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眼前的是一張通緝文書,仇夜雨與龍巧兒的形象赫然繪在其上。
「怎麼會這樣?」仇夜雨細看一會,吃驚地自語道。
「我們兩人是『嗜血魔童』?」從仇夜雨背後,龍巧兒探出頭來,疑惑之色溢於言表。
「不好,有人來了。」仇夜雨腳下一旋瞬間躍出一丈多高,落在巷邊圍牆另一端。腳下方定他輕輕虛了一聲,道:「別出聲。」
漸漸地,嘈雜的叫罵聲由遠及近,數十百姓手持農具義憤填膺地蜂擁而來。
「這兩個天煞的,今天一定要把他們活活打死。」
「還是小心點,據說他們會吃人肉。」
「不止,聽說他們會先吸乾人血,再一點一點地把人吃了。」
「看到了,直接殺了就是了。」
「聽說昨天他們在這裡出現了,不要讓我遇到,非要為我兒報仇。」
「我女兒死的好慘,要以血還血……」
……
嘈雜之聲來得快去的也快,顯然他們已經將仇夜雨和龍巧兒視為惡魔yu除之而後快了。
良久無言,仇夜雨長長地舒了口氣,攤開方才揭下的通緝文書,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變成魔童了?」龍巧兒繞到仇夜雨跟前,驚魂未定地望著發呆中的仇夜雨,不覺問道。
仇夜雨輕輕地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肯定是青嶺侯陷害我們的。「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等死嗎?」龍巧兒雙目盈盈,委屈地淚水悄然落下。
「現在城中如此混亂,如果這時出現肯定會被當成惡魔追殺到底的。」仇夜雨低頭深思片刻,無奈地歎息道:「況且現在我功力還無法承受武道十二轉這個境界,無法和人再次動手的。而且我們也不能亂殺無辜,真正的惡人是青嶺侯他們。」
龍巧兒聽到此處,不由更加疑惑了,不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沒有死?那這張東西是怎麼回事?」
「金蟬脫殼!」仇夜雨憤然地轉頭望向青嶺城西面侯府方向,繼續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這整個城的人都在找我們。」龍巧兒擔憂的問道。
仇夜雨稍稍一想,決然道:「我們現在馬上趕回青嶺侯府,等風聲過了之後再出來。還有,我還要去看看婉兒姐和曉霜姐。她們也是一起被抓起來的,不知道有沒有脫險了?」
「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龍巧兒一轉烏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著仇夜雨,問道。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而且我身受重傷,急需找一個地方療傷。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仇夜雨不假思索地解釋道,語氣霎時變得堅定異常。
他反身再次背起龍巧兒,雙腳微微弓起繼續說道:「我要全力施展七旋步,抓緊了。」
在群巷之中仇夜雨東拐西彎地繞行著,在路上還巧妙地繞過了十幾波城中百姓的尋覓。
龍巧兒一副吃驚不已之色,周圍的景色猶如流光掠影般疾馳而過,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的佩服起仇夜雨來。
兩刻鐘即過,在候府外的高牆前仇夜雨身形一晃間現身而出。隨後,他身形幾個急速飛旋,輕飄飄地躍入侯府之中。
……
「爹,這就去龍城嗎?」馬車上,一個身著錦服的青年男子轉首看向身側,詢問道。
此時,在青年身旁,並排坐著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青衣男子,看身形與錦服青年有幾分相似。
「不錯,本來以為可以提升你的功力,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面具人撥開車窗布簾向外望去,沒好氣地冷然道。
「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上面交代下來地事情,我們……」錦服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陣沉思。
「先到那裡再說,伺機而動。畢竟是天老翁交代下來地事情,還是要去做的。」面具人話語遲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坐回原位,話題一轉道:「為父昨夜一次血蝕十餘人,現在必須調息一下。」
「爹您的意思孩兒也明白的,但是我們就這麼過去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畢竟我們現在是『已死之人』。」錦服青年不置可否地看著面具人,眼中似有一絲迷茫之色。
「這也是福禍並存的。為父本來還在煩惱以什麼狀態去武林大會,這不正好給了我們一次隱藏身份的絕好機會?我們只管見機行事,到時候一切都不會聯繫到我們身上。」面具人微微閉起雙目,邪笑道:「你昨夜也血食了不少孩童,自己調息。」
錦服青年獨自思慮片刻後也隨後盤膝坐下,閉目不語了。
兩人身上各有一股血色的氣息緩緩自丹田升起,轉眼間都全身血霧瀰漫。
在一條崎嶇的小道上,一輛馬車揚長而去,滾滾煙塵隨風飄起,轉眼間已在天際一線。
……
靖南位於靖國最南方,是靖國三大組成部分之一。靖南是由通元州、中宇州和青陽州三大州府組成。
龍城位於中宇州與青陽州的交界處,是連通兩州的重要隘口,也是各地武林人物走動最為頻繁之地。龍城就是靖南的「文化」交流中心了。
在龍城這裡,大小武館有二三十座之多,大小書院也不乏其數,林立著無數的大小客棧、酒樓、賭坊……
值得稱謂的是,在龍城之中每天都有專人組成的擂台比試,文化氣息十分濃厚。
比試的不僅有武藝,還有其他技藝。例如,廚藝、文藝、雜技或者其他的絕活,可謂應有盡有。
正因為龍城的這種繁榮的文化氛圍,在龍城的武林聚會也數不勝數。
在這裡武林人物可以互相印證武學切磋技藝。甚至還有些人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能夠找到名師或者進入名門大派,一朝出人頭地。
在這裡一夜成名的人不勝其數,可以說龍城是英雄的搖籃。
「龍城擂」是城中最大的擂台,也是城中最為重要的擂台之一。
可以說這個擂台是近日來城中最為繁榮之地了,各地高手雲集。
此時,在擂台之上兩人正焦灼的武鬥著。
只見一人飛身一腳踢出,另一人苦於人在半空落下躲無可躲而被踢飛出場。
不到片刻,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走出擂台,向下方數百圍觀之人一個抱拳,高聲說道:「多謝各位今日捧場,崔飛揚感激不盡。如崔某前面所說,在武林大會前的這三個月裡,每五天會決出一個參加大會的名額。只要在這十八場比試中脫穎而出,都可以獲得參加大會的資格。」
崔飛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再重申一遍,今日是第二場篩選。好了,少陽門少主陸半峰少俠已經連勝十場了,可以先下去休息一下。不知接下來還有沒有人出來比試,否則就由前面勝出的四位公子決出一個參會名額了?」
擂台之下一陣寂然,似乎再無出賽之人了。崔飛揚環視台下一陣,高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四位上台吧!」
此時,在擂台下方街市的某一個角落,一個頭戴斗笠的白袍青年默默注視著擂台之上的一切。
忽然,他一個轉身向街市外走去,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放心上的樣子。
崔飛揚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街市盡頭,一絲古怪的神色飄上眉梢,似有幾許疑惑。然而他卻十分老道的輕輕一笑,並未為此而受到影響。
稍許,崔飛揚整了整心緒望向擂台上的四人,說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
斗笠青年悄然離開,似乎有些心緒難寧的樣子。
「看來只能等到那一天了!」斗笠青年囔囔自語:「竟然來早了這麼多,各大派掌門都還沒到也沒什麼好查的。還是去辦另一件事情要緊。」
斗笠青年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入了一家酒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