事後我不還你酒錢了。」
「火老鬼,你下手不可以比我輕,否則把欠我的酒錢都一次付清了!」
鳳冠女子也一陣皺眉,對於眼前兩人一陣無語,然而卻也不便多說什麼。畢竟這兩人與其師有莫大的關係,名譽上還算是師叔,只能客客氣氣的對待了。嬌聲道:「兩位師叔,務必速戰速決。此子武功不弱,不可大意。」
火翁回頭看了眼鳳冠女子,歉意地伸了伸舌頭後回眼望向仇夜雨,怪聲道:「小子用的什麼兵刃,要不要拿出來?」
仇夜雨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長劍,又抬頭看了看前方,想了想道:「這樣吧,不知能不能把那位姐姐的古琴借給小可一用?」
「古琴,用琴怎麼打?我們兩個老頭可不懂這個東西的!」火翁雙手一攤,怪聲道。
「你們還是用你們最擅長的兵器,如果不想用兵器也不勉強。」仇夜雨低頭想了想,腳下輕輕一跺,似有所決定一般提議道。
火翁側身一望滿臉冰冷的冰老,暴跳道:「小子真是目中無人!好,老朽就順你的意。水凝姑娘,把你的七絃琴給這個小朋友拿過去。」
從年輕女子身後走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宮裝女子,她詢問般向鳳冠女子微微一禮。待得鳳冠女子點頭應允,方碎步上前將古琴遞給了仇夜雨。後又碎步走回鳳冠女子身後,束手而立。
仇夜雨深深地看了看手中古琴,上下翻轉著看了一陣。發現並無被動過手腳的痕跡,他方伸手輕輕地彈了兩下。
「可以開始了,只要兩位誰出手輕一些,小可就可以將誰更出名告訴他。」仇夜雨再次好心地提醒道。
說話間,仇夜雨輕輕地拂動了幾下七絃琴,美妙的琴音隨之飄然而起,竟不管兩人是否會攻擊過來。
「冰老頭,這怎麼打?」火翁臉現遲疑之色,轉首無奈地攤了攤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