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端,二十個喪屍已倒下四具,剩下的雖然沒有主人的命令卻還是一如既往地進攻著幽谷之人。
天狼見此眉頭微皺,他一個縱躍而回提著匕首加入了斬屍的行列。
又鬥了一會,仇夜雨暗暗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耐。只見他身形再次一晃,身影一陣模糊地穿梭在幾個喪屍之間。
奇怪的是,原本看似不死的喪屍轉眼間紛紛倒地,橫七豎八的躺滿一地。
定下身形的仇夜雨把玩著十餘根閃著紫紅色光芒的細針,雙瞳閃爍間忽然道:「域外控屍術!屍眠花!」
「域外秘術?屍眠花,是什麼東西?」天狼聞言,惑然問道。
「中了屍眠花毒之人神智會漸漸磨滅,最後完全失去自我的時候再插入這根屍眠銀針,就可以控制他們去殺人。這是極其陰損的控屍術,簡直天理不容。」仇夜雨咬了咬牙說道。
「這麼看來,剛才那人很不簡單了。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此行目的是查探信息,其他的就先放放。」天狼雙目驚疑之色漸去,話題一轉提醒道。
「嗯!但是雨兒覺得此事不簡單!此人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龍蓮鏢局的,若他真是神秘組織的人,那麼整件事與龍蓮鏢局絕脫不了干係!追著這條線應該會有收穫。」仇夜雨靈機一動,分析道。
「怪不得七師姑那麼疼愛你,公子果然智慧過人。我們這就往龍蓮鏢局去查個究竟。」天狼神色一肅,下定決心點頭應道。
「一切聽憑師兄做主。」仇夜雨微微點頭,現出了幾分惋惜之色地望向白髮中年離去的方向。
稍許,天狼也抬目望向前方的林叢,嚮往地說道:「二公子連大谷主的御劍之術都學會了,看來公子的武學進境不像表面這麼簡單了。怪不得幾位谷主都放心讓您出來行走。」
「雨兒那點微末道行……」仇夜雨略微聞到了一絲酸味,急忙謙遜道:「師兄是四伯的得力弟子,此次出谷還要師兄多多指點。」
「嗯,走吧!及早趕路要緊。」天狼眉宇輕佻,掃視了縱人一眼提醒道:「你們都把面巾拆了吧!光天化日下無需如此,否則更會惹人注意。」
在天狼的提意下,一行幾人向著山腳走去。
傍晚時分,當幾人走過山底最後一片林海,眼前的景物豁然開朗。一片平坦的草地,遍野及腰的蘆葦,預示著已在山林之外了。
在茫茫的天邊幾縷炊煙升起,似有人家的樣子。
「二公子,我們已經出谷了。正如前面預定好的,公子以後化名葉雨,我化名葉天,你以後就稱呼我天大哥。記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天狼停步看著遠方那無邊的蘆葦原野,悠然說道:「大概還要兩三日才可以進入最近的青嶺城。看來今日只能在這附近找個地方露宿一晚了。」
夜雨輕輕地應了一聲,對於這些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無法給出什麼建議。
忽然,仇夜雨心底似有什麼東西跳動了一下,眉宇一挑望向了遠處一片蘆葦之中。
「誰?」天狼也意識到了不同尋常,沉聲喝道:「給我滾出來。」
話方說完,天狼一個縱身飛躍而去,沒入了蘆葦之中。不到片刻,他雙手提著一個嬌小身影飄飛而出,緩緩走回了原地。
仇夜雨好奇地打量著天狼手提之人,而此人卻軟綿綿似已昏迷,不由心生不忍急忙說道:「天大哥,快點放他下來。」
這是一個年齡與仇夜雨相仿的小男孩,皮膚細膩,髮鬢柔細,唇紅齒白,卻臉色蒼白。在他的手臂上一道深及筋骨的傷痕觸目驚心,一看便知傷勢不輕。
仇夜雨半蹲下來,查看起小男孩的傷處。半晌後,他忽然責怪般地抬頭望向了天狼,在那俊秀的小臉上浮出了幾分不滿之色。
「這可不是我下的手,剛才看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天狼雙手一攤無辜地搖頭不已。
仇夜雨也不多說,探手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包,小心地展開放於草地之上。
布包上,一排細小的銀針在晚霞的輝光中閃動著火紅的色彩,一閃一閃的似是不凡。
隨後,仇夜雨閉起雙目定了定神,忽然出手如潮水般拔出一根根銀針扎入了小男孩身體上下。
「嗯……」小男孩痛楚地呻吟了一聲,再次地昏迷了過去。
仇夜雨並不在意,他取出一個黃色的小藥瓶,一下往小男孩的傷口處倒下了小半瓶的白色藥粉。
在天狼肉痛的眼神之下,仇夜雨絲毫未覺地進行著他的救治。他放下藥瓶,取出一卷雪白細線逕自穿針引線起來。
旁邊觀看的幾人一陣的驚奇,不知仇夜雨此舉為何。
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仇夜雨動手了,他用針線開始縫補起小男孩長長的傷口。
天狼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也不免牙齒發寒。
當做完這一切後,仇夜雨又取出一個紅色藥瓶,從中取出紅色藥膏在縫好的傷口處塗抹起來。
「好了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吧?」當看到仇夜雨凝重的神色稍稍舒展,天狼殷切的目光下生出了幾分氣惱,抱怨道:「真是狠辣,連一個小孩子都下手這麼重!」
要知道,雖然幽谷對於敵人都毫不留情,但對於老弱婦孺卻從不輕易傷害。當看到小男孩的傷勢,天狼也不免氣憤。
「嗯,幸好發現得早,否則神仙也難救了。但是他的傷勢很重,流血過多又昏迷了過去,如果明日還無法醒來就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仇夜雨取出手帕抹去手上的血污,雙瞳閃爍道。
「那我們今晚就直接在這裡紮營休息,看看明日的狀況再說。」聽完仇夜雨這席話,天狼當即點頭吩咐道:「你們去紮營。」
一時間,幽谷八弟子和兩婢女都忙活開來。這八人身手都算敏捷,沒過多久就搭起了五個帳篷。
當做完這一切後,他們恭謹地朝仇夜雨微一欠身後向來路飛奔而去。仇夜雨一陣愕然,不知他們想要幹些什麼。
此時,兩婢女已從百丈遠的小河中取回了幾袋清水,取出兩袋恭敬地遞給了仇夜雨和天狼。
「兩位姐姐,不用這麼客氣,這裡不是幽谷。」仇夜雨微微一笑,看著這兩個與他一起長大的婢女,心生幾分感觸地說道。
兩婢女對望了一眼席地坐了下來,看樣子也是有些累了。
說起來,曉霜婉兒兩婢女與天狼也極少見面,相互之間並不十分熟絡。然在仇夜雨三兩句的調解中也漸漸的聊了開來。
漸漸地,四人開始有說有笑,氣氛也融洽了許多。
將近一個時辰後,八道人影相續出現在來路的山道之中。他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讓仇夜雨和天狼一陣不解。
稍許,當看到最後兩人一切釋然。
當看到走在最後的三平和四李抬著一頭山豬走了上來,天狼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今天我們有福了,快生火。」天狼興沖沖地搶過大山背著的乾柴往地上一扔,掏出火石……
一夜的火熱,天狼和八個師兄弟豪飲烈酒,啃著野豬大腿。酒令之聲傳遍四野,彷彿已將一ri的驚險之行拋諸腦後了。
仇夜雨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天狼幾人的瘋狂,搖了搖頭後抱著一隻野豬耳朵鑽入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此時,身受重傷的小男孩恬靜地躺在仇夜雨的帳篷中。仇夜雨並不介意這些,在小男孩的身旁坐了下來,囔囔兩句:「看來應該不會有大礙了。」
他自顧自地拿起野豬耳朵就著清水大吃起來,也餓得不輕了。