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大漢動作劃一地離開了客棧,唯余小侯爺與客棧小二了。
錦服青年走上幾步,拿起了仇夜雨那把三尺長劍,細看一會道:「好劍!這幾人來歷果然不簡單……」
「是,是……方纔他們一直問長問短地打聽您,定有企圖。」客棧小二一直眉開眼笑地哈著腰,慇勤地回答道。
服青年神色冷漠地應了一聲,向緊閉的窗子處走去。
「那小人的好處,可否……」客棧小二眼角餘光落向了酒桌上的包裹,現出幾分的貪婪之色。
「都是你的,拿去吧!」錦服青年把玩著三尺長劍,聲音平緩地說道。
客棧小二心中一喜眉開眼笑地小跑上前,在仇夜雨幾人的包袱上一陣亂掏。
忽然,虛空中一道劍光揮舞而過,一聲寶劍入鞘之聲隨後響起。
客棧小二雙目圓睜倒在了血泊之中,或許在他臨死之時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
客棧小二的死訊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對於整個青嶺城來說,這樣的人命案子並不算什麼。
人們好奇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孩竟會殺人,而且是對一個與世無爭的客棧小二下手。
事情卻很快的平息下來,這個殺人的小孩已經被青嶺侯府關押,外界之人已無從得知情形如何了。
青嶺侯府的建築並不華麗,這也是百姓一直認為青嶺侯為人低調的重要原因。
在侯府中,兩個較大的建築組成了侯府的主體。在大建築周圍,大小十餘座小型殿堂式建築並不顯眼,正好襯托了兩大建築。
然而,在這麼一個並不華麗的侯府之中,卻隱藏著人們無法想像的秘密。
仇夜雨幾人被帶回侯府後被關押在了不同的地方。青嶺侯府有四個隱秘的地下牢獄——「天地玄黃」四字死牢。
在一座燈火昏暗的牢房之中,仇夜雨背靠冰冷的石壁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牢房中,兩面環牆,前方一個鐵柵欄將唯一的視野所及之處隔絕。
他眉目微微皺起,一股餿味讓他極不習慣。
在這三天裡,仇夜雨幾次試著用自己的功力來緩解身體的麻痺卻收效甚微。這種動不能動話不能說的情形也是他第一次遇到。
「呀……」一聲大門開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仇夜雨不覺有些許的緊張起來,這是這三天裡唯一有人氣的感覺。
不過多時,一個蒙著青銅面具身披紫紅色披風的男子出現眼前,透過面具一道妖異的目光掃向了牢房之中。
仇夜雨頓覺血氣逼來神色為之一變,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恢復了常態,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小小年紀有如此的心計不錯,這個東西先吃下去。」面具男子屈指將一顆粉紅藥丸彈入了仇夜雨的口中,聲音略顯蒼老地提醒道。
仇夜雨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漸漸地,手腳的麻痺感消失無蹤,卻換來了酥軟無力的感覺。
面具男子冷眼旁觀著仇夜雨盤腿坐起,冷然一笑道:「能夠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不容易!這樣把你殺了也算可惜了。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向上面建議加你入盟,不知小兄弟可否願意?」
「加入什麼?」仇夜雨手指無力地動了動,順口反問道。
「一個可以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組織!不知你覺得如何?」面具男子倒背起雙手,悠閒地盯著打坐中的仇夜雨。
「那如果我不加入呢?」仇夜雨臉現疑惑之色,毫無畏懼地對望著面具男子,反問道。
「那就只有成為我的血奴了!我會用你的血來練功,看你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的修為定然是大補之物。」面具男子詭笑聲起,後又微微搖頭歎息了一聲道。
「血奴?用血練功?怪不得你身上的血腥之氣這麼重。」仇夜雨上下交換了一下交疊的雙手,老氣橫生地評判道。
「你可以感應到我身上的血氣?」面具男子遲疑了一會,聲音中似有幾分猶豫地問道。
「是有那麼一點,但比起我前面遇到的另一人強了許多。」仇夜雨雙目閃爍不定,臉色陰沉不定卻還是老實地回答道。
「你的武道進境已經達到了十一轉?」面具男子肩頭一鬆放下倒背的雙手,似有幾分激動的樣子。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仰頭狂笑道:「哈哈,想不到本侯的運氣這麼好,小子……哈哈……」
「本侯?難道你就是青嶺侯?」仇夜雨眉宇一挑,問道。
「哈哈,是不是好奇本候為何要把你擄到此處?」說話間,面具男子伸手揭下面具露出了一副十仈jiu歲的白嫩容顏,在那妖異的目光下更顯詭異。
「你是青嶺候?」仇夜雨微微皺眉,驚疑不定道。
「是不是很好奇,奇怪老夫以五十多歲的年齡還可以擁有十仈jiu歲的樣貌?」青嶺候得意地低頭細看著自己白嫩的手腕,得意道。
「難道這就是血食的結果?」仇夜雨雙目圓睜,那種疑惑之色已充斥著那俊秀的臉龐。
「你的觀察力也不錯!但是如果把你交給藍兒練功,想必再進一轉也不無可能。」青嶺候微微點頭,正聲道:「如果你願意加入本盟,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仇夜雨一時無語,雙目靈動的轉動著,思緒也隨之飛快流轉。然而加入其它組織是絕不可能,這是幽谷對核心弟子的嚴令。
青嶺候一瞥毫無心動之色的仇夜雨,一絲失望之色一閃即逝。他再次背起雙手,神色為之肅然起來此說來小兄弟是不願意加入殺手盟了!一個大好苗子就此斷送也算可惜,老夫再給你三日時間。三天之後如果得不到滿意答案,就別怪老夫心狠了。」
說話間,青嶺候週身詭異地湧出一股勁風,紫紅色披風飄動間一股強烈的血腥之氣瀰漫開來。
尚未恢復元氣的仇夜雨哪裡承受得住如此強烈的氣勢,不由氣息一亂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呼吸一下變得困難了許多。
「不知好歹。」青嶺候面色如霜轉身向梯口走去,那股狂躁的血腥之氣也隨之散去。
仇夜雨繼續急喘了幾口粗氣,驚魂未定地看著青嶺候離去。
「這是什麼武功,竟然比血緒功還要暴虐數倍。」仇夜雨抬了抬那軟弱無力的雙手,只到半途又無力的垂下。
在方纔那短短的談話之中,仇夜雨嘗試著運功衝破被阻塞的穴道,然而卻無法感應到一絲的真氣流動。
仇夜雨腦海浮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他瞬間呆住了。心中不由迴盪著一個讓他駭然的可能:武功全失……
漸漸地不知過了幾時,仇夜雨心中的震撼漸漸平息,那些熟讀的醫學寶典也慢慢地湧入腦海。
「再等三日……三日?已經過去了三日……不好,肯定是『六ri俘功散』!」仇夜雨雙瞳圓睜,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直衝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