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山下有無異常?可有看到可疑人物出入這一帶?」天狼雙目炯炯地觀察著老者的神色變化,冷然問道。
老者趕忙躬身,對天狼似乎極其敬畏的樣子,急忙回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偶爾有幾個人路過,但都是一般樵夫而已。「
「是這樣的嗎?那為什麼都不見你向谷中傳過書?」天狼雙目瞇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透出這細細的縫隙,讓老者頓覺心寒。
老者心中一跳,暗叫不好:莫非天狼這廝是來算賬的?那個受傷的孩子該不會是本谷的三小姐吧?難道三小姐在路上遭人所傷?
老者畢竟久歷江湖,他一眼就看出擔架上的小男孩是女兒之身。當想到此處,他心中的驚駭越發的濃厚起來了。
老者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顫聲道:「因為……因為小人認為並不是什麼大事,所……所以就沒有向谷中報信,小人失職,請公子恕罪。」
「說吧,這兩天是否見過一個滿頭白髮的瘦子?」天狼聲音冰寒無比,似有幾分殺氣的樣子。
「白髮,瘦子?是不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白髮老者一陣心虛,心中一動,試著反問道
「你果然知道,說吧!」天狼下意識地握緊了石椅把手,不悅之色已表露無疑。
「小的也不知是什麼人,只是聽手下說起過有這麼個人而已。當小人前去攔截時已經失去了此人的蹤跡,所以也沒有特別留意。」老者分辨道,心中的忐忑之意越來越強。
「哈哈,真的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天狼不耐地站起身來,拉起仇夜雨走下台階。
「公子,何出此言,小人不懂?」老者話音一凝,多了幾分乾澀,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的樣子。
「好吧,就讓我來提醒你吧。那個白髮中年人,你藏在哪裡了?交出來吧。」天狼雙目神光冷厲地瞪視著老者,一字一頓地說道。
老者無言以對,下意識地向樓梯口處望了一眼,眉宇間飽含猶豫之色。
「啪啪啪……」掌聲響起,清晰可辨,明顯是從閣樓頂層傳來,
轉眼間,一個白髮中年人出現在了樓梯口處,悶聲說道:「哈哈,你們竟然是幽谷的核心弟子!也罷,昨日之仇也該清算一下了。周兄,你也無須再如此謙恭了!我們就聯手將他們拿下,說不得主公會大有封賞的。」
周姓老者聞言向後躍去,待站穩身形後氣勢陡然一變,一股不弱於白髮中年的殺氣隨之傳開。
「你是怎麼發現周兄不對的?老夫倒是頗有幾分興趣,不知可否相告一二?」白髮中年走到周姓老者身旁,望著天狼好奇地問道。
「你的血跡!雖然很少,但是足以暴露你自己了。」天狼並無隱瞞事情始末的意思,坦然說道。
「哦,原來如此。本座進來的時候已經特意用紗布將傷口裹起,即使流血也應該極少才對。」白髮老者自信地看了下自己左手上臂,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是幽谷護谷四衛的天狼,天生嗅覺過人。應該就是聞到了你的那一點血腥之味,這回被你害死了。」周姓老者責怪地回望了白髮中年一眼,無奈道。
「原來如此!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周兄,只要我們聯手就不信鬥不過兩個小孩子。況且,嘿嘿……」說著,白髮中年雙手再次拍打了幾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稍許,從閣樓梯口湧入二十個黑衣大漢和一個紮著乳白色頭巾的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單手一揮,二十餘人向下層蜂擁而去。而他本身卻悠哉地走到了白髮中年身旁。
「面無表情?又是喪屍!」在閣樓一樓,大山不滿地急叫道。緊接著,刀劍交擊之聲隨之響起。
白面書生,白淨的臉龐上留有一縷優雅勻稱的長鬚,儒雅不凡的氣質讓人頓生親近之感。他手拿白紙扇,一點也看不出習武的痕跡。然而此時能出現在此,論誰也不敢輕視於他。
天狼冷冷地看著新出現的白面書生,字字鏗鏘地沉聲道:「玉面毒儒?那你就是霜發yin道了?」
「小小年紀竟然也知道我們兩人的名號!不錯,我們就是隱居多年未出的嶺南雙魔。竟然還有人認識我兄弟兩人,還真是意外!」白髮中年被人叫破身份也不免心跳微微加速,然而更多的還是那種虛榮的滿足。
「你二人當年惡貫滿盈,不是被師傅……怎麼還活在世上?」天狼話音冰冷,殺意隨之散發開來。
「你是說姬無形吧?你師父當前的一劍之恩,我們兄弟兩人從不敢忘。本來不想這麼早與幽谷牽扯上,現在也無法了。你們兩人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動手?」白髮中年得意地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天狼和仇夜雨,胸有成竹道。
天狼雙目閃爍地看了眼身旁的仇夜雨,低聲說道:「二公子,你怕不怕?」
「不怕,既然四伯可以打敗這些人,那雨兒也就不怕他們了。」仇夜雨眼珠一轉回以一笑。他伸手點了點玉面毒儒和白髮yin道,微微笑道道:那兩個人都交給我。」
「這個……那公子要小心!」天狼雖然不知仇夜雨武功究竟達到何種程度,但隱隱中覺得絕對不凡,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雖然天狼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卻也相信仇夜雨能夠撐得過一時半會,畢竟他是親眼見識過仇夜雨御劍傷敵。
初出牛犢的仇夜雨毫無懼色地飛躍而起,身影晃動間人已到了嶺南雙魔的身前半丈之處。
仇夜雨這種肆無忌憚的舉動還是讓二魔一陣的愕然。
要知道,兩人隨意一人的武功都可以算是高手。雖與頂尖高手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然而也都達到了武道十一轉之境。
在這樣的情況下,仇夜雨的舉動在他們看來就有些自大妄為了。
仇夜雨抽出三尺長劍,隨著一條白芒閃過,如虹的長劍出人意料的散發著陣陣白蒙的寒氣,
白髮yin道和玉面毒儒心中均是一驚。他們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發現了幾許波動。
「武道十一轉?幾歲孩童竟然可以有這個境界,怎麼可能……」玉面毒儒白淨的臉上隱現一絲的詫異之色,自語道。
驚愕之後,他們默契地點了下頭,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有了一致的反應。
白髮yin道往腰間摸去,一條丈許長長鞭飛捲而出,猶如長蛇般朝仇夜雨腰間纏去。
玉面毒儒紙扇一張,幾枚血紅虛影飛she而出,直刺仇夜雨胸口要害。
不出則已一出手就毫不留情,這是他們兩人秉承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